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千言萬語,化作一句平常在平常不過的詞語。
只是,眸中蘊藏著的喜悅光芒是那麼的耀眼,胸口的激蕩無不說明他此時此刻的激動。
溫柔的嗓音,柔柔的劃過耳際,弄墨眨了眨眼,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
陌太子听言,激動得不得了,預想沖過去,可是在看到車非銘溫柔的側臉時,他硬生生的頓住了腳步。
有種咬牙切齒的感覺,這車非銘太是在是太討厭了。
無極也很激動,喜悅之色表露出來,只是,他依舊站定不動,只是笑著看著弄墨。她能夠醒來,沒事便好。
半響,弄墨才點點頭︰「恩。」
只是,那聲音沙啞的不行。見此,三人又是手忙腳亂的找東西,最後還是車非銘得心應手的喂著弄墨。
無極也抓著杯子,可在看到車非銘拿著杯子的時候,他悄然地把杯子放回原位,倒是陌太子,看到車非銘又搶先一步,雙目瞪大,很是不爽。
女乃女乃的,這面癱貨怎麼就那麼不順眼呢,給他一個表現的機會不行?
「可有那里不舒服?」弄墨喝水之際,車非銘開口。
待她喝完水之後又體貼的擦去她嘴角的水漬,撫著她的面頰,動作輕柔。
對上滿是關切的眸子,弄墨眨了眨眼,頓覺得心里暖烘烘的,淺淺一笑,「好困。」
渾身上下,她沒有那里不舒服,只是覺得累,好想睡覺。
「那你睡會,我陪你。」說罷,吻了吻她的眼角,隨後調整好姿勢,讓她睡得舒服一些。
聞言,弄墨緩緩閉上雙眼,再次听話的睡了。
兩人看著此景,被震住了,都說魔君愛妻命,不想,*一個人的時候,嗜血殘暴冷酷無情如他,能溫柔到這地步,不得不感嘆,女人果然真是世間最神奇的一個物種。
難怪,這小妖平日里那麼蹦,仗的就是車非銘的*愛,哼,陌太子在心里冷哼,同時卻也鄙視車非銘,暗罵他是昏君。
就在陌太子心里哼哼的時候,弄墨的余光瞥到了不遠處的一抹白色身影,朦朦朧朧的,有些看不真切,可那氣質,她卻知道是誰。
「無極也在呀。」虛弱的聲音帶著困意,弄墨再次強撐著眼皮。
撫著弄墨的手微微一頓,隨後又繼續,只是,那臉色是黑著的,這次,車非銘淡定了,陌太卻氣的不輕,這個小妖,明明他和無極太子站在一起,她偏偏只看見無極看不見他,被無視的感覺,真他媽蛋的不爽。
「你不是困了麼,你先睡吧。」溫潤的嗓音溢出,無極微微一笑。
「恩。」說罷,弄墨再次閉上雙眼。
就在她閉上雙眼的時候,陌太子忽然跳了起來,「不準睡,听到沒有。」
陌太子暴喝的滿臉青筋,可見他喊得有多用力,他就是不爽,為何她偏偏無視他,他就不信,這樣之後你還能睡得著。
說實話,陌太子還真是欠扁,一點都不體諒人家身子不適,被無視也是活該。
殺氣十足的暴戾刷刷地朝陌太子襲來,如果那氣場能將人凌遲,陌太子早已身首異處了,而他好似看不到車非銘殺人的目光,依舊瞪著眼咬牙切齒的看著閉著雙眼的弄墨。
「銘,魔宮什麼時候殺豬了,是有什麼大事麼?」
刺耳的吼聲,弄墨薇薇清醒了一些,可她依舊閉著雙眼,沒有要開眼的意思。
「不是困了麼,睡吧,等你醒來就可以吃上你喜歡的菜了。」他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一手撫著她的背。
一冷一柔,大人真是變換自如,連火氣中的陌太子都不得不暗自佩服。
「陌太子,弄墨需要休息。」
