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話,我真的好希望他接受的是現實中的亦心,而不是那個只有在星期天而出現的Sunday。對于我而說,聖襲既然敢說喜歡亦心就不應該接受Sunday。這樣對Sunday是一個非常殘忍的,她要和一個不愛她的人在一起,這是摧殘一個人的人生,同時也對聖襲不利,既然愛了就不應該逃避。
人終究是個矛盾的動物,該是你的時候你不珍惜,不是你的時候又想要搶回。「既然愛了就不應該逃避」這句我真是夠厚臉皮的批評聖襲,我又何嘗不是在逃避?
沒想到經過了這麼久,我對感情也有了一定的了解,真不愧為「才女」。(我小小的自戀一下。)
平淡的過了一周,又是一個平平常常的周天,一周的孤獨終于換來了去HAPPY酒吧的忘憂。HAPPY酒吧就像一個垃圾桶專門收集我那疲倦的記憶。雖然知道短暫的,可是也足夠了!!
「嗨,Sunday,你的魅力真大的哦。連那麼冷酷的野聖襲每次都追著你出去。」Jane一邊給我倒橙汁(調制過了,非正規橙子),一邊說。
「……」我又沒求著他追著我出去,只是因為一張臉而已。
「不過奇怪,他怎麼沒有缺胳膊斷腿,還安然無恙的去跳舞。」Jane用一種學生問老師問題時的目光看著我,充滿了疑惑,同時還夾雜著凝笑。
「他是我朋友。」我無所謂Jane的譏笑,更無所謂他那好玩笑的臉,知道他就是這麼一個人就行了,理他的話,他會變本加厲的問個不停。還是裝作默然的樣子好,對他絕對有效。
「哦!……原來早認識呀,一開始還在我面前裝陌生。到頭來原來是我被耍了。」Jane笑笑既像埋怨又像開玩笑。
「你現在知道已經晚了。」這時,我看見聖襲朝我這走來,我向他揮了揮手,他點了點頭。
「很熟嘛。」Jane還是開玩笑般地打擊我。
「Sunday,來拉。」聖襲端著杯子,淺淺地品嘗了一下。帥氣的真一塌糊涂。
「嗯。」我向四周看了看,誰知,一道金燦燦的光射入我眼楮,「咦,那個‘黃毛狗’怎麼這麼快就好了,體質不錯嘛。」知道比那醫院的好。
「黃毛狗??」他們順著眼光投向了在舞池正中央的那個上次陪跳者,接著Jane說,「他呀,又是一個怪人,現代社會人們都那麼喜歡野蠻女友咯。他每次來都要問下,Sunday你來了沒,對你又是一個痴情者……對了,那個醫院的那個人,你去看了沒?」
「呵呵!忘了,我一向對不美的事物記得不是很好。」我聳了聳肩。看不看他,他總要出院,總不會老死在醫院中吧。
「他很美?」Jane指著「黃毛狗」說。
「他的頭發顏色很美。」我輕松地回答。
「難怪叫‘黃毛狗’!」Jane說完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聖襲!你真決定不接受她?」我小心翼翼地問。
「……嗯!」聖悉看著自己的杯子,淡淡的「嗯」了一聲,聲音就像是從鼻子里哼出來的一樣。
「理由。」我用手撐著腦袋,斜斜地靠著吧台,有意無意的看著面前低著頭的他。
「願賭服輸。」狂暈,怎麼到現在還抓著這個。我根本就不相信,聖襲會因為這個而退卻的,絕對是有其他原因。但是他不說,我也沒辦法知道。
「哦,本以為你很痴情,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爾耳。」
「???」
「不過,我會暫代你的女朋友。不過說好,只是暫代,我不是喜歡你,你也看到了,被我打的人都喜歡上了我,我得有個擋箭牌是不?」真不愧是我,這麼的機智。
「嗯。」還是那麼冷,和網上的他就是兩回事。「出去逛下吧。」說完,自己先起身了。我也只好離開了這我呆還沒過半小時的酒吧。
我們走在街上,誰也沒理誰,誰也不說話,只是聆听著街上那些女生議論。
「聖襲,去哪?」我最終打破了這僵局。
「海冰水族館!」那是這市里最大的水族館,擁有著各式各樣的魚,那很古老,童香幽氣。卻也是浪漫的地方。但是……我轉頭看了看聖襲……汗!絕對不相信他是個浪漫的人!
