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蓁想,如果知道會有那樣的結果,她還會那麼義無反顧的喂他毒藥麼?
他們一行人由一位丫頭領著,避過浸心陣直接向花園後那座閣樓走去,至于剛剛那三位,則被府里的小廝打發了出去。
「你們二位請進!其他幾位請那邊坐!」閣樓的門口,穿紅衣服的俏丫頭停了步,指引慕容蓁與司臨淵上樓,而讓其他人在樓外的一個小亭子里等候。
「憑什麼呀!臭丫頭,我們不保護主子,被你們欺負了怎麼辦?」風笑月笑嘻嘻的說道。
小丫頭瞄了他一眼,不說話也不動。
「你們留下!」司臨淵淡淡的道。
閣樓之上,紅梅妖嬈的窗邊,那一襲紅衣的男子斜倚在欄桿之上,視線鎖著窗外的紅梅,一頭銀發宛如瀑布,順直而下鋪層在潔淨的地板之上。
慕容蓁心頭一震,阿卿也嗜紅色,是冶艷勾人心魂,是紅色最好的詮釋。這人,愣是把火焰的紅穿出孤寂清冷的味道。只是……
「你家主子是老頭?老人家穿這顏色太招搖了吧?」慕容蓁啃著手指,望著帶他們進來的俏丫頭,一臉的糾結。
俏丫頭嘴角抽了抽,愣是憋住了沒說話。
「你才是老頭,你全家都是老頭!」邊上,一直靜默的另一個俏丫頭站了出來,對著慕容蓁便是一陣狂噴。
看著兩人一模一樣的臉,慕容蓁小小驚詫了一把,雙胞胎?若不是一個穿紅衣一個穿綠衣,一個淺笑一個盛怒,還真不好分辨。
「唯笑,不得無禮!」紅衣那個淡淡的道。
「唯歡,你太由著她了,敢說我們主子是老頭,她才老了!」唯笑不服氣,主子在她心中就是天,誰都不能說,抬頭惡狠狠的瞪著慕容蓁,「再瞎說,本姑娘毒啞了你!」
此時,紅衣男子終于轉過頭,一雙帶笑的眼對上慕容蓁大而靈動的杏眸。嘴角的笑意越發濃烈,有趣,太有趣了!
慕容蓁結結實實嚇了一跳,這滿頭銀發的男子非但不是老頭,而是一個非常俊美的少年,那模樣,最多也就十八九歲的年紀。五官精致秀美,倒也是個絕色的人兒,雖然,比起司臨淵還是稍稍差了點,倒也可以數二數三。
「坐吧!」男人開口,聲音也好听的很。
慕容蓁看了看空無一物的四周,坐?這是讓她們坐地上?
司臨淵倒也不扭捏,拉著她直接在另一端靠窗戶的位置坐了下來。席地而坐,臉色平靜。
「鳳凰閣的人?」銀發男子把玩著自己的發尾,聲音清脆宛若清泉。
「司臨淵!」司臨淵平靜的道。沒有卑微的祈求沒有霸者的張狂,宛若往常,淡然優雅。
「你活不長了!」將長長的銀發卷在手指上,然後又松開,周而復始,似乎著了迷,卻沒忘告訴他自己的觀察所得。
「我知道!」嘴角微彎,司臨淵絲毫不放在心上。
「即便我出手,你仍舊活不長!」對方的淡然終于挑起墨如煙怒氣,一點也沒有求他的意思,自然,如若上來就對著自己磕頭啥的,他只會更加的不屑。原本半躺著的人突然坐了起來,對著他倆冷漠的說道。
「我知道!」
「你知道你還來找我個屁!」墨大神醫怒了,娘的,啥都知道你還來干啥?浪費老子時間,「唯歡唯笑,送客!」
一旁默默觀戰的慕容蓁有些傻眼,原本還仙兒一樣的人物突然就變成了暴龍,霎時有種風中凌亂的感覺。
「那什麼?神醫大人!你別跟他一般見識,口拙口拙!」慕容蓁連忙打岔,「只要第二個活不長比第一個活不長活的時間長就好!你救救他吧!」
雖然有些繞口,他們卻都明白其中的意思,不救無疑是活不長的,即便救了也不一定能全好,卻肯定比不救好些。
「你是他什麼人?」皺著眉頭,墨如煙狀似很不悅的問。
「呃……女朋友!」
「女朋友?」不止墨如煙,便是其他幾人對這一說法皆產生了疑惑。朋友就朋友唄,還非強調你是女滴,丫誰看不出來呀!
慕容蓁嘴角抽了抽,「就是潛在夫妻!」
這下輪到司臨淵黑線了,這說法……
「尼瑪,這麼費勁兒,直說未婚妻不就……」
「咳咳……」一旁的唯笑適時的咳嗽了兩聲,讓口出髒言的墨如煙瞬間閉上嘴。
「咳……」墨如煙也裝模作勢的咳了下,這才正色看著他們,「過來,我瞧瞧!」
白皙修長的指搭在司臨淵的腕上,原本無所謂的臉卻越加陰沉,剛說的活不長只是嚇唬他們,沒想到……
「你丫命真好,上古奇毒都能讓你吃了!」墨如煙冷諷道,又換了另外一只手,接著開涮︰「鳳凰閣不是很強大的麼?怎麼由得你一次又一次中毒?」
「神醫?怎麼樣,很嚴重麼?什麼上古奇毒?什麼一次又一次中毒,難倒他體內有很多毒麼?怎麼治?花多少錢都沒事的,你幫幫……」
「給老子閉嘴!」墨如煙怒了,臉臭的要死,就沒見過如此聒噪的女人,「再說話老子毒死你!」
慕容蓁狠狠剜了他一眼,乖乖退到司臨淵的身後,徑自啃著手指,心里小聲的罵著,臭男人,毛病真多!假仙兒!
「那上古奇毒乃從娘胎帶來,原本你早該死了,中那毒,你最多能活到八歲,卻沒想到在毒發作之前,又有人給你喂了蝕骨,那原本烈性毒,若沒有解藥絕無生還的機會。沒想到陰差陽錯,到抑制了上古奇毒。」墨如煙洋洋得意的說著,躲在司臨淵身後的慕容蓁卻難受了,到底是誰如此惡毒,竟然給那麼小的人兒下毒!
「上古奇毒之所謂上古奇毒,必然有其特殊之處,那就是能吞噬一切毒藥,以增加自己的毒性,而現在,你之所以發作頻繁嚴重,便是因為體內其他幾種毒藥快被吸收而它毒性更加嚴重罷了!」
「那怎麼辦?你這麼了解這個上古奇毒,一定有辦法解毒是不是?」司臨淵一直很平靜,而慕容蓁很著急,上前,抓住墨如煙的手,圓潤的指甲幾乎掐進他的肉里。
「不是!」
「啊?」
「即便有解藥也解不了他的毒,而現在只能找其他和它旗鼓相當的毒喂給他吃!」看著眼楮泛著淚水的慕容蓁,墨如煙突然變了,那樣濃烈的關心,他似乎從未有過!「我有幸得了一種上古奇毒,你要給他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