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有些窘迫地看了看徐煙雨,再看向旁邊的冬梅等人,跺了跺腳,紅著臉跑了出去。
「公主,這十三越來越不懂規矩了,要不要奴婢去把她給抓回來?」冬梅笑著問道。
徐煙雨舒眉一笑,「去吧。」
接下來的幾個月時間,徐煙雨將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宮外的事情上,她要開一家藥店,這是她的強項,縱然醫者是技流,在各國醫者這個職業的地位很奇特,人們把它劃為「技」流,屬于上不了台面的旁門左道,可是對于所謂「神醫」的尊重,又絕不下于那些名流大儒,打著白榆的名號開家藥鋪應當也很有市場。
當然,她還是培養自己的勢力,可是在她沒有任何可觀之處的時候,想要人家效忠于她恐怕不可能,所以她要先從聚財做起。
因著事都還沒有走上正軌,徐煙雨的計劃便往後延遲幾個月,在這段時間,可以做出周密的計劃,她要盡快賺錢,先培養一批可用之人,才能使她的經營起到實質性的作用,等一切穩定之後再走。
徐國王宮瑤華宮主殿內,徐煙雨敲著手指,忽然問道,「我若離開王宮如何?」
冬梅一驚,這幾個月公主的心思她多少都明白一些,忙跪在地上,低聲道,「公主,太後是不可能放您離開的,此事不可再說,要是讓太後知道,恐怕今後出宮都困難,況且,我輩弱質女流,沒有武藝精湛的劍客保護,必然寸步難行!」
徐煙雨在心里嘆了口氣,她也知道這條路行不通,她一個人離開倒不必擔憂這些事,她想去找楚輕塵就不能孤身去,恐怕會毫無收獲,但在這個人命如草芥的時代,幾個女子獨立門戶,絕對是死路一條,光有錢也沒用,劍客其實和文士是一樣的,想讓他們效命,必須要有名望才行,收留些孤兒培養自然是最妥當的,時間上卻又來不及。
「宮外可有消息,叫他查的事可有眉目了?」徐煙雨可沒有忘記,當初徐霜的死,當初就覺得他的死有些蹊蹺,對醫術進一步深研之後,現在想來已經可以確定徐霜是中毒身亡的。
且就徐綻當時的態度,可以推測徐霜的死絕對有問題,根據原主的記憶,徐霜照顧自己多年,雖然不是自己的生父,縱然是看電影一般將腦海中的記憶回放,但就憑這十幾年的恩情,也應該將他的死因查清楚,讓凶手伏誅。
「回小姐的話,他還未傳話進來。」冬梅搖搖頭,表示宮外並未帶信進來,「公主,要不要派人出宮問一下?」
「不用,再等等吧。」只是打听一些事情,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並無大礙,再等等也無妨,出宮的次數頻繁了,要人察覺到了可不好,現在宮里盯著她的人,可不止一兩個。
「冬梅,徐國的史書上記載凡是不論是公主還是公子成年後,王上都會另賜府邸,搬出王宮居住,為何本宮現在都還住在宮內?」要是能有個自己的府邸,很多事就不用這麼被動了。
「想是太後舍不得公主,想要多留公主在身邊一段時間。」太後縱然想要補償公主,但也不至于將祖宗定下來的規矩置于一旁,冬梅也知道這個理由听上去有些牽強,但也實在想不出有其他什麼緣由。
「你派個機靈點的人去太後哪里探探消息,記住莫要讓太後察覺了,再把這封信遞出宮去。」徐煙雨從懷里掏出一封不知何時寫好的信交給冬梅,「切莫走漏了風聲。」
又過了半個月。
徐王身邊的內侍,太掐尖兒似的公鴨嗓子,帶著一絲喜氣和得意,來瑤華宮宣旨,賜公主府,封號長樂。
突降的消息,砸得整個瑤華宮的人措手不及,暈頭轉向,唯有徐煙雨勾唇,不容察覺的笑了笑。
隨即太後的賞賜緊接著就到了。
一長摞的賞,金燦燦,甚是晃人眼的金銀珠寶,叫一旁的人,看得眼熱不已,因為這已經超出一般人所接觸過與見識過的財富了。
一天之內不到二個時辰,徐王、太後的大舉動,立刻惹起了眾人關注。
第二天一大早,徐煙雨還賴在塌上不肯起來,一群王後和宮妃便浩浩蕩蕩的來‘問候’她。
「你家主子呢?」瑤華宮正殿內,徐後招過冬雪。
冬雪垂首恭立,從姿態到應答無一能挑出毛病,但她的心已經蠢蠢欲動,躍躍欲試了,「回王後,公主尚未起身。」
真正的主子就在面前,讓她如何能淡定得了。
「還未起身?」不等王後說話,婉夫人立刻尖聲質問,「什麼時辰了,為何還不起塌,一點規矩都沒有!」
「王後請稍坐,容奴婢去叫公主起塌。」冬雪身旁的十三恭敬的行了一禮,轉身出了主廳。
王後不由得多看了十三幾眼,眼前的侍婢長相一般,膽子卻不小,如此淡然的氣度哪里像是一般侍婢,遂問冬雪,「這侍婢派給公主前在哪里當差?」
冬雪雖然不喜十三搶走了王後的注意力,但還是恭敬道,「回王後,她以前並無主子,是新進宮的,至今公主都還未賜名呢。」
「是嗎?」徐後秀眉微顫,新進宮的就能被**的如此好,看來這公主果真有幾分本事,若是不能收為己用,那只有毀了,決不能便宜了別人。
廳中地方很大,除了主座外,約麼有二十幾個座位,這些宮妃一入座,立刻滿滿當當,整間屋子陡然明亮起來,宛如百花爭艷,有端莊,有活潑,有溫婉,有賢淑,真是各個類型應有盡有。
不一會兒,晚秋便將茶水一一奉上,冬梅見她忙不過來,也上前幫忙。
白玉茶杯中茶葉在水中漸漸舒展開來,明媚可人,頓時吸引不少人的注意。
這種茶她們沒有見過,一時間,好多宮妃都忘記了此行來的目的,端起茶盅品嘗起來,入口芳香綿長。
再想到太後那恨不得將王宮所有好東西都搬給徐煙雨的賞賜,在場的人暗暗的不知咬碎了多少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