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星懶洋洋道︰「直接去你家,別折騰我了……反正我也沒近距離接觸過嫂子。」好幾年前只在熒幕上听過她唱折子戲,雖然若星不懂欣賞國粹,那時純粹是有點兒附庸風雅。可人家演得真挺好,那出《斷橋》,還有《貴妃醉酒》,若星至今記憶猶新。「誒單大哥,嫂子還去唱戲沒?據說有好幾年她沒登過戲台……」
單洛斐只是勾唇邪魅地笑笑,並不正面作答若星的問題,只說︰「想知道就去問你嫂子,但願你听完之後不要恨得想舉刀劈了我。你單大哥從良很久了……」
阿斯頓馬丁駛入黑亮的雕花鏤空大門,平穩地駛在長得夸張的林蔭道上。過了大概四五分鐘,若星才得以看見那座歐洲皇室風格的主樓。不由損道,「單大哥,民脂民膏啊這房子……」
單洛斐也開玩笑,「那是——我告訴你談小姑娘,我家地板都是ipad鋪成的。」
若星沒工夫也沒心情跟他侃,索性躺在後座上。單洛斐突然猛打方向盤,性能良好的跑車在短短幾秒的時間里來了個720°旋轉漂移,再突然來個急剎!若星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懵了,甚至來不及驚叫,人已經被卡在了駕駛座與副駕駛座之間,頭差點撞在玻璃上。
若星側頭哀怨地看了眼因為忍笑而不得不猛捶方向盤的單洛斐--「單大哥,我覺得嫂子真善良……」
「嗯?」單洛斐憋笑,只能發出一個單音。
「她竟然只給你跪遙控器?」靠!就應該海膽狼牙棒鐵錘針氈一起上!!
「這是你以前不干好事留下的後遺癥?」若星瞥了他一眼,打開車門。
「誒誒誒,談小姑娘,單大哥逗你玩兒。咱把車門關上,不玩了絕對不玩兒了。」說著再一次發動車子,朝地下停車場駛去……
進了客廳,若星煞有其事地用雷達眼搜索著地板上ipad的影子,完了說︰「單大哥,你家的地板怎麼不是ipad啊?」
單洛斐不屑冷哼,「哼,ipad?那玩意兒造型難看,質量也次,怎麼可能出現在你單大哥家里。」說著招來一名較年長的男士,看穿著像是管家級別的人物。果不其然,「來,談小姑娘,這個是張管家,你住在單大哥家的這幾天,要是我不在家,你有事就找他。」
「那我愛住幾天住幾天?」
「嘿談小姑娘,你這話我可不愛听——我單某還養不起你一個小丫頭片子?」實則單洛斐是這樣打如意算盤的,等褚沐綦那廝忍不住殺過來劫人的時候,再把她住在單宅的所有消費跟他「粗略」算算~~~遇上談若星,還怕褚沐綦不肯寫支票?!
「張管家,給談小姑娘來一杯……呃,你喝點什麼?」
「藍山咖啡。」
「談小姐請稍等。」張管家畢竟是單家的高級總管,看他給客人服務時不卑不亢又顯得得體大氣的風範,嘖嘖嘖,果然是單大哥這個佛爺級**,手下的高級**--
主樓外傳來一陣急促尖銳的剎車聲,單洛斐努努下巴,示意若星出去看看,若星猜想,應該是傳說中能給單洛斐吃癟的嫂子大人回府了。
若星站在主樓的台階上,看著火紅色的蓮花跑車里出來一個——
穿著戲服,臉上的油彩還沒卸掉的戲子美人兒……正拿著翻蓋手機講電話……orz若星徹底服了,眼前這個除了千晨弦還能有誰?只是她穿著戲服開跑車,難道不會覺得不妥?若星不得不在心里慨嘆了一番她氣場的強大。
千晨弦打完電話,抬眼看見愣在台階上的若星,展顏一笑。笑靨傾城,難怪單洛斐被迷得神魂顛倒==她走近若星,一股油彩味兒撲鼻而來,「你是若星?來,叫聲嫂子听听——」邊說邊拉著若星進了客廳。
「靠!老婆,你就是這麼回來的?竟然沒被交警吊銷駕駛證我還真他媽意外。」
千晨弦目光清冷地瞥了一眼,「就算交警吊銷駕駛證,我也照樣上路。」好強大的女王氣場!若星敬佩。
回過頭,帶妝的千晨弦笑得嫵媚,「我先回房卸妝,留下來多住幾天。我們家已經有好久沒來過人了……」
若星驚恐!什麼叫「好久……沒來過人……」??!!莫非這偌大的單宅隱藏著什麼可怖的東西?
