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隨從領命,感覺到身前的人不見了,才敢站起來,迅速的往襄王府趕去。
布置奢華的女人閨房里,一名雍容華貴的女子正在鏡子前梳妝,身上只披了一件單薄的白紗裙,整個人顯得清秀不少。
一陣冷風從窗口吹進來,美艷的女子即刻變了臉色,陰沉的說,「誰把窗戶打開了,也不怕凍著本夫人!」
一旁伺候的侍女畢恭畢敬的回答,「夫人,剛才您要說親眼瞧著王爺來溫華苑,讓奴婢打開窗戶的。」
女子淡淡的斜眼看了下女子,把玩著染了丹蔻的指甲,輕輕的笑開,「這麼說是本夫人的錯咯?」
話音剛落,一旁戰戰兢兢服侍的侍女嚇得跪在了女人的面前,額頭緊貼著地面,「是奴婢的錯,請夫人責罰!」
與此同時屋里還有幾個身份相同的婢女,面面相覷,知道今。天王爺還沒有回來,夫人的性子就變得如此的暴躁,每個人都提心吊膽的,祈禱著王爺趕緊回來。
只有王爺回來了,夫人才會變得溫婉,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暴躁,隨意的拿侍女亂發脾氣。
「下去領三十大板。」女人仿佛說著一個與自己無關的事情,那般狠毒的話仿佛不是出自于自己的口中。
叩服在地上的侍女已是渾身大汗,心中有怨卻不敢輕易的吐露出來,只是身子瑟瑟發抖著。
這三十大板下去,能不能活下去還是一個問題。
「怎麼,還不領賞?」
女子叩首,聲音也變得顫抖起來,「奴婢十里謝賞。」
侍女十里從地上站起來,面如死灰的退出屋子。
這屋里的侍女皆听到了這番話,紛紛變得驚惶起來,更是規規矩矩的,女子掃視了周圍一眼,「還不快來給我關窗戶!」
其中的一個婢女立馬上前來關上窗戶,正在此時,門外姜瑾琰的隨從求見。
隨從劉輝扣在地上,「奴才見過芳夫人。」
「王爺現在人在哪里?」
「回夫人的話,王爺今日跟梁將軍有要事相談,特地讓奴才來稟報夫人。」劉輝抬頭說道。
「我要听實話。」
劉輝抬頭望著女子,猶豫了幾秒鐘,隨後回答,「王爺其實是去追一位女子去了。」
「哦?」芳夫人抿了一口茶,瞧著杯口上的紅胭脂,「是哪個女子?」
「回夫人的話,奴才也不太清楚,只是這位女子是在煙火大會跳舞中摘得桂冠的人,一直蒙著面紗。」
「知道了,你退下吧。」
劉輝得到命令,趕緊從屋子里退了出來。
「你們全都給我退下!」女人看著旁邊的人說道。
「是,夫人。」
待所有的婢女全都退出房間後,女子站了起來,對著窗外無人的說,「去給查出來。」
听到空曠中傳來低低的一聲是,緊接著一道黑影從上面跳下來,然後又飛向了外面去。
——
姜瑾琰一直跟隨在伍曌的身後,見她慢慢的往一家妓/院的後門進去。
心中微微詫異,她竟然進了一家妓/院。
伍曌往外瞧了瞧,手搭在門上,偷偷的把後門給關上了上去。
伍曌並沒有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是走到沈陽成住的地方去。
跑去瞧了瞧門,「陽陽,你睡了嗎?」。
跑到床邊,見里面的燈是滅了的,想必應該是睡了吧。
低頭瞧了瞧懷中的宣紙,還是明天再給他吧。
伍曌剛要往回走,就正好遇上了從外面回來的沈陽成。
「伍姐姐。」
「你跑出去玩了?」伍曌指了指他,上下打量了一下他。
沈陽成點頭,「伍姐姐,我有個禮物要送你。」
沈陽成從懷里拿出今天在市集上買的簪子,「伍姐姐,好看嗎?」。
伍曌詫異的看著沈陽成手中的簪子,這麼說今天她在市集上並沒有看走眼,而是真的是他。
「這簪子是送給我的?」伍曌有些不相信的問,難道她猜測錯了,不是因為他有了鐘意的女子。
「當然了!」沈陽成肯定的回答,將簪子插進伍曌的頭發上,「精心裝扮了下的伍姐姐真好看,簡直是天仙下凡。」
「嘴真甜!」伍曌模了模自己的頭發上的簪子。
望著沈陽成,她就有一種終于熬成婆的感覺,把一個小孩子拉扯大還真是不容易啊。
「吶,這個是我買給你的宣紙,你私下里要好好讀書,這樣將來才能錦衣玉食的供養我一輩子呢!」伍曌將手中的宣紙給他。
沈陽成一模手中的紙,「伍姐姐,你哪兒來的這麼多的錢給我買這上等的紙。」
伍曌眨了眨眼楮,「我今日賺了一大筆錢。」
又跟沈陽成說了兩句之後,與他分離,伍曌回到休息的廂房。
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一道身影站在了她的面前。