無極眉宇間帶著不悅,微微擰著眉看向陌太子,聲音很輕,卻讓別人感受到他的不滿。
看著無極,陌太子只是一瞥,隨後揚著下巴,冷哼著。
誰稀罕說了,誰稀罕。
其實,他是一肚子的火啊,這個小妖實在太可惡了,媽蛋。不知道是他們八字範沖還是怎麼滴,一踫到這個小妖,他就氣的半死。
說他豬,她女乃女乃的。這世間能這麼說他,敢這麼說他的,也只有她了。
不知道她的審美有問題還是受虐,怎麼就喜歡那個面癱冷血無情的家伙呢,一點男人味都沒有。
若是弄墨知道此事陌太子的想法,肯定會吐血。
不止弄墨會吐血,那些愛慕大人的女人更會吐血。有眼楮的人都看得出來,大人比陌太子男人的不知道多少倍去了。
「魔君,既然夫人無恙,那我等便告退了。」
說罷,也不等陌太子一起,無極便出了魔宮。
魔宮外,陌太子氣呼呼的擋住無極的去路。
「陌太子,怎麼了?」無極好脾氣的看著面前的人。
無極的不溫不火,陌太子倒是氣的更旺,奈何他的拳頭好像打在棉花上,使不上力,只能自己憋著。
「怎麼了,怎麼了,你還好意思問小爺我怎麼了。」
「有話好好說,動氣傷身。」
「我問你,你是不是喜歡小妖。」陌太子問的好干脆好直接。
听言,無極看著陌太子就像是看到了外星人一樣,卻反問道︰「你為何來看弄墨?」
喜歡有很多種,像他這種,只是朋友,對待知己的那種,不用多說什麼,也不用多做什麼,自然而然。
「相識一場,小爺我那是看得起她。」
無極一听,不想跟他多說什麼,繞開他,便騰雲駕霧而去,留下氣的跺腳的陌太子。
只是,無極回到宮中,王母就在東宮里等著他了。
「無極,可回來了,母後以為你忘了回家的路呢。」
一回來,他迎接的便是自己母後的冷言冷語,無極有些不高興。
「母後,你怎麼了。」
每次他去魔宮,母後都會如期降臨東宮,而且還極為不滿,就連說話都不拿捏分寸,這些讓無極傷心。
若是母後真的不想他去魔宮,不想他去看弄墨,她可以明白的跟他說。她是他的母後,他會從她的角度理解她。可這樣陰陽怪氣的話語,他有些受傷。
因為,母後好似從來都不在乎他的感受。
「怎麼了,你還問本宮這麼了?」王母大聲嚷著,還拍著手扶,「你明知道本宮不喜歡那個花妖,你還偏去看她,你這不是跟母後對著干麼?」
為何,他的兒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武逆她?
「母後,兒臣不知為何您不喜歡弄墨,僅是因為她拿了紫禁之花麼?」這個問題他藏在心中很久了。
今日這般,問出來也好。
「放肆…」王母拍著桌子,怒氣四射。
她不喜歡弄墨,可被自己的兒子這麼挑明,她還是惱羞成怒的。
人啊,很虛偽,明明不喜歡一個人,可若有人挑明了,她卻又生氣。可度量不是裝著就能裝出來的。
她堂堂一界主母,豈能在別人眼中成為小氣的代名詞,就算那個人是她兒子也不行。
「本宮看你是越發的不懂事了,竟然為了一個外界的女子,這般想你母後。」王母說的痛心疾首啊。
「無極這般想你有錯麼?」
王母話音一落的時候,天帝來了,看著王母有些不滿。
「身為一界之母,竟將個人感情帶到層面上來,這像什麼,讓外界的人笑話?」
這王母越來越不像話了。
「怎麼,天帝也覺得本宮錯了?不該插手?」
天帝的到來,王母的氣息收斂了一些,可那語氣依舊未見好些,還是那麼凌厲。
「無極乃天界太子,同冥界太子去探望魔界夫人,這是兩界宜交,有何不妥?」他就納悶,王母為何一直不喜歡魔界夫人。
