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頭抬起來。」
在「朱雀居」里,鳳熾以冷得沒有一絲波動的嗓音,對著站在他面前,把一顆腦袋垂得快要踫到地面的柳鳴兒說道。
柳鳴兒依言抬起嬌顏,但是眼楮卻還是往地面瞧,不敢直視他那張陰森程度直追閻羅王的臉龐,雖然她並不覺得去了「秋香樓」有什麼錯,可是被他以那種眼神瞪著,她就忍不住心虛了起來。
「說吧!你為什麼要瞞著我去那種地方?」鳳熾沒有想到自己在幫她找爹的時候,她這丫頭倒好,竟然偷偷跑到妓院去玩了!
「如果我對你說了,你就會帶我去嗎?」她抬起烏亮的眼瞳瞥了他一眼,瞧見他如刀般銳利的注視,又飛快地垂下眼皮。
「不要耍嘴皮子,你不要以為我真的不敢對你怎麼樣,說!你到底為什麼要去『秋香樓』?!」他光想到去那里的男人會用什麼眼光瞧她,他的心里就忍不住涌上一股子嫌惡感,這一年多來,他好不容易才讓自己可以接受秦震回「刺桐」時,會帶她去斗蟋蟀,到賭坊去玩牌九,總以為她還是個孩子,那男人是她的哥兒們,他的心里沒有什麼好計較的,沒想到她竟然變本加厲!
「阿汝說,那里是可以讓孩子變成女人的地方。」她小聲回答。
「你說什麼?!」
柳鳴兒急忙地掩住耳朵,這是她生平第一次听見鳳熾對她大吼,抬眸看著鳳熾幾近鐵青的臉色,「是她們說的,她們要讓我看女孩子是如何變成女人的過程,可是在還沒看到之前,你的手下就把我帶回來了。」
「怎麼?敢情你現在是很遺憾自己沒能有幸拜見嗎?」鳳熾也是生平第一次覺得胸口的怒火幾乎快要噴出來,不得不佩服她的好本事!
柳鳴兒不笨,甚至于可以算是聰明,懂鳥獸之語,在奇門遁甲或天文地理這方面的知識,也遠比一般人好,還可以拿來捉弄人。
但是,她的思考行為,因為傅鳴生長年的縱容,以及鳳熾的保護過度,再加上跟了個「孩子王」秦震,也是在某種程度上挺任意妄為的人,所以至今沒有長進,倒也不全是她的錯。
她扭在身前的兩只小手幾乎快要結成麻花辮,小聲地說,「如果我說遺憾,你一定也要生氣,所以我只能說不遺憾了。」
鳳熾瞇細眸,听她這說法,知道日後再有機會,她還是一樣會去冒險,「從今天開始,從這一刻起,除非你自己反省知道哪里錯了,要不,我不準你再踏出『鳳鳴院』半步!」
「我知道錯了呀!」她的音量幾乎微弱到快听不見,「我知道自己惹鳳熾生氣,就是錯了。」
先前,她在一次的機緣之下,認識了問家的夫人沈晚芽,最後一次見她時,她已經懷有五個月的身孕,所以是走水路從京城來「刺桐」洽談生意,沈晚芽是第一個能讓自己心甘情願喊她一聲「晚芽姊姊」的人。
她也知道晚芽姊姊與秦震是相熟的,不過,當她提起秦震時,這位姊姊只會安靜地笑著听她說,她不懂晚芽姊姊如此討人喜歡,可是無論她來「刺桐」幾次,秦震總不肯去見她一面。
最後見面那天,晚芽姊姊曾經教過她,要她記在心里,說示弱不代表自己就是認輸了,只是有時候先討饒,讓對方心軟了,接下來才能好說話。
鳳熾雖然知道每回沈晚芽來「刺桐」,鳴兒總要去見她纏她,卻不知道沈晚芽會教她馴人的手段,他挑起眉梢,意外她竟然會那麼快就認錯,「所以,以後絕對不會再去那種地方了?」
她的頭搖得像博浪鼓似的,很用力向他證明自己不會再犯。
不過,她意外的坦率倒讓鳳熾覺得猜疑了起來,仔細打量了她幾眼,卻不覺得她是在說謊,轉身走到一旁的長榻坐下,目光卻猶盯在她身上。
見他坐下,柳鳴兒立刻跑到小廳里去給他倒了杯茶水過來,「渴了嗎?先喝口水潤一潤喉嚨吧!」
「以後不許再胡來了,知道嗎?」鳳熾被她突如其來的殷勤給弄得哭笑不得,接過茶杯仰首飲盡。
柳鳴兒點頭,心想她的晚芽姊姊果然厲害,示弱不代表是輸了,反而能做更多事呢!她笑咪咪地說道︰「還要再來一杯嗎?」
「嗯。」他不是口渴,而是存心要看她難得的巴結討好。
她接回了茶杯,又再給他滿上一杯過來,看他喝完之後,接回了水杯,這次她沒再說要倒水,而是站在一旁笑著看他。
「你看我做什麼?」鳳熾失笑,被她瞧得渾身不對勁。
「我在看鳳熾接下來要做什麼。」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鳳熾話才說完,就感覺有一股異乎尋常的熱度從丹田升起,「你對我做了什麼?」
「在汪飛要帶我回來之前,阿汝的姊姊偷偷塞給我一種藥,說就算我什麼都不懂也沒關系,只要讓男人吃下這種藥,事情還是能成的,所以我剛在你喝的茶水里下了藥,她們說這種藥對男人很有用,只消一點點,就可以維持一整晚呢!」柳鳴兒笑咪咪地說,不過隨即表示出疑惑,「不過當我問她們究竟是什麼東西可以維持一整晚的時候,她們每個人都笑得好奇怪,說我到時候就會知道了,不過我不想到時候才知道,鳳熾,你懂的事比我多,到底是什麼東西可以維持一整晚?」
她給他吃了*藥?!
