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是草莓口味的,那麼大一個魚小晰怕吃不完,所以就一直低著頭,邊舌忝著棉花糖邊被他牽著走,走著走著四周靜下來了,喬陽停住腳。
魚小晰從大朵的棉花糖中抬起頭,發現他倆走進了一處路邊的小公園。身旁一株處在盛花期的木槿,枝葉繁茂,路燈的光被樹葉稀釋得影影綽綽,在這影影綽綽之中,喬陽那雙黑眸格外明亮。
「你是豬嗎?光顧著吃,吭都不吭一聲,這支棉花糖到底有多好吃?好吃到你不舍得分享?」他的語調滿是戲謔。
一句你是豬,把曖昧的氣氛驅散了個精光。魚小晰心中不悅,她把棉花糖舉到他嘴邊,不滿的嘟囔︰「哪有什麼好吃的?我是怕吃不完浪費,你想吃,那給你吃好了!」
他笑了。
有風颯颯吹過,木槿樹幾番搖擺,一朵大紅色木槿花不偏不倚砸到喬陽頭上,那樣子怪滑稽的,像個媒婆,魚小晰抿嘴偷笑,可喬陽仿佛不知地只是微笑著低頭看她。魚小晰發善心,從他手心里抽出左手,掂起腳去幫他拿下那朵木槿花。
他的雙臂緩緩合攏,抱住了她。
她左手捏花右手拿著棉花糖,抬頭間就被他含住了嘴唇。
他的舌沿著她的唇逡巡,從一邊的嘴角到另外一邊,末了他跟她拉開些微距離,一本正經道︰「說謊!明明就很好吃。」
幸虧是晚上,她臉再紅也看不分明。魚小晰磕磕巴巴地嘴硬道︰「才……才沒有說謊!就是……就是很一般嘛!」
「那……」喬陽的黑眸灼灼地鎖住懷里慌亂的女孩,頓了一頓才說,「我再嘗嘗?」
「好啊。」魚小晰慌忙又把棉花糖堵到他的嘴上,喬陽含笑咬了一口,含在嘴里化開了,眯著眼楮品了一會兒又道︰「嗯……我還是覺得味道很棒。」
「你是多久沒吃糖了?這種味道還覺得棒?」魚小晰皺眉。
喬陽搖搖頭,凝視著她幽幽道︰「是很久沒吃了。」
明明晚上剛吃了一杯無以倫比美味的冰淇淋,如今他竟誆她說沒糖吃?她將棉花糖堵到他的嘴巴上,賭氣說︰「那都給你,這次你吃個夠好了。」
粉紅色的糖絲糊滿了他的嘴巴,他卻不惱,只是含笑地看著她,如玉的黑眸被燈光鍍了一層溫潤的光澤。忽然,握住她的手。
「你也該再嘗一下。」喬陽將魚小晰攬進懷里,低頭深吻住了她。
這帶著香甜草莓味道的吻,像一塊馥郁醇厚的草莓芝士蛋糕,仿佛還加了分量不輕的朗姆酒,吃得魚小晰頭暈目眩。
恍惚間她听到了一首歌,不知道誰家音響在放著張敬軒的《過雲雨》,脈脈溫情的溫暖男聲,優美動听的溫暖旋律。•
天空剛下了幾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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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街上路人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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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你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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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沒有在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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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樂是否曾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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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訪我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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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不想讓自己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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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了自己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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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首歌反復地唱著,他的芝士蛋糕一般的吻也漫長得仿佛沒有盡頭。魚小晰的心跳得厲害,只覺得有種美妙的感覺,糊住了心眼兒,讓她飄飄欲仙。