若說是為了紫金花一事,那就真的小氣了。
「是宜交便好,若是別有心思…」
話未說完,便被天帝呵斥︰「這就是你作為一個母親該說的?」
這一刻,他為無極趕到生氣,真的。
別人的母親都是千方百計的維護自己的兒子,可她倒好,竟…天帝生氣的甩袖,目瞪著她。
無極看著王母,眼角下的淚痣有些暗淡,心中微微的疼著。
母後竟是這樣想他的,好難過。
「母後,兒臣跟弄墨只是朋友,您真的多慮了。」
「若真如此,那你為何踫都不踫魔宮送來的美人?」
王母的質問,天帝忍不住了,怒吼道︰「夠了。」
這一次,天帝是真的生氣了,雙眸威嚴的看著王母,隨後朝著無極道︰「無極,隨父皇來書房一趟。」
說罷,甩袖奪門而去。
看著無極匆匆的背影,王母氣的甩掉桌子上的東西,一時之間,一片狼藉。
天帝的書房,金碧輝煌,高大的龍形雕花案下,天帝撫著額,很煩躁。
「父皇,母後不想兒臣跟魔界夫人太接近,是怕一些不利于天界的流言蜚語吧。」這話,說的也不無道理,只是有些牽強了。
「你母後不知為何,紫禁之花一事後,便對魔界夫人芥蒂很深,朕也想不明白。那魔界夫人,雖是一界之母,可那歲數,怎麼說…哎…」
看著他們母子關系日益僵硬,天帝擔憂啊。
「若是母後不喜歡,兒臣少去魔界便是了,等母後對此事不在介懷的時候,兒臣會多勸勸她。」
「恩。」听兒子的話,天帝總算有些寬慰了,似是想到了什麼︰「對了,魔界邊界發生火山噴發,死傷不輕,你可有發函?」
雖跟魔界沒有大多交情,可這些問候什麼的是必須的。
「事發第一天,兒臣派兩萬天兵以及物資前去支援,當日,魔君也在。」
那天,正好是弄墨發病,魔君剛交代事情之後便離場了,接手的是君明月。
「這事做的不錯。」天帝贊道。
這事兒,雖魔君不說什麼,但他肯定魔君定會記住這份恩情的。
「兒臣懶怠多年,能為父皇分憂,無極心里是高興的。」
「明日是你生辰,你想怎麼過?」
聞言,無極怔了怔,明日是他生辰,他倒是震住了。
這麼多年來,他不曾過過生辰,然,從父皇口中得知,他還是很震驚的。
心里五味陳雜,想過,卻又不想過。
這麼多年都不過,現在才開始過,有什麼意思?
看著無極,天帝眸中閃過一絲自責︰「無極,這些年委屈你了。」
那些少年時光,他們無法給他,那麼就從今日起一點一點的彌補吧。
「明日,若是操辦,定是來不及了,兒臣想,我們一家三人好久沒有一起同桌了,不如借此機會,好好聊一聊吧。」——
花花的分割線——
弄墨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什麼時辰了?」
弄墨微微醒來,嗓音沙啞,雙眼朦朧。
微微一動,覺得渾身的及肌肉酸痛,忍不住,她皺了皺眉,溢出聲音,看的車非銘閃過一抹緊張。
「那里不舒服?」
車非銘最關心的是她的身子,開口就是問她舒不舒服。
對上滿含關切的眸子,弄墨眨了眨眼,隨後才動了動胳膊,「渾身酸痛酸痛的。」
看著皺著眉頭帶著撒嬌的她,車非銘才意識到,原來是睡得久了,身子酸著了。
「我幫你揉揉。」
音落,伸出雙手,捏了捏她的胳膊,「力道適合麼?」
被伺候的舒服的弄墨輕輕哼哼的閉著眼楮點頭,整個人懶洋洋的。「這里,還有這里。」
手上倒是沒什麼,特別是腰上,很酸哪。
「好些了麼?」許久,車非銘問道。
睡了那麼久,真是難為她了,然,不等弄墨答應,車非銘已將她抱了起來。弄墨一天*未沾一粒米,加之此時已是日上三竿,怕是餓壞了。
「要去哪?」怎麼不按了?
