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士連忙進去,卻見熔岩洞內結了層厚厚的冰,蒼流被冰封在了石塊之中,雙目緊閉,依然在入定當中,涵兒正在外側替他輸入法力,企圖想要替他打開仙脈,由于她身上舊傷仍未根除,反遭法力吞噬,二人皆陷入了昏迷之中,若是在不及時幫他們,只怕不出三日他們二人皆會走火入魔。
他安慰小謹和小璞不用擔心,讓他們在洞外守著以防有外人闖入,他必須要趕緊助涵兒一臂之力幫蒼流打通仙脈。
他們在熔岩洞中坐了七天七夜,爵士體內的真氣運轉了整個七經八脈。
待蒼流醒來時,只覺得渾身輕飄飄的,神識清明至極,仿佛清晨的晨露般透亮,又似汪洋之海盡在胸中,萬物聖靈,浩然之氣皆在他清明無邊的識海之中。
他在涵姑姑的教導下苦心修煉了十八年,今日終于達到了微觀境界,也算是個半仙了。
「姑姑、姑父。」蒼流一睜眼就看見了滿臉笑容的涵姑姑和姑父,只是涵姑姑卻是面色蒼白,額頭冒出冷汗,緊緊依偎在爵士身邊,連忙上前攙扶,擔心道︰「姑姑,你怎麼了?」
涵姑姑搖了搖頭,寵溺的伸手模了模他那已經冒出胡茬的臉︰「我沒事,你試試運氣,感覺法力有沒有提升?」
「我感覺整個人都明朗清明了許多。」
涵姑姑點了點頭,在爵士的攙扶下坐在了一旁。
蒼流好奇的左右環顧。怎麼少了人,撓著腦袋問道︰「姑父,阿奴和刑天去哪了?」
「我也不清楚。我回來後小謹和小璞就說他們已經出去三天三夜了,我又看你們被法術反噬,若是不及時助你們一臂之力,後果不堪設想,就將找阿奴的事情暫且擱置下了。」爵士從袖口中掏出一顆藥丸遞給了涵姑姑,對著蒼流說。
蒼流驚呼出聲︰「啊,他們不會出什麼事吧?不行我要去找他們。」
卻被爵士攔住。分析道︰「雖然阿奴的法力被壓制了七成,對付一般的魔軍還是綽綽有余的,再加上有刑天在。我相信她一定不會有事,而且我出去打探消息,得知阿奴和刑天逃出無間地獄的事被魔界壓了下去,只是派出大量的魔軍四處捉拿你和涵兒。所以為今最重要的是保護你們的安危。阿奴和刑天我自會去找。」
「以魔尊的性子他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從他手底下逃走的人的,雖然他沒有明面上派魔軍捉拿,難免會派一股暗流來搜尋,再加上刑天法力高深,他必定會派出法力高強的魔軍出擊的,這樣阿奴在明,他們在暗,若是出擊。他們難免防不勝防。」蒼流焦急的不知所措,洞外的小謹和小璞听到聲音都飛了進來。奇怪的問發生了什麼事。
爵士沉思了會,覺得蒼流說的有理,為了確保他們的安全必須盡快找到他們,他走到隔靈石前,悠悠道︰「隔靈石除了有屏蔽靈力的能力,它還能幫我們找到想要找的人?」
蒼流漆黑明亮的眸子映出了橘紅色的光芒,一閃一閃的︰「這個真的可以嗎?」。
爵士將右手食指咬破,伸到隔靈石上空,一滴血液跌落在隔靈石表面,瞬間就被吸食干淨︰「若是你想要詢問什麼,就要用自己的血液血祭,然後將自己想要問的問題用法術傳遞給它,只要尋找的人還存在于世上,它一定會幫你找到。」
小璞咬著手指頭,女乃聲女乃氣道「我們這樣的幽魂也可以嗎?」。
爵士對著他點了點頭︰「當然。」
「那我想找我娘在哪?」
小謹雙手插腰,一副姐批評弟弟的架勢︰「小璞,別胡鬧,大家都在忙著找阿奴和刑天,哪有閑工夫幫我們找娘啊。」
小璞年齡尚小,一直掛念娘親,如今唯一親昵的還說他,顯得更加楚楚可憐,胖嘟嘟的雙手揉著圓圓的大眼楮,哇哇哭道︰「我要娘親,我要娘親——」
蒼流心疼的拍了拍小璞的腦袋,安慰道︰「小璞不哭哦,俗話說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識,你們現在是幽魂,就算找到了娘親,你們這樣堂而皇之的去找她肯定會嚇到她的,若是她已經投胎轉世卻完全不認識你們,或者她已經擁有了自己新的孩子了,你這樣去豈不是徒增傷悲。」
小璞淚眼汪汪的看著蒼流英俊不然的臉︰「說的好像很有道理哦,可是我還是想念娘親。」