「不要,去海邊吧。我好久沒去了。」我緊跟在他後頭。
最終我們來到了一個離HAPPY酒吧500米處。誰知道他竟然把那豪華的叫不出名字的黑色跑車停在這,真是怪人。
在馬路上,我和他之間像有一堵牆攔在中間。這種感覺就像回到半年前,那個孤獨,絕望的我,是任何人都無法明白的。我知道自己得了一種病,因此父母才會偏愛我而甚于雅玲,父母是害怕失去我。可我一直無法知道自己到底得了什麼病。
最近,不知怎的,從聖襲家回來之後,特別會睡,只要有依靠的東西,我隨時都會睡過去。好像有樣東西在控制著我,讓我身不由己。可奇怪的是晚上10點後就十分清醒,想睡覺卻又睡不著。12點一到,馬上恢復白天一樣,困呀!
「聖襲,你干什麼把車停那麼遠的地方,我還以為我們要打車去海邊呢!」我閑著無聊,打破了這氣氛,畢竟我現在是一個野蠻,活潑,好動的Sunday。
「……」他只是眼盯著前方,手握著方向盤。
「啞巴了?」我突然腦子里閃過一個鬼主意。「聖襲,停車。」
他只是好奇地看著我,接著慢慢把車停了下來。我下了車,到他那邊,催他也下了車。他一下車,我馬上蹦了進去,關上了門,用手勢讓他坐在我剛剛坐的地方。
「下來。」他用命令的口氣叫我。
我頑固地搖了搖頭。
「下車,听見了沒,這不是可以玩的東西。」他的聲音讓我知道他很生氣。他敲著車窗,顯得十分著急。
「我才不是玩呢,要不要上車,5秒鐘。不然,我就開車走了。」我放下車窗,嬉皮笑臉,還做了個鬼臉。
他只能很無奈的認命了,誰叫他認識了我呢。
「你真野蠻。」他上車的第一句話,「而且很調皮。」
「後面會讓你覺得很刺激的。」說完,踩動了油門,車就像箭一樣射了出去,「系好安全帶,出了事,我可不負責,不過那個概率很低。」
「……」
我不顧一切地將車開得飛快,像從前一樣飆車。這讓我全身輕松。讓我更加具有活力。不過在車停下來,胸口都有些悶悶的,喘不過氣來似得。
終于,海邊到了,我用力剎車。我們的身子往前傾了下,又向後狠狠的靠了下。這時,我才發現聖襲的臉色蒼白蒼白的,像見了鬼似的眼神看著我,滿眼的害怕,像見到鬼似的,用時也含著擔憂。
「聖襲,你沒事吧。」我深呼吸,調適好後,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卻用力打掉了我的手。
「你干什麼,這樣打人很痛的。」他卻好像沒听見我的話,一臉生氣的表情讓我打了一個寒戰,空氣中流露著冰涼的冷空氣。
「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的,萬一出了事,怎麼辦?我沒什麼,但是你出了事,你父母難道不會傷心嗎?」
「對、對不起。但是現在不是沒事嗎?」我萬萬沒有想到他會這麼生氣。我下了車,直奔大海。心情從剛才的窒息到現在的舒暢。聖襲的心情也漸漸好了。
「你真的和她不一樣,你很調皮,她很穩重。」他輕聲說話,眼楮眺望著遠處,好像,他所期待的人正要出現。
「我早說了,我不是她。」我用平常口氣,在沙灘上,用腳去體會海水的咸味,平時其實只是壓抑著自己,說實在的,是我不屑于去理會。
「可是……」他止住了,他不說話了。他只是愣愣地看著我,我知道無論是誰,戲演的再好,眼楮總是會出賣自己。因此,我從來都沒有正視過他的眼楮,我不想看到我所不期望的結局。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很害怕他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啊……!」我朝著大海喊。心像一塊石頭從高處落下一樣,變得穩穩地,輕松多了。畢竟有一片大地支撐著那塊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