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姑娘,主子請你過去!」唯歡站在她的身後,恭敬的開口道。
「沒空!」慕容蓁頭也不回的說道,依舊趴在窗欞之上,欣賞著窗外被白雪包裹的紅梅。一個月,她在這煙雨樓呆了整整一個月。她還是以前那個她,唯一不同的是,那個說等她長大後就娶她的人已經不在了!醒來後的那人,眼中再沒有往日的寵溺,看著她比陌生人還要冷漠,曾經留給她的東西也被他收了回去——蒼月珠、碧玉簫、鳳凰令。現在除了那日他遺落在床榻之上的白玉簪,他與她再無瓜葛,即便往日,一口一個夫人叫的八人組也消失的徹底。
陪他三年,是墨如煙提供毒藥的條件,而一個月是她的極限。
沒有人知道服了毒藥後除了能抑制他體內的上古奇毒之外,還會有什麼並發癥。慕容蓁想了很多,毒傻了、變丑了、瞎了、聾了、啞了甚至缺胳膊短腿,她想,哪樣都好,總比丟了性命強!惟獨沒有想到,最終的最終,他把她忘了!
「你後悔了?」久等不到的墨如煙,黑沉著一張臉走了過來,瞪著那急劇消瘦的身影,心中是說不出的滋味。
「沒有!」慕容蓁依舊沒有回頭,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紅梅,那麼惡劣的天氣,依然高傲著恣意盛放。頹廢了一個月,她想,她竟然沒有一朵花來的堅強。至于後悔,她確實沒有!她只是難受,難受好不容易讓動心的那個人不在她身邊了。
「裝什麼?後悔就直說!雖然沒有後悔藥可以吃!」墨如煙冷嗤。顯然對她的故作堅強很不滿意。
「裝你妹!」慕容蓁回頭,惡狠狠的罵了一句。
「你……你在罵我,我就毒死你!」墨如煙臉色黑了,這個女人,膽子比天大,想起那日,讓她留下陪他三年,他話音剛落,她便滔滔不絕的開罵。雖然很多他沒听懂,但是肯定不是好話。
要說之前,她肯定怕他,但是經過一個月的了解,這丫的完全就是一只紙老虎,說毒死她都說了不下百遍了,她還不是活的好好的。
「明天,我就回盛京了!」慕容蓁看著他,淡淡的開口道。
「你……」原本一臉盛怒的墨如煙突然便沉寂了下去,「滾吧,我早就煩你了!」冷冰冰的說完,轉身,直接離去。
慕容蓁垂眸,不是沒察覺他突然僵硬的身子,雖然只是短暫的一瞬。哎!嘆了一口氣,瞧著他離去的背影,只是太寂寞罷了!甚至不知道該如何與人相處。
「墨如煙!」她在背後喊道。
「說!」停住腳步,卻沒有回頭,聲音依舊冷冷冰冰,一副不耐煩的模樣。
「跟我回盛京過年吧!」慕容蓁輕聲說道。
「你說什麼?」眨眼間,那個遠在十步開外男人已經站在她的跟前,一張俊美的臉滿是糾結,有欣喜有疑惑還有一絲忐忑不安。「你讓我跟你回盛京?可是我……」
「我什麼我?朋友麼?我在你家做客,你自然也可以到我家做客!」慕容蓁無所謂的道,眼中卻閃過一抹憐惜,哎,缺愛的孩子呀!到底怎麼長這麼大又這麼厲害的?
「朋友?」低聲呢喃,他也有朋友了麼?雙眼發紅,熱熱的液體滴落在地,暈開如梅的形狀。
慕容蓁一愣,沒想到……最終裝作沒看見,轉身,趴在窗戶上,看著窗外復又翩飛的雪花,「自然,是朋友以後可就要兩肋插刀的!有人欺負我你可要毒死他的,朋友請你幫忙你也不可以再提條件的!」慕容蓁很認真的道。一點也不覺著自己拐騙大齡孩子有什麼錯。
「好!」墨如煙點頭,眼淚不在,嘴角眉眼具是燦爛的笑意。
唯歡唯笑也跟著樂了起來,他們的主子,多長時間沒有如此發自內心的笑了!
所有人清場,慕容蓁躺回到矮榻之上,那原本放著蒼月的暗袋里,那白色晶潤的玉簪安靜的躺在里面。捧在手里,豆大的淚水一顆一顆落在上面。
媽的,王八蛋!敢那麼輕易的望了本姑娘,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哭著哭著又笑了出來,這樣也好,活著才有可能,死了就一點機會有沒有!比起傻了、丑了、瞎了、聾了、啞了甚至缺胳膊短腿,忘了她這件事根本就不算什麼。比起那些,她寧願選擇這樣。因為,她知道,等她安排好所有事情,她就會去找他。
此時,鄰國落日城的一棟豪宅。
潔白的大雪覆蓋了整座城,湖心亭里,絕美的男人倚坐在欄桿之上,手中是碧綠的玉簫,翻轉優雅的定在嘴邊,手指靈動,吹一曲盼歸來!隨即又皺了皺眉,有些不明白自己怎麼選擇這麼一首哀怨纏綿的曲子。腦海中閃現一個場景,暗夜,屋頂,人面桃花,笑聲靈動。
「淵兒!」湖邊,穿著白色連帽斗篷的美艷婦人輕聲的喊道。她的身邊是穿青色連帽斗篷的年輕女子,巧笑倩兮明媚皓齒,此刻正一臉迷戀的盯著亭中人看。
湖心亭,顧名思義,乃建在湖中心的小亭子,四面皆水,無路無橋。
司臨淵放下手中的玉簫,腳踏水面如履平地一般,瞬間便到了婦人的跟前,一臉的平靜,公式化的喊了一聲︰「母親!」
「淵兒!母親有事和你商談!」婦人也習慣了兒子的疏離,並不計較他的態度。只身向屋里走去。
「表哥!」那女子羞紅了臉,低頭有些怯生生的喊道。
「母親有事直說便是!」司臨淵淡淡的道。並沒有理會跟著身後的女子,從開始至現在,甚至連看都沒看上一眼。
「淵兒,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該成家立業了!」坐在首位上夫人,喝了一口丫鬟遞上來的茶,這才曼斯條理的說道。
司臨淵坐在隔壁,靜靜地听她說。
「以前,沒說你,因為你說先立業後成家,當時你也還小,也不急。現下你的鳳凰閣名滿天下,也算事業有成,加之,你表妹也十八歲了,著實不能在耽擱了!」
「表妹?誰呀!」司臨淵抬頭,看著自己母親,一臉的無辜。
「表哥!」一旁的女子委屈了,自己剛剛不是還喊了他表哥麼?
「十八歲了跟我說有什麼用?我又不是戶籍官,可以幫她隱瞞幾歲!」司臨淵更疑惑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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