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千年紫參,我只在古老典籍的記載中見過。整個三國大陸也難以找到第二棵。想必是風將軍征戰北疆東厥時繳獲的。留給你。」
「可是義兄現在身體虛虧,就吃了吧。」
風雲芷把水囊也提了過來。
「典籍有記,紫參化奇功。服了紫參再練天書秘訣事半功倍。想必風將軍都為你安排好了。莫要辜負你父的心意。」
「義兄不要客氣,遠兒自有其他丹藥呢。」
含嘯不再推月兌將紫參一口咬下然後摟住風雲芷的後腦將口中紫參推進風雲芷口里。
「遠兒就當為兄非禮你吧。此參難得。為兄不想風將軍在天之靈看見我吃你的口糧。」
「義兄——」
風雲芷含淚嚼碎紫參一一咽下。
「遠兒,將水給為兄就是了。」
含嘯抱起水囊,徐徐喝下幾口存了幾年的水。
「讓為兄睡一會。」
風雲芷去所有的隔斷都找了幾圈沒再看見任何吃食。
從落到洞里到現在也應該有十幾個時辰了。
義兄就算有內功護體,如今身體虛弱也需要食物進補。
只好把剛才掰掉的參須撿起來用里衣擦淨
來到含嘯榻前放在他頭邊。
困意襲來。洞里無分日夜。
天書還是睡好了再找吧。
倚在花房那處的隔斷的空間里風雲芷想找個舒服的姿勢睡覺。生硬的吧嗒一響此處牆板的玉石竟一下子翻轉過去搭在另一面隔斷地面上正好形成一個玉石榻。
將軍父親在現代肯定是個設計師。
這玉石竟是含血暖玉。
玉石越臥越暖,臥在上面筋脈暖津通暢仿佛四肢百骸里所有的寒涼都消失殆盡。
待舒舒服服的起身竟比家中的軟榻睡的舒服。
走到含嘯的隔斷大吃一驚。
自己睡前看過還龍姿鳳章風神傳韻的含嘯此刻皮膚如失水般干癟薄黃。
是什麼內力令義兄只帶自己過了一次獨木橋就疲弱如此?
想到自己被衣袍罩住一步未移,眼前亮光一閃之間就過了幾百米的距離。
該不是傳說中的閃靈吧?
這種據說已經失傳的功法她在現代看武打小說時就吐槽過作者的杜撰。
據說用閃靈移物,使用一次就相當于令自己的一魂一魄月兌離體外再重回彷如頻死一次。
難道義兄有此絕技?竟為了她安然過橋而如此傷身?
既然義兄說這紫參是大陸奇貨,想必參須續氣也是奇物吧。
將參須放在含嘯口邊喚他來吃。
含嘯一個男人原本健壯到無所不能的體魄倒在玉榻沒有半分反應令風雲芷心內某處忍忍的疼痛。
「義兄,你本閑雲野鶴一介游俠,為了遠兒如此,何必。」
說完落淚,猶豫良久。
將參須放進嘴里自己嚼碎,俯微微捧起含嘯的頭貼著他微涼的薄唇用舌尖將沫狀的參須送入含嘯口腔。
但是含嘯沒有吞咽的反應。
風雲芷對著他的無聲無息一籌莫展。
忽地看見竹簡天書。
天書雖珍貴,生命更無價。
風雲芷將竹簡相當于封面的那塊竹片從線上拆下,做容器。
拔下頭上玉釵將干燥了多年的參須搗碎成粉狀再兌入水囊的水,攪合成糊。
將參須液順著竹片的凹槽一點點倒入含嘯的口里,有水壓的輕微沖擊流入,含嘯的喉頭下意識的滑動。
滿滿一竹片的參須液都流進含嘯口腔喉頭滑動咽下。
半個時辰後含嘯的氣色漸漸緩轉由黃見紅潤,睜開眼看見頭畔無語凝淚的風雲芷裂唇輕笑。
「遠兒,我睡了好久。」
「恩,義兄,你睡了好久。」
含悲帶淚的笑最能表達內心的糾結。
含嘯清冷的面孔此刻布滿安心和溫存,凝視風雲芷。
「要是義兄在睡著的時候消失了,遠兒會想念為兄的吧。」
風雲芷將手緊緊扣住含嘯的手指。
「會。永遠想。但是遠兒不要義兄消失。」
「不會消失了。遠兒已經把為兄救回來。不知道你給為兄吃了什麼靈丹妙藥。」
「額,對不起。就那幾根參須。」
含嘯運了運內力從玉榻上一躍坐起。
「幾根參須?你知道那千年紫參僅僅拿一根就可以換回將死之人一命。」
「居然那麼神奇啊。義兄,我吃了整顆千年紫參,不是要活幾輩子了?」。
「日後,遠兒你練任何武學秘籍,武功修為都會比常人勝出幾倍。」
風雲芷咋舌,但是含嘯確實在吃了參須之後又滿血復活了。
