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琪調轉腦袋,掃視了一下四周,對方有十五人,盡皆是手持馬刀,身穿米黃色上衣,想來乃是一伙人。
「小子,將玉靈果交出來,然後給爺磕兩個響頭,大聲說‘求爺爺饒了小的狗命’,興許大爺我一高興便饒了你。」十五人中,一名滿頭金發,戴著銀色耳墜的男子哈哈笑道。這名金發男子剛說完,周圍一眾十五人盡皆一哄而笑,戲謔地看著黎琪,在他們看來,黎琪不過是甕中之鱉罷了,就算身手再好,難道還能孤身干掉十五人?
「這家伙也是你們的人?看來身手也不扎地。」黎琪右腳輕輕踩著地上那名先前被他一拳放倒的男子,冷笑道。
「這崽子是誰?老子可不認識。」那名金發男子瞟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中年男子,滿不在乎道,「我說小子,你是耳聾嗎,老子叫你將玉靈果交出來,難道你沒听到?」
黎琪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只見其神色忽然有些驚慌,道,「大……大爺,小的可是花了五十萬金幣才將這玉靈果拍來的,大爺能不能高抬貴手,放了……放了小的。」
「啐,少廢話。」金發男子啐了一口唾沫,不耐煩道,「老子先前還以為你有點骨氣的,沒想到竟然是個孬種。」金發男子話音剛落,周圍的那些持刀者再次一哄而笑。
「我說小子,你再羅里吧嗦,當心大爺我將你的手筋腳筋全部挑斷,然後在你身上一刀一刀地割出一道道刀口,再在你傷口上面撒上糖水,將螞蟻引來,讓你感受一下萬蟻噬骨的滋味。」說著,金發男子兩眼迸發出興奮的光芒,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刀刃。
「啊!別……別……我……我交,我交就是了……」黎琪神色顯得極度驚慌,手腳亂舞,這般模樣再度惹得十五名持刀者哈哈大笑起來。
「快點!交出來!」金發男子不耐煩道。
「是是。」黎琪連連點頭,右手模向左手手指上的儲物戒指。瞧見黎琪就要交出玉靈果,金發男子不禁雙眼冒出貪婪的光芒。他已在九品大棋師巔峰停留了十年之久,奈何作為散修,一直無法打通穴位,只能跑到山里當起山大王。這次拍賣會自己也有帶到四十萬金幣。本想將那玉靈果拍到手,怎知竟然踫到了黎琪這麼一個瘋子,一出手就是五十萬金幣,金發男子萬念俱灰,想到自己日後只能止步于九品大棋師,不禁一陣惆悵,怎知無意間向黎琪的席位上瞥了一眼,竟是發現這個一出手就是五十萬金幣的人物還只是個面龐稚女敕的少年,且身邊沒有強者跟隨,于是乎便起了歹念,意圖攔路搶劫。
黎琪右手模了模儲物戒指,爾後手臂一揮,向金發男子拋出了一件物事。瞧見黎琪向自己拋出了玉靈果,金發男子不禁一陣狂喜,正欲接住,卻是瞧見一道黑影從天而降,籠罩住了自己。
「這又他媽的是什麼?」金發男子一驚,揮刀劈向朝自己籠罩而來的黑影,奈何這道黑影極其堅硬,自己奮力一劈,也只是蹦出了些許火花。
彭!從天而降的龐然大物直壓而下,將金發男子連人帶刀壓在了地面上。金發男子躺在地面,感覺身上壓著數噸重的物體,胸口難以透過一口氣。金發男子奮力掙扎,連踢帶推,終于將腦袋從重物下探了出來。
「呼∼」金發男子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扭頭看向壓在自己身上的重物,這一看不禁嚇了他一大跳。壓在自己身上的竟然是一頭魔獸的尸體,而且是號稱‘鋼筋鐵骨’的五級魔獸金剛熊。只是這頭金剛熊早已死去,且右手已扭曲變形,想來是和人對拳時被生生打斷的。
「難道這頭金剛熊是被這小子一拳打死的?」想到這里,金發男子不禁咽了一口唾沫。金剛熊雖然不是魔獸山脈中霸主級別的存在,但是實力也頗為強大,已經能和人類的九品大棋師正面交鋒,倘若這名少年真的一拳打死了這頭金剛熊,那他豈不是棋士不成?想到這里,金發男子不禁搖了搖頭,怎麼可能,就算他打從娘胎里就開始修煉,也不可能如此年紀就達到棋士境界。
正當金發男子心潮澎湃之際,一道人影緩緩朝他走了過來。金發男子轉目看去,這一看不禁一呆,這道人影竟然是黎琪。
「你……你竟然還活著?我的手下呢?」金發男子尖聲叫道。
「你的手下?」黎琪走到金發男子跟前,蹲子,瞟了一眼被壓在金剛熊尸體下動彈不得的金發男子,咧嘴一笑,道,「都見閻羅王去了。」
金發男子一驚,正欲說話,卻是猛地感到喉嚨一痛,兩眼一黑,便不省人事了。黎琪拔出插在金發男子喉嚨處的匕首,拿出一塊布匹擦干匕首上的血跡,爾後將匕首收回了儲物手鐲。
