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夜晚,可喬傘還是分辨出那是一片汪洋大海,此時,直升機已經降到了海面上空,幾乎貼著海平面飛過。
繞了這麼遠的路,他真要把她扔進太平洋?
喬傘一陣心肝亂顫。
飛機貼著海面飛行了一陣子,前面隱約浮現出島嶼的輪廓。
「是島。」喬傘有些興奮,一張小臉貼在玻璃上,「桌角,快看,是小島。」
桌角在睡了一大覺後也活躍了起來,肥碩的身子湊在她的身邊,同她一起往外看。
隨著飛機緩緩降落,他們終于再次觸到了地面,喬傘從來沒有像這般渴望著泥土的氣息,艙門剛剛打開就迫不及待的跳了下去,頭頂上,螺旋槳的旋轉還沒有停止,刮起來的風吹亂了她的發。
卓曜跟在後面,不緊不慢的走下來,望著面前聳立的島嶼,唇邊浮上得意的笑紋。
喬小二兒,把你關在這里,看你還能跑到哪里去。
喬傘帶著桌角往前走去,踩著腳下細面粉一般的沙灘,呼吸著暖暖的空氣,迎著帶著咸味的海風,好像突然就到了另一個世界。
「五爺,這是哪里?」喬傘突然停下來,回頭望著那個緩緩走近的男人,他雙手插著口袋,皮鞋踩在沙灘上,一派閑適的瀟灑。
「蘭戈島。」
喬傘呢喃著這個名字,又轉身看向面前黑乎乎,像是渺無人煙的島嶼,「這是荒島嗎?」。
「這是爺的島。」
喬傘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丫丫的,私人島嶼,他竟然擁有一座海島。
「愣著干什麼,還不快走。」腦袋上挨了一巴掌,喬傘只好緊緊跟上男人的步伐。
走了一段距離,眼前郁郁蔥蔥挺立的椰子樹後赫然出現了一座別墅。
卓曜走,打開門,按亮了里面的燈。
這里的別墅布局整體都是白色的,里面的家俱也是純歐式的設計,有種宮殿般的大氣奢華。
比起頂上別墅的黑白色調,喬傘更喜歡這里的明亮寬敞。
只是喜歡歸喜歡,下一秒,問題就來了。
卓曜千里迢迢把她帶上一座孤島,他想做什麼?
喬傘趕緊跑到窗前望著來時的方向,那台直升機什麼時候已經飛走了,空曠的沙灘上空無一物。
「五爺……」
卓曜正在上樓,似乎有些累,一邊解開襯衫的紐扣,一邊揉著眉心,「什麼?」
「別告訴我,這是要度假。」
「那你以為呢?」
她咬了咬晶瑩的唇瓣,這個男人會好心的帶她來度假嗎?不對,絕無可能。
「爺很累了,有事明天再說。」他腳步頓了頓,「還不趕緊上來。」
桌角已經狗腿子飛快的跑了上去,喬傘呆立片刻,無處可去,也不能總站在大廳里,只好跟著一起上樓。
這里的景色真的很不錯,窗戶又設計的特別巨大,所以,三百六十度可以看清外面的大海,不過晚上太黑了,只能瞅見一排排高大的椰子樹。
這個房子哪里都好,就是臥室只有一個,雖然大的離譜,可無法改變它只有一個的事實。
喬傘站在房間門口,沒有跨進去,因為背對著她站在床前的那個男人已經月兌掉了襯衫,露出上半身讓人血脈賁張的結實身材,寬肩窄臀,肌理分明,充滿了力與美的性感光澤。
喬傘不是第一次見,可還是羞澀的別開了目光。
「五爺,我睡哪里?」
「這里還有第二個臥室?」他的視線越過肩膀,「去給爺放洗澡水。」
喬傘咬咬牙,雖然一肚子不滿,可還是邁著小步走進洗漱間,這里顯然有人經常保養維護,四處都很干淨,她蹲在水池前放水,心思卻已經轉了九曲十八彎。
卓曜突然把她綁來這里,不會是想讓她一輩子呆在這個島上吧,她沒帶身份證,沒帶護照,更沒有一分錢,而且估算了一下飛行距離,好像已經超越了國界。
她想只身回去,難!
喬傘一時失神,浴缸里的水就漫了出來,汩汩的向外流淌,頭頂上忽然響起他不悅的聲音,「喬小二兒,你瞎嗎?」。
她這才猛然回神,急忙關了水龍頭。
「水放好了。」
怎麼感覺又回到了頂上別墅被奴役的日子,不過她這手法有些生疏了,做事會走神,難怪挨罵。
喬傘一抬頭,啊了一聲,趕緊又低下頭去。
她看到了什麼?
一個赤條條的男人!