而就在含嘯離開坐著的這一邊玉榻將要起身之時‘啪嗒’生硬的撞擊聲令他倆都驚異的探過頭︰玉榻居然是兩半折疊成一整塊的,如果不是此刻彈起絲毫看不出縫隙。
可能玉石在接受到這邊含嘯內力的壓力下彈開。
露出里面另一個金子的小盒。
「天書?」
「也許。」
含嘯在跳離玉榻一尺外之距離拔劍挑出金盒,依舊用鑰匙般的短棍弄開銷械,盒蓋彈開︰一卷金色的絲帛碼在盒中。上面並沒有字。
含嘯和風雲芷相互對視,不約而同的走到第三隔斷絢麗的干花叢里。
干花的金色似乎呼喚著絲帛的金色。
含嘯將絲帛放置風雲芷曾睡過的玉石暖榻之上。
將大片金色的干花搓成屑鋪滿絲帛,不久,金帛上現出密密麻麻的小字。
二人對視擊掌
「遠兒,你聰明的很快。」
「哼,我本來就很聰明。我就說過天書是沒字的嘛。」
「噗——」
含嘯清冷的面上現出*愛。
「速度離開此地,天書拿到後空間就會塌陷。」
含嘯再次用衣袍罩住風雲芷欲閃去。
風雲芷急忙向後跳開
「義兄不可。不可再次使用‘閃靈’。」
「恩?你知道?」
含嘯原本溫和的面孔重又疑惑的板起。
「額,遠兒也在典籍上看過。」
含嘯提了提自己的內力,面露難色,畢竟虛耗不久內力不濟。
「遠兒,你伏于我背千萬別動。」
「好。」
含嘯背起風雲芷提氣飛躍就躥到獨木中間段。畢竟內力損耗太多,腳尖停留過長,再提氣飛躍半空時背上的風雲芷歪倒從背上跌下緊緊抓住壁上的突起石塊才免于落水。
含嘯急轉回身將她抱下躍至前廳可算免去一劫。
「最後一關了。」
風雲芷跪在遲歸殿匾額下
「父親,兩關過的好不容易,切莫在試探雲兒的功底了。」
「不會了。」
含嘯後面輕笑。
「義兄?你知道?」
「遠兒,左右空間既然坍塌中間一處必是此座宮殿的主梁,既不可輕易破壞也不可設置復雜機關,否則大殿何存。」
「義兄你——」
風雲芷用小女生一般近乎崇拜的眼光
「你都知道?」
「要是義兄再昏睡一次逼迫你動腦,你也知道了。」
中間就是一條很平坦的通路。二人很輕易的就走到第三處空間。
「義兄,為什麼我之前邁進腳步會出現刀光劍影。」
「傻丫頭,那就是風將軍對你莽撞不用腦的提示。」
最後一個空間是個完整的房間起居室,衣物丹藥珍貴參芝潔水用具俱全。
更令他們意外的是,黃綢的桌子上平整的放著金盒。
附有一封信。
「雲芷我兒,父念你太深。當你來到這里時,說明你已經順利的過了前兩關。武功修為已經可以習得天書的全部精華。可在此處暫住,日期一到,機關自動傾滅。為父不能陪你,讓這幾部奇書陪你平安,進則平天下,退則養性修身。」
「父親——良苦用心,雲兒謹記。不論雲兒是你這一世還是下一世的女兒,雲兒都願修來世還做你的女兒。」
風雲芷跪下哽咽。
含嘯抱臂立在旁側,凝視風雲芷的眼光逐漸迷蒙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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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斜西天,隱在輕薄的雲層里不好意思看太子府這暖色的一幕︰張靈芝臉色潮紅未盡穿上纙衣從依然昏睡的太子身上退下,為他蓋上錦被。
玉指不舍的撫著他的俊顏。
這個原本她讓他發誓忠于紫菜的並不屬于自己的男人卻和自己有了千絲萬縷的牽絆。
那侵蝕每個神經的悸動與羞澀還在臉頰燃燒。
那令她羞于承認卻從此後會銘記于心,回味在每個夜深的逍魂濁骨還在體內繞旋。
那從二貨少女突然成為深思女人驚恐和刺痛還在記憶扎根深埋。
「殿下,從此後我該如何面對你,如何離開你,如何忘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