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叔面對穆錦晨的求助感覺很棘手。
在胡絲村生活了五年,還從未與村東那戶人家打過交道呢。
既然不想讓郡主知曉,那該如何登門去救人呢?
凝眸想了片刻,寧叔對穆錦晨說道,「您別著急,老奴與胡絲村的里正有幾分交情,老奴這就去找他,求他出面幫忙,一定能將古倫少爺安然救出來。」
「嗯,那只能如此了。」穆錦晨點頭。
那人住在胡絲村,里正的面子總是要賣的。
寧叔道了好,然後就準備去備禮找里正。
他還未走出三步,白芷匆匆進來,面帶喜色道,「,寧叔,古倫少爺回來了。」
「啊,回來了?真的?」穆錦晨與寧叔二人均萬分驚喜。
正間,門口人影一閃,寧古倫已經進來。
ˋ不過,他已不復之前的自信滿滿,一臉的郁悶之色,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
他抬頭認真打量了一番穆錦晨,見她安然無恙,面色稍緩,弱弱道,「圓圓對不起,讓你受驚了!」
白芷已將穆錦晨回來時的狼狽模樣告訴了他。
得知她受傷,他萬分懊悔,不該如此的任性妄為,帶著她去冒險,幸好她有驚無險,否則就算萬死他也不能原諒自己。
後果已釀成,看他的樣子已經吃了苦頭,心中應該已有了悔意,穆錦晨就不再多說其他。只是好奇的問他,「表哥你進了院子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寧叔與白芷也同樣用好奇的眼神看寧古倫。
他們都想知道這傳言中神秘的地方到底是什麼樣。
好奇之心人皆有知,他們也不例外。
寧古倫瞅了他們一眼,挺了挺胸膛,清著嗓子道,「告訴你們呀,那戶人家並沒有傳言中那樣可怕,全是花拳繡腿,簡直不堪不擊。我打得他們滿地找牙……」
見他到了這時候還口沫橫飛說大話。穆錦晨撇了撇嘴,毫不客氣的反問,「表哥你既然這般厲害,那為何到現在才回來?還有你額上的傷又是從何而來?」
這小子自大得厲害。得好好打擊打擊才行。否則遲早會吃大虧。
寧叔與白芷低頭掩嘴偷笑。
他們也知寧古倫在吹牛。他要真的如此神勇,回來時就不會垂頭喪氣一臉的晦氣樣。
寧古倫面色十分可疑的泛紅,但他振振有詞的解釋。「我出來之後不見圓圓你,都快急瘋了,就漫山遍野的找你,所以才回來遲了!」
這解釋穆錦晨倒不懷疑。
他出來之後不見她在圍牆之外,肯定特別著急。
但她卻不會就此放過他,追問道,「那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呀?」
寧古倫下意識模了模額上的傷,又解釋,「哼,別提了,那群人特別卑鄙無恥。我見她們是女流之輩就手下留情,想著留她們一條賤命,誰知她們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見我留情,竟趁我不注意出手傷了我,真是太可恨。」
最後兩句話聲音極小。
穆錦晨听出了他咬牙的聲音。
但她不知他咬牙的原因是什麼。
他之所以如此憤恨,是因之前在傅暻家吃了大虧。
當時他剛從圍牆上跳下去,就掉入漁網之中被活捉,真是讓他又羞又怒。
不僅如此,那些丫環婆子們一涌而上,凶巴巴的對他說,要將他丟入深山老林中去喂狼,還牽來幾只大狗在他面前晃來晃去嚇唬他。
幸好她們後來識相將他給放了,不然他一定會讓她們好看的,哼!