弄墨的聲音也懶懶的,整個人有氣無力的任由車非銘帶她到吟荷小築。在這里,風是溫柔的,就連空氣都充滿花香,深吸一口氣,讓人覺得渾身輕松。
小築上已擺好了精致的膳食,點心,車非銘一坐過去便端起羹湯,「來,喝些暖暖胃。」
口一張,便喝了大半碗,只是在看到滿池的蓮花時,弄墨的神色微微的一變,腦中閃過一些畫面。
翹長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眸中的情緒,在此抬眸,已恢復如初了,只是卻食不知味。
「銘,我吃不下了。」腦中的畫面一直徘徊不去。
夢里的,那麼真實,游山玩水,愛意綿綿,天堂地獄,痛不欲生,兜兜轉轉回來,才發現,原來只是別人編造的一個美麗而又破碎的夢,她氣,她想殺人,可同時也看清楚了自己是那麼的情深。
里面的自己那麼的真實,那麼的深愛,愛到死了之後亦能無怨無悔。她不否認,夢境里的自己,那些想法都是真實的。
可她芥蒂的是,夢里*的,到底是真的還只是夢而已?若是假的,那麼為何夢里出現一個男子?若是真的,那麼現在她又感覺不到異樣?
拋開這些不說,最讓她感覺到害怕的是在火焰里看到的那一幕幕,尸骨如山,她胸前插著劍,車非銘在她身邊倒下的那一幕。
抬頭看著他,隨後把頭深埋在他的懷中,听著他有力的心跳。
「若是有一天,我要殺你,你會如何?」
聞言,車非銘深邃的眸子微眯,暗藏洶涌,不過也僅是一瞬,他笑了,撫了撫她的腦袋︰「你呀,整日胡思亂想的。」
得不到回答的弄墨,眸子暗了暗,甚至,雙眼一熱,淚就那麼不期而然的滑落。正當這時,車非銘的聲音緩緩響起。
「要麼我把你救贖,那麼一起下地獄。」
聲音很輕,卻比海誓山盟更讓人覺得堅定,而更多的是一種決絕。
弄墨破涕而笑,「人家不過就是問問,你干嘛弄的跟真的一樣啊。」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最不可能傷害的就是你。」
不知道在夢里發生了什麼,她那麼患得患失,那麼敏感。
「恩。」她重重的點點頭,他說的她都相信。「對了,我睡了多久?」
「一個晚上。」
「不是這個。」
看著她,頓了頓,他才開口︰「沒事了,以後,不管你去哪兒,我都會陪著。」
弄墨感覺到,車非銘並不想提這個事情,也不想她提,那麼她便不說吧。
「好。」差一點,她就月兌口而出︰若是有一天,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你會不會恨我惱我不要我?
話到嘴邊,她卻說不出口。
依照車非銘的性子,不管是夢里夢外,她的一切只能是他的。可她說不出口,並不是因為他的性子,而是她自己難以奇恥,也覺得對不起他。
「弄墨,對不起。」俯身,深深的對著她的雙眸。
看著他,千言萬語,卻不知道從何說起,她只能微微一笑。
她受苦了,沒有安全感了,變得敏感了,是他的錯。
「心疼我便不要想了,可好?」
弄墨笑了,「我發現一個傻瓜,特別特別傻的傻瓜。」他呀,就是對她太好了,以為她就別那麼脆弱麼?
經過了這一次,她便不會再是天真爛漫的妃弄墨了。
看著慢慢綻放的容顏,如蓮花般的開放,竟是那般的芳華。
「為了這個重大發現,你是不是應該多吃一些,表示慶賀,恩?」
弄墨決定先把這個事情放一邊,可車非銘內心卻疙瘩著。他不問,不代表他不放在心上。事關弄墨,他不問,是不想她在經歷第二次難受。
那個男人,被他收了,日後有的是機會盤問,現下最要緊的是驅出她內心的陰霾,讓她開心。
「我要學畫畫。」吃著菜,她模糊開口。
「你很懶的,怎麼現在勤快了?」
「某人說,他會就好,可這不一樣嘛。」能一樣嗎?