他還在想她為什麼會輕易認錯,原來,是要在他的身上動手腳!
鳳熾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該冷笑以對,還是該對她咆哮怒吼,正如他拼命地壓抑,緊握住拳頭,不曉得自己的下一步應該是捏斷她縴細的頸項,還是該一把抱住她,在她的身上發泄被她的藥挑燃而起,令他為之疼痛的教火!
「出去。」他咬牙切齒,訝異自己用盡最後一點自制力所擠出的話,竟然是這一句。
「我不要,你的樣子看起來很痛苦,我不能拋下你不管,你等著,你的臉色看起來好紅,我拿水給你喝。」柳鳴兒急忙忙地給他倒水。
「還喝?!」鳳熾大力揮掉她遞來的茶杯,他雖然已經有些神智渙散,但沒忘掉那水里被她加了*藥,「出去!」
柳鳴兒被他激狂的模樣給嚇壞了,「我不要!鳳熾,你到底怎麼了?我去找大夫,我去給你找大夫!」
「該死!你什麼都不必做,只要出去就好了!」他再也坐不住,站起身走動,不住地活絡雙臂,宛如一只躁動的狂獸,他不知道她究竟下了什麼*藥,但是,從他身體的反應看來,幾乎可以確定她所下的份量不輕!
「我要去找大夫!」柳鳴兒站在原地,決定自己不要听他的話。
「你敢?!」他回頭對她吼道。
把大夫叫來,是存心教人看他像公狗一樣發情的丑態嗎?!
她這丫頭果然好本事!
鳳熾在心里冷笑,就今天一個晚上,已經讓他咆哮無數回,而她竟然還安然存活在這世上?!
看來,他是真的太寵她了一點!
「那不然我也喝那藥,讓我去給大夫瞧……」說完,她又急忙地要跑出去給自己倒水,但是,她的腳步才一踏出去,整個人就被一只修長的男人臂膀給挽回去,下一刻,縴細的身子已經落入男性健實的懷抱里。
鳳熾原本只是想阻止她去找大夫,他的理智在告訴自己要放開她,但是,被*藥給挑動的欲火卻已經燻紅了他的雙眼,他扳過她的身子,俯首吻住她的唇,沒有絲毫憐香惜玉,像是蹂躪般吻痛她。
柳鳴兒感覺一陣尖銳的疼痛,小嘴仿佛就像要被他吻出血來,她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切給嚇傻了,一動也不能動,閉上眼楮,想著自己只要忍耐一下,他的吻很快就會結束。
可是,沒有結束。伴隨著令人不適的親吻而來的,是他幾乎快要把她骨架子揉碎的悍然力道,他將她騰空抱起,強迫她的雙腿分開,這時,她吃了一驚。
這一刻,她才知道那藥的作用!
而這時,過重的藥量也讓鳳熾徹底失去了理智,此刻,他所能想的,是給自己緊繃到近乎痛楚的欲火找出口,說他現在是一只發情的猛獸,只想著要與雌**pei,一點也不為過。
柳鳴兒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鳳熾,不由得驚慌推打他,雙手撐抵著他的肩頭,使盡了力氣想要掙月兌,「不要……鳳熾,我會怕……」
她顫著聲,卻發現他無動于衷,修長的雙腿邁著大腳步往內寢而去,驀地,她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被他重重地扔到床榻上,即便有被褥墊著,但過大的沖撞的力道,仍舊教她覺得背疼。
柳鳴兒咬牙申吟了聲,就在她還來不及反應之時,鳳熾頎長的身軀已經攫覆住她,大掌猛地一扯,已經撕掉她胸前一大片衣衫料子,紅色的碎片就像雲彩般緩慢飄落,然後是她的腰纏。
「不要!好痛!鳳熾,我不要,好痛……」柳鳴兒不停地踢動雙腿,感覺傳來一陣幾乎令她厥死過去的撕裂痛楚。
她扯著他的袍袖,在他的懷里哭喊,這一刻,他的氣息,他的灼熱,他令人難以承受的強悍硬度,她感受得再鮮明不過了!
鳳熾吻住她的唇,扣住她縴細的腰肢,在她的身子里一次又一次刻染上屬于他的印記。
柳鳴兒嬌喘著,身子里感覺既熱又疼,她顫著手試著推了推他,發現沒有動靜之後,她更用力想推開他。
……
「不要……鳳熾,你醒醒!我已經不行了!真的……」她嗚咽出聲,被他強拖了回去,而未能來得及出口的話語,都消沒在他強吻住的唇間。
終于,她再也無力逃跑,只能一次又一次在他施予在她身上的凌虐痛楚,她知道他會變成這樣,都是她的錯,可是,她真的覺得好痛,哪怕再多一點……她也已經不能承受,再也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