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嫣正想著,說曹操曹操到,紅綃派人進來回稟,林七娘來取藥了。
祁嫣一笑道︰「白天別說人,晚上別說鬼,剛想起她她就來了。」
說著邁不出了研磨間,林七娘帶著靈雲靈月站在院子里,身後還有幾輛馬車,祁嫣笑著走過去,「姐姐不是說過兩日才來的嗎,怎麼今日就過來了?」
這聲姐姐祁嫣如今是越叫越順口,不管林七娘有什麼目的,她這些日子的確幫了她很多忙。
「我本來也想著等到大藥房開業之後再走,可是嶺南突然傳信來有急事必須馬上回去,無奈也只能錯過了,真是對不起妹妹了!」
紅綃和靈雲張羅著裝車,林七娘說著和祁嫣兩人進了屋,分別落座。
「既然家里有事還是盡早回去,這邊的事姐姐不必放在心上,不過我原本還尋思著,妹妹我也不方便出面,有些事兒還指望姐姐幫我,如今也只有靠福叔和錢師兄自己了!」祁嫣有些無奈的淺笑著道。
林七娘搖頭笑道,「福叔和錢大夫在這一行上都是行家里手,兩人一前一後,相輔相成,哪里需要我幫什麼忙。」
林七娘頓了一下又道︰「我過來的時候去大藥房看了下,福叔和錢郎中把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條,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而已,再加上妹妹無雙妙手制出的靈藥,將來一定會日進斗金。」
「不過有一件事情我還的提醒一下妹妹。」林七娘頓了一下又道︰「上京城都知道祁家和鄭家是姻親,一般人顧忌著這層關系還不敢擅自打祁家的主意,但是也有些知道內情的。別有居心的。還是未雨綢繆小心為上!」
「姐姐說的是趙家?林七娘一開口祁嫣就已經猜到是誰。馮大膽一案過後,祁嫣曾听紅綃提起過,這趙家有位姑娘入了孟府做了小妾,听說甚是得寵,為人也是八面玲瓏,平日里不時會過鄭府看看孟月嬋。
祁嫣被逐出府,元平侯府對外只說是她身子不好,到祖宅靜養。真正的原因絕不會四處宣揚,那麼知道內情,和別有用心的就只有孟月嬋了,這種事情孟月嬋自是不會親自出面,出手的一定會是趙家。
林七娘既然有此提醒,還說得如此明白,一定是听到了什麼風聲。
林七娘點了點頭,「我從商隊里挑出了兩個身手不錯的護衛留在藥房幫忙,俏雲也在藥房里,想必一些小事都可以應付。但也只是權宜之計,妹妹還要想個一勞永逸的法子。」
祁嫣點了點頭。心里已經有了計較,命人將紅綃叫了進來。
「少夫人,林夫人!」紅綃斂身見禮。
「你今日就回京一趟,將我日前制作的那些藥還有新炒制的刺五加茶送到端王府上,順便兒幫我下個請柬,五月初五端陽之日我祁家大藥房重新開張,請于媽媽過去走上一走,捧個人場。」祁嫣對著紅綃交待道。
于素心是個心思通透之人,自己讓紅綃這樣說,她就應該能猜出自己的用意,震懾這些宵小之輩,于媽媽足矣。
紅綃也不多問,少夫人如此做就一定有其用意,恭敬地應了一聲出去準備。
祁嫣和林七娘又說了一會兒話,俏月來回稟外面的藥已經裝的差不多了,林七娘起身向外走,祁嫣也站起來送她出去。
「剩下的兩批制藥工具再有三四天就能送到,莫雲先生徹底被你畫的那些東西吸引了,還想在原來的基礎上改進,再做兩批,恐怕會在京城住上一段日子,他的脾氣甚是古怪,他要是不找你,你也不用搭理他!」
林七娘一邊兒往外走一邊兒交代著,祁嫣送林七娘出了正門。
靈月牽過一匹白馬遞給俏月,林七娘指著那批白馬道︰「上次妹妹跟我提起過,也喜歡騎馬,我讓人特意從漠北尋了一匹,這匹馬名為踏雪,雖然稱不上什麼千金難得的良駒,但性格溫順,十分通人性,絕對算的上一匹好馬。」
「謝謝姐姐!」祁嫣高興的道,看著踏雪雙眼一亮,滿是興奮之色,想不到自己只是隨口一提,林七娘居然真的放在心上了。
林七娘看著祁嫣高興成這樣,也是開心的一笑,帶著靈雲靈月飛身上馬。
「姐姐路上諸事小心!」祁嫣看著林七娘道。
林七娘點了點頭,「妹妹也保重。」
話落,兩人相視一笑,林七娘帶著商隊緩緩走遠。
看著林七娘走遠,祁嫣回頭對著俏月道︰「走,咱們回去你教我騎馬。」
「好,少夫人!」俏月也是個跳月兌的性子,這些日子在祁嫣身邊拘著,自然悶得厲害,听說祁嫣讓她教騎馬,自然高興。
