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恬是綜合分析了如今外面的流言、沈金玉的性格、劉碧荷的性格、圍觀者的心理等等,才做出這個計劃的。
可以說,少分析了一項,計劃都有可能流.產。
但是華恬決意要這麼做,又怎麼會讓計劃流產呢?她仔細揣摩了各人的性格、行事方式、心理狀況,這才精心策劃的。
如果不是流言紛飛,說沈金玉虐待華恬,沈金玉不會送華恬金鐲子。
如果不是劉碧荷討厭沈金玉,一定會與沈金玉對著干,她不會大聲嚷嚷,讓大家都注意到這一件事。
如果不是沈金玉早有不好的名聲,大家不會矛頭直指她,首先懷疑她。
缺少了任何一環,都不能成事。
而大眾心理,也很是奇怪,他們有從眾心理,有人這麼說,大家便會跟著這麼說。他們又有逆反心理,沈金玉越是做動作反駁,大家越是認為她造假,做表面功夫。
還有一點,就是沈金玉親自送到華恬面前的,她極度要面子,能夠忍人之不能忍!
心肝寶貝華楚丹被華恬無意毀了容,她都能夠裝大度,與華恬握手言和。因此,華恬知道,沈金玉只會退,不會進。
到最後要給出一個交代的時候,她一定會發作自己的陪房付媽媽,發作了之後讓誰上位呢?大家都知道哪些是她的陪房,她為了表明清白,不會再讓陪房坐那個位置。
那麼,華恬身邊的大丫鬟之母。齊媽媽。最容易上位。而且會是最符合沈金玉心意。讓她心甘情願推上去的。
這是華恬的分析,也是她制定計劃的依據。如今,金鐲子已經斷掉了,且等後面的流言,再等沈金玉的應對便是了。
荷香園,劉碧荷提議了玩游戲,眾少女們吱吱渣渣,討論著玩什麼游戲。莫衷一是。
「我提議,藏鉤如何?」範明珠站起來說道。
藏鉤此游戲于漢代興起,從深宮之中傳到市井,可謂是天下人皆愛玩,玩法簡單,又容易玩。
但華恬還是嚇了一跳,想不到這個大周朝也會有藏鉤這種游戲。難不成,大家真的是相處于平衡空間麼?
若不是上一輩子曾經了解過,華恬根本不會知道這是怎麼玩。因為那一輩子,她根本是被鎮上的少女們孤立起來的。怎麼可能一同玩游戲?
藏鉤,簡而言之。也就是拿出一枚金鉤,分兩隊分別猜金鉤在誰的手中。簡單而有趣味,人多了玩得就更加開心。
故而,範明珠一提議,大家便踴躍附和起來。
劉碧荷吩咐丫頭去拿金鉤,而鄭珂則站出來讓大家分成兩隊。理所當然,劉碧荷為一隊隊長,鄭珂為另一隊隊長。
這隊長,說白了也就是隊伍中當先一人而已。
分好了隊,兩隊一左一右,隊長相對。
華恬與華楚枝在劉碧荷這隊,華楚宜、華楚芳則在鄭珂那一隊。
綠蘿拿來了小巧的金鉤,她站在兩隊中間,舉起手中的金鉤,聲音清脆地叫道,「哪曹先射?」意思是問,哪隊先猜。曹即隊伍,射即猜。
「來者是客,便由鄭珂姐姐先射罷。」劉碧荷理了理垂落的發絲,笑道。
鄭珂笑眯眯地搖搖頭道,「我隊中多了一人,難度大了一些,碧荷妹妹先射罷。」
劉碧荷見狀,笑了笑,便點點頭。
綠蘿得到兩方隊伍的承認,便點點頭,揚聲道,「這便開始罷。」
話音剛落,劉碧荷一整條隊伍,便齊刷刷地轉了一百八十度,全部背對著鄭珂一隊。一時之間,衣衫飄飄,說不出的動人。
華恬人矮,佔據了一個好位置,便是劉碧荷身後。離中間距離頗近,因此能夠听到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沒有腳步聲,想來便是鄭珂拿了鉤子罷。
正暗地里猜著,綠蘿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可射矣。」
華恬忙跟著隊伍一道,再度轉了一百八十度的彎,看向對面的隊伍,仔細掃視她們的兩只小手。
「我射鄭珂!」劉碧荷看了看,巧笑嫣然道。
華恬看了看,見鄭珂白皙的小手似乎有些鼓鼓的,便也跟著叫「我也射鄭珂姐姐。」
身後的人與她猜的一樣,都叫射鄭珂。
鄭珂笑嘻嘻地把自己的一雙小手伸上來,緩緩打開。
「唉——」華恬這邊的隊伍見了,都嘆息一聲。
只見鄭珂一雙白皙的小手上,竟然什麼都沒有。顯然,華恬這一隊都猜錯了。
「射錯矣。」鄭珂眨著眼楮,笑嘻嘻道。
綠蘿見狀,拿過金鉤,重新又叫開始。這一回,輪到鄭珂那一隊先射。
這些游戲在這個時代,算是趣味十足,但是在華恬經歷過的另一個時代,可謂是無趣之極。
