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婆子看到安然無恙站在面前的二姑娘,左右又沒有看到表少爺的身影,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就因為她這困惑的一瞬間,元喜可以很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李習安玩味的勾起唇角,「這婆子有趣,來找主子,卻又不說找主子做什麼?有點意思。」
被他這麼一點,楊婆子才猛的回過神來,忙側福身子,「奴婢奉了三夫人的命去探望五姑娘,順路正好經過莊子上,才進莊來給二姑娘問個安。」
既然二姑娘好好在這里,表少爺的事情定是沒有成,眼下多想也無疑。
元喜冷眼看著,她不願計較,左右明天就離開了,若不然非要好好跟他們算上一算方可。
待要開口客套幾句,那邊李習安又開了口,「嘖嘖,這丞相府的下人可真有趣,叫門的時候說是府上派來的,這眨眼的功夫就變成是順路了。」
被戳破謊話,楊婆子尷尬不已,忙著解釋,「府上派奴婢去看五姑娘,命奴婢回來的時候順路過來看看二姑娘莊子上可缺什麼。」
元喜橫了李習安一眼,接受到元喜警告的眼神,李習安渾然不在意,一副事不關已的揚著下巴,元喜也知管不了他,才看向楊婆子,「莊子上一切都好,就是今兒個有幾個惡人在外面要打劫,光天化日之下就干這種事情,我已經命了下人去報官了,原不打算驚動府里的長輩,既然媽媽來了,那就給長輩們帶個話吧。」
楊媽媽急著問道,「那二姑娘沒事吧?是姑娘身邊的公子出手幫忙的?」
又不好直接打听表少爺,楊婆子只能從元喜身邊站著的男子打听,李習安她是認得的,此時也沒有時間去多想人怎麼在莊子上,到是跟二姑娘從屋里出來的男子,眼生的很。
元喜眼里起了冷意,「不過幾個惡人,還淪不到別人出手相幫,說起來這個事到是挺有趣的,事發時遇到三嬸子的佷兒包公子,包公子一出聲,那惡人就跑了,我這身邊的丫頭和家丁沒有把人打跑,到是包公子文質彬彬的一喊,人就跑了,媽媽說有沒有趣?我年歲小,想不明白,媽媽幫我分析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楊婆子大汗淋淋,「姑娘,奴婢一個下人,姑娘都想不透的,奴婢更想不透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姑娘相安無事,謝天謝地,可真是老天爺保佑。」
心下卻慌亂不已,二姑娘真是好通透的心,竟然看出這是設下的仙人跳,此時得快點回府告訴夫人才是。
元喜嘲弄的收回冷笑,「可不是,那些人還真得要謝天謝地包公子出現了,不然被抓到了,那可就是下大牢的罪。左右我這里也沒事了,媽媽也回吧。」
「是,那奴婢就回話去了。」楊婆子走時還不忘記往鐘毅的身上掃了一眼。
直到人走了,元喜才斂起臉上的笑意。
「你是主子,何必給她們這些人留臉面?既然不喜歡,按你原先的性子,直接 人便可。」先前只是听說,現在看還要受一個下人的臉色,鐘毅臉色陰情不定。
李習安在一旁嗤笑,「你現在還想著為她報不平,擔心一下你一個陌生男人出現在這,回去之後那婆子怎麼下舌吧。這京城里的姑娘最注意名譽,與陌生男子從屋里出來,不知道會讓人傳成什麼。」
李習安完全一副等著看熱鬧的樣子。
鐘毅經他這麼一點,卻急了,「元喜……我去幫你到府上解釋一下吧。」
「清者自清,鐘二叔不用擔心,等回了邊關,我跟父親解釋清楚就可以了。」知道他有功務在身,不好公平身份,這也是先前元喜將話題引開的原因。
「是我太粗心了。」
這樣體貼的元喜,讓鐘毅不知所措,看著一個剛硬的大男人慌亂的樣子,元喜忍不住勾起唇角,聲音也不由得溫柔起來,「鐘二叔,你說了你不必擔心,是真的沒有事,守那些規矩的人,也不見得是君子,有句話說的不是很好嗎?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與那些小人計較得失,到是降了自身的修養。況且我在這京城里的名聲也不見得好,也不差這一件了。」
說到最後,有些自嘲的意味。
