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皇上,本宮病體未愈,不宜奔波,待本宮痊愈之後,自會回宮請罪!」思量了許久,顧文惜始終是未能下定決心。
第二日,眼見著鄭棐命人張羅著回宮的一應事宜,她卻是淡然地開口拒絕了起啟回宮的要求。
「娘娘……」
鄭棐望著立在自己眼前的顧文惜,實在是看不出她的身體有還點不適,更是不知她究竟是為什麼此時才來拒絕回宮。
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正要起啟的時候,她卻說出了不能回宮的話語,那麼剛剛冷眼旁觀著,看著宮人的回稟,又是什麼意思呢?
鄭棐不懂,他發現自己竟然看不懂一個年輕女子的內心,猜測不到她一星半點的心思,目光落在距離自己僅一尺之遙的女子身上,看似沒有聚焦的視線,卻是盛滿了她的身影。
長長的黑發只以一支碧玉簪子綰著,簡單的發髻沒有半點宮妃的華麗貴氣,婷婷而立,淺藍色的衣裙透著她絲絲的嬌弱,而冷然無波的面龐卻又散發著好似冰雕的冷氣。
拒人于千里之外!
此時,此刻,她竟然擺出了這樣一副姿態,為的是什麼?
鄭棐的心里有一刻的迷茫,而後很快的清醒。
「鄭大人,請替本宮轉告皇上,天無二日,土無二王,國無二君,家無二尊。」
顧文惜擋住了鄭棐想要相勸的話語,直面著鄭棐,輕啟櫻唇,冷漠淡然地說了一句,而後不待鄭棐反應過來,轉身離去。
娘娘!
鄭棐驚訝的睜大了眼楮,不可置信的看著那瘦弱的女子轉身而去的背影,怔愣在原地,直到眼中的那抹淺藍在轉折處消失不見,依舊是久久不能回神。
她,她與皇帝之間究竟是怎麼樣的關系?
第一次鄭棐的心里生出了疑問。
原本已經認命放棄的內心里,猛然間生出了一絲大膽的猜測,甚至是大膽的情動。
如果,如果她並不能真正算是皇帝的女人,那麼她此時所擁有的皇貴妃身份是否只是一種掩飾?
鄭棐一再的告誡自己,現下的狀況不容他去思量那些與正事無關的事情,可是只要一想到顧文惜同他所說的那句話,他的腦海里便不由自主的去思量更多,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揚著。
*
龍陽宮。
鄭明睿听到了鄭棐帶回來的話語,先是微皺著眉頭,而後是豁然開朗的輕松。
他在讓鄭棐退下之後,很快的招來了暗衛,細細的交待了一番,看著暗衛離開的身影,這才重重的坐回到了龍椅之上。
國無二君!
那是自然!
一國豈可有二君之說?
鄭明睿一直緊繃的神經,終于得到了一絲放松的機會,他睜大了眼楮,腦海之中不由自主的冒出了顧文惜的身影,久久思量,卻實在是想不透,想不通。
她所求的真的只是弟弟的安危?
顧家已然是大廈將傾,她只需求一求他,便可以是另外一番境地,可是她卻偏偏不肯,甚至是要親眼看著顧家傾倒,她的心究竟是怎樣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