方才黎琪的驚慌不過是誘敵之計。畢竟對方的首領是一名九品大棋師,而且手下亦有不少大棋師跟隨,倘若正面相斗,縱然能擊殺對方,卻要耗費大量時間,而自己在拍賣會內拍到一枚玉靈果時已有不少散修不懷好意地盯著自己,倘若戰斗時間拖長了,沒準會將其他的散修吸引過來,那樣事情就更麻煩了。故而黎琪扮豬吃老虎,先示敵以弱,趁其不備將金剛熊的尸體拋過去,爾後趁機解決金發男子的手下,最終手刃金發男子。
說來簡單,實際上黎琪動手前已將種種因素考慮進去,可謂是出道以來將自己的優勢發揮到極致的一場戰斗。
「看來以後遇到敵人可以將手鐲里那堆魔獸尸體丟出去砸人, 。」黎琪一陣傻笑,收起金剛熊的尸體,將金發男子的儲物器具找了出來,爾後滴血認主,心神一動,探視了一下儲物器具內的物品,這一看不禁把黎琪的嘴笑歪了。這金發男子的儲物器具里竟然有整整四十萬金幣,還有數目不少的獸晶,外加一卷名叫‘狂獅刀法’的地階下品弈格技,估算起來,這名金發男子留給黎琪的遺產價值七十萬金幣。
「嘿,做老大的就是不一樣,你那十四名手下的財產加起來也就十萬金幣,你自己一人竟然就有七十萬的固定資產, ∼」黎琪咧開小嘴,一邊清點戰利品一邊傻笑著,「難怪這麼多人當強盜,這樣賺錢還真容易啊。」清點完畢後,黎琪搔了搔頭,站起身子,辨別了一下方向,爾後朝魔獸山脈奔去。
此刻天色已晚,一輪上弦月爬上了夜幕,黎琪一路飛奔,約模過了一刻鐘的時間,便來到了魔獸山脈外圍。
「恩……都這麼晚了,想來禿頭雕們都歸巢了,看來得去他們的巢穴抓一只過來才行。」黎琪辨別了一下周圍的景物,正欲朝一處山壁奔去,卻是听到不遠處傳來兵刃相交的聲音。
「怪了,這麼晚了竟然還有佣兵在魔獸山脈內,莫不是被獸狼圍住了吧。」黎琪辨別了一下方向,朝兵刃交接聲傳來的方向奔去。
一路飛奔,身旁那枝干粗大的樹木不斷倒退,不一會兒,黎琪便來到了交戰地。輕輕一躍,黎琪躲在了一棵枝葉繁茂的大樹上,手掌撥開樹葉,朝下方看去。
只見一名白衣少年雙手持著一桿長槍,正在與一群黑衣人相斗,這群黑衣人盡皆手持長劍,結成了一個劍陣,與白衣少年游斗著。倘若戴晨菲在此必然會發現,這群黑衣人結成的劍陣,赫然就是青鷹派獨有的青鷹劍陣。
白衣少年實力極強,一桿長槍大開大合,叫一群黑衣人難以近身。盡管如此,這群黑衣人結成的劍陣卻十分精妙,雖然無法給白衣少年造成更大的傷害,卻也令其無法月兌身。
「大家穩住,這廝的棋力快要耗盡了,等薛長老將那名黑袍人解決,自然會趕來助我等滅了這小子。長老說了,倘若我們能活捉這小子,這里的每個人都能進內宗學得高等階的弈格技。」一名顯然是頭領的黑衣人大聲道。
一眾黑衣人听到老大的話語,不禁精神一陣,攻勢也變得凶猛起來。
「這不是給了我一百萬金幣的小子嗎?怎麼會被人圍在這里,他身邊的那個黑袍高手呢?」黎琪盯著下方的戰斗,這名白衣少年正是日間在拍賣會開始前給了自己一百萬金幣的人。只是此刻白衣少年被人團團圍住,雖然身上沒有受傷,但是卻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出槍的速度也略顯遲鈍,顯然纏斗許久,已然棋力不支。
「雖然不是很喜歡你那臭脾氣,不過看在你給了我一百萬金幣的份上,我就幫幫你吧。」黎琪右手在儲物手鐲上一抹,一柄三尺長的玄鐵劍出現在了手中。
場中,白衣少年長槍護身,不斷將逼身而進的黑衣人擊退,奈何長時間戰斗,體內的棋力已然所剩無幾,長槍的攻勢也慢了下來。一名黑衣人趁其不備,欺身而進,長劍刺出,在其肩頭刺出了一個血洞。白衣少年一聲悶哼,長槍前刺,將那名黑衣人逼退,少年正欲收回長槍,腦袋卻是猛地一陣暈眩,「糟了,這家伙的劍尖喂有毒!」少年一驚,雙手握槍,槍尾撐地,欲要站直身子,取出解毒丸服食,奈何腦袋上傳來的暈眩越來越強烈,手腳已不住顫抖。
「哈哈,這小子不行啦!」一名黑衣人一聲狂笑,竟然跳出了劍陣,手中長劍揮出,欲要砍下白衣少年的首級,奪得頭功。
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劍刃,白衣少年嘴角噙著一抹苦笑,「想不到我竟然栽在了這里。唉……」少年一聲長嘆,閉上了雙眼。
「啊!」忽然,前方傳來了一聲痛叫,白衣少年一怔,抬頭看去,只見一名身著黑色勁裝的少年持劍而立,擋在了自己身前。黑衣少年右手持劍,劍尖指地,一抹鮮血沿著劍刃直流而下,身旁,一名黑衣人身首異處,倒在了血泊中。
「你是什麼人?女乃女乃的,竟然敢插手我們的事?當心小命不保。」劍陣中,一名黑衣人怒罵道。
「嘿。」黑衣少年咧嘴一笑,道,「記住了,飛岩佣兵團,黎琪,砍下你們腦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