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綰迷迷糊糊中根本就听不清楚,只知道慕容名在叫她,她身子略微的動了動,卻發現沒有力氣,索性也不再動,只是開口哼唧道,「讓我再睡會兒,好困。」
慕容名見她已經有人事不省的狀態,嚇得想要搖醒她,卻忍住了,然後手忙腳亂的站了起來,往外面沖了出去。
清水和清顏,見慕容名這樣知道情況不妙,便問道,「二怎麼了?」
慕容名這會兒哪里有功夫理會她們,呵斥了一句,「二病了,怎麼也沒個人通知我?我叫你們照顧二你們就是這樣照顧的嗎?」。
清水,清顏聞言面色一白,惶恐中想要賠罪,卻瞧見慕容名已經急沖沖的跑了出去。
兩人對望了一眼,便是找慕容名也不是,回去照顧容綰也不是。
「清水你怎麼不知道二病了啊?」清顏內()疚又有些著急的問道。
清水抿緊了嘴唇,「二不願意被人打擾,我進去服侍她,她一般都會叫我出來,而且她也不跟我講話,我就不敢過多的靠近二,怕惹惱了二,哪里知道……」
「這下完了,大肯定要怪罪我們了。」清顏說道。
「怪罪是小事,二不知道病的怎麼樣了,只要二好了就好了,大好不容易找回二,可不能出事啊,否則我會不心安的。」清水內疚自責的說道。
「我們趕緊進去看看,大肯定是去找大姑爺去了。」清顏也不好說什麼。便只能先提議去看看容綰的情況。
清水點頭,便和清顏一起進了屋子,兩人進去便喚道,「二,二!」
容綰沒有反應。
兩人靠近了一些,將手貼在她的額頭上試了試溫度,真的是燙的嚇死人,絕對不是普通的傷風。
兩個人慌了,清水說道,「要不要我們用內力幫二護住經脈啊!」
「你們不要亂來。」
慕容名已經帶著習雲沖了進來。習雲听見她們說的話立刻制止道。「先讓我看看情況,你們要是想贖罪,便好好的听後吩咐,若是二好了你們就免了死罪。如果二有個什麼。你們知道該怎麼做!」
「是!」
清水。清顏立刻惶恐的道了是。
習雲拿著醫藥箱沖到了容綰的床邊去,後邊跟著進來的寶兒也擠在了習雲的旁邊,其余的人。也就是許良一行人,則是在院子外頭,不能進來,亦不方便進來,只能既擔憂又著急的在外面守著,連生意也顧不了。
許良更是焦慮道,「你們去把最後幾個病人打發了,然後把回春堂關了吧。」
「沒有必要!」王玄卻說道,「你們該做什麼就做什麼,這邊人多了反而添亂,習雲御醫不是讓你們不要到後面來的嗎?」。
「可是我們不到後面來守著不放心啊!」許良卻說道,「而且,這心里擔心著姑娘,怎麼能好好的給病人看病呢。」
「好吧,那你們就去將回春堂處理好關門,但是不要到後面來了,你們也幫不上什麼忙,人多了反而壞事。」王玄皺眉說道。
「可是……」許良還是不甘心。
王玄則忍不住說道,「你們如果真的想要幫忙,還不如想辦法去將姑爺找來。」
許良一愣,隨後是恍然大悟,明白了為什麼王玄不讓他們留在這里了,他趕緊點頭,然後手一揮就招呼著其他人去找孤濯去了。
屋子里,習雲已經用各種工具,以及容綰的癥狀判斷出了她得了什麼病,說道,「應該是憂心,操勞過度,又沒有好好休息,心情抑郁,壓抑,然後因為太過勞累從而導致了免疫力——也就是身體的抵抗能力下降,讓病邪入體,前些天綰綰臉色不好,就應該已經是有征兆了,只不過她自己沒有在意,而她不說,也沒有讓我們來給她號脈,所以我們就都沒看出來,這會兒她發高燒有些嚴重,只要在一天之內能將高燒退下來就好,之後就是好好的調養即可。」
回春堂里的人醫術最好的就是容綰和習雲,其他的人雖然醫術還不錯,但只能對付簡單的病癥,復雜一些的二舅要靠容綰和習雲,但是習雲他畢竟是現代的外科大夫,哪里懂得望聞問切,如今能用手號脈已經很不錯了,要他再進一步,也頂多是開藥而已,像其他的病癥,都必須要靠儀器,而這些天,容綰跟瘋了一樣的投入了工作之中,並且始終與他們這些人保持著距離感,他們那里敢在她心情不好的時候招惹她,並且容綰這些天,作息都很正常,吃飯睡覺,都和以前沒有變化,他們又哪里會知道,即便是這樣,她也會病倒。
