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東方凌見雲清歡一擲千金,毫不猶豫的買下這塊血玉,心中不禁有點驚駭。
雲相一生清廉,並無多少積蓄。縱是雲清景有些生意頭腦,亦或是她自己那間茶樓,都並不足以支撐她如些大手筆的開銷。
她,令他看不透。似乎,他從來就沒看透過她。
可偏偏就是這樣的她,吸引了他,讓他心動,讓他沉迷。見不著的時候,時時刻刻思著念著。見著的時候,恨不得把她擁在懷里,再也不放開。
「嗯?」听出了他的欲言又止,雲清歡知道他在疑惑些什麼,卻無法坦承相對,只能一聲疑問聲調的嗯起。
「血玉煞氣太重,不適合你。」說著自腰間解下那一塊從不離身的墨玉,「若不嫌棄,這塊墨玉倒是可以佩戴。」
雲清歡不語,她是知道的,這塊墨玉,他一直戴在身上,從不離身。今日拿來送她,是怎樣的情意,她如何不知。
接過那墨玉,溫潤的手感,帶著他的體溫,從掌心傳入。
手指來回摩娑,不舍的眷戀著屬于他的氣息。卻終是搖頭。
「不必了,血玉是打算送人的。」
說罷,縴細的手指將那塊透著溫暖氣息的墨玉遞回。
「還是你戴著吧。這墨玉跟了我許多年,就當是讓它替我守在你身邊。」
東方凌終是忍不住說出自己的心意。縱是他不能陪在她身邊,不能守護她,也希望這玉能代替自己守護她。
雲清歡聞言不語,縴長的手指收回,將那玉握在手心,緊緊的握了握,終是松開手指。
緩步上前,走至他眼前,定定的看了他一眼,不舍的收回眼神,目光落于腰間。
柔荑輕抬,將那塊墨玉仔細的系在他腰間,物歸原主。
一邊系著,嘴里緩緩吟出兩句,「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
語罷,已是淚眼婆娑,東方凌听了這話,更是心痛的肝膽俱裂。
真真是應了那句,平生不懂相思,才懂相遇,便害相思。
他一生醉心詩書,曾以為這一生終將與詩詞書畫終生為伴。
卻不想,遇到這樣一個她,驚艷了時光,驚艷了他的心。卻不能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而她所嫁,卻並非她的良人。
如果,他能見到她幸福的生活著,被她的良人寵愛著,那麼他願意放手,願意祝福。
可現在這樣,讓他放手,不甘心。可不放手,又能如何?
「雲清……」千言萬語在心頭,終只能喃喃喚著她的名,
「雲清……」
不願听,不忍听。似杜鵑啼血,聲聲在心頭。
轉身,接過那個裝著血玉的盒子,疾步向樓下走去。只留下一句︰「保重。」
千言萬語,千山萬水,千萬般情意,千萬句情思,終只能化作一句保重。
從此以後,再相見,他只能是她的二皇兄,她也只能是他的三弟妹。
造化弄人,終不過如此。
最好不相見,便可不相戀。最好不相知,便可不相思。
對他,她所能做的便是離他遠遠的,免教他相思錯付,傷了心,失了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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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欲寄無從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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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狸滾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