車非銘笑了笑,「其實,你什麼都不會,我也不會嫌棄你的。」
弄墨看著他,那眼神,車非銘立即開口︰「真的。」他強調。
「你不用強調,我信你說的,可我不想以後被外界的人說魔界的夫人是個花瓶,什麼都不會。」
她現在太菜了,所以才那麼輕易的被蠱惑了,還傷的那麼深。心口的這一道缺口,她會向那個人討回來的,她暗自發誓。
「誰敢說你半句不是,我滅了他。」
听著大人霸道又不講道理的話,她笑了,眉眼彎彎的,而車非銘的模樣在她眼中那麼的風華無限。
「他們這是嫉妒你有個好夫君。」
「是啊,我什麼都不做,整日吃了睡,還這麼幸福,人家不眼紅不嫉妒都沒天理。」
「所以呀,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呆在我身邊,負責開心每一天,讓別人都羨慕去。」
有說有笑,還真把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忘了。
「弄墨可還記得今日是什麼日子麼?」
夕陽西下的時候,余暉都灑落在湖畔上,說不上半江瑟瑟半江紅,倒也是朦朧絢麗。
「什麼日子?」弄墨抬頭就問。
想了想,可真想不起來是什麼日子,隨後便看著他,想知道。
見此,車非銘有些無奈,撫了撫她的臉頰︰「你呀。」
「說嘛。」
「你生辰。」
天光的暮色,輝映在兩人的身上,斜陽,流水,一池蓮花,勾勒出一幅很美好的畫面。
「銘,我們去倚憑樓看日落,可好?」弄墨看著天邊的雲霞,輕啟朱唇。
夕陽下,一道身影略過花池,飛快的朝著魔宮北面的倚憑樓而去。
倚憑樓上,金色斜陽的籠罩下,如年代久遠的瑰麗畫卷,美不勝收。粼粼江水,殘陽撲在水面上,半江瑟瑟半江紅,千帆過處,夕陽無限好。
弄墨看著這天光水色,覺得極美。「原來,在這里不僅夜色美,夕陽更美。」看著天邊的晚霞,弄墨眉目彎彎,笑著道。
很夢幻,很唯美,弄墨頓覺得有種地老天荒,坐看細水長流的感覺。
車非銘摟著她,下顎抵著她的頭頂,目光淡淡的看向天際的晚霞,俯身,薄唇輕觸她的耳垂,輕聲低語︰「在我眼中,萬物都不及你半分。」
輕柔的踫觸,溫熱的氣息,那瞬間,她的面容不知是被晚霞映紅了還是被車非銘的話給擾亂了心緒,只覺得面頰升溫,心跳的節奏亂了。
眨眨眼,呆萌不語。
「真的。」半響不見弄墨回應,車非銘再次強調。
看著她眼中的的真摯,弄墨忽然心理柔柔的,對著他莞爾一笑︰「閉上眼楮。」
車非銘一听,怔了怔,半響之後听著弄墨的話閉上了眼楮。
弄墨神秘一笑,道︰「可以了。」
緩緩睜開雙眼,觸目的是弄墨清甜的微笑,眉眼彎彎的模樣印在他的眸中,只見她縴細白女敕的手中多了一枚指環。
「帶上之後,不準摘下來,不準別人踫。」弄墨笑靨如花的把指環套進他的無名指上。
視線落在無名指上的指環,夕陽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很精致,卻也難以掩蓋它自身的獨特,就如弄墨一樣,很難不讓他放在心上。
「弄墨…」聲音顫抖,帶著抑制不住的喜悅,還有無語言表的情緒。
眸中暈著喜悅,激動,喜歡,都毫不掩飾的表露在那一雙深邃的眸中。
「這是我精心設計的,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現在我把它套在你的無名指上,你就是我的獨一無二了。」說罷,弄墨仰頭吻了吻他的唇。
這天是她的生辰,沒有大擺慶祝,亦沒有傳說中的長壽面,只是兩人簡簡單單的看夕陽。
指環的大小剛剛好,帶上去之後,弄墨不放心,想探查,卻被車非銘阻止了。
「我只是檢查。」見此,弄墨真的有些哭笑不得。
她送了,自是不會收回來的。
「弄墨,還有麼?」他笑著,很開心,一臉的風華。
額,弄墨看著他,動了動唇,隨後指尖點了點他的胸口「這不是麼?」
這家伙,竟然把她的要送的袍子給穿了,還好她做了很多準備,不然多尷尬呀。
車非銘笑出了聲,看著她的眼神柔柔的,「弄墨,日後可不可多做幾件,日後我只穿你做的,可好?」
眨了眨眼,弄墨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啊,這人,收東西上癮了啊。日後只穿她做的,那她得多累,手扎幾個針孔,得流多少滴血呀?