鐘毅心疼不已,搓著手卻又不知道要怎麼說,元喜也看著他,打從重生之後,她就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找一個普通疼愛自己的男人,過一輩子,再見到鐘毅的那一刻,元喜就有了一個想法。
特別這一次的踫面,鐘毅眼里的痴情是騙不了人,又了解鐘毅的性子,嫁給他她知道一輩子都不用擔心會被傷害。
兩人彼此看著對方,直到一陣不合適宜的猛咳聲傳來,兩人才尷尬的錯開視線,李習安收住聲,「我說兩位眉目傳情是不是也得換個地方?」
轟的一聲。
元喜漲紅了臉,羞惱的瞪過去,「請李公子慎言。」
李習字不語,卻在那嗤嗤的笑起來。
元喜狠狠的瞪了一眼,才收回目光。
鐘毅也紅著臉,「李兄,不要亂說,女子最注重名聲。」
一邊小心翼翼的掃了元喜一眼,生怕她不高興。
元喜也不知道怎麼了,發現他這樣,心里一暖,回了鐘毅一個眼神,雖然沒有說什麼,可是一個眼神卻給了鐘毅莫大的鼓勵,像吃了蜜一樣的甜,傻傻的只站在那笑。
綠竹回來的時候,疑惑的看著三人,才上前來,「姑娘,賴媽媽問要不要多做些飯菜,留兩位公子用飯?」
綠竹沒有把鐘毅當外人,也就當面的直接問了出來。
「左右也不是外人,讓賴媽媽多做幾個菜。」元喜笑著叮囑綠竹,「鐘二叔喜歡吃肉,讓賴媽媽多放點辣椒。」
西北地區偏冷,那里的人胃口偏辣。
鐘毅又是呆在軍中,常年試練出汗量大,吃辣能讓人開胃吃的更多,男人的味口又重,辣最得他們的口味,元喜不知道鐘毅喜歡吃什麼,可她知道西北的男人都喜歡吃辣,剛剛這麼一說,也是臨時起意,就不知道鐘毅明不明白她的用意。
鐘毅不蠢,馬上就听明白了,先是震愣的看著元喜,隨後醒悟過來之後,歡喜不已,「對,多放辣,我喜歡。」
語罷,臉也紅的像炭一樣。
綠竹哪里看的懂,應聲去廚房。
只有被忽略的李習安,打量了元喜一眼,到沒有多說。
等飯菜上來的時候,京城那里楊婆子急沖沖的趕回了府,直接就進找了高氏的面前,把來龍去脈學了一遍,「夫人,二姑娘怕是猜出來了。」
高氏一臉的濃色,「她真是這般說的?」
楊婆子點點頭,「奴婢听了就嚇到了,急忙趕回來。」
深吸一口氣,高氏穩下急燥的心,「現在你拿了腰牌馬上去衙門攔下府里的那個家丁,再把偷偷找人說是場誤會,把這事壓下去,你再告訴那個家丁,這事情張羅出去第一個他會被老太太發賣了,第二對姑娘的名聲也不好,就當沒有發生過,讓他去二姑娘那里回話,只說報備過了。」
楊婆子恭謹的應下,領命下去之後。
高氏又叫了抱痕進來,「你快去高府一趟,告訴舅夫人,只說這事要露,讓她去衙門那里走一趟,把事情安排好了,別讓府上知道信之後抓到把柄。」
抱痕知道事情嚴重,鄭重的點點頭,去了高府。
自以為做的沒有讓人注意,高氏的人來回的進出,哪里會沒有沒有人注意,馮氏到不在願多管,反而是四房的程氏,女兒送到莊子上之後,又被趙玉尉罵了一頓,心情就沒有好過。
听外面的丫頭給高氏請安的聲音,小聲的嘀咕,「她來干什麼?」
又讓娟紅到外面去迎人。
她自己等高氏挑著簾子進來了,才搭著塞青的手從蹋上起來,「有身孕我這身子就一直沒有舒服過,三嫂可別挑理。」
「弟妹正是要多休養的時候,快坐下吧。」高氏怯聲的笑道。
看她這副小心翼翼的,程氏眼里閃過一抹輕視,剛剛站起來的身子又坐回榻上,等高氏坐下後,叫了娟紅上茶,捧著茶喝了一口,程氏才抬眼看向高氏。
高氏說道,「我讓身邊的婆子去外面辦事,正好路過家廟,就去看了五丫頭,人瘦了見著人也不說話,只落淚,讓人心疼,弟妹也知道我在府里說話沒有份量,那婆子給五丫頭留了十兩銀子,並幫五丫頭帶了句話回來。說讓弟妹好好養身子,不用擔心她。」
緩了口氣,那邊程氏已紅了眼楮,高氏才又開口,「弟妹也不要太傷神才是,五丫頭年歲小,心里卻一直惦記著弟妹,是個孝順的孩子。」
說起來高氏到這邊來,確實做的天依無縫,元喜那邊說出楊媽媽是去看五丫頭,這邊也有了理由,也不會讓人多起。
另一邊又能讓程氏感激一番,左右都是佔著便宜。
「弟妹莫傷了身子,不然我就是罪人了。」程氏在那抹淚,高氏又勸著。
程氏吸了吸鼻子,快速的抹了眼角的淚,「讓嫂子笑話了,今兒這事,我代元婉先謝過三嫂了,到底是我這個當母親的無能,讓她在那里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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