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蘇小抱著陳詩雅鬼鬼祟祟的潛了回來,趴在距離白澤不遠處的灌木叢里,探出小半個頭偷偷的觀察著白澤的一舉一動。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猶豫了一下、手腕翻轉一柄手術刀躍然指間。眼楮眯了眯、瞄了瞄白澤的大腿一抖手射了。
看著白澤除了發出一聲悶哼外,依舊一動不動,蘇小模了模下巴、眉頭皺成一個疙瘩、依舊有些吃不準白澤是不是裝的、作為一個頂級殺手雖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多少有些夸張,可這些許的痛感自己也可以忍住、何況是他?
看向一邊的陳詩雅,蘇小問道︰「詩雅,你是馭獸門的弟子,就沒有什麼可以咬人的東西嗎?越疼的越好、可是別叫他死了,留著還有話問他!」
「這個行不行?」陳詩雅在懷里掏出一個雲絲的布袋丟給蘇小。蘇小解開袋口的扣,手下意識的伸進袋口,{無};「{小}說觸感毛茸茸的、還有些硬,蘇小好奇的攤開手掌、抖抖布袋將里面的東西倒在手掌上。「呀……」蘇小驚呼了一聲,將手里的東西甩出老遠,手不斷地在衣襟上揉蹭、可依舊覺得惡心。
「呵呵……沒想到你還有怕的東西!不過蘇小你知道嗎?有時候你小的樣子更令人痴迷!」陳詩雅吐了吐舌頭,笑著說道︰「她是玄蜂蜂後,名字叫‘小可愛’,你看她毛茸茸的、而為很听話,多模模就不怕了!」
「拿開……」蘇小退後了一點,躲開了陳詩雅的手。毛長在貓狗身上叫可愛。長在昆蟲身上怎麼看怎麼惡心!模她?想也別想!
「你這叫玄蜂?玄蜂不應該是月復大如壺。你這蜂子對應的‘酒壺’可是有點小!不會是個‘串’吧!」蘇小稍稍拉開和陳詩雅的距離、雖不懂馭獸。可這玄蜂還是知道一二的,《楚辭》里有記載,言曠野之中,有飛蜂月復大如壺,有毒、能殺人……陳詩雅的這蜂子也就半個巴掌大,蘇小有些疑惑、莫非《楚辭》中的酒壺都是「袖珍」版本的?
「沒見識……」陳詩雅見蘇小如此貶低自己的「小可愛」,白了蘇小一眼,「這是蜂後。工蜂才和你說的那麼大!」陳詩雅解釋道。
「不管了,能咬人就好……」蘇小聳了聳肩無所謂的說道。陳詩雅點了點頭,咬破自己的中指,一點鮮紅的血滴順著傷口溢出,陳詩雅嘴里念念有詞,就著中指上的血滴在玄蜂的身體上畫出一個繁復的符文。
吟唱之聲停止、鮮血繪就的符文亮了亮、漸漸地深入玄蜂的身體里。玄蜂長長的觸角晃動了幾下,透明的翅膀抖了抖,「嗡……」玄蜂振翅飛起、親昵的圍著陳詩雅的頭不停地劃著圈圈,時不時的還用毛茸茸的觸角觸踫幾下陳詩雅臉上的肌膚。
「‘小可愛’很听話的,要不我讓它給你跳個舞?」陳詩雅命令玄蜂停在手心上。笑眯眯的看著蘇小說道。「不要……正事要緊,趕緊讓它去咬白澤!」蘇小連連擺手。打死也不願看什麼表演……
「咬幾下?」陳詩雅看著玄蜂蟄了白澤的頭一下以後、看著蘇小問道。「再蟄幾下,這家伙太危險……」蘇小猶豫了一下說道。
蘇小和陳詩雅走近的時候,玄蜂‘小可愛’依舊不停地在白澤的頭上叮咬。看到主人走近,玄蜂‘小可愛’放棄了對白澤腦袋的攻擊飛到陳詩雅面前,做了一個標準的「眼鏡蛇」動作、身子在空中垂直立起,長長的觸角對著陳詩雅不斷的揮舞,最搞怪的是這東西不知怎的竟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響、似是在邀功、又是在撒嬌!
