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水豐被蕭絕的冷眼看得心中發虛,雖然還不服氣,卻再不敢說什麼。他轉身要走,董江山喊道︰「你等等。我告訴你,我是珺珺的堂哥。你家的提親,我小叔和珺珺根本就沒同意過。他們是不可能會同意的,你死了這條心吧!那五萬塊錢是我女乃女乃收的,你要是不想你的錢白丟了,還是趕緊去找她拿回來吧!」
這些話原本不需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拿來說,但今天有了胡水豐這一次鬧場,要是不解釋清楚,別人還指不定要在背後怎麼議論呢!看珺珺自己的樣子就是不屑解釋的,那就由他來說好了。
胡水豐看向董珺,卻見董珺臉色冷得沒有絲毫感情,這時候他才察覺到手背上的痛了。想到她剛剛拿起書拍他的狠樣,胡水豐眼楮都紅了。他咬咬牙,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蕭絕拿起備課本往董珺這邊來,他並沒有說話,只是在經過的時候不客氣地順走了那一捧還滴著露珠的鮮艷玫瑰。走到教室後門邊,手一松,捧花就掉到了垃圾筒里面。
蕭絕走得很瀟灑,但班上的男生們卻是個個變臉。他的獨佔欲雖然表現得並不特別明顯,但同樣身為男生的他們,只要不是傻子,就不可能看不懂。
他分明就是在告訴大家,人是他的,任何人膽敢覬覦,一率找死!
魂淡,你都有那麼多女生喜歡了,還來搶我們的班花,丫太不要臉了,無恥!男生們紛紛在心里瘋狂咆哮著,撓肝撓肺的狂罵。
女生們則個個花痴地望著他離開的方向,雙眼迷離︰
「學長好酷哦!」
「帥呆了!唔……」
「超霸氣!」
「這天底下怎麼可以有這麼完美的男人,啊,迷死我了……」
董江山眉角微微跳了下,到底是沒有說什麼。他回頭對董珺道︰「下午下課了等我,一起回去!」
「嗯。」
傍晚回去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山了。還沒有走到家里,老遠就聞到了刺鼻的酒味,董珺身體內自動散發出一股元氣護住周身,阻絕那味道。
到了院中,卻見董璃默默地蹲在地上撿鈔票,原來院子里的地上灑滿了紅燦燦的百元大鈔。
董珺腳下微頓,不解道︰「阿璃,你在做什麼?」
「姐你回來了!」董璃抬頭一看,頓時驚異道︰「你身邊那是什麼東西?」
「什麼?」董珺挑眉,「你能看到這些?」
她抬起手來,手中托著一縷元氣。這種東西俗世人是不可能看到的,除非身具靈根適合修練的人。
「是啊,像白霧一樣,那是什麼東西?」董璃雖然驚訝,卻並沒有害怕。因為這是大白天的啊,而且白霧繞身也可以有很多情況,比如身邊有噴熱氣的東西。
董珺想了下,道︰「這事我晚上再告訴你。你呢?這是做什麼,地上怎麼這麼多錢?」
董璃道︰「我也不知道啊!我才到家不久,回來就見地上灑落著錢,也沒有看到別人。」
「爸爸在屋里。」她听到他的呼吸聲了,很輕,似乎是睡著了。董珺說的是陳述,董璃卻誤以為是詢問,她道︰「我剛才敲門了好久也沒听到聲音,他應該是不在家吧!」
董珺眉頭微擰,她走進屋里面敲了敲門,里面除了呼吸聲什麼反應都沒有。她擰門擰不開,就將一絲元氣送進了鎖孔里,隨即門鎖輕巧地彈開。
董珺推門卻推不動,似乎門後有什麼東西攔著。爸爸人在屋里面是肯定的,怕推倒東西砸到他,董珺一點點將門推開一條兩掌寬的縫,閃身進了屋里。
入目即是一片腥紅,董八寶衣衫凌雜頭發紛亂趴在一灘鮮血上面。在他旁邊有幾個空了的酒瓶子,還有一把沾血的剪刀,他手上拿著手機似乎正要撥打卻沒能撥通,他手腕上的傷口處,鮮血已經凝固成深深的黑紅色。
董珺心口猛然一窒,說不出的痛。
她曾經歷滿門盡滅之痛,她曾被全世界拋棄,她曾孤身三百年……可是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用自裁的方式來逃避痛苦。
那些悲苦都是激勵她前進的動力,用死亡逃避的人,根本就是懦夫,白得了老天爺一條命。
還記得昨晚他在小館子里陪她吃飯時憨傻的慈愛笑容,可是現在,他卻躺在這里。
他怎麼忍心怎麼舍得,怎麼能這麼狠心……
董珺心里疼得厲害,眼中卻是冰冷一片。她無聲蹲下執起董八寶傷了的手腕,撫開凝固的血團,將元氣緩緩地滲進去彌合他的傷口。
本來就已經喝多了又因失血陷入昏迷中的董八寶這時候迷迷蒙蒙的醒了過來,他眼楮動了動卻無力睜開,手指輕輕劃動著,努力地張開嘴巴喃喃著說道︰「……救,救我,我不能死,我死了我的孩子怎麼辦呀!我不能死,救命,救我……」
董珺瞬間全身僵硬,她怔了怔,眼淚忽然間如崩塌的火山一樣紛涌而出,她不自禁的握緊董八寶泛冷的手哭喊了出來︰「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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