「這病真是老毛病了,其實也沒有大礙,就是情緒不能太過大起大落,不用動武。別說御醫,當年神醫雲來都說沒救了。」
「當年的事都怪朕,若不是朕執意要你前去攻打東升,你也不會這樣。」北堂佑聲音轉低,「都是朕思慮不周,不過皇弟放心,朕今生必定竭盡全力遍尋天下名醫為你醫治。」
北堂昀雙眼泛紅,「那就先謝過皇兄。」
「這是應該的,不過你今日過來是為了何事?」
「是這樣的,前幾日阿碧遇刺的事情想必皇兄也知道了。我想這接二連三的事情是不是有人從中搗鬼,所以懇請皇兄允許我與阿碧暫離王都,以便將想害我的人引出王都。」
北堂佑眉頭皺緊,「皇弟可是在責怪朕保護不周?」
「臣弟不敢。」北堂昀再次跪了下來。
北堂佑拂了拂袖子,走近北堂昀將他扶了起來,「這樣也好,不過近日有線人來報,東升近些日子動作頻頻,怕是會發生什麼事,若是你不在王都的話——」
「臣弟願意交出手中兵權。」
握著手中豹子形狀的兵符,北堂佑有些心不在焉的把玩著,到如今他才真的算是可以歇一口氣了,朝中異黨已經基本清除,他也了解朝堂不能完全他一個人說了算,所以留下了幾位不算歸依卻敢于直諫的大臣。
而兵權一直都是他的一塊心病,晉王北堂昀十三歲開始領兵打仗,戰功赫赫。若不是一年前他身負重傷必須回到王都療傷,恐怕到現在他都率兵在鎮守邊疆。
俗話說,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何況是手握西落三分之二兵權的北堂昀。
花落錦曾經告訴過他,北堂昀這人性格耿直豪爽,不會謀逆。她看人總是很準,但是一旦坐上了這個位置,他就沒辦法將一個隨時可能抹殺他一切的人放任不管。
北堂昀就像是一根肉中刺,一個眼中釘,不除不快。
在他養傷的這一年時間里,他步步為營,到了今天,終于將所有的兵權收回。沒有兵權,再加上身上的舊傷,現在的北堂昀已經不足為慮了。
花落錦半躺在**上,嘴里吃著砸碎的冰塊兒。在這寒冷的天氣,吃著沁涼的東西,小竹用一種看瘋子的眼神看她。她不為所動,繼續嚼著冰塊。
北堂昀不知為何,往日一大早就要過來,今日一天都不見人影。
小竹原來見北堂昀衣不解帶的照顧花落錦,心里對他的厭惡少了幾分,今日左等右等不見他來,嘴巴又開始數落起來。
花落錦一邊嚼冰,一邊听著小竹數落北堂昀,日子愜意又快活。
入了夜,花落錦一收白日里閑散人的模樣,正準備練功,卻听得有人靠近。
來人步履凌亂,輕重不一,她熄了燈,躺在**上平定了自己的呼吸。
腳步聲到了新房門口停下,而後一聲悶響,那人像是倒在了地上。接著窸窸窣窣的聲音響了一會兒,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