穆錦晨搖頭,「表哥,你就繼續嘴硬吧,看你下回還敢不敢做事不顧後果。」
「我只是進去撿我的東西,又沒做錯,是他們太過份了。」寧古倫繼續死鴨子嘴硬。
不過,這句話說的一點兒底氣也沒。
因他也知道,這話是毫無道理的,私闖人家的宅子與小偷的行徑沒有什麼區別。
道理他懂,只是當時他難抑對村民們口中‘禁地’的好奇之心,所以才想進去一探究竟,結果吃了虧。
幾人正間,听風過來,說寧氏找穆錦晨與寧古倫。
「娘親找我們何事?」穆錦晨忙問。
听風往她面前湊了湊,壓低聲音道,「具體什麼事兒奴婢不太清楚,但很不高興,您和古倫少爺些就是,盡量順著。」
穆錦晨頓時猜到寧氏可能是知道了今日發生的事兒,不由忐忑和擔憂起來。
娘親這幾日妊娠反應嚴重,知曉這件事不生氣才怪呢,可這無異于會讓她的身體狀況雪上加霜。
現在後悔已無用,只有等會兒認錯態度積極誠懇,讓娘親少受點兒氣吧。
唉,我真是不孝呢,都這樣大了,還讓娘親操心。
穆錦晨內心很自責。
然後她將自己的想法對寧古倫說了,讓他到底別倔嘴。
這回他沒有異議,忙不迭了點頭道應該如此。
二人跟著听風去見寧氏。
寧氏果然滿面陰霾之色,周身散發的怒意讓穆錦晨與寧古倫二人情不自禁彎了腰。
「你們二人今日做了什麼?」不多言其他,寧氏直接寒著臉喝。
「娘親,我錯了。」
「姑母,古倫做錯了,懇求您責罰。」
穆錦晨與寧古倫二人同時對著寧氏跪了下去,十分誠懇的道歉。
二人積極認錯的態度讓寧氏微怔了下,還以為他們會裝糊涂否認呢。
但就算如此,她也不準備就這樣算了。仍然寒著臉問,「那你們可知自己錯在哪兒了?」
寧古倫搶著答道,「古倫還不應該不听勸阻,一意孤行的非要闖那人家的院子,不僅讓姑母您擔憂我的安危,還有我也沒有照顧好圓圓,讓她不僅受了傷還受了驚嚇。
古倫這次錯得很離譜,懇請姑母責罰,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
寧氏看穆錦晨,「那你呢。」
穆錦晨抿了抿唇。道。「娘,我回家之後,不該向娘親您隱瞞事情的真相,我該告訴您實情。讓您想辦法去救表哥的。
娘。我保證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下次。您就別生氣了,好不好?」
寧氏見二人都老實的承認了自己的錯誤,面色果然緩和不少。心中的怒意稍消了些。
準備嚴厲斥責二人的言辭也用不上了,她就道,「好,既然你們二人都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那我就不再多說,希望你們牢記這次所犯下的錯處,若有下回,絕不輕饒。」
穆錦晨與寧古倫二人忙點頭道是。
但寧氏又將著道,「犯了錯就要接受懲罰,從這一刻開始,我罰你們二人禁足一個月。一個月之內不許出碧波院的大門,能不能做到?」
啊,禁足一個月呀!
那會悶死的。
穆錦晨暗暗叫苦,但她還是點頭應好。
寧古倫一下子沒繃住,立馬現出苦苦瓜臉來。
讓他禁足一個月不出門,還不如直接殺了他比較好。
就在他傷心郁悶之時,寧氏嘆了口氣,道,「古倫,看得出你對姑母的懲罰不服氣,唉,看來我是管不住你了,那只有送你回烏蘭關了。
我讓寧叔去準備下,明日就送你回去,回了烏蘭關,你想如何就如何,我也用不著再管你。」
听寧氏要送自己回烏蘭關,寧古倫被嚇住了,忙道,「姑母,我認罰,你罰古倫是為了我好,我又怎會不服氣呢。」
他好不容易才來到應天,可不要就這樣回去了,回到烏蘭關,他就見不到小圓圓了。
小圓圓與自己分別了四年,她對自己的態度大大轉變,要是再分開,誰知她會不會相上其他的臭小子,這種事不能忍也不能發生。
他一定要讓小圓圓死心塌地的認為他是天下間最好的男子。
哼!
寧古倫打著這樣的小算盤,接受了禁足一個月的處罰。
寧氏見他如此,忍不住垂頭用帕子掩口笑了。
小古倫原來有這樣的軟肋呢,看你下回還敢不敢調皮。
第二日,寧氏讓寧叔備了禮物,親自去了傅暻家。
此番前去有兩個目的,一則是感謝傅暻救了穆錦晨並送她回來,另一個當然是為寧古倫冒失進傅家院子而道歉。
穆錦晨從白芷口中得知了這件事的大概經過。
寧氏到了傅家之後,因考慮他家特殊的規定並未進院子,只是與傅暻在門外說了會兒話。
二人交談的內容無從得知,但寧氏回來後對傅暻倒是夸了一番,說他談吐溫文有禮,十分難得品貌皆出眾,並不像傳言中那般可怕,
寧古倫在一旁听了,就撇著嘴不以為然的道,「姑母心地就是善良,別人說兩句虛偽的好話,就認為那人是好人,我看那人就是人面獸心的偽君子。」
他沒見過傅暻,之所以這樣評價傅暻,還是記恨著那日在傅家被丫環婆子們欺負時的窘境。
他認為,丫環婆子們這樣欺負他,全是受了傅暻的指使。
穆錦晨對他過于激烈的用詞很不認同,駁道,「表哥你怎能說人家是偽君子呀,上回要不是他救了我,我不被那水給淹死,也要被凍死,人家對我的救命之恩不能否定。」
寧古倫卻道,「要不是他放狗出來故意嚇唬你,你會受傷?你會掉稻田里?一切後果是他釀成的,卻又裝好人出現來救你,不是虛偽又是什麼?」
穆錦晨一時語塞了。
她當時也是這樣想的。
寧古倫見她沒,得意的道,「我說得有道理吧。」
穆錦晨瞪了他一眼,然後不想與他了,尋了個借口將他趕了出去。
白芷不由多看了她幾眼。
有些奇怪呢,好像挺維護那家人。
她在心中暗暗想著,卻不敢說出來。
穆錦晨一人生悶氣時,白蘞卻忽然出現。
她外出查消息回來了。
穆錦晨一下子就來了精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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