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會害你的人。」傅時秋答得輕松,「好了,就此別過吧。」
「難道袁授會害我嗎?」。顧晚晴追著他的背影問了一句。問完,又後悔了。
傅時秋半轉過身子,笑得很欠扁,「我可沒那麼說過,你小心別讓他听到,省得給我小鞋穿。」說完擺了擺手,拉著劉思玉再不回頭地走遠了。
說的是太後?想到太後曾想害她和傅時秋于不義,顧晚晴狠狠地跺了跺腳,慈安宮不是太後的地盤麼?踹丫的
傅時秋走了,顧晚晴的差事也辦完了,她一刻不停地回了甘泉宮,多一秒鐘也不想留在這。
還沒到甘泉宮,老遠就見到冬杏在宮門處候著,見了她的輦車急急地跑過來,「夫人,皇上在宮里呢。」
正好,顧晚晴正想找他呢。
沒][].[wc][].[]有加快速度,顧晚晴不緊不慢地進了宮門,便見一抹明黃立于院中,映著近午的陽光,晃得人眼楮生疼。
刻意加重腳步,那立著的身影聞聲立時回轉,動作急了些,發梢在空中揚起一個自由的弧度,又重新落于他不算寬厚的肩頭。
「你回來了。」平和的聲音中隱隱听得出一絲欣喜,他迎過來,「正好,我們一起用中膳。」
顧晚晴盯著他的眉眼,英挺的面孔上帶著年輕人特有的神采飛揚,雖然龍袍加身,但他才二十歲,滿身都是朝氣,顧晚晴喜歡這樣的朝氣。
「顧氏參見皇上。」她躲過他的手,低頭便跪了下去。
他一怔,著著實實的一怔,好半天沒緩過來,「你做什麼?」
「參見皇上啊,再向皇上復命。」顧晚晴頭也不抬,「皇上現在出現在這里,是擔心我送悅親王夫婦送得太久麼?如何?還在皇上的允許範圍中麼?」
袁授語塞,沉默了好一陣子,彎腰把顧晚晴拉起來,卻是沒有辯駁一句。
顧晚晴差點氣歪了鼻子,「你是不相信傅時秋還是不相信我?就算你誰都不信,旁邊還有個劉思玉呢我們總不能……」
「晚晴」袁授打斷她,以防她說出更過份的話,又掃了眼院里的幾個宮人,扯著她進了屋。
「我沒有不相信你。」他頓了頓,「也沒有不相信傅時秋,如果你們真有什麼,當初你大可以選他。」
顧晚晴沉著臉不說話,坐在椅上看也不看他一眼。
「我只是……覺得你們應該見一面,若不見,在心里便會成為遺憾,遺憾久了……」他的聲音越來越低。
顧晚晴一揚眉,「遺憾久了如何?我就變心了?」
「我沒這麼說,但也不想有這樣的可能。」他到她面前,慢慢蹲下,仰頭看著她的臉,眼中滿是認真,「顧晚晴,你這輩子,都不要再喜歡別人。」
他的聲音不如以往那樣干脆爽利,帶著點糯音,像極了回京後他第一次來找她,抱著她說自己很不開心的時候。
他這樣子,顧晚晴再硬不下心去拒絕他,對上他黑亮的眼楮,嘆了一聲說︰「我不會再喜歡別人的,只喜歡你。」
袁授瞬間便笑開了,笑容燦若夏花,他眼中帶著濃濃的眷戀,探身過來緊緊摟住她的腰,臉埋在她的胸前。
顧晚晴輕輕回擁住他,心中不由失笑。傅時秋說他變了,她也明白他肯定變了許多,這種變化有成長也有陰暗,她並沒有刻意回避,可在某些時候,比如現在,他卻仍是像當年一樣,希望她的眼里只有他。
「不是要吃飯麼?」抱了一會,他絲毫沒有松手的意思,顧晚晴推了推他,沒什麼反應,再低頭一看,不禁無語,他半蹲半跪在那,居然也睡得著。
這段時間太累了吧?顧晚晴有點心疼,輕輕地撫了撫他垂下的長發。
靜靜地瞧著,睡時的他少了些凌厲,少了些緊繃,歪在她身上,溫溫軟軟的,哪像個一國之君?
他為什麼想要做皇帝呢?顧晚晴一直沒問過他,但顯然這個想法在他心中存在已不是一天兩天了,難道是因為鎮北王想做皇帝,所以間接把這種意願傳達給他了麼?