這個時候伍曌就無比的想戳瞎自己的眼楮,這樣就能無視他,可惜她不能。
伍曌踱步走過去,這個男人正好擋在自己的身前,伍曌往旁邊走一步,他也便故意的往旁邊走一步,用高大的身軀攔著她的路。
終于,伍曌不得不被迫抬頭正對著他,深吸了口氣告訴自己可以裝作是不認識他。
她扯出了一個甜蜜的笑容來,「公子,您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需要奴婢為您指路嗎?」。
姜瑾琰目不轉楮的盯著她,抿著唇不說話。
剛才她跟那個男人兩個人親密的動作都被他一幕不落的看盡了眼底,心中升騰起難以言喻的怒火。
就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女人的面前。
明明他們之間算上今突見過兩次,但這兩次卻讓他難以忘記。
「公子,這里是下人休息的地方,您要是要去找那些姑娘們,奴婢可以帶您去!」深吸了口氣,從來也沒想過原來自己也可以這麼大方把他讓給別人,心上像是被人給挖去了一塊,生疼生疼的。
伍曌福了福身子,隨後往轉過身剛踏出第一步,手肘就被人給拉住,眼前的場景一花。
腦袋撞進堅硬的身子里,熟悉的味道鋪天蓋地的向她襲來,鼻子莫名的發酸。
掙扎了下,沒掙月兌的了,伍曌抬頭,「公子,您放開我,奴婢只是個下人,以免玷污了您的手。」
姜瑾琰眯了眯眼楮,薄唇輕吐出三個字來,「黑玫瑰!」
伍曌身子一震,沒想到他會認出自己來,她微微垂下了眼睫,「公子您在說什麼?玫瑰哪有什麼黑色的?」
還在跟他裝?望著眼前一張無辜的小臉,要不是親眼看著她進來,還真就被她給騙了過去。
姜瑾琰拉住她的手,動作迅速的從伍曌的衣袖里拿出一疊銀票來,正是她剛才從比舞中贏得的錢。
手中拿著銀票,「這銀票每一張都印著有著煙火大會的標記,你還想否認?」
伍曌咬著唇,無言以對,怒眼瞪著他,「王爺,這是民女光明正大贏來的錢,還望王爺將銀票還給奴婢。」
「知道叫我王爺了,怎麼不裝了?」姜瑾琰輕笑著,卻沒有要將銀票還給她的意思。
「王爺這麼聰敏,民女豈敢再騙王爺呢!」伍曌往後退了一步,眼楮一直盯著姜瑾琰手中的銀票。
姜瑾琰撫上她的面頰,「剛才在舞台上不是說你毀容了麼,怎麼我看這面容不禁生的不丑,甚至還比這花魁還標志幾分,面紗也取了下來,難道你想嫁給我!?」
伍曌厭惡的拍開姜瑾琰的手,她最討厭的就是輕浮的男人,以前的江安從來都不會這樣。
「難道我想嫁,王爺就願意娶嗎?」。伍曌冷笑一聲,「別開玩笑了,我這輩子就算是死,也不會嫁給你這樣的人!」
「嘖嘖,生起氣來的樣子也十分的漂亮。」姜瑾琰捏著她的下頜,「從你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來你很厭惡我啊!」
「王爺知道就好!」伍曌被迫的仰著脖子,對上他的視線。
一模一樣的臉,記憶不僅變了,就連性格也變了。
「王爺,這里一點都不歡迎您,還請您先行離開,否則被人瞧見您半夜與一名婢女私會,到時候傳遍了大街小巷,失了面子的人可是你!」伍曌警惕的看著他,往後退了有半步之遠。
何時,他們之間也有了這安全距離。
「既然王爺不打算離開,那奴婢就先行離開了。」伍曌鞠了躬,轉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伍曌進了房間,立刻將門板給拴上,後背緊貼著門板,手捂著劇烈跳動的心髒。
想著她剛才的表現一定很好吧,應該不會露出什麼破綻來。
听到外面沒了動靜後,伍曌才完全放下心來,說實話她今天完全沒想到他會來這里見自己。
沒多久,就听到外面嬉笑的女聲,想必是春盈她們回來了,伍曌點了蠟燭,一模自己的兜里,忽地就想起來了那疊銀票還在姜瑾琰那里。
想要沖出去之時,正好撞上了回來的春盈,春盈一把拉住她,「伍兒,你去哪里啊!」
伍曌往外看了看,哪里還有男人的影子,心中氣憤不已。
那些錢她怎麼就給忘了呢!
大家都睡了,睡在身旁的春盈捅了捅她的肩膀,伍曌轉過身子來,「怎麼了?」
春盈問道,「伍兒,我從來沒見過你跳舞,原來你跳的那麼好看,比那些姑娘們跳的還要好看。」
提起這個的時候,春庭明顯比起她本人來都還要激動好幾分。
「唉!」伍曌嘆了口氣,跳的再好又怎麼樣,現在錢又不在自己的身邊。
「怎麼了?」春盈察覺出她的不對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