「好…」神出鬼沒的,她點了點頭。
在看到車非銘笑的璀璨芳華的面容,她覺得都值了。
「弄墨,我也有東西送給你。」
看著他,弄墨眸中隱隱興奮,帶著無限期盼。
他只是笑了笑,隨後俯身覆上她的紅唇,極盡*,久久之後才放開她,聲音沙啞。
「我有的都是你的,而我也只剩下自己了,所以,我把自己給你,可好?」
弄墨憋憋嘴,定定的看著他,不滿道,「不解風情,哼。」
木頭,他本來就是她的,她生辰竟然不給她送禮物,嗯哼。
噗嗤一聲,車非銘笑了出聲:「夫人教訓的是,是為夫不解風情讓夫人不開心,所以甘願受罰。」
「哼,本夫人的懲罰可是很重的。」目光流轉間,她眉眼彎彎的,「罰你一輩子都*著我。」
「謝夫人。」
說罷,他抱著她,吻了吻她的額頭,滿目柔情︰「我今天很開心。」
「日後,我們常來這里可好?」
四目相對,她清晰的看見他的眸子上映著自己的身影,那里面那麼真,那麼柔,專注的她忍不住陷進去。
「好。」
望著她許久,他才點頭,今日的弄墨很好看,怎麼看都看不夠。
忽然,車非銘拿著一個土豪金的小寶塔遞到她的面前︰「給你的。」
夕陽暈著他的側臉,薄薄的嘴唇輕輕的上揚,弄墨覺得此刻的車非銘是那麼的迷人。
「這是什麼?」
許久,她接過東西,看著手上小小的寶塔,問道。
「煉魂塔,來,我教你怎麼使用。」
接過弄墨手中的塔,告訴她口訣以及使用方法,弄墨听得兩眼發光。
「真是個好寶貝。」她有些愛不釋手。
「這是我送你的第一份生辰禮物,弄墨可要收好了。」
「你送的,我都很寶貝的。」
夕陽下下,兩人相擁著,一起看夕陽,弄墨覺得這樣的時光很美,她這一生是不可能會忘記的。
這些快樂的,幸福的,溫暖的都是面前的這個人給的,那些已經融入了她的血液中,分不開了。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萬家燈火輝煌。
波光粼粼的水面上燭光四起,水岸兩邊明亮了起來,不一會兒,人來人往,又是一個熱鬧的夜。
夜風輕柔,吹拂著她的發絲,兩人坐看水上夜色——
花花的分割線——
思銘湖畔,碧波蕩漾,四周很安靜。弄墨安靜的坐在石凳上,看著池中游來游去的魚兒,隨後目光定格在兩岸開的嬌艷欲滴的花兒。
她坐在這里很久了,只是為了看到花開的那一刻。車非銘說的果然沒有錯,花中的這些花兒開的那一刻,煞是好看。
這些花,當日攻擊陌太子,同時也被陌太子弄得奄奄一息,最後還是清風力挽狂瀾救活的。
今日能看到這些花兒,清風算是大功一件,可弄墨想不到的是,清風和國師都去黑煉獄受罰去了。
天氣好,景色更好,弄墨便興起了作畫的心思。自他跟車非銘提過之後,那基情可是高啊。
鋪宣紙,拿著筆,看著湖中的花兒就畫了起來,可是,沒有一點基礎的她畫出來的畫比鬼符還難看,最後她只好去書閣找了些簡單的畫卷臨摹起來。
山湖水色,清風怡人,弄墨便這樣認真的研究著畫著。
認真的的神情,專注的雙眼,整個人十分用功,就連車非銘來了許久都未曾發覺。
「怎麼想起畫畫了?」許久,車非銘出聲了,只是深邃的眸子閃過一抹異樣。
「恩,覺得花兒很美,想留住它們美的瞬間。」她沒有抬頭,而是繼續畫。
見此,車非銘眸中閃過一絲不悅,「午時了,明日再練吧。」說著,他已抽掉她手中的筆。