輕輕撩弄著他的發梢,顧晚晴摟著他就那麼靜坐了一會,她不想叫醒他,但這個姿勢實在難受,想叫人進來幫忙,可她一出聲,勢必會吵醒他。
他全身的重量壓在她的腿上,沒一會,顧晚晴就覺得雙腿發麻,才輕動了一下,袁授的身子猛然一僵,毫無預警地睜開眼來。
看清身邊的人是顧晚晴,袁授提著的那口氣才緩緩地吐出,又輕笑,「我睡著了。」
「到床上去睡吧。」顧晚晴活動了一下腿腳,麻得她齜牙咧嘴的。
袁授歉然地看著她,站起身來,「去用膳吧,下午我還有事。」
「就睡這麼一會?」顧晚晴不由分說地拉著他往內室而去,「再睡一會,吃飯一會功夫就行了,你都熬了這麼多天了,也該顧著身體,你只管睡,到時間了我叫你。」
顧晚晴說了一串,袁授卻是動也沒動,微微收力將她又拉回去,「先用膳。」
顧晚晴莫名地眨了眨眼,又回頭看了眼內室,奇道︰「做什麼?我屋里又沒有老虎。」
袁授的眼中閃過一絲訕然,最終還是跟著顧晚晴進了內室。
「到床上去。」顧晚晴斜睨著他,命令式的口吻。
「我……那我睡一會。」袁授自覺地臨陣改了口風,「你去用膳吧,讓秦福進來伺候就行了。」
「那怎麼行?」顧晚晴挨上前來,輕輕用指尖勾住他的腰帶,「自然是我伺候。」
「晚晴……」袁授的語氣中竟隱隱帶了些哀求之意,「讓我自己待會……」
「不、行」今天要不把這事弄明白,顧晚晴連覺都睡不好,她一把將袁授推坐到床上,「剛才還要我只喜歡你一個人,轉眼就嫌我礙眼了?我的內室進不得麼?我的床榻上不得麼?連和我共處一室你都有意見,你到底想怎麼樣?」
袁授實在有口難言,那樣的理由說出去,別說顧晚晴,連他自己都覺得丟臉。
「袁阿獸」沒得到答案的顧晚晴氣得直磨牙,心里的想法一下子就多了起來,聯想到最近立後聯姻的事,她心里一緊,再近一步拎住他的領口,「別以為你現在升了級我就怕你,到底怎麼回事,你不說清楚,今天就別想下老娘的床」
她那樣極盛的容顏,發起怒來帶著一股颯爽的勁道,為她的明美再添三分率直,袁授被她提著領口,距她極近,抬眼便是那柔美的雙唇與咄咄的目光,視線掃過她的唇瓣,袁授的喉頭不由自主地輕滑一下,再看她眼中有驚怒又有慌張,可她的態度卻是寸步不讓,帶著十足的決意。似乎如果他真做了什麼讓她傷心的事,她定然馬上轉身,再不給他任何機會。
那怎麼行呢?只這麼想著,袁授的心里就好像被扎了一針,針眼里淌出的不是血,而是蝕心腐骨的酸意,直沖喉頭。
可還是不能說啊要被她笑死了
「哎?」穩佔上風的顧晚晴突然低呼了一聲,看著袁授身體悄然而起的變化,眼中有問詢,臉也跟著紅了。
袁授立馬改變坐姿,可哪還來得及,他那活力十足的精神頭,早被顧晚晴盡收眼中了。
「一會不想見我,一會又這樣……」顧晚晴抿了抿唇,嘴上說的是埋怨,可臉上卻是紅得快要燒著了。
算起來她也很久沒親近過他了。
自她回京城起,小半年了啊……所以,就算她也有點蠢蠢欲動,那……也是正常的吧?
「不然……你還是先去用膳,不是下午還有事麼……」顧晚晴嚅嚅地說著坐到他身側,一雙眼楮泛著水光,引人遐思無限。
袁授嘆了一聲。
她就那麼緊挨著他坐下,天熱衫薄,讓他還怎麼想下午的事
「還是先睡覺比較重要。」袁授管不了那麼多了,轉身按倒她,三兩下便扯下礙事的衣物。
一邊蓄勢待發多日,身體繃得發疼;另一邊春思乍起,身軟如水,結合的那一剎那,兩個人都極輕地嘆息一聲。
這聲嘆息,飽含了太多的滿足,又飽含了無盡的索求,像是一把鑰匙開啟了兩人刻意忽略的渴望。
愛意,瞬間如潮水般涌來,她的輕顫與他的律動盡情結合,以汗水交織出割舍不斷的牽絆,溫度轉眼燒至極限,交纏的肢體,曖昧的聲響,他們的名字經由對方口中吐出,仿佛都染上了火熱的顏色,將這場戰役推向極致頂峰,最終爆發之時,酣暢喜悅的淚水由顧晚晴緊閉的眼中溢出,又被那大力的沖擊拋得四散開去,最終落入枕被之上,消彌無蹤。
許久過後,顧晚晴的雙腿仍抖得無法攏住,身體好似還飄在天上一般,可她心里的慌亂並沒有因此而消散,反而愈加濃重,她知道她已完全依戀著他了,也正因如此,許多事,再不能像最初一樣,說得清、做得明了。
「還是沒忍住。」袁授不知她心中百轉,趴在她耳側,挫敗地輕聲低喃,「我是皇帝,我的妻子自然是皇後,我便想,等我有能力讓你真的成了皇後時再踫你,我不能讓你這樣無名無份的隨了我。你可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
听了他的話,心中的不安傾刻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