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恪閃身上來,急問,「這是什麼?」
說話間,他已經看清華恆手中的紙團了。
華恆不答,快速將手中的紙團打開來,只見上頭寫著「百花園」三字。
將手中的紙條收好,華恆與華恪相視一眼,就要出發。
方才兩人幾乎將淑嫻公主府找遍了,自然知道百花園在何處。
正當此時,身後傳來腳步聲。
「華大、華二,可找著六娘了?」淑華公主帶著幾個丫鬟上來問道。
華恆答道,「還沒,不過還有百花園未曾找,我們此刻正要前去。」
淑華公主看了兩人一眼,對華恆的話不置可否,道,「六娘畢竟是小娘子,本宮陪著你們前去罷。至于六娘的丫鬟,我也讓我的丫鬟前去喚來。」
說著,也不等華恆、華恪兩人說話,便對其中<一個丫鬟擺擺手,那丫鬟應了一聲,便往一條小徑走去。
自華恬不見,華恆、華恪兩人心中焦急,根本忘了跟著華恬前來的丁香與洛雲,此刻見淑華公主自作主張,也沒有反對,拱手道,「謝公主。」
一行人往百花園而去,華恆、華恪二人心中焦急,但也不好直接施展輕功前往。
幸而百花園離此處不遠,淑華公主對淑嫻公主府又熟悉,帶著走了近路,不一會子便見著了「百花園」的牌匾。
百花園顧名思義,里頭種了各種各樣的鮮花,位置也不小。
華恆、華恪自進入園中。便凝神細細听著園中的呼吸。可惜如今正值春季。春風吹拂。又有鳥兒啼鳴,根本听不出來。
兄弟兩人相視一眼,對淑華公主道,「公主,我們兄弟倆一人往一邊去找,還請公主從中間找起。」
淑華公主點點頭,帶著身後的丫鬟往中間的路直接走進去。
園中有些巨石,也有假山。更有各種小亭子並花棚,並不能一眼望穿。
華恆、華恪一左一右走了進去,但均偏向中間,這麼一來,憑著兩人的內力,只要華恬在園中,便能很快听到她的呼吸聲。
華恪走在右邊,他心里焦急,全神貫注施為,走得快。又听得清楚。拐過兩個花架,便听著了淺淺的呼吸聲。
華恬躺在花架下。閉著眼楮裝作睡著了。這般躺了不知多久,便听到腳步聲傳來了。
因為不知道來人有多少,她還是裝作睡著了。
「妹妹——」華恪一見著華恬,也不走路了,當即施展輕功竄到華恬跟前,想要伸手去將華恬抱起來,可是這里是公主府,終究不敢,而是細細打量著華恬。
只見她兩腮嫣紅一片,發髻、衣衫有些微的凌亂,尚在情理之中。
他不放心,又傾听了華恬的呼吸聲,這一听便听出問題了,壓低聲音道,「妹妹,只有二哥在此。」
華恬雖然不曾听到第二人的呼吸,但她才遭逢大變,不得不謹慎行事,才一直閉目。此刻听華恪提示了,便微微睜開眼楮掃了華恪一眼,低聲答道,「二哥先叫人過來再喚醒妹妹。」
華恪一怔,馬上點點頭,見華恬再度閉上了眼楮,這才揚聲喚道,「找到了,找到了,六娘在這里。」
不遠處的淑華公主並丫鬟馬上听到了,遠處的華恆因為身懷內力,也听得一清二楚。
兩方人馬當即快速向華恪的方向而去。
他們來到花架下,正好看到躺在花叢中的華恬揉著眼楮,睡眼惺忪地醒過來。
「六娘,可找著你了。」淑華公主笑眯眯地上前說道。
華恬一臉迷糊,「這是怎麼啦?我只記得我吃了一杯酒,後來去小解,路上渾身發熱發軟,後來還有丫頭扶起去休息呢。」她皺著眉頭回憶,似乎有些想不明白。
「便是喝了酒,喝醉了,便跑到這里來了。」華恆頗有些嚴肅地說道。
淑華公主看了自己身側的一個丫鬟一眼,看著華恬問道,「你進了房中休息,怎地又來了此處啦?」
「嗯……」華恬揉揉額頭,仿佛極度不舒服,半晌才道,「我去房中小解出來,本想到床上躺著,可是房中太熱,便想出來吹吹風。一路走著,都沒瞧見好地方,也不知怎地,便來了此處……」
正當此時,丁香與洛雲跟著淑華公主的丫鬟也來到了園中,她們見華恬揉著頭,忙上前去,一左一右幫華恬揉。
「你看,可嚇死人了,大郎、二郎被嚇得夠嗆。」淑華公主語氣中帶著責備,說道,「下次可不許胡亂喝酒了。」
華恬點點頭,「六娘曉得,以後可都不會啦。」