單洛斐探過頭來說︰「你別誤會,她的意思是很久沒人來這里做客了……你放心,這里安全得很,人風淳樸,撒錢都不會有人撿。」
若星︰|||
一到晚上十點,是千晨弦睡美容覺的時間,她拖著若星回房,把自己老公關在門外。剩單洛斐一人對著門板寬淚,直後悔把若星帶回來。
卸了妝不施粉黛的千晨弦依舊明艷動人,兩個女人躺在床上,絕對不可能倒頭就睡。若星的事千晨弦多少從老公那兒听到過,其實她對這種戀情完全沒有鄙視看低的想法,她反倒覺得這種愛難能可貴,只是听若星說完後,她真覺得褚沐綦太急了點——
「你是說,他那什麼了你?」
若星點點頭,語氣里不無諷刺。「我真該感謝他,幫我完成了從女孩到女人的轉變。」
千晨弦多少能理解,這種感情不同于其他普通的男歡女愛,畢竟朝夕相處,她又把他當作長輩,這實在需要背負太多的壓力。千晨弦拍拍若星的肩膀,「我跟你說說我和單洛斐的故事吧,我們的感情經歷了太多生死磨難,才成就了現在這樣堅不可摧的愛情……你信不信,我曾經差點讓他斃命……」
听完千晨弦的敘述,那一段跌宕起伏蕩氣回腸的故事在若星心底掀起巨浪,若星側頭看著千晨弦嫻靜的模樣,只有真正從那一段千瘡百孔的情傷里走出來的女人,那種安樂和悅,不嬌柔造作的美、那種隨時隨地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無法抵擋的魅力、那種無與倫比的氣質,才能真正沉澱下來。橘色的床頭燈柔和地映著千晨弦的容顏,平添了一份親和。
她轉過頭,嘴角揚起剛剛好的弧度。「所以說,如果一個男人願意為你披荊斬棘,那他是真的愛你。相信我麼?」
若星沒有回答,佯裝昏昏欲睡地合上雙眼,腦海中一直回蕩著那句話……
如果一個男人願意為你披荊斬棘,那他是真的愛你。
褚宅早已亂成一團,連嬸在客廳來回踱步,「哎呀該怎麼辦好……好好的待在房里怎麼會不見了呢……」
林南快步走了進來,「連嬸,不用著急,有小姐的下落了,她在單總家。」
連嬸疑惑,「她怎麼會跑到單總那兒去?那先生知道了嗎?」
「是先生告訴我的。」
連嬸心有余悸地撫著胸口,「那丫頭……知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回來?」
林南搖頭,「小姐在單總家很安全,連嬸不必擔心。」
「哎——我不僅是擔心小姐啊……」
餐桌上。
「嫂子早……」若星打著呵欠落座,呆呆地盯著盤子里的三明治,睡眼惺忪。
「睡的習慣麼?」千晨弦有早起的習慣,已是神清氣爽,優雅的切著碟子里煎成金黃色的荷包蛋。
「很好,我不認床……」頓了一下,若星喃喃道,「就是有點兒認枕頭……」--這個毛病也困擾她很久了,凡是她睡過三個月以上的枕頭,她就認著那只枕頭睡了,別的枕頭怎麼睡怎麼不舒服==
千晨弦︰「……」
「嫂子,今天不用去唱戲嗎?」
「你單大哥沒告訴你,自從我生了第二胎之後就沒再去唱戲了。昨天是我的一個朋友邀請我去做嘉賓,我也不好推辭是吧。」
若星差點把含在口中的牛女乃噴出來,「……你、你生孩子了?!」生了孩子還有這種身段?!!而且還倆?!!!若星不敢置信地上下打量千晨弦。
千晨弦笑得眉眼彎彎,「是啊,不過倆孩子都被送去夏令營了,等他們回來我帶他們去褚家找你。」千晨弦明顯是話里有話,然而若星卻沒太在意,連連說好。「誒,單大哥呢?怎麼一大早就沒影兒了?」
單洛斐拎著西裝,不知從哪里飄出來,給了若星一個爆栗,「談小姑娘,佔了我的床還不算,還霸了我老婆,便宜你了——」
若星捂頭哀嚎,用眼神狠狠剜單洛斐,「很痛的!單大哥!你搞錯了吧?明明是你老婆把我拖走的!我昨晚躺在你躺過的地方別提有多難受了!我才是受害者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