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你說什麼?」玄熠閣內,一人拍案而起。
「九弟,先且冷靜。」段若痕端著茶,一口一口抿著,對身旁怒氣欲涌的男子也只是瞥了一眼。
「我就說為什麼父皇的病這般奇怪,太醫如何診斷都診斷不出個所以然,只是不停的開藥,可是這藥日日都按時服下,怎麼就不見個好轉?原來……原來……這病來的有蹊蹺!」段若瀾鷹眸迸發出冷光,「是誰!到底是誰給父皇下藥。」
「父皇病了,這朝堂上,誰的得益最大?」
聞言,段若瀾愣了愣,黑眸先是微眯,隨後又一下瞪大。「是他?竟然是他!」
忽的,紙窗外黑影閃過,屋內三人鷹眸皆是一驚。
「誰!」段若瀾呵斥。
接著,眼前一個影子閃過,站在一旁的莫凌天已經沖出窗外。
「莫凌天,別追了。」
「七哥?」
「王爺?」
段若痕黑曜石般的眸子波瀾不驚,薄唇微揚,「跑了就跑了吧,讓他回去報信,那人定是料到我們會行動,而盡快行動,盡快平靜這一切豈不是更合我意?」
「可是,七哥你有證據證明那人的罪證?」
「你說呢?」段若痕沉聲道,眸子里有閃過一絲帶著廝殺的深邃。
段若瀾跟莫凌天皆是一怔,便沒有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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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處,一個小身影蜷縮在角落,外面正狂風暴雨,紙窗沒有被木板釘的地方不時吹進一些冷風和雨絲。
已經漸漸轉冬了,那風吹在她單薄的身子上,更顯得寒風刺骨,冷進骨子里。
不時,有一些毛茸茸的小黑影在啃著她的鞋子,衣角,但她也只是微微的顫動幾下,便沒有再動了,她不是不怕了,而是已經麻木了。
五天了,已經是第五天了。
天氣漸漸轉冬,一天比一天冷,她的心卻是一天比一天絕望。
沒有人來救她,無論她怎麼叫喊,怎麼呼救,直到絕望,也沒有人來救她。
那個人沒有來。
漸漸的,她覺得最後一絲希望也終究會淪落成絕望。
也許他已經不記得她了,也許,應該說,他從來沒有記住過她。
雙手搓了搓冷得如冰的雙臂,她意識開始變得有些混沌。
不知過了多久,肚子餓得不停的在叫,她睜開星眸,雙手捂著肚子。
奇怪,平時這個時候會有人給她送吃的,怎麼今天都過了這麼久了,還不見有人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感覺身子開始虛月兌,真是過份,對她一個被囚禁的人,連一頓飯也要這麼吝嗇嗎?
她艱難的站起身子,想走到窗邊去喊幾聲,如果有人在外面,也不會這麼狠心不理她吧?
伸手正欲去拍門,誰知那門反而被人推開,門狠狠的撞到她的身上,本就無力的身子此時更是穩不住,摔倒在地。
「去,將她綁起來。」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她愣了很久,回過神時,自己早已經被人綁住了手腳,往外拖。
突然,身子一懸空,她被人用力的扔上了馬車。
單薄的身子怎麼經得起這些折騰,她疼得皺了眉,卻意識也清楚了些。
「你們是誰?」想質問,奈何身子無力,說出來的話根本沒人听見。
無奈,只好不再說話,將身子抵在馬車邊上,閉著眸子養神。
「你說,這女人都關在這里好幾天了,王爺也只是要我們給她一點吃的,就什麼也不用管了,為什麼今天又要我們把她弄出去?」
馬車外,兩人的對話引起她的注意,她凝神听了起來。
「誰知道呢?我就收到消息,說王爺今晚要提前行動。」
「啊?為什麼?!不是說真正行動時間是在三天後嗎?怎麼提前這麼早?」
「好像是王爺派去七王府的探子打探到消息,說那七王爺已經知道王爺的秘密了,定會阻止王爺,破壞王爺的計劃,而這個女人,就是打敗七王爺的籌碼……」
後面那兩人說的是什麼,她也听不清楚了。
如今,她滿腦子都是那個男人的面容。
七王爺?段若痕?
什麼秘密?
面具男子到底是誰?
她這次又是誰的棋子,誰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