「你們去搬冰塊來,發燒,尤其是發高燒,不能捂,只要保證她的體溫不要過低就可以了,並且還要給補水,好好休息。」習雲說道。
清水和清顏,聞言立刻去準備冰塊了,如今天氣到了三伏天,本來就因為天氣熱,他們回春堂的冰窖里就準備了冰塊,並且又因為習雲的緣故,有一些病需要冰塊,從而將冰塊比普通的府邸要多備了一些。
所以,清水和清顏,沒有花多少工夫就將冰塊取來了。
習雲沒有辦法下手,並且又有男女大防,所以他給容綰看完病以後,就跑到容綰睡房門口站著,還有屏風給擋著。
所以他就只能指揮寶兒和慕容名去動手照顧容綰,「你們將她的身子放平吧,這樣比較能讓血液循環的順暢一些。」
「放平了。」慕容名說道。
「不要給她加被子,也不要將被子將她捂著,越捂燒越熱,她發燒再嚴重些,就真的回天乏術了,這會兒她已經有不省人事的跡象,就已經進入了危險期,如果明天還不退燒,她就有可能會變成傻子!」習雲雖然說的很嚴重,但卻說的是實話。
慕容名听了,嚇得臉都白了,亦內疚自責了起來,她知道,容綰會這樣都是因為她趕走了孤濯,讓容綰擔心鬧的。
她這會兒只希望容綰能醒來,只要容綰能醒來,叫她做什麼她都願意,叫她答應什麼她也願意,
「綰綰……你撐住,在,陪著你,錯了。」慕容名不斷的小聲碎碎念,亦不斷的用手去測她的體溫,但又怕自己的體溫影響了她,從而模不出來她的體溫,就也不敢長時間握著她的手或者貼著她的額頭。
清顏清水已經拿了冰塊進來。
慕容名就按照習雲的吩咐,將冰塊包了帕子就放到容綰的額頭上,給她物理降溫,她不懂物理降溫,這會兒她只能全然習雲。
等冰塊要融化了,帕子上濕了,她就換冰塊和帕子,如此以往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本來和清顏一起去冰窖添加冰塊的清水,忽然去而復返,「大,二姑爺來了!」
慕容名一頓,隨後眉頭皺了起來,卻是猶豫了一會兒說道,「讓他進來!」
清水眼中一喜,便趕緊出去。
幾乎是不到十息的功夫,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
孤濯就已經運著內功飛快的閃了進來,清水都沒有能來的及出去稟告。
不過,孤濯如果真的要強行進來,也沒有人能攔得住他。
清水見他進來,慕容名也沒有說什麼,便默默退出去拿冰塊。
孤濯想要,卻見到慕容名,施禮道,「。」
「你過來看看她吧!」慕容名說道。
孤濯已然兩步就跨到了床邊,噗通一下就跪趴在了床邊,眼楮緊緊的盯著容綰,「綰綰!」
孤濯此刻比那天回門的時候,看上去臉色還要糟糕,胡子都長了不少出來,卻沒有刮掉。
眼底也有些黑,很顯然最近他也沒有睡好,看上去很是憔悴,縱然此刻仍舊是豐神俊朗,但也沒有往日里那種意氣風發的模樣。
慕容名不由不想再為難孤濯,語氣放緩了一些,說道,「她現在不知道的,也听不到你叫她,她這會兒暈了。」
孤濯的手想要抓著容綰的手,卻怕自己太激動抓疼了她,縱然她此刻也許根本就感覺不到疼痛,所以他只得抓緊了被褥,那被褥被他抓的扭曲了,好像下一刻就會粉碎一樣。
孤濯心疼的咬緊了牙齒,抓緊了被褥才能勉強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到底怎麼回事?前些天不是好好的?我怎麼才離開她這麼些天,她就這樣了!?」
孤濯很憤怒,很心痛,如果不是因為對方是容綰的親,如果不是有這一層關系壓著在,縱然有尊卑禮數在,他恐怕也會忍不住,抓緊了慕容名的衣領質問她,甚至是一拳打!
「她最近心情不好,又一直沒有讓自己好好休息……」慕容名將容綰這段時間的情況慢慢講了一遍。
孤濯的拳頭收緊,又松開,如此反復,到最後忍不住輕柔的放到了她的臉上,模了模。
這時候,清水和清顏進來了。
慕容名趕緊拿了包了冰塊的帕子要給容綰降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