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嵐蕁躲在灌木叢中,借著守衛都被歐陽阜叡引過去的片刻,瞬間爬上了樹翻出來牆外,竟沒有發出一點聲響,到了後山每隔半刻鐘才有巡視的守衛,洛嵐蕁一路模黑上了山,才發現赫連瞬所說的酒窖,其實在是山腳下的一個山洞內,山洞外有四人看守,此時四人正圍坐在一起談天說地好不快活。
洛嵐蕁沒料到會是這樣,可是現在再返回去她又不甘心,連歐陽阜叡都讓她當誘餌了,就這樣空手回去太對不起他了,想著從地上撿起兩個小石塊,直直朝背對她和側坐的的兩個守衛脖間投去,只見一個守衛一抽搐便暈了過去,另一個一手捂著脖子驚呼一聲。
洛嵐蕁暗叫不好,連忙跑開,果然那個捂著脖子滲出絲絲血跡的守衛,正怒氣勃勃的飛身前來查看,又一個守衛起身緊跟在他身後,經過洛嵐蕁潛藏的樹後進了樹林。
洛嵐蕁見而人走遠,焦點一點使著蹩腳的輕功沖向最後一個看守的守衛,守衛連連後退,卻怎麼也是不開洛嵐蕁,洛嵐蕁抱歉的看了他一眼,一手刀看在他頸脖上,便趕緊進了山洞,那守衛掙扎了片刻便癱軟倒地。
歐陽阜叡正滿山找著洛嵐蕁,見山洞前暈了二人,正打算進山洞一探究竟,卻看見洛嵐蕁一手提著四個酒壇出來了,酒壇用繩子拴著,洛嵐蕁提著有些費勁,卻依然不舍得撒手,看的歐陽阜叡青筋直冒,幾步走到洛嵐蕁面前︰「你費這麼大勁,就為了它。」
「來幫個忙。」洛嵐蕁把左手的繩子塞進了歐陽阜叡手中,暗自月復誹著,早知道他回來就多提幾壇了。
歐陽阜叡滿臉鐵青卻也順勢接過,洛嵐蕁心滿意足的笑了笑,卻听見那兩個去巡查的守衛又回了了,連忙對歐陽阜叡使個眼色,有了來時的路線和經驗,就算文蘊又加派了人手,洛嵐蕁還是毫不費力的回到了院子里。
「這壇酒給你,你快走吧,赫連瞬好像不太喜歡你。」洛嵐蕁看了看赫連瞬房間燈還亮著,心里便升起幾分無語,他竟然在等她回來呢,暗自提醒自己以後不能小看赫連瞬。
「本公子不需要他喜歡。」歐陽阜叡說著抬腳就要大大方方的走進去,卻被洛嵐蕁費力拽了出來。
「你當然不需要他喜歡,可是若是動起手來就麻煩了,你剛才可是被人看見了。」洛嵐蕁提醒道,雖然不知道後來他是怎麼月兌身的,可她親眼看見歐陽阜叡眾目睽睽之下被那些守衛給團團圍住了。
「這個好辦,你等著我一起喝酒。」歐陽阜叡滿臉媚笑眉間一挑,轉身走了幾步,又回頭惡狠狠的瞪著洛嵐蕁說道︰「你若是不等我,我就去文蘊那里告發你,哼。」
洛嵐蕁對歐陽阜叡的威脅無奈的搖了搖頭,提著酒壇進了院子,剛進院子,就見赫連瞬的房門已經打開,如風一般的來到洛嵐蕁身邊,提起一壇酒聞了又聞,洛嵐蕁被他那失魂落魄的模樣嚇得沒譜,她發現赫連瞬不僅僅是喜酒飲酒那麼簡單,簡直可以成為酒痴了,難怪會和自己合得來。
「哎!」洛嵐蕁把酒拎了回來,抱在懷里,滿臉不滿的說道︰「我可沒說要給你喝。」
「有好酒,怎麼可以沒有知己呢。」赫連瞬討好的笑著,卻被洛嵐蕁直接無視了。
洛嵐蕁得意的提著酒,就要往房間走去,卻又被赫連瞬攔住︰「你想找千月一起喝?」
「那不行,千月酒量淺,這清泉酒後勁極大,千月要是喝上幾杯,半是要醉上好幾天呢。」赫連瞬正氣凜然的說道。
「那不饒你費心,我最不缺的就是酒友。」洛嵐蕁說著得意的繞開赫連瞬。
洛嵐蕁正要推門而入時,一個一身青衫的男子落在洛嵐蕁身邊,容貌尚好卻也不是很出彩的那種,看著雖然陌生,但洛嵐蕁見她朝自己擠眉弄眼便知道是歐陽阜叡,只听男子聲音和煦的說道︰「蕁兒,我來了。」
「蕁兒,那不行,怎麼可讓男子竟閨房喝酒,在說千月還在睡呢。」赫連瞬微微詫異,連忙又擋在洛嵐蕁面前。
洛嵐蕁想了想,便把就塞給赫連瞬和歐陽阜叡說道︰「那去你房里喝,我去換身衣服。」
赫連瞬見洛嵐蕁終于松開,也不再計較著突然出現的人是誰,洛嵐蕁本來吊著他,就是為了他能輕易接受讓歐陽阜叡,免得多疑的赫連瞬問東問西的。
