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疙瘩青菜湯
秦征嘴角微微翹起,帶著一股有些說不出韻味的邪魅,他緊緊攬住陳悠,埋在她頸項,悶悶地笑出聲來,而後呼著熱氣低啞著聲音道︰「阿悠,不來了,就讓我抱一會兒。」
听他這麼說,陳悠渾身才松懈下來,也盡量忽視那處灼燙頂著她的地方。
雖只是這樣簡單擁著,可時間一長,又開始變了味兒。
秦征貼在她頸側柔滑的肌膚上,嗅著她肌膚淡淡的馨香,唇舌就忍不住開始躁動。
不一會兒,細白的脖頸間就被種上了斑斑**的紅痕,這下,陳悠再也不他了,惱怒的雙手用力推他。
「秦征,你不算數!」
「阿悠,我忍不住……」喑啞暗藏著壓抑欲~望的低沉男聲,讓陳悠猛然地一抖。
「你……」薄怒微嗔——的嬌俏容顏,染上了紅暈,讓秦征深邃的鳳目中醞釀起風暴。陳悠只吐出了一個字,微腫的紅唇就被他有些蠻狠地堵住了。然後就是狂風暴雨……
「大,該喝藥了。」
香佩提著食盒,食盒中有剛煎好的湯藥和晚飯,提著裙子就要邁入里間。
陳悠渾身一僵,飛快地推開秦征,用被子遮了自己裝睡,薄被下,心「砰砰」跳著,臉熱的不行,方才她與秦征親密,險些就被香佩給撞到了。
等香佩進來,只瞧見秦征冷著臉坐在床邊,陳悠還躺著。她有些狐疑地瞥了眼秦征。只覺得氣氛好似有些奇怪。等再想看時,卻被秦征一個冷冷的眼神掃過來。
香佩嚇的急忙低頭,不敢再看。
秦征坐了會兒便出去了,陳悠被香佩扶著坐起喝了湯藥用了晚飯。
放下碗,陳悠問道︰「那方子何太醫他們試的如何了?」
香佩收拾著東西,搖搖頭︰「奴婢一直在這里守著大,也不知曉。」
「去將阿魚叫進來。」
香佩拎了空食盒點頭,很快阿魚就腳步匆匆的進來了。
將惠民藥局前院的消息說給陳悠听。,高大夫等一行將藥方配好,吩咐人熬制湯藥給患病災民,那些第一批服用湯藥的災民,服藥不過才一個時辰,這般短的時間內瞧不出效果。此時,姚太醫幾人正在滕縣令的房中,之前為了方便照顧滕縣令,他也在幾日前被移來了惠民藥局。
「滕縣令情況如何了?」陳悠焦急問出口。
阿魚有些惋惜地搖頭,「听高大夫說。恐怕不太好,因先前大得了疫癥。他們便沒將這事兒與你說,此時,幾位大夫都在滕縣令房中呢!」
滕縣令是早一批得的鼠疫,幸而發病不是那種頂快的,要知道,與他同時期患病的許多難民已經失去了生命。
因早前,幾位大夫給他做了初步的抑制,又一直有人細心照顧,才能熬到今日,已是算得奇跡了。
想到心中滕縣令就是李阿婆兒子的猜測,陳悠怎麼也不能看著滕縣令就這樣因為疫病喪命。
「我就這瞧瞧。」陳悠堅定道。
「可是……大,你的病才好……」
「莫說了,讓香佩進來。」
阿魚拗不過她,知道只要是她決定的事情就會執的去做,只能嘆氣讓香佩進來服侍。
陳悠穿戴洗漱後,讓香佩拎著藥箱,出了房門,與秦征知會了她要去看滕縣令。
秦征要與她同去,陳悠未讓,而是讓他去休息。秦征守著她一天一夜,基本上沒怎麼合眼,加上他是匆匆來籠巢縣,之前收服山寨,更是沒睡過好覺,任誰都能瞧出他的精神並不好。
阿北也在一旁勸,秦征這才答應下來。
陳悠匆匆離開,秦征見她的背影消失在院角,靠在椅子上,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一股困倦就襲來。
阿北吩咐了兩聲,一個護衛出去了,而後一會兒又進來。
為難的對著阿北搖搖頭。阿北朝著他揮揮手,讓他下去守著。
阿北小聲的叫了一聲秦征,「世子爺?」
秦征並未答應,只是疲憊地睜眼看了他一眼。
阿北知道他在听,抓了抓頭發,好像不知該怎麼開口。
「什麼事?」秦征出口的聲音帶著微微的慍怒。
「世子爺,方才溫良來說惠民藥局沒有空房間了,屬下還是安排您去府衙歇著吧!」
阿北說著用眼覷他,瞧他臉色。
惠民藥局病患都安排不下,剩下的幾間稍好的房間還給了何太醫他們,就連何太醫高大夫幾人也都是兩人一間房,若不是陳悠是女子,那房間也定是要與他人同住的。
見秦征不作聲,阿北只好道,「世子爺,不……不若你就先在陳大姑娘這將就一會兒?」
左右陳悠這會兒也不在。
