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傘剛要蹲下去,忽然手腕被人攥住,他拉著她直接越過這些人走到辦事台前,兩本戶口拍在傻眼了的工作人員面前,大爺似的命令,「登記。」
大廳里的突發情況讓工作人員一臉茫然與恐慌,登記處的保安此時終于派上了用場,揮舞著手中的電棍便沖了上去。
那搶匪一看,拎著手里的包便往外跑,跑到台階上,一把將包扔了出去,里面的戶口本也隨之散落一地。
大廳中前來登記的情侶們看見了,立刻瘋了一樣的跑出去尋找自己被搶的戶口本,頃刻間,剛才還熙熙攘攘的辦室大廳里變得冷清了起來。
保安被一群人擠得差點跌倒,自然也沒辦法去管那搶匪了,「搶匪」跑出去老遠,見沒人追他了,才一把拉下臉上的面罩,赫然是一臉被逼做賊模樣的張騫。
媽的,他也算是為兄弟兩脅插刀了。
喬傘狐疑的看向身邊一臉不耐煩的男人,突然壓低聲音問︰「五爺,不會是你找人干得吧?」
只為了不排隊,他真是什麼損招都能想得出來,可憐那些歡歡喜喜來登記的男男女女們了,無端經歷了一場「登記驚魂」,他們恐怕跟她一樣,都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打劫婚姻登記處,而且不是搶錢,是來搶……戶口本。
「填表。」卓曜把她好奇的腦袋扒拉回去,往那里一坐,好像養尊處優的大老爺,他自己連一個字都不肯動筆寫。
苦逼的喬傘只好在辦事員一臉同情的注目下填好自己的表格又去填他的。
寫他名字的時候,她格外的認真,一筆一劃。
卓曜!
卓是卓越的意思,曜是光曜的曜,光明照耀。
有人說,寫著愛人的名字,就像寫在自己的心上,寫得越用心,刻得越深刻。
「喬小二,你的爪子麻了,寫個名字都這麼慢。」卓五爺不滿的在一邊嘟囔,自然不知道她小女人的心思。
她還是第一次這樣正八經的寫他的名字,自然要翼翼。
卓曜,卓曜,就是筆畫多了點,不過越寫越喜歡。
「別吵,再吵你就自己寫。」喬傘才不慣著他,他又不是手殘腳殘,填個表格也要她親自動手,果然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少爺,從小就習慣了被人伺候。
喬傘照著他的身份證替他填完了表格,他看了一眼,草草簽上自己的大名。
兩份表格一起遞上去,工作人員指了指旁側的小門,「去照相。」
喬傘不知道今天要來登記,所以穿得非常素雅,而卓五爺也是一身黑,這樣的兩個人坐在鏡頭前,明顯有些不搭調。
攝影師調整了一下相機的焦距,「登記怎麼不穿得鮮艷一點,照出來的效果會更好看。」
「小二,你怎麼沒告訴爺要穿得鮮艷一點?」
「……」
她是被他騙來的,他考慮一下被騙者的心情好嗎?竟然還怪罪到她的頭上來了。
「你還是別穿艷色了,像只花公雞。」喬傘哼了一聲,「我可不想跟花公雞照相。」
「花公雞?靠,喬小二,你膽肥了,爺穿什麼不是玉樹臨風,feng流倜儻。」
「誰說的,自戀狂,你穿黑的就像煤球。」
煤球?花公雞?卓五爺的臉黑了,本來坐得挺直的身子歪向她,似乎非要討個說法,「今天早上不知道是誰盯著爺眼楮發直。」
「你想多了,才不是盯著你。」喬傘不服氣的瞪回去。
攝影師瞧著那兩個孩子一樣斗嘴的年輕人,眉頭皺著,「要不你們先到外面吵十分鐘?」
「誰要和他吵。」喬傘昂著下巴,出聲恐嚇,「我要回家。」
一听她要回家,剛才還氣焰囂張的卓五爺立刻軟了下來,也不管剛才自己還斗雞似的跟人家理論,大手往她腰上一摟,笑嘻嘻的恢復了嘻皮模樣,「乖小二,爺說著玩的,別當真啊。」
「那你是花公雞嗎?」。
喬傘心知肚明,一旦領了證,她就不可能再這樣對他頤指氣使了,所以,趁著現在有機會,當然要好好的殺殺他的銳氣。
卓五爺尷尬的抽了抽嘴角,本著先哄再日的原則,手在她的腰上一緊,「你說是就是。」
「花公雞。」
「在。」
「照相吧。」
喬傘美滋滋的往他的身邊靠了靠,挺直腰板,面帶微笑。
卓五爺心里哀嘆一聲,現在就算是只花公雞,也要擺出公雞該有的態度,他直了直脖子,掃了眼身邊那個滿面含笑的女人,眉眼間也是笑開了。
春風一度,都不及你眉間淺笑。
攝影師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奇葩的夫妻,先是吵嘴,之後又笑得一臉幸福,面對鏡頭的時候,好像能從這幾千萬的相素中感覺到他們的濃濃愛意。
俊男靚女,盈盈一笑,似乎已經是天長地久。
攝影師急忙按下快門,留住了這一瞬間的永恆。
兩只紅紅的小本子從打印機里被推出來,辦事員面無表情的說︰「下一個。」
喬傘有些激動,那上面明明只有幾十個字,她卻看了一遍又一遍,從今天開始,他們就是法律上的正式夫妻了,這一切來得太快太幸福,讓她覺得像是在做夢一樣。
卓五爺臉上一痛,原來是被她用力掐了一下,「喬小二,你想掐死你親?」
「我就是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那為什麼不掐你自己?」
「因為會疼啊。」她呲牙一笑,又低下頭的將那個小紅本子收好,「五爺,現在你的財產是不是有一半都是我的了?」
「全部。」
「不要一半,也不要全部。」她從包里翻出一個小本子,當著他的面打開,那里密密麻麻寫著的都是她欠他的債務,最後算下來,她竟然還欠了六千多萬,「我只要這麼多。」
把這個小本子拍在卓曜的手掌上,喬傘終于如釋重負,誰說債多不壓身,她快被這筆錢壓得失去自由了,現在,她可以理直氣壯的把本子還給他,因為,她終于可以還清債務了……用他自己的錢。
原來登記還有這樣的好處啊,要知道就早點答應他好了。
卓曜掂著手里的本子,「這是把賣身契還回來了?」
「當然,翻身農奴把歌唱。」她得意洋洋的沖他眨了眨眼,「無債一身輕,五爺,你是不會懂這種感覺的,啦啦啦……啦啦啦……」