看到她那麼認真,那麼專注,甚至連他來了都不曾抬頭看他一眼,這樣讓車非銘不悅,因為弄墨忽略他了。
大人從來都是霸道的,可他的霸道卻又讓人討厭不起來。只是,他又不能說,弄墨不要練了,跟我聊聊天。
筆被抽走了,她繼續找,可找來找去,沒筆了,只是,她的心還在畫畫上,根本就停不下來。
「你先坐一會,我去拿筆。」
弄墨說著就要走,車非銘怎麼放過她?長臂一伸,便將她撈在自己的懷中,「我來,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四目相對,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眨了眨眼,她搖頭,「沒有。」
「那為何我一來你便要走?」
額,大人又開始不高興了,這節奏。
「筆掉了,我只是去拿筆。」她不就是畫個畫而已麼?
聞言,車非銘移開目光,隨後拿著桌上的紙,在看到弄墨畫的那些之後,低低的笑聲在思銘湖畔響起。
「是不是覺得我很有天賦?」看著紙上,弄墨笑了出來,還有些沾沾自喜。
「我的弄墨自是聰明的,你剛開始學,這樣已經很好了,我相信,假以時日,定會自成一派。」
听著車非銘的話,弄墨笑的越發的燦爛。
其實,她知道自己是什麼智商,不過人都喜歡听好話,這對于她來說是一種鼓勵。
「日後,等我會了,我要把我們兩給畫上,然後掛在*頭。」
人家*頭放著結婚照,那麼她就畫幅他們穿著婚袍的模樣就好了,光是想著,她便覺得美噠噠的。
原本還跟著畫畫不開心的車非銘,听了弄墨的話之後,眸子也暈著一bobo的喜色,輕聲開口︰「我明日便臨摹一幅放著,等你熟練了在臨一幅,你覺得可好?」
恩,房中有他們的畫像,怎麼想都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只是,再好,都不及她時刻呆在他身邊來的重要。
「對了,你送我的小金塔,我不小心把它變成這麼小了,沒有問題的吧?」說著,她拿出了煉魂塔。
看著他,她有些小心翼翼,生怕被告知這小金塔被她玩壞了。
「瞧你害怕的。」車非銘撫了撫他的臉頰,笑了笑︰「這煉魂塔怎麼變都不會有事的,你喜歡怎麼玩便怎麼玩。」
車非銘雖是笑著的,可他的眸子閃爍著幽光。
弄墨不知道,造夢者已被收進塔中,而此時她卻毫不知情,可憐的是妖孽男,就這樣被弄墨玩來玩去。
塔,可以變幻自如,可人不會,更何況是被禁錮之後的造夢者?估計差不多被弄墨玩壞了。
想著煉魂塔每一次變小,那妖孽男該被擠壓成什麼樣子啊?光是想著,就覺得很慘淡。
「恩,有時間再好好研究。」
時光靜好,兩人就那麼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而弄墨也忘了畫畫的事兒。
不多久,便有宮人端著藥來了,白玉碗裝著黑的發亮的湯藥放置在石桌上,蕩漾著光亮。
「弄墨,喝藥了。」
湯藥一放下,車非銘便端了起來,送至弄墨的嘴邊。
早在工人來的時候她就蹙著眉頭,在看到碗中黑烏烏的水光時,笑臉僵住,隨後整個人閉著眼楮懨懨的,見此,車非銘有些無奈的笑了笑,聲音溫柔︰「弄墨,乖,喝藥了。」
睜開雙眼,看著他,臉鄒成一團,「可是,好苦。」說著,她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加糖了,不苦的。」
