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焱沒有回答封陽,手中摩挲著那一支不知道模了多少遍的簪子,心中自問著︰為什麼要送?
因為唯有這樣才能讓他證實自己心中的懷疑,證實如今的那個根本就不是簡凝。若是簡凝,看到這支她曾經送出手的簪子,當即應該就會驚訝的直接站起來吧!
知道龍澤燁身邊的不是真正的簡凝的那一刻,夏侯焱的內心已經不足以用復雜來形容了。
他有些驚喜,因為他依舊有機會在龍澤燁之前找回簡凝,但是他也有擔憂,若是這個不是簡凝,那麼真正的簡凝又在哪里?現在是生是死?
不過更多的則是疑惑和驚訝,那日在別苑,簡凝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他有特意留意簡凝的耳後,並沒有易容的痕跡。
他自己本身就是一位易容方面的高手,若真是用的易容術,他不可能一點也看不出來的。而且龍澤燁現在雖然一時被高興沖昏了頭,但是也並不代表他成了一個傻子。若是易容術,想必這幾日的朝夕相處下來,他早就了端倪。
最重要的是,現在的這個冒牌貨不管是從體型還是聲音上都是跟真正的簡凝是一樣的。若不是她待自己猶如陌生人一般,讓自己感覺不對,恐怕自己都會被騙吧?
「主子主子」封陽見夏侯焱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由一開始帶著一絲邪佞的笑。到後來眉頭越皺越緊。他在一旁看了直起毛,忍不住出聲叫到。
「暗中派人去查一下齊三的情況,還有查一下自簡凝失蹤到如今這位懿妃出現這段時間里,這位懿妃的情況。」夏侯焱吩咐道。
封陽也沒有多問什麼,道了聲是便退下了。他知道現在不管說什麼主子都是听不進去的,索性就讓主子查個明白,也好斷了心思,安心的回到東商去。
由于夏侯焱的到來,龍澤燁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的精力放在他的身上,以免一個不留神讓他做了什麼手腳。
可龍澤燁都還沒有處理好夏侯焱的事情。一個更大的出乎他意料的問題已經擺在了他的眼前。
龍澤燁急召龍澤寧進宮。就連整日悠閑在家的玄親王也直接被他一道聖旨傳進了宮。
「皇兄,這般急著召我入宮是有什麼事嗎?」。龍澤寧一進御書房便急急的問道。
平時若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商量,皇兄必是會在下朝後留下自己的。但是今日從上朝到結束,都不見皇兄有什麼十分棘手的事情。
況且現在已近午膳時間了。即便是有事。皇兄一般都會等過了午膳時間再傳召他。如今這樣。只能說明一件事,皇兄遇上了緊急且十分棘手的事情。
「皇叔還沒有到,你先看看這個吧。」龍澤燁將一份木匣子遞給了龍澤寧。
接過匣子的當即。龍澤寧臉上只是露出了一絲疑惑,看著龍澤燁道︰「是國書嗎?哪個國家的?」
其實每個國家發往別國的國書都是有嚴格的規定的,尤其是裝國書的木匣子。每個國家的木匣子上都刻有屬于它們特有的標志,比如說東商國的是一朵盛開的刺槐花,因為刺槐花是東商的國花。靈隋的則是蒼鷹標記。
但是細看這個木盒之上,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標記,僅是在木匣之外瓖飾了珠寶。龍澤寧在心中猜測這莫非是哪個番邦小國的?
但木盒之上的珠寶一看又屬于上等品,若是這樣的珠寶僅是作為了國書木匣的裝飾,未免太過財大氣粗了,不像是小國的做派。
「你還是打開看看吧。」龍澤燁看著龍澤寧一臉的疑惑,略有些無奈和傷腦筋的說道。
聞言,龍澤寧打開木匣,取出里面的國書。這是一份寫在布帛上的國書,內容大致上沒有什麼特別的,無非就是些為了兩國友好,加強溝通之類的要派遣使者出使元楚。
真正讓龍澤寧驚訝,或是讓龍澤燁如此急著召他們進宮的是這份國書的所屬國。那布帛之上清清楚楚的寫著︰冰瀾國主敬上。
「冰瀾國!」龍澤寧先是一愣,再想著冰瀾國是那個小國,可當記憶之中出現的那個答案和那幾個字對應上後,他猛的一驚,差點手中的布帛掉落在地上。
恰這時玄親王正好趕到,猛然听到龍澤寧那一聲驚訝的叫聲,不由的訓斥道︰「有什麼事情大驚小怪的!一個幾百年前就消失的島國,提它做什麼!」
「皇上,你這麼急著傳我進宮到底是什麼事?若是你說出的是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看我怎麼跟你沒完!」玄親王也顧不得什麼君臣之禮了,全完就是一副叔叔要訓佷兒的生氣樣子。
要知道今日阿茵好不容易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的菜,他正想好好的品嘗一下呢,沒想到一筷子都還沒下去,那倒霉的範承福就帶著聖旨到了。
當時他真的是說有多火大就有多火大,都恨不得將範承福扔出去了。
「王叔,你看看這個吧。」龍澤寧看著自己王叔的那個火爆脾氣,將手中的國書遞給他,淡淡的說道。
玄親王冷冷的哼了一聲,一副不屑的樣子道︰「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不就是一份國書嗎?還用的著」
玄親王一邊看著國書,一邊說著。但是話還沒有說完,他的臉上也立刻現出了一片驚訝,不敢相信的說道︰「真是見鬼了!」
「朕已經讓史官找出了元楚有記載的有關冰瀾國的記錄,但是卻很少。朕剛才大致的翻閱了一下,有價值的幾乎沒有。」龍澤燁將幾本已經泛黃的書遞給了龍澤寧和玄親王道。
「皇上,你有沒有調查過這國書究竟是從何地而來的,是從什麼地方進入到元楚境內的?會不會根本就是我們想岔了?」玄親王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一個已經消失了三百多年的國家,怎麼可能一夕之間又冒出來了呢?
「看到這東西的當即,朕便立刻派人循著驛站這條線索查了下去,可查到的結果證明,它確實由元楚東部沿海的一個驛站一路發到京都的。至于再往前,驛站的人已經想不起是誰將這東西送到驛站的了。」龍澤燁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