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來,一睜開眼楮就瞧見了姜瑾琰,這似乎是變得很難得的事情了。
伍曌打了個呵欠,翻個身子想要繼續睡覺,姜瑾琰抓起她的一縷秀發把玩在手掌心里。
「別鬧。」伍曌拍開他的手。
「伍兒,你對我真好。」姜瑾琰低下頭在伍曌的耳邊輕聲呢喃了一聲,順便的在她的臉頰上偷得一個吻。
伍曌從耳根子紅到了臉頰,嗔了他一眼。
許是早晨跟江安發了脾氣,今天一整天他幾乎都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哪兒也不去。
坐在屋里,伍曌閑的無聊翻著沈元和的醫書,抬眼看著跟前一直凝著自己的江安,「今天怎麼沒去找你那個朋友?」
語氣有點酸,不過還不夠濃。
姜瑾琰趁其不備,捏上她的臉頰,「伍兒,你不喜歡我陪著你嗎?」。
「趕緊走,你在這里,我都煩死了!」伍曌一臉不耐煩的朝他揮手,他在這里一直看著自己,撇去那熾熱的目光不談,還時不時的逗弄她一番,她想要看個書都不得安寧。
「沒關系,伍兒我看你一點都不覺得煩。」姜瑾琰更加親昵的摟著伍曌的身子。
「走開,別打擾我看書!」伍曌揮開他的爪子,他的氣息噴打在自己的臉上,臉上莫名的一紅,發燙起來。
姜瑾琰輕笑著,他的伍兒越來越愛臉紅了,不過這樣的她,更加喜歡。
——
過了晌午,伍曌依舊窩在房間里看書,而姜瑾琰也沒消失,也跟著她一樣,在旁邊看書,只不過他看著看著就趴在書堆里睡著了。
忽地,門外傳來陽陽的大呼聲,「伍姐姐,伍姐姐。」
伍曌丟下書,起身往外走去,推開木門,一陣冷氣鑽了進來,凍的她瑟瑟發抖。
朝著陽陽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噓,你江哥哥還在睡覺,有什麼事情小聲說。」
陽陽將手中的紙條塞進伍曌的手里,「伍姐姐,這是一位大哥哥讓我交給你的,說是特別重要,讓你一定要看。」
伍曌攤開手,手掌心里是一封信紙,她蹙了眉,在這襄城里,她認識的人不多,除了醫館的這一戶人家,平時認識的也就只有楊子清,再不濟就是那些平時在醫館看病的病人,誰會寫信給她呢。
「陽陽,給你這個的哥哥長什麼樣子啊?」
「大哥哥穿的很魁梧,比上次來家里鬧的壞人穿的還要好看,長得好像跟江哥哥差不多。」陽陽形容著。
陽陽口中來家里鬧事的壞人指的就是前來征兵搗亂的士兵,比那些還要好,伍曌心里有了數,只是在這襄城之內,她並不認識將士品級以上的人。
「知道了,你回去吧。」
伍曌握著信紙回去,發現姜瑾琰不知何時醒了,單手拖著下巴,正嫵媚的看著自己。
望著姜瑾琰這樣的美貌,真心覺得他不去窯子里,真是可惜了。
「陽陽來找你做什麼?」姜瑾琰早就在陽陽大呼的時候就醒了,他們之間說的話他也如數听了進去。
伍曌將手中的信紙給攤了出來,「有人給我這個東西。」
「打開來瞧瞧。」
打開信紙,上面寫著︰亥時,碼頭第六株柳樹下見。
沒有落款,但從字跡來看,是出自于一個男人之手。
姜瑾琰眯了眯眼楮,「伍兒,不許去!」
伍曌疑惑,這會是誰給他寫的信紙,她沒有答聲,姜瑾琰以為她在猶豫,于是將信紙給收了過來,掰過伍曌的臉正對著自己,異常認真的說,「伍兒,你不許去!」
戰事基本上就定在這兩天了,據程樂詠給他的情報,最快便是今晚就開戰了。
「你說這個人會不會找我有事?」伍曌拍開姜瑾琰的手,困惑的說道。
雖說不知道傳達這個信紙給她的是誰,她的第六感告訴自己,這個人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自己。
「你一看這字跡就是男人寫的,又故意約在這麼晚,他一定是想對你意圖不滿!」
姜瑾琰攤開信紙,一臉挑剔的指著上面的字,氣哼哼的說,「都說字如其人,伍兒,你看看這字,寫的這麼難看,人也一定不是好人,你就別去見他了!」
伍曌拿過信紙,楷體寫的端端正正的,人家明明寫的一手的好字,怎麼到了他這里就變得這麼猥瑣。
「我想去會會這個人。」
……
姜瑾琰擔心襄城里有人已經識破了自己的身份,打算從伍曌的身上下手,所以才拋出這麼一封書信約她出去,想趁此來威脅自己。
這樣的事情他絕對不容許發生,怎麼可以把自己的弱點暴露給別人呢!
纏了一下午,伍曌堅持要去,姜瑾琰堅持不允許她去,後來兩個人就因為這點事情而置氣。
伍曌不知自己的身份,獨自一個人前去赴約,說不定會出什麼大事,姜瑾琰心里不放心。
便飛鴿傳書給程樂詠,說今晚自己不過去了。
晚飯間,姜瑾琰看到伍曌,想要走過去,伍曌卻直接無視的從他身邊經過。
伍曌太過執拗了,姜瑾琰勸說不動她,只好死皮賴臉的跟著她一起赴約。
兩個人走在羊腸小道上,伍曌白了他一眼,「你不是說會很危險的麼,還跟過來干什麼!」
姜瑾琰牽住伍曌的手,「伍兒,我是男人,再危險也要保護你。」
伍曌輕哼了一聲,臉色卻好了很多。
——
伍曌沒想到在這個關鍵時候,找自己的居然是楊子清。
黑夜里,楊子清一身戎裝負手背後,站在柳樹下,伍曌忽地就懂了,難怪他會那麼維護這個國家。
原來是身不由己。
伍曌要甩開姜瑾琰的手,可他仿佛早就料到自己的企圖,將自己的手緊緊的攥在手掌心內。
伍曌慢慢踱步過去,「我還以為是誰,沒想到竟是你。」
楊子清听到清秀的聲音,隨即欣喜的回過來,在看到伍曌時,眼中劃過一絲喜悅,然而在看到她身邊的姜瑾琰時,喜悅又化作為冰冷。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他清冷的說道。
「信紙上沒有落款,我又是個好奇之人,本著好奇之心,所以便來了。」伍曌半真半假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