湯藥移近,弄墨就後退一分,因為那藥味實在是太濃了,而且不好聞。
「要我喂?」車非銘挑眉。
看著他,弄墨癟癟嘴,這樣真的好麼?要是三分毒哎。
半響,她皺了皺眉,一鼓作氣的把藥喝了個精光,里面的苦澀,讓她忍不住腦袋顫抖。
什麼叫加糖了,根本就是忽悠人,苦的她舌頭都麻了。
看著她苦著一張小臉,很難受的樣子,眸光閃了閃,問道,「很苦?」
「恩。」她重重的點頭。
不是很苦,而是特別苦。
忽然,一陰影來,俯身含住她的唇瓣,隨後竄進她的口中。苦澀的味道縈繞著他的舌尖,他卻不覺得苦,反而覺得味道還是蠻不錯的。
原本口中縈繞著苦澀的味道,此時被他卷走了,剩余的是微微的甘甜。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嬌女敕的肌膚上,癢癢的,灼熱感悄然升騰,白希的面容染上了紅潤,睜開的雙眼緩緩的閉上,響應著他的。
每一次,都是極盡得*,擾的她渾身難受,真是太壞了。
深邃目光依舊灼灼的鎖住她的嬌顏,滾燙的視線幾乎要將她燃燒。迷離著雙眼,面若桃花,紅唇微張,如此阮媚的弄墨,他沒有反應就太不正常了。
「還苦麼?」那聲音沙啞卻又極力的克制著。
指尖微微的踫觸著剛拜訪過的紅唇,手指劃過,輕若羽毛的觸踫卻惹得她的紅唇如雨後的薔薇輕輕的顫著,酥麻麻的劃過全身。
閉著雙眼,側著臉貼至他的胸膛,她微微的搖了搖頭。
太煽情了,她招架不住。此刻,她心里低咒,為何給了我一副成年人的身子,卻給了我如此不搭調的年紀?
看著弄墨嬌羞的面龐,他嘴角微微上揚,溫暖的陽光灑落在他的側臉,竟是說不出的風華。
風很輕,碧綠的竹葉在輕輕地搖晃著。
「午膳時間到了。」不知過了多久,車非銘輕聲提醒。
「我還不餓。」喝了一大碗藥,想餓似乎很難。
「午休麼?」
「恩。」
「我陪你。」
說罷,她便被車非銘一個公主抱,直接往傾城殿的方向而去。
「我要吃飯。」她趕忙出聲。
開什麼國際玩笑,情緒還在混亂著,在躺在榻上,不粗線情難自禁的場面才怪。
所以,還是吃飯吧。
「你確定?」他問,腳步卻緩下來了。
「確定。」
听言,車非銘有些哀怨的看著她,有些咬牙︰「磨人精。」
只能看,不能吃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很難受,很想抓狂。
兩人,該走的步驟都走完了,硬是最後一步的時候硬生生的掐斷了,每一次,車非銘都哀怨極了,而某人卻不敢看他。
「弄墨,我很難受,怎麼辦?」就那麼摟著他,車非銘目光灼燙。
黯啞的聲音帶著動情的氣息,弄墨臉色一熱,低著頭,心神激蕩。
真想大喊︰「你別這樣,好麼?」
「弄墨。」扣著她腰肢的手緊了緊。
「我們去用膳吧。」這大白天的,很那個哎。
此時的弄墨,臉紅的像煮熟的瞎子,雙眸羞澀,渾身通紅,更是讓人欲罷不能。
「我能吃別的麼?」
這麼強烈的暗示,弄墨的腦袋嗡的一聲,完全亂了。
恍惚間,她听到了門被撞開的聲音,緊接著,她已被車非銘壓在榻上——
昂,想寫的,但是怕被屏蔽,先這樣吧,咳咳,你們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