丫要不要臉,竟然就那樣大大咧咧,yi絲不掛的站在她面前,他是身材好,可也不能這麼不知廉恥的隨便暴露吧。
「你怎麼不穿衣服?」喬傘感覺臉上火辣la的脹著。
「你傻了,見過有人穿著衣服洗澡的?」
的確沒見過,可最少也要矜持一下啊,她這個大活人站在這里呢。
「喬小二。」他忽然靠過來,嚇得她連連後退,一雙眼楮死死的閉著,「你早就把爺看光光了,還害什麼臊?」
「那……那次我沒看清。」喬傘說完就想抽自己的嘴,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沒看清也是看了,不等于變相承認麼?
「爺給你機會看清。」他突然捏住她的下巴,強迫著抬起她的小腦袋,命令似的,「睜眼。」
不睜,打死也不睜,看了會長雞眼的。
「喬小二兒,你都看過爺了,爺還沒看過你呢,吃虧。」他的手指倏然滑向她的領口,語氣中帶著戲弄,「爺看看你的小饅頭。」
靠,死liu氓。
喬傘嚇得往後退,剛才溢出的水被踩在腳底,冷不丁腳下一滑,她啊了一聲便向後倒去。
該死的浴池大得離譜,她仰面倒在水里,激起一大片水花。
後腦勺被水流的阻力砸得有些暈,鼻子和嘴巴里都灌了水,掙扎了一下便難受的往下沉。
「呼!」
卓曜不是沒有機會拉住她,但他沒這麼做,而是看好戲似的,眼睜睜的看著她跌進水里。
見她往下沉去,他才跨進浴池,好心的攬過她的腰將她撈了上來。
喬傘全身都濕透了,頭發上的水珠小溪一般的往下淌著,她大口的呼吸著空氣,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不是不會游泳,只是這一摔來得太過突然。
這個男人,明明可以拉住她,卻選擇了袖手旁觀,真是夠惡劣的。
喬傘想到此,心中的小宇宙立刻熊熊燃燒了起來,趁著他沒有防備,突然壓住他將他按入水中,她體積和重量都不夠,想要把他徹底的淹進去,必須整個人都纏在他的身上,這樣想著,她也真的這樣做了。
卓曜沒想到她會反撲,竟然真的就被她給壓了進去,水流沒過了頭頂,他看見她嘴角調皮得逞的笑意。
小東西,反了她了。
卓五爺豈會容著一個柔弱的小女人欺凌,被壓迫也只是暫時的,兩只手固著她的腰,水中猛得一個翻身,被壓下去的人立刻變成了喬傘。
咕嚕咕嚕!
喬傘被逼著喝了好幾口他的洗澡水,嗆得她在水里一陣抓撓。
這胡亂抓著的兩下似乎就抓到了一個什麼硬梆梆的東西,她也沒在意,小腿兒踢騰著終于是借著浮力再次翻了個身,被壓下去的又變成了卓五爺。
兩個人在水里折騰了半天,喬傘也沒佔到什麼便宜,再次浮出水面的時候,她抓著浴缸的邊緣就往外爬。
玩不過他,不玩總行了吧。
可那男人怎麼會輕易讓她爬出去,從後面抱著她的腰,膩人的腦袋貼在她的頸邊,說出的話就是一副欠揍的調調,「喬小二兒,爺看看你的小饅頭,你跑什麼?」
她要是不跑,那就是傻子。
「五爺,我沒有小饅頭。」
「哦,那這是什麼。」他的大手突然覆上她的胸前,衣服早就濕透了,隔著溫熱的水流與衣料,他用力捏了兩下,嘴里哼著,「明明藏在這里還不承認。」
喬傘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臊了,一張臉紅得快滴出血來,死死抱著浴缸的沿兒用力的往上貼,試圖擺月兌那只作惡的手。
「五爺,快看,飛機。」喬傘突然指了指天棚。
這招兒對他依然無效,喬傘逃不過,只好用力向後一蹬,也不知道蹬到了哪里,總之,他的手忽然一松,來之不易的放松讓她連滾帶爬的從浴缸里逃了出來,坐在地上,她大口的喘氣,再看卓五爺,浮在水上,有些痛苦的皺著眉頭,瞪著她,咬牙切齒的,「喬小二兒,你想廢了爺的兄弟?」
上次被她踹過一腳,他疼得哭爹喊娘,沒想到今天又被踹了一下,他這兄弟怎麼就這麼命苦。
喬傘知道自己又惹了禍,趕緊從地上爬起來,「那,那個,我去做吃的,五爺,你慢慢洗。」
廚房里非常干淨,干淨的意思就是,連一點點可以吃的東西都沒有。
飛了這麼久,她早就餓了,可是來這里打掃的人明顯只負責衛生不負責飲食,所以,哪怕灶具齊全,卻只能干看著,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
喬傘的肚子餓得咕咕叫,桌角也湊過來要吃的,一人一狗大眼瞪小眼,束手無策。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卓曜洗完了澡,而喬傘還全身濕著。
「去洗澡。」想想自己的兄弟,他就來氣,口氣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沒衣服換。」喬傘一臉的委屈,他直接就把她夾上飛機了,她哪來得及帶衣服,而且,她也根本不知道自己會突然跑來一座荒島,這一切太不切實際,就跟做夢一樣。
卓曜走到衣櫃前,從中撿了件自己的衣服丟,「穿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