後來怎麼結束的,怎麼回到車上,怎麼又到了自己家樓下,她一概迷迷糊糊的記不真切了。
她下車後轉回頭想跟他道別,可他又很干脆地把她摁在車上,吻得她喘不過氣來。
「跟我回去吧。」他抱緊她,貼在他的胸口,她听到他的心跳打雷似的。
可她只能搖頭。
「那我跟你回去。」他瞬間轉舵。
可她還是搖頭。
喬陽抱了她許久,終于肯放開了她。他捧著她的臉,逼著她跟他對視。
「我看你還能躲到什麼時候!」他這話是咬著牙說的。魚小晰咬著被他啃到麻木的下唇一聲不吭。
後來她跑回樓上,沒洗漱就滅了燈,自己跑到窗口不時地掀開窗簾一角偷偷向下看。喬陽在樓下待了許久才開車離開,她這才安心上床睡了。
口唇間有草莓的香氣混合著他清冽鮮明的味道,搞得她前半夜在床上烙餅,舊木床痛苦地嘎吱嘎吱直響。後半夜睡了,夢見小時候,爸爸給她買了新的紅皮鞋,她穿著跑出家門後卻連連摔跟頭。她不死心地繼續跑,繼續摔,夢里跌倒也不疼,軟綿綿的大地鏡子一樣透亮,很多人在底下看著她笑,有楚氳,李辰,孫婷婷,岳爍磊,還有喬陽。
結果第二天魚小晰頂著兩個熊貓眼去上課,孫婷婷見了她一幅欲語還休的樣子。上完頭兩節課才小心地問魚小晰︰「昨晚你去喬陽那里了?」
「沒有!」紅著臉,魚小晰立刻否認。
日子一天天過去,天氣越來越熱,喬陽的熱情也遂了這天氣,熾熱得讓魚小晰心顫。
每天還是晚上見面,他會在車上吻她。飯後有時候一起散散步,有時候直接回學校。分別的吻總是如火般熱烈痴纏,他也不再安分。夏天穿得少了,他上上下下地亂模,有一次在車上,他把她衣服的前襟都扯開,胸衣也解了下來。座椅向後放倒的時刻,他直接壓了上來。不是她及時制止,只怕他在車上就把她辦了。
「到底什麼時候可以!」他挫敗地吼,又咬上她的唇。
而後老實地壓在她頸窩里喘氣,委屈地嘟囔像個要糖吃的小孩。
「小晰,我很想要。」
她縮在他身子下面,用手擋著暴露的部位。他的某處硬邦邦地頂在她腿上,那倒是不可怕的,因為根據這些日子的經驗,她知道他是不會對她強來的。可怕的是,她的身體也有感覺,好像……也想要他……
魚小晰覺得需要做一些改變,所以她找了一個家教的兼職,每晚六點到八點去人家家里給孩子上課,也因此終于不用跟他一起吃晚飯了。听到這個消息後,喬陽的臉臭得跟什麼似的。
「一小時多少錢,我給你,你來陪我!」他握著她的手不滿地嚷。
「我才不要你的錢!」魚小晰低著頭不去理他,只是走路。
喬陽一把將她摟進懷里,負氣地說︰「你能不能把陪我當成打工?我給你按分鐘計費。你報個價兒。」
魚小晰忍不住笑起來,啐他道︰「呸!你當是我是出來賣的啊!」
「Shit!」喬陽恨得來了句國罵,抱緊了她,氣到不行。
見他不爽的樣子,魚小晰偷偷地笑,憋得肩膀不住聳動。結果當街就被他抱著一頓好啃。
魚小晰有些享受這樣的生活。自私地想著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他不要問,她不要說,不要界定他們之間的關系,他們不是朋友也不是情人。
她卡在起點與終點之間不想動,發現當個縮頭烏龜竟然這麼幸福。
這場情愛就是一杯毒藥,但太可口。她每次偷偷吃一點點,自己安慰自己,不怕,就一點點,不會喪命的。她把持著自己的底限,有一天他突然消失的話,她不至于活不下去就好。
結果變成了每晚八點,喬陽準時去她做家教的地方接她,再把她送去學校。因為見面的時間變短了,所以每次喬陽都把車子停在校外,牽著她的手一直把她送到圖書館。
每次魚小晰都挑著人最少的那條路走。也幸虧是晚上,光線暗,情侶們都是雙雙對對的,多了他們兩個也不至于太惹人注目。
魚小晰一天天鮮亮起來,她身上女人的美麗在蘇醒,眼楮水亮清澈有神,兩頰總是帶著粉紅的顏色,舉手投足間多了點兒嫵媚的味道。與她相反,孫婷婷整個人黯淡了下去,話也少了,不是以前那樣活潑動人。兩個人依然連體嬰一樣的寸步不離,好像魚小晰成了黑山老妖,將孫婷婷的生氣都吸走了一般。
有一天,在去教室的路上,魚小晰關心地問︰「婷婷,你最近是怎麼了?一直有心事的樣子。」
「思春了!」孫婷婷依然語不驚人死不休,說著這話面上卻有點無奈的神情。
咧咧嘴,魚小晰晃一下她的手,說︰「不是很多男生追你嗎?就沒有喜歡的?」
孫婷婷掐了她手背一把,啐道︰「邊去!你怎麼知道很多男生追我?你看見了還是听見了?」
老友掐人的功夫沒有退步反倒精進不少,魚小晰揉著手臂上那塊紅印子訥訥地說︰「有男生到我這里打听你有沒有男朋友啊?就是咱班的那個于浩杞,為了打听你的事兒,他還要說請我出去吃飯呢。」
「你跟他去了?」孫婷婷鳳眼微眯,斜刺刺地瞅著魚小晰問。
「我沒時間,就婉拒了。不過我跟他說了你現在是空窗期。」魚小晰繼續揉著手背。
「虧你沒去,要不喬陽得把他打殘廢了。」輕飄飄一句,末了孫婷婷又冷哼一聲。
提到喬陽,魚小晰面上微紅,而他被說成那樣霸道,她下意識地為他辯解幾句︰「哪兒有你說得那麼嚴重?他又不是土匪,他講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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