陳悠床上原來用的床單被褥因怕留著病菌都叫阿魚拿出去燒了,換的都是新的,並不擔心會感染。
陳悠暫住的惠民藥局的這個廂房,里外兩進,外頭有一張小塌,平日是香佩睡的,里間東西也簡陋,一床一櫃一桌一椅。
秦征總不可能睡香佩睡的小塌,也只能睡陳悠睡過的那張床。
听到阿北的這個建議,秦征只是猶豫了半秒鐘,就起身朝著里間去了,而後也不用阿北說,倒在陳悠床上便睡,不時,阿北就听到微微低沉的鼾聲,看來這次爺是累狠了。
被褥上有陳悠身上淡淡的香軟味道,深吸了口氣,先前的擔憂和恐慌盡散,秦征幾乎是一沾著枕頭就睡了。
滕縣令已昏迷好幾日,先時還能一日清醒少許時間,到得後來。一天一夜都沒有醒的時候。身上結癥。食指指尖發黑,今早還嘔了血,湯藥都難喂進去。
陳悠捏著滕縣令的手腕,秀眉緊鎖,她將滕縣令的手臂放入薄被中。抬頭看高大夫。
「高大夫,你們可有什麼法子?」
高大夫與姚太醫互相看了一眼,才斟酌道︰「我們打算先施針順通經脈,而後再配上陳姑娘今日說的方子。」
陳悠不搖頭也不點頭。「你們要如何施針?」
高大夫將他們先前四人商量的結果仔細與陳悠說了一遍,她听後,卻搖搖頭,「我覺得這樣不妥,滕大人身體虛弱,若是這樣刺激,病情只會惡化的更快。」
幾位老大夫之前也考慮過,可是除了這個施針法子,他們實在是想不出來別的。
「那依陳姑娘來看,要如何?」
以前賈天靜曾教給她一種針法。那針法專對體弱之人,方式溫和。雖然起效慢了些,但優點是不傷病患根基。
陳悠將這些與高大夫一行說了,幾人雖有歧義,但最後都達成統一,讓陳悠親自試一試。
時間匆匆溜走,陳悠回來時已夜色降下到了戌時中。
她時睡飽了,也休息了,身子現在沒覺得有什麼不爽利的地方,想著秦征還未用晚飯,從滕縣令房間出來後,就直接拐去了廚房。
姜駙馬命手下送來的糧食中有白面,只因為做白面浪費時間,惠民藥局中也沒有那麼多人手,也就被堆在角落里,一點兒也沒動過。
陳悠在廚房瞧了瞧食材,動手和面,不稍一刻鐘弄了小鍋熱騰騰的疙瘩青菜湯,放了鹽調味兒。
這時晚了,也不宜吃那些不易消化的,想要做別的,這里也沒有,只能撿這些簡單易飽的做。
陳悠自己也沒吃,想著還有阿北阿魚和香佩,便多做了些。尋了空食盒提回房間。
此時阿北正在門口守著,見她提著食盒走過來,急忙笑著迎過來接過食盒,「陳大姑娘,滕縣令的疫癥如何了?」
「暫且穩定了下來,明日再看情況,秦大哥呢?」
阿北偷瞥了陳悠一眼,心虛道︰「主子在里頭睡覺……」
陳悠點點頭,便大方進去,絲毫未在意阿北的話,阿北這才放下心來,跟在陳悠身後。
秦征警醒,听到外頭的聲,就已經醒了過來,自己起身到了外間。
阿北將食盒放在桌上,陳悠轉頭對秦征道︰「還未吃吧,我隨意做了些吃食,將就著吃一些。」
秦征頎長的身姿筆直站在一旁,在陳悠低頭時,他深潭般的眸子深處蕩出漣漪。
這還是他第一次吃陳悠專門為他做的飯……
眼楮一眨不眨盯著陳悠從食盒里端出一個盅出來,熱騰騰散發著香氣,秦征身子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動彈。
阿北在一邊瞧見陳悠做的是什麼後,雙眼一亮,以前他娘還在世的時候,家里只要有一點白面,她娘就會給他做這面疙瘩,自他娘過世後,卻是再也沒吃過這樣的吃食了。
「不過是些青菜面疙瘩,將就著吃吧!」陳悠便笑著說道邊拿了一旁的小碗給秦征盛了一碗。
秦征雖也過過苦日子,但是並沒有機會接觸這種平民吃食,在陳悠的招呼坐下後,拿起筷子嘗了一口,卻出奇的覺得和自己的胃口。
阿北咽了口口水在一旁看著,他們一直在外頭守著,午時只吃了半塊干巴巴的饅頭,到現在也滴米未進。
陳悠在一旁見了好笑,「將阿魚和香佩都叫來,大家坐一起吃,在這里,也不要講什麼規矩,吃飽了要緊。」
听了陳悠的話,阿北並未動,而是看了秦征一眼,見他未反對,才笑眯眯的出去叫人。
一桌子不分主僕,坐在一起吃青菜面疙瘩。
*——*——*
好餓啊,阿色也好久沒吃面疙瘩了,好想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