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睿銘瞧了好一會兒工夫,沉聲說道︰「南宮瑜兒!」
「我也看出來了!」慕容若水看著下面兩個已經抱在一起的人,在心里頭默默的罵了一句狗男女,恨聲說道。
殿里頭的兩個人,已經半luo著身子滾到了龍床旁邊宮女守夜用的寬塌上,絲毫沒有注意到床上那位被和背叛,心情詭異的老人。
房頂上,慕容若水看見君子曜的眼角滑落了一滴渾濁的淚水,更看見了君子曜那攥的有些發白的雙手,床單上如熨燙般的褶皺。
慕容若水看著眼前這對正在胡作非為的男女,只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很顯然,冷睿銘也並不喜歡看這樣的活/春/宮的圖景,麻利的扯著快要吐出來的慕容若水,閃身離開了乾清宮。
重新回到了兩人來時的地方,慕容若水才無比嫌棄的揉了揉眼楮,冷聲說道︰「這兩個人怎麼能干出這樣的事情!」
「不要再想剛才的事情了,他們已經不算是人了!」冷睿銘也情不自禁的回想起了剛才那一幕,連連擺手,說道。
跟在後頭的沐劍辰和沐劍鋒,那絕對是一腦袋霧水,不過瞧見兩人都是一臉不爽的樣子,便知道這兩個人看到什麼讓她們倆忍受不下去的場面了。
不過不等兩個人問,身後就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慕容若水也顧不上回頭看上一眼,麻利的翻過了宮牆。隨即冷睿銘也閃身而出,兩人一路往端王府掠去,而沐劍辰和沐劍鋒則繼續留在宮里頭打探情況,倒不是慕容若水和冷睿銘不顧道義,丟下兩個人做事就閃人,只是因為冷睿銘和慕容若水的身份太過敏感,不能出現在宮里頭,而沐劍辰和沐劍鋒兩個人,則是兩張完全陌生的面孔,完全可以偽裝成任何人。
慕容若水剛一回到端王府。便迫不及待的鑽進了內室的淨室。褪去了身上的偽裝,取過了一旁有些溫熱的水,麻利的沖洗著身上,仿佛要洗去身上的骯髒一般。
冷睿銘看著慕容若水那副恨不得將自己擦去一層皮的樣子。笑著調侃道︰「王妃娘娘。以我看。你該洗眼楮才對,畢竟你只是看到了!」
「……」慕容若水無奈的回過了頭,剜了一眼冷睿銘。繼續沖洗起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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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大半個時辰,慕容若水才重新躺在了舒服的床上,半倚在冷睿銘的胸口,說起了今天遇到的事情,當然是跳過了君浩軒和南宮瑜兒那一段很不堪、不雅的事情。
冷睿銘也有些不懂的事實,因為很明顯君子曜已經病得起不來身了,所以這全城戒嚴的指令,定然不是君子曜發出來的,可是如果是君浩軒發出來的,這到底又是為了什麼呢,畢竟他的舅舅就是手握重兵的大將,君浩軒完全可以直接發下一道聖諭,讓他舅舅領兵進城,這樣即便是君子曜還活著呢,也不能改變君浩軒順利登基的事實了。
慕容若水也對此表示很疑惑,畢竟這件事好像有些多此一舉的感覺,畢竟君浩博的母族早就已經沒人了,更沒有人能領兵進城來勤王了,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呢!
不過很快,慕容若水就想出了一個比較靠譜的想法,那就是君浩軒沒有找到玉璽,而那道全城戒嚴的消息,便是君子曜作為皇帝最後下達的指令,而這樣的話,那些生面孔的守宮門的兵丁,也就能解釋了,畢竟君浩軒肯定很害怕別人他囚禁了當今皇上的事實。
只是君子曜到底把玉璽藏到了哪里,而那塊象征著身份的玉牌,又在哪里!