祁嫣帶著綠萼俏月回到祖宅,祖宅後面的山下有一大片草場,正好適合騎馬。
俏月牽著馬去草場準備,祁嫣帶著綠萼回房換衣,祁嫣的心里有些小興奮,她心里一直很羨慕那種策馬奔騰的肆意和灑月兌,在前世也曾到馬場練過。
可是那種馬畢竟都是經過特殊訓練過的,早已沒有了馬兒本身的脾性,和那種自己想要的感覺相去甚遠。
這回要學好了,終于可以前身體驗一下那種灑月兌的快意。
祁嫣換上和俏月林七娘一樣的短打褲裝,這是前些日子她看俏月和林七娘穿著好,讓紅綃特意比著給她做的。
祁嫣現在無比感謝姚嬤嬤在今天出門,否則她要是想騎馬,恐怕要多費一番口舌。
祁嫣帶著綠萼經過听荷軒的時候,薛氏、鄭青梅帶著鸞哥坐在小亭子里。
看著祁嫣過來,鄭青梅、薛氏起身迎了過來,鸞哥牽著薛氏的衣角,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
祁嫣發現鸞哥很黏薛氏,而且膽小內向,這可能跟父親早亡,大老爺和二爺鄭倫都和他不親近有關,可是這樣下去,這樣的男孩子很難成大器。
「四嫂,你穿成這樣是要做什麼去?」鄭青梅看到祁嫣穿成這樣,淡淡的問道。
「學騎馬!」祁嫣淡笑著回道。
「學騎馬?」鄭青梅和薛氏同時詫異地道。
大楚不比前朝民風開放,侯門貴女中雖然也偶有善騎射的,但也只是在閨中,一旦嫁做宗婦,一言一行都得嚴守規矩,不得有絲毫逾越。
祁嫣不潰青梅和薛氏的詫異,笑著點了點頭,彎腰對著薛氏身後的鸞哥微笑著道︰「鸞哥,要不要跟著嬸嬸一起學?」
鸞哥怕生的低著頭往薛氏身後挪了挪,然後又禁不住好奇的探出頭,好奇的打量著祁嫣。
祁嫣笑著歪了歪頭,向他伸出一只手。
鸞哥咬著唇帶著一絲希翼的看著薛氏,看的薛氏心里一陣發酸,在侯府里為了不讓人打鸞哥的主意,她恨不得時時把他帶在身邊。
弄得這孩子除了粘著自己,不愛和任何人說話,自己也知道這樣長久以往對孩子毫無益處,可是她卻不知道該相信誰。
薛氏看了看祁嫣燦爛的笑容,鸞哥滿懷希望的眼神,最終對著鸞哥點了點頭。
鸞哥終于怯怯的將小手遞給了祁嫣,祁嫣牽著他的小手又沖著他調皮的一笑,一大一小向後面的草場走去。
薛氏自然是不放心,和鄭青梅跟在後面。
祁嫣剛到草場,俏月打馬飛奔而來,小丫頭滿臉燦爛的笑容,難得的開懷。
來到祁嫣面前跳下馬道︰「少夫人,買馬的人沒有看走眼,這真是一匹難得的好馬,溫順,耐力又好!」
祁嫣笑著點了點頭,鸞哥看著踏雪也難掩眼底的新奇與興奮,祁嫣拉著鸞哥上前一起溫柔的模了模踏雪的脖子,笑著道︰「踏雪,咱們認識一下,他叫鸞哥,我叫祁嫣然,以後咱們就是朋友,你不可以摔我們哦!」
踏雪再祁嫣和鸞哥的身上嗅了嗅,然後低首打了個響鼻,鸞哥先是嚇得一抖,然後情不自禁格格的笑出聲來。
臉上難得的興奮與開懷。
祁嫣有一些騎馬的基礎,俏月稍一指導就有模有樣,鸞哥還小,不可能自己騎一匹馬,祁嫣自知自己的水平,也不敢帶著他。
俏月騎術好,又有功夫,祁嫣讓她帶著鸞哥。
薛氏一直站在旁邊,舉止頗為不放心,可又不好說什麼。
祁嫣笑著看著她道︰「薛姐姐,男兒無膽色何以立天下,俏月身手很好,有她帶著鸞哥你盡管放心吧!」
薛氏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她也知道自己的兒子再這樣養下去,就讓自己養廢了。
祁嫣騎著踏雪,俏月騎著自己的馬,把鸞哥護在身前,鸞哥看起來有些害怕,嘴唇緊抿,小臉繃得緊緊的。
但眼神卻很堅定的看著前方,祁嫣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來這個孩子內心並不柔弱,如此孺子可教也。
祁嫣剛開始學騎馬,俏月又帶著鸞哥,兩人都不敢騎快,只在草場上小跑了一圈兒。
再回來的時候,鸞哥臉上已經全無驚恐之色,烏黑的大眼楮閃爍著興奮的光芒,白女敕的雙頰滿是興奮的潮紅。
俏月一把他抱下馬,薛氏就迫不及待的接了過來急急的道︰「鸞哥,怕不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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