在這里,大家越玩越開心,因為被射中的人,臉上要被用毛筆畫東西。有淘氣的小姑娘,會畫上小狗、小貓這些小動物,笑料十足。
華恬這還是第一次和小伙伴這麼玩游戲,玩著玩著便專心投入進去,一顆心暖暖的。
和小伙伴們玩游戲這種遺憾,這次總算是彌補上了。
還有別的遺憾,將來定能夠一一補上的。
華恬看著荷塘的朵朵荷花,握緊了一雙小手。
事先便說定,午餐在劉家吃,直到丫頭來叫吃飯,大家才意猶未盡地散了。
飯後休息了一陣,說說笑笑過後,大家仍舊興趣十足,便又接著玩藏鉤游戲。
等到大家意盡,散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各家小姐看著天色,忙不迭地與劉碧荷告辭。
而華恬,走的時候。果然收到了劉碧荷送的金鐲子。她拿著金鐲子。落落大方地謝過劉碧荷。這才跟在華楚枝等人的身後一同上車。
回程中,華楚宜同樣是一直說話,要叫華恬不自在。
對此,華恬一點兒也不介意,只是听著,一言不發。
「六娘,那劉小姐如何會看到你手中的鐲子的?」華楚芳看著華恬手腕上一只嶄新的金鐲子問道。
華恬如今戴著的是劉碧荷送的金鐲子,原來的鐲子被華楚宜收了起來。
听到華楚芳的問話。華楚宜、華楚枝都看向華恬。
這話華恬不能不回答,她道,「六娘戴在手上,拖著腮幫子听碧荷姐姐、碧玉姐姐、鄭珂姐姐說話,便叫碧荷姐姐見到了。她說這鐲子上圖案做得好,便仔細看起來。」
這話並沒有什麼槽點,可是听著華楚宜耳中,還是很有槽點的,她笑了起來,「手托腮幫子。這是美人們愛做的動作呢!我們六娘長大了也是個美人兒,做這動作倒也適合。」
「哪里的話。三姐姐才是真漂亮呢!明珠姐姐也贊三姐姐膚白如脂,美目流盼。」華恬只做不懂她的諷刺,笑眯眯地答道。
這麼一句話倒是取悅了華楚宜,她撇了撇嘴,不再說話。
華楚芳笑了笑,「六娘真會說話。在這鎮上,劉小姐、鄭家小姐、林家小姐、範家小姐,可都是出身不菲,六娘你多與她們交好,將來少不了好處的。看看,劉小姐不就送了你金鐲子麼。」
華恬還未說話,華楚枝已經開口了,「四姐姐,你說這些做什麼?六娘年紀小,劉家小姐她們疼愛六娘,便照顧著些,我們該感謝她們才是。哪里來的這些話。」
華楚芳一愣,隨即笑起來,「咯咯咯……五娘說得是,倒是我說錯話了。」
不過雖如此說,她神色之間,仍舊頗有些不自然。視線在華恬手腕掃過,有些陰暗。
華恬垂下眼瞼,這華楚芳明顯有些生氣了,只是不知道,是生氣她沒有金鐲子,還是生氣劉碧荷待自己比她好。
不過,不管是哪個方面,這倒是個缺點,將來或許可以利用。
回到府中,很快就可以吃晚膳了。因為最近沈金玉身體一直不好,因此一直是分開吃飯的。
今晚這一頓晚餐仍舊是不例外。
分了路,華恬領著丁香一路回到榮華堂。沉香早就備下了喝的冰鎮綠豆湯,華恬甫進門便讓她喝湯解暑。
喝完了湯,丁香沉香侍候華恬到里間換衣服,一邊動作,丁香一邊細細地說了今日做了什麼事,說了什麼話。
「別的都沒什麼事,也就是跟著丫頭們在一處坐著說話,或者玩些游戲。只是幫忙準備午飯時,劉小姐的丫頭青蘿,來找奴婢說話。」
午飯前,大家已經發現了金鐲子被人為切斷。
這事華恬早就預料到,聞言並不吃驚,問道,「都說什麼了。」
「打听我們府中各個人事的,還著重問起來,那管理庫房及采買的付媽媽,在府中都有些什麼親友。」丁香伸手把華恬的手套進袖子里,說道。
「奴婢沒有直接說,只是說付媽媽原先有一個女兒,但是如今已經不在府中了。」
听到這里,華恬點點頭。這麼說是最好的,說一點藏一點,讓劉碧荷再到別處打听去,這是最好不過了。
付媽媽之前的確是有一個女兒的,如今也確實不在府中了。她的女兒原先是沈金玉身邊的大丫鬟,叫青兒。是華恬進門當日,便被沈金玉打殺了出去的。
劉碧荷要查清楚此事,很是容易。丁香知道這一點,因此沒有直說,只是含糊地點出,倒也算聰明。
「好了,這是便到此為止,你們平時不要胡說什麼。」華恬換好衣服,隨口吩咐道。
府中如今不用再度出手,只得外面傳言,沈金玉為了面子去發作付媽媽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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