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不是專門煮茶泡茶的人,可她煮的茶少爺是極喜歡的,她可以沒規矩的踫他房間里的東西,她可以做許多其他下人不能做的事情。她是唯一可以陪在他身邊逛花園的丫鬟。
本早該回京城的他不知不覺竟然又在宅子里住了幾日。
白無瑕陪在聶淵身邊的傳聞如疾風一般傳入濯清的耳朵里,這日白無瑕歡喜的回到家中,這些日子聶淵賞了她很多東西可她都拒絕了,倒是徐管家對她越來越客氣起來,把所有剩菜剩飯都讓她帶回家去。剛一進屋便瞧見黑著臉坐在屋子中央的濯清。
「哥,今日怎麼這麼早便回來了?」她笑著將東西提去廚房。
濯清冷哼一聲小聲嘀咕道︰「哥?」然後大聲朝廚房里的白無瑕道︰「無暇,這幾日你過得好啊。」
白無瑕沒听出濯清語氣中的諷刺︰「哥,你說什麼呀,難道是徐管家也對你特別照顧了?瞧瞧,這是今日的飯菜,都是你最喜歡吃的。」她端著碗走向桌邊放下又去了廚房。
濯清微微蹙眉︰「無暇~我們~」
白無瑕端著碗又從廚房里出來,見濯清還坐在不遠處低著頭支支吾吾想說什麼,她笑著走過去拉起他朝飯桌走去。安頓濯清坐下後,她再走向另一邊坐下,正要拿起筷子端起碗時,濯清突然站起來一揮手將桌上的食物全都打翻在地,碗也支離破碎的躺在地上,還未等白無瑕開口詢問,他便氣呼呼的跑了出去。
白無瑕也不顧一切的追了出來︰「哥~怎麼了?」
雜草叢生的樹林里,月黑風高涼風瑟瑟,白無瑕的手被樹枝雜草給割傷了,血在月光下發著凌光,可她依舊堅持不懈的跟在濯清身後。
「別跟來了!」濯清突然停下腳步轉身朝她吼道,他懊悔自己方才做了口不對心的事,他不是生白無瑕的氣,是在生自己的氣。方才他是想說︰無暇,我們成親吧。可話到嘴邊卻沒有勇氣再說下去,自己太窮了,自己太沒資格了。結果便成了為了撒氣而揮灑掉桌上無暇辛辛苦苦帶回來的食物。
「到底怎麼了?」白無瑕不解的看著不遠處的濯清︰「有什麼事不可以一起解決嗎?我們說過要同甘苦共患難啊!」
濯清幽怨的看著白無瑕︰「無暇,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不好,也許等我想清楚了我自會知道該不該了。」
「我明白了。」白無瑕失落的低下頭去︰「我就在這里哪也不去,我希望哥哥也能站在那里不再走遠,讓我就這麼默默的陪著你好不好。」
濯清不置可否,不過他的確坐了下來不再走遠︰無暇,我該拿你如何,一聲聲哥哥、哥哥的喚著,可我根本就不是你的親哥哥啊,你說過要嫁于我,可我拿什麼來娶你。我舍不得你走卻又無勇氣留下你,無暇~
白無瑕眼含淚珠的看著不遠處的濯清︰哥哥,到底出了何時,這世間還有什麼我們不可以一起解決的嗎?你置無暇于何處?
白無瑕傷寒咳嗽了,是因為那夜更深露重她衣著單薄足足同濯清一起站了一夜。
聶淵第二日知道後雷霆大發,好在徐管家告訴聶淵,那濯清是白無瑕相依為命的哥哥,他這才沒命人處置于他,不顧眾人吃驚的目光,沖進濯清的房子,抱起昏迷不醒的白無瑕便離去。
濯清反抗卻被聶淵的下人給攔住了,徐管家好言相勸,他這才無奈,因為擔心白無瑕有事硬是求了徐管家帶他去聶家房門口守著。
大夫為白無瑕診脈,白無瑕嘴里喚著的都是︰「哥哥~哥哥~」
大夫走後,聶淵凝眉緊緊地握著白無瑕瘦弱的小手︰「兩人並不同姓,你稱呼他為哥哥,可這絲絲情義讓本少爺如何容得?」手上的力道慢慢縮緊眼神中充滿了殺氣。
房門大閉,濯清人在外,屋里到底什麼情況他也不知道,只瞧見這些日子有下人進進出出端湯遞藥。
「你還是先回去吧,我瞧著這陣勢少爺是不會讓你見白姑娘了。」徐管家瞧著憔悴不堪一臉倦容的濯清道。
濯清緊蹙眉頭︰「可~」
「回去等著吧,白姑娘好了自會去找你,在少爺這里你還擔心不成?」
濯清看看緊閉的房門又看看徐管家只好無奈點頭,他低著頭托著沉重的腳步走出聶宅。
白無瑕醒來時迷迷糊糊瞧見有人湊近她為她蓋被子,再一細瞧本以為是濯清卻不料是聶淵,她驚的一下子坐了起來︰「你~」
聶淵痞笑的看著她︰「我怎麼了?」
「這里是~」她環顧了一下四周忙拉起被子蓋在自己身上︰「我怎麼會在這里,我不是在~」說著她立馬下床︰「不醒,我得回去。」