冷睿銘也覺得慕容若水的猜測有些可能,但是他真心不覺得君浩軒會犯下這麼淺顯的錯誤,畢竟身為一個太子,居然沒有在尚璽監安排人手,這絕壁是腦殘做的事情阿!~
可是事實也就是這樣,沐劍辰和沐劍鋒帶回了更加準確的消息,兩個人聯系了隱藏在宮里頭的探子,得出了這樣的結論,那就是因為君子曜早就在戒備太子,而太子之前並不知道,所以突然發力,並沒有機會在尚璽監安排人手。
而當君子曜病倒,第一件事就是交代了尚璽監的總領太監張福帶著玉璽躲了起來,更將身邊的羽林衛安排在了張福左右保護,就是為了不讓玉璽落在君浩軒的手里頭。
君浩軒這些日子肯定也在努力的尋找玉璽,而現在就看誰找到的快了,這拼的就是速度。
君子曜發下的最後一道諭旨,困住了想要來京都城幫忙的司徒將軍,也將司徒將軍手里頭的軍隊手困在了外頭,除非司徒將軍現在違背皇命,直接從層層封鎖,領著大軍進城,但是這樣他也就成了亂臣賊子。
君浩軒沒有得到玉璽,而君子曜自然也不會告訴他,君浩軒不可能對皇上刑訊逼供,也只能這樣囚禁著皇上,這樣折磨著皇上,這也就能解釋那場活/春/宮了。
可是如今二皇子被困在了宮外頭,五皇子被困在了宮里頭,只有君浩軒先下手為強,能任意活動,而君浩軒又沒有玉璽。
慕容若水突然坐正了身子,沉聲說道︰「我們有危險了!」
「什麼危險?現在君浩軒正在尋找玉璽,根本沒空來找我們的麻煩!」沐劍辰有些奇怪的問。
慕容若水搖了搖頭,指了指遠處的幾個方向,「如今朝中皇上被囚禁,玉璽下落不明,各地的守軍自然會不安,而那些領兵的將領,自然也不會是沒有野心的,可是咱們不能忘記,外頭還有西川國、東匈國、北戎國呢!
我們已經證明了李慕寒是來自西川國的細作,而李慕寒一直都是君浩軒身邊的軍師,你覺得他會放過這個好機會麼,而到時候沒有皇上的玉璽,再加上李慕寒在其中動作,以及西川國賄賂的那些朝廷官員,你們覺得咱們還能打敗西川國的大軍麼!
雖然如今北戎國和東匈國與咱們大宋朝算是較好狀態,但是難保不會在咱們正在努力迎敵的時候,在後背狠狠的插入一把利劍,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了。
睿銘,雖然你手下的獅虎團都是好兒郎,可是也抵不住三國夾擊,覆巢之下無完卵,我們不能眼看著這天的到來,我們要盡快解決這一切了,起碼我們需要君子曜康復起來,哪怕只是幾天!」
不說不覺得,隨著慕容若水的話語,房間里的其他人的臉色也沉重了起來。
深夜里的瓏煙閣正房里,幾個人的呼吸越來越重,一直沉默著,一直到窗邊現出了魚肚白,冷睿銘才仿佛再一次活了一般,重重的放下了手里頭已經冰涼的茶碗,沉聲說道︰「我不能坐視不理了,這天下亂了,受苦的便是天下的黎民百姓,而這些人只管收拾著包袱,重新找個好地方,繼續享福就是了!」
「既然少主有了決定,那咱們自然同意,只是這該怎麼做呢,我們不知道當朝皇帝重得到底是什麼毒,而且我們現在也接近不了皇上!」沐劍辰也站起了身子,沉聲說道。
「為今之計,看來我們需要帶著府里頭的太醫,再進一次皇宮了!」慕容若水無奈的捏了捏眉心,輕聲說道。
宮牆有多高,那絕不是普通人能翻越的,慕容若水和冷睿銘,乃至于沐劍辰、沐劍鋒雖然能來去自如,但是想要帶著一個人,那簡直就是痴人說夢了。
慕容若水的話一出來,幾個人再一次的沉默了。
不過很快,慕容若水就想出了個法子,「我們大可以先一個人接應,然後弄好繩索,咱們在借助繩索的力量,合理將大夫送,然後再引開外頭的守衛,讓大夫進去為君子曜診癥!」
「也只能這樣了,只是這次,你不能去了!」冷睿銘沉聲說道。
「不行,主意是我想出來的!」慕容若水立馬就反對的說道。
「這次我也不去,因為我們去,並不會讓君子曜對我們有一點點感激的意思,反而會為我們帶來更多的麻煩,這次我們負責去引開守衛,讓沐劍辰和沐劍鋒進去,好在之前皇上為君浩博賜婚的時候,曹家給那位準皇後,帶來了很多來自江南的人手,那些人都是曹家的死忠派,但是卻並不是君子曜熟悉的,而如今君子曜重病在床,突然有人冒險為他診治,那可見是盼著他活的人,所以應該不會不信任,至于這江南口音啥麼的,對于沐劍辰、沐劍鋒,也算不得什麼難事的!」冷睿銘朗聲說道。
慕容若水這才算是勉強同意了,「那就這麼定下了,咱們現在開始養精蓄銳,準備晚上再進皇宮!」
「少主,那咱們下去準備了!」沐劍辰拱手一禮,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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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只剩下慕容若水和冷睿銘,慕容若水才緩聲說道︰「我覺得我們在宮里頭踫見君子暉,這絕對不是一個正常現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