三人酒量都還不錯,卻也只喝了五壇就已經醉得不輕,酒喝足了,就得毀尸滅跡,三人將空酒壇和沒開封的分開埋在院子里,空的隨便在牆角挖了個坑給埋了,沒開封的酒壇埋在院中的老魁樹下。
赫連瞬意外的跟易了容的歐陽阜叡合的來,洛嵐蕁洗了個澡怕酒氣燻著襲千月,便抱著被子睡在了軟榻上,這一睡就是一天**,任誰也叫不醒,只是蒙頭大睡,赫連瞬比洛嵐蕁還要醉的深,比洛嵐蕁還多睡的半天,而改名為歐陽甫的歐陽阜叡,卻是老早就醒了,頭疼欲裂的他,卻還要拉著希千月極其侍女說笑。
洛嵐蕁是被歐陽阜叡震耳欲聾的笑聲吵醒的,揉著眉心,暗自反省自己真不該貪杯。席千月見洛嵐蕁房門如遇救星,連忙跑向洛嵐蕁,暗自松了口氣︰「蕁兒,你可醒了,你也真是的怎麼能跟赫連喝酒,誰不知道他是個酒痴。」
「嘿嘿,忍不住多喝了幾杯。」洛嵐蕁模著鼻頭,宿醉讓她的腦袋有一陣陣的暈眩感,雖然也有些痛卻能忍受,抬眼就看見歐陽阜叡不僅還在,還把席千月的幾個丫鬟逗的嬌笑連連,幾個丫鬟滿臉崇拜的看著他。
「他在干什麼呢?」洛嵐蕁不解的看著席千月。
席千月回頭掃了歐陽阜叡一眼,滿臉苦澀的看著洛嵐蕁︰「他昨天就開始說書了,還不讓人走,蕁兒我們出去走走吧,我可不想在听了。」
「嗯。」洛嵐蕁想起上次無意進了王府酒窖,也貪杯喝的爛醉,第二天也是頭痛難忍,後來鳳扆給她吃了一顆入口即化的清香藥丸,沒一會兒就舒服多了,可是現在就是鳳扆在這里,她頂著這張陌生的臉,也不好唐突的去討要啊!
洛嵐蕁這邊還在做著思想斗爭,那邊千月拉著她停下,詫異的說道︰「這是鳳大公子的院子,那個不是天岳山莊的大小姐文悅姿麼,她怎麼哭了?」
洛嵐蕁聞言抬頭看去,卻看見一個身穿白底繡花裹胸長裙,披著荷色外袍的女子正抹著淚從院子里跑了出來,女子面容嬌媚的我見猶憐,滿臉淚痕更讓人心生疼惜,身後兩個丫鬟驚慌失措的一便追著,一邊喚著,而坐在院中石桌下的鳳扆手指黑子,依然一臉溫和的笑意,甚至不多看一眼文悅姿。
見那文大小姐橫沖直撞的就要撞上來,洛嵐蕁跟席千月連忙閃到一旁,而那文悅姿立刻在她們面前停了下來,驚慌和詫異的瞪著洛嵐蕁二人,眼中還有些許怨毒,席千月不由的打個哆嗦,退後幾步躲在了洛嵐蕁身後,只是她比洛嵐蕁要高上半個頭,依然躲不開文悅姿讓她頭皮發麻的眼神。
洛嵐蕁皺了皺眉頭,不知文悅姿是什麼意思,她跟席千月只是無意經過這里,這莫名其妙的恨意讓她無奈至極。
知道文悅姿離開後,席千月臉色蒼白,也沒了散步閑情雅致,拉著洛嵐蕁的手臂悄聲說道︰「蕁兒,她怎麼像要吃人一樣。」
洛嵐蕁有些意外,席千月出聲武林世家古嘯堡,怎麼會被那文悅姿的氣勢嚇道,不由得好奇的看著席千月。
「我娘在懷我七個月大的時候中過毒,所以我不能習武。」看出洛嵐蕁眼里的疑惑,席千月坦然的解釋道。
「是這樣,那我們回去吧。」洛嵐蕁挽著席千月,一直以來席千月對她都是以姐姐自居,也習慣照顧她,所以她到沒有發現原來席千月不能習武。
洛嵐蕁回到院子里,依然還記得看見鳳扆時,似乎發現鳳扆比以前更加冷漠了,雖然他臉上依然掛著笑意,可那笑意中多了許多以前沒有的寂寞,洛嵐蕁心下一個咯 ,這幾天也沒見著言兒,頓時胡思亂想起來,最擔心的還是是不是皇城出了什麼事,算起來她離開皇城已經快五個月了。
洛嵐蕁再次回到鳳扆院外的時候,鳳扆依然是那個表情那個姿勢,獨自下著殘棋,若不是棋盤上多了些許棋子,洛嵐蕁會以為他被定住了,來到這里洛嵐蕁又不知道要怎麼說,知道低聲喚著︰「鳳扆。」
鳳扆手指棋子掉落在棋盤上,打散了幾顆棋子,抬頭卻看見一個陌生的少女站在自己面前,頓時自嘲的笑了笑︰「姑娘有事?」
「鳳扆,我•••」洛嵐蕁快步走到鳳扆面前,毫不客氣的在鳳扆邊上的凳子坐下,滿臉焦急,一副有好多的話想說卻又說不出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