胳膊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住,腳上一滑差點跌在地面,沒有想象的疼痛反而很溫暖,她整個人跌入一壯實的懷抱,她還未來得及再月兌身他已經用他的縴縴細指托起她的下巴讓她與自己對視,距離近的兩人的呼吸都直撲對面臉頰。
「你很想回去?」他鐵青著臉問道。
白無瑕微微蹙眉竟然忘了掙扎︰「我~」
「乖乖在這里休養幾日。」不容她拒絕,攔腰將她抱起輕放在床上,冷冷的語氣充滿殺氣的臉。
「我想見見我哥哥。」
「哥哥?哼,若真是哥哥他就該好好照顧你,若非我只怕你早已死了,白日里明明還好好的,到底出了何事,一晚上便讓你病的如此嚴重?」他盯著她的眼。
她別過頭不敢看他︰「這好像不關少爺的事吧。」
如若坐在那里的不是白無瑕,只怕說出這句話之時她已經被他殺了。
「你吃我的,用我的,就連你那小房子也屬于我聶淵的,說白了你和你那什麼哥哥都是本少爺的人,你以為不關我的事?我從來不養閑人,更何況是不懂得愛惜自己的閑人,你最好好好的給我呆在這里,不然休要怪我。」說著氣呼呼的朝房門口走去。
「你要做什麼?」白無瑕朝開門的聶淵喊道。
聶淵嘴角微微一動扯出一個好看的弧線︰「我要做什麼完全取決于你。」
「什麼意思?」
「日後你便會知道了!」說著門開了又關了。
休養了幾日白無瑕已經好多了,聶淵卻還是不顧自己身份的扶著她一個下人在花園里晃悠,溫柔的為她扯了扯衣服︰「冷嗎?」。
白無瑕偷偷四下看了看低著搖頭︰「我~可不可以回去?」
聶淵微微蹙眉︰「再等你好些了都!」
他喜怒無常,她自是見識過了︰「可我已經好了!」說著推開他自顧自的在原地轉了個圈,然後使勁蹦蹦跳跳了幾下︰「你瞧我已經沒事了。」
「你~」
「少爺,非常非常謝謝你待我這麼好,你放心我好了後一定會好好伺候您的,這樣您不必擔心白白養了一個閑人!可好?」
聶淵沒辦法,只好同意讓白無瑕回去一次,不過這一次他命人陪著她一起回去,然後以她說過要好好伺候自己為由,日後便搬來聶家住下。
白無瑕想盡快見到濯清只好答應了。
回到家,家里亂的不成人樣,屋里躺著個人,胡子拉碴狼狽不堪,是濯清,她一眼便瞧見了,忙跑過去扶起他︰「怎麼回事,我就知道沒有我哥哥定是不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無暇~」他迷迷糊糊中抓住白無瑕的手,感覺到她手中的溫暖一下子便醒了︰「真的是你,呵呵,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然後又立馬有些生氣和緊張的上下打量著她︰「你沒事吧,他沒對你做什麼吧?」
白無瑕微笑著搖頭扶著他坐下︰「我沒事,他能對我做什麼,瞧瞧你,怎麼弄的如此狼狽。」
濯清一下子松了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徐管家對你也真好,這些日子你都沒去聶宅,他也沒說要處罰你!」白無瑕一邊收拾著屋子一邊略帶醋意道。
濯清這才注意到站在門口的兩名家丁,他看著白無瑕指著門口的兩名家丁︰「他們~」
「哦,這是少爺派來送我回家的,我待會還要回去呢,見你沒事我就放心了,哥哥,若是日後有事千萬別憋在心里,你這樣我會擔心的。」
「回去?」他蹙眉。
「恩,我們欠了聶少爺那麼大的人情,總不能不還吧,他說的對,我們吃他的,用他的還住他的,怎麼說也得報恩不是,我瞧著他人不壞,只是脾氣有些乖張了點。」
「你~現在不討厭他了?」
「怎麼可能!」白無瑕嘟著嘴生氣道︰「只是覺得他為了我的病忙上忙下心里過意不去。听徐管家說哥哥你因為擔心我幾日都沒做事了,可聶少爺竟然沒有發怒,我這才對他抱有那麼一點點的感激!」說著白無瑕眯縫著眼楮舉起一只手拇指和食指中間留了一個很小的空隙。
「我們成親吧!」突然濯清深情的看著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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