蒼流被他弄得有些哭笑不得,瞬間手足無措,無奈的對著小謹擠了擠眼楮,希望她能幫他哄哄小璞,小謹無奈的縱了縱肩,表示自己也沒有辦法。
「冥帝,你說我在等一個輪回,娘親會不會認識我?會不會不要別的小孩,然後只要我呢?」哭著的小璞,突然停了下來,拽著蒼流的衣袖,用乞求的眼神看著他。
蒼流連忙點了點頭,戳了戳他的胖臉︰「當然啦。」
小璞听後瞬間笑的手足舞蹈,飛來飛去。
「找到了。」
爵士的突然升高的聲調將他們的注意力拉了回來,只見隔靈石竄出了一縷青灰色的煙霧,隨後暈開化成了一張類似橢圓形的銅鏡,只見奴夜青和刑天正在九鯉溪源頭的久源谷處的一個岩漿洞中,與一只獸在談些什麼。
幽然靜謐的山谷,蒼綠清脆的山林秀珠卻陰風陣陣,清水湛藍的湖水卻無魚兒蹤跡,曾經被獸攻擊掉下懸崖,幸的馳夢搭救,可是如今荒涼寂靜的湖面沒有了五彩繽紛的聖靈樹,沒有彩色漂亮的花床,更沒有了白衣勝雪,飄然出塵的馳夢。
奴夜青在霧柳鎮熔岩洞時,身上的鳳菱微微發出了警示,就如同十八年前她被玲瓏從天空扔了下來,掉在了拿出懸崖之時,鳳菱發出的警示一模一樣。
她猜測可能馳夢的凰菱在什麼地方,知道她從無間地獄出來後感知到了她的存在,便發出了警示,不管是與不是,當她知道有關于馳夢的東西她整個人就已經心神不寧了。和刑天商議之後,便跟隨著鳳菱的指示再次來到了當初掉下懸崖的地方。
蒼山如黛,綠水如藍,什麼都沒變唯一變的就是沒有了曾經的人。
從刑天口中得知這里就是九鯉溪的源頭久源谷,想起了東蝠曾經說過狼女帶著族人都遷來了九鯉溪,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她。
他們停在了湖畔休息片刻,奴夜青蹲了下來,整張猙獰妖冶的容顏映在水中央,顛簸滌蕩,她整個心也跟著酸澀了起來,她阿奴從來不在乎容貌的丑與美,可是這滿臉的印記卻出自一個她曾經最親昵最重要的人,她心里撕心裂肺的疼幾乎讓她窒息,
頓了頓,她閉上眼,舉起清水輕輕拍打在臉上,清涼舒適,溫和柔軟。
忽然,有幾股詭異危險的氣息在不遠處的樹林中若隱若現,刑天也感覺到了氣息瞬間警惕了起來,他沉聲道︰「好濃烈的魔氣,看來魔尊已經派出魔軍來追蹤我們了。」
奴夜青默不作聲,這些早在她的意料之內,緩緩起身,刷的從腰間抽出鳳菱,警惕的環顧著四周。
森林深處,幽幽飛出數十個身穿黑衣滿身魔氣的人,他們剛攢出身形,只見叢林中閃過一道火焰一樣的光芒,猶如閃電,快準狠,數十個魔軍瞬間就化成了一團黑氣消失不見。
奴夜青驚訝的看著面前發生的一切,微微向後退了兩步,與刑天背對背準備御敵︰「什麼東西?」
刑天道︰「看來這里有比魔軍更厲害的東西,只是不知是敵還是友?」
他們說話期間,眨眼功夫只見獸渾身火光纏繞,穩穩的站在湖面之上,對著天咆哮。
「獸。」奴夜青放松下警惕,向前走了幾步。
「你識得獸?」刑天道。
奴夜青點了點頭︰「獸曾經一直在赤虎族守護環形珠,環形珠被盜後,它就逃到了這里,後來就和馳夢前往赤虎族調查此事,我猜想他應該是跟著赤虎族遷到此處了吧。」
此時,鳳菱發出嗡嗡的蜂鳴聲,並且強烈的顫抖起來,好像有強大的吸引力,極力的拉扯著鳳菱撲向獸,奴夜青艱難的壓制著鳳菱,抬眼盯著獸。
忽然,獸轉身向著不遠處山林中飛去,奴夜青恍然想起了那個溶洞,她不假思索跟著獸向著森林飛了。
找到那個布置隱秘的洞口,記得曾經來時她看到這些雜草就想要拔掉,馳夢拉住了她,說這是獸布置的陣法,她然後按照記憶學著馳夢曾經的動作,單手在虛空畫了一個圈,在圈內輕輕點了一道金光,洞口處的早操瞬間就被燒成了灰燼。
這次進入洞後沒有了上一次的凶險,反倒十分的順利,不一會他們就已經走到了通道的盡頭,一道八卦門赫然擋住了她們的去路,奴夜青施法輕而易舉的打開了門,隨著一道火焰閃過,他們就已經赫然站在了熔岩漿里的一塊礁石之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