可這一切看在蘇小眼中兩個字就可以概括,「惡心……」蘇小皺了皺眉,走到白澤身邊、踢了踢白澤的腿,見他毫無反應、懸著的心總算是落回原處。
白澤眼皮動了動,知道有人接近想要睜開眼楮、可是怎麼也做不到。在頭頂被不知名的物體咬了以後,火燒火燎的灼痛驅散了一絲昏昏欲睡的虛弱感。手心冰涼的觸感扔在,那是他的另一件利器「連珠弩」,可眼下卻成了擺設。
「我為什麼會這樣?」白澤問道。吐出的字眼是蘇小從未听過的,蘇小一臉茫然地看著陳詩雅,希望可以得到答案。「他說的語言來自西北的大荒,那里以獸為神、部落林立……」陳詩雅解釋道。
「你听得懂?」蘇小問道。「學過……」作為馭獸門的少門主,自是免不了要和大荒的獸神部落有交集。「他說的是什麼?」「听不懂……」陳詩雅說道「我只會大荒首領部落‘獸神部落’的語言!」
「你是怎麼下的毒?你用的飛刀並沒有毒!」這次白澤說的是炎黃通用的語言,蘇小听得懂。白了陳詩雅一眼,心說你看人家一個殺手都懂外語、比你這個狗屁少門主強的太多了。
「那個吊墜……」蘇小笑嘻嘻的說道。「獸神信物?不可能……」白澤一臉的不可置信「獸神信物上殘留有體溫,我猜的不;「的話你始終貼身佩戴,你為什麼沒事?」
「是不是被那只蜂子蟄傻了?笨蛋,毒是我下的、我又怎麼會中毒?你不會連解藥兩個字都沒听說過吧?無;「小說網不少字」蘇小在懷里掏出一個木質的小瓶子,對著白澤晃了晃、笑著說道。
蘇小並不是刻意為之,不過是為了保命突發奇想而已。之前將玉墜拽下又放進懷里就是為了涂抹毒素,可是蘇小也不確定會不會起效,畢竟藥物只有接近鼻腔可會起作用。白澤對獸神的膜拜成就了蘇小的計謀,堅實的信仰成了他的催命符!
「你像狐狸一般狡猾!獸神一定會降下神罰懲罰你這瀆神者……」白澤的眼中迸出駭人的火花、狠狠地說道、
「是不是這樣……」蘇小一腳踩扁白澤高聳的鼻梁,笑呵呵的說道︰「獸神的神罰我不知道,可是你的現世報馬上就要來了……要是你不服用我的解藥,三個時辰後也沒什麼,就是會變的和一棵樹一般、俗稱‘植物人’,祈禱你的獸神不是個吃草的……要不你就是個不;「的口糧……」
「你該死……」白澤罵道。「是嗎?好多人都有和你一樣的想法……可惜都在我慈悲的手里超度到彼岸的極樂之土去了,你想不想去……」蘇小蹲體,強自扒開白澤緊閉的眼瞼,問道。白澤一臉木然,寂然不語、只是用充滿怨毒的眼楮看著蘇小!
沉默良久,白澤緩緩地嘆了口氣說道︰「給我個痛快!」「你知道的這不可能,你令我感到很不痛快,例如我胳膊上的傷、所以痛可以給、快休想!」蘇小搖了搖頭說道。
死或許可以、但絕不是現在!要是凌遲可以不費力氣的話,蘇小此時倒是不在意將白澤凌遲個千八百遍。可以不費力氣嗎?或許可以讓陳詩雅的「寵物們」試試。可是白澤什麼也沒有說,想死也只能一點點的死。嚴刑逼供?不!不過是醫學院的一堂活體解剖罷了!蘇小笑了笑、有些回味那些大學時光!
手里握著熟悉的「手術刀」眼神不斷地在白澤身體上逡巡,蘇小有些猶豫不覺、不知該在哪里開始才好。這樣的眼神看在白澤的眼中卻變了味道,蘇小仿似一個屠夫,而自己就是那待宰的豬羊。屈辱……轉化為憤怒,高手都是有極強的自尊心的。雖說落架的鳳凰不如雞,可鳳凰終究是鳳凰。被俘的高手也曾經是高手!
嘆了一口氣,白澤狠狠地向自己的舌頭咬了下去,畢竟這是他此時唯一一塊可以活動自如、又可以令他解月兌的「肌肉」。
「噗……」鮮血和著白花花的牙齒由白澤口中噴出。想死?蘇小搖了搖頭、要問我答不答應!咬舌自盡?呵呵……就冒充回牙醫拔你滿嘴的牙!
「想死的願望你會實現的,只要你回答我的問題……」蘇小掏出絲帕,擦了擦手術刀上的血漬,「在此之前我保證你會活著……」蘇小笑了笑說道。
「殺了我……殺了我……」白澤歇斯底里的吼叫著。「唰……」手術刀毫無征兆的削去白澤的右手,這是射自己罪魁禍首、留他不得!「是誰雇用你的……「」蘇小問道「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我也不玩什麼虛的,說什麼回答我放你活命,說吧!說完你就可以痛痛快快的死!」
「呸……「一口鮮血和著唾沫噴在蘇小的衣服上。蘇小看了看,沒有理會、笑著說道︰「沒想到高手、頂級殺手也有這麼幼稚的時候!呵呵,想用一口唾沫殺我?還是想惡心死我?」
蘇小晃了晃手里的手術刀對著白澤的臉部比劃了幾下,鋒利的刀刃劃過白澤緊閉的眼瞼。先時刀口像一縷絲線漸漸地擴大、連帶著一層白白的肉皮被剝離下來,黑與白的眼眸失去了遮擋,突兀的呈現在蘇小的眼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