淑華公主又對著華恬絮絮叨叨責備了一通,說她勞煩了許多人在府中找尋,制造了許多麻煩,華恬一直低頭听訓,並不敢反駁。
見華恬認錯態度良好,淑華公主這才放過她,側身對一旁的丫鬟道,「你快去通知,說是在百花園找到六娘了罷,省得他們還在瞎找。」
那丫鬟看了華恬幾眼,見她發髻有些亂,衣衫也有些亂,便忍不住問道,
「華六小姐可沒事罷?要不要奴婢順道將大夫請來?奴婢看六小姐發髻亂了,衣衫也亂了,莫不要磕著踫著了。」
淑華公主冷哼一聲,看著那丫鬟道,「她迷迷糊糊的,也許不是從小徑行來,而是從花叢中穿過,怎地不亂?」
說到這里,看向華恆、華恪,「本是該請大夫幫六娘看一看的,可是如今公主府中一片忙亂,你們還是帶著六娘家去罷。這府里,我也還得幫著料理,還不知何時能歸家哩。」
華恬適時裝出羞赧之色,「六娘為公主府添亂了,改日定要登門致謝……」
「你登門道謝是該的,不過這里忙亂,可跟你沒多大關系……」她說話時要笑不笑,說完便看向先頭那丫鬟,沉下臉來,「怎地,本宮不是這府中主人,便使不動你了麼?」
「奴婢不敢……」那丫鬟忙跪下來。
「去罷。」淑華公主揮揮手。
那丫鬟點點頭,向幾人告罪一番,便起身出去了。
見那丫頭走了,淑華公主府並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看向了華恆、華恪,打量一番,這才道,「大郎留在此處處理幫助尋六娘的人,並與駙馬見面致謝。二郎在此等軟轎,趕緊帶六娘回華府。」
這時華恬三兄妹已經看出,淑華公主是站在他們這邊的,因此都不曾反駁。
華恪問道,「可否讓丫鬟背著六娘出府?」
他是知道華恬清醒著,且能走路的,但如今為了做戲,只能這般。
淑華公主搖搖頭,「不,等著,坐了軟轎出去。」
華恬虛弱地點點頭,道,「好,公主可真疼六娘,六娘如今可沒有力氣呢。」
說到這里,她想到不久前發生的事,頓時臉一熱,忙低了頭。
華恆、華恪在思考淑華公主的吩咐,猜測她要表達什麼意思,並不曾看到華恬臉上新出的紅暈。
幸而也不用等多久,軟轎便來了。可是隨著軟轎而來的,是林新晴等一幫子小娘子,並一群士林學子。
華恬見了這許多人,便扶著丁香與洛雲站起來,微微福了福身,滿臉愧疚道,「六娘給各位添麻煩了,還請諸位莫怪。此外,誠摯感謝諸位。」
「你沒事便好,得空了我們去看你。」林新晴代表一幫小娘子發話。
那些士人中也有一個英氣的郎君站出來,說道,「說得好,華六小姐沒事便好。華六小姐才華橫溢,可不能受到絲毫損傷。」
華恬再三感謝,才由丁香與洛雲扶著進了軟轎。
華恪抱拳道,「感謝諸位,某先送妹妹回府,得空了請各位到府中吃酒道謝。」
那些士人學子听了,俱都很是興奮,抱拳送走華恪、華恬一行人。
剩下華恆又與這些士人學子攀談了數句,才隨著淑華公主去向公主府的主人及駙馬致歉。
軟轎到了公主府前院,便換了華府的馬車,徑直往華家而去。
回到屋中,將華恬送到她住的園子,華恪摒退了丫鬟,這才問道,「妹妹,今日是怎麼回事?」
華恬坐下來,自己倒了茶喝了一口,這才肅容回道,「二哥,今日妹妹遭了算計,差點便給華府丟臉了。」
當下,便將自己中了藥以及自己的懷疑說了出來。當然,鐘離徹被她隱瞞了,托詞是遇著好人,那好人將她救走,並幫她解毒。
「竟是淑嫻公主下手麼?」華恪眼神陰沉,咬著牙說道。
華恬同樣沉下臉,「除了她,妹妹著實想不出是何人。那兩個拿筆墨紙硯過來的丫鬟,分明是練武之人,她們要暗中給我下藥,極為容易。」
「那兩個丫鬟,確定是公主府的人麼?」華恪問道。
「妹妹猜便是的,因為妹妹並不曾喝酒。」華恬答道,又想起一事,問道,「淑嫻公主府可是出了事?」
方才淑華公主說過,淑嫻公主府忙亂,與自己關系不大。
「確是出了大事。」華恪冷笑道,「淑華公主的二女兒婉蘭郡主,與府中的教書先生有染。在找尋你時,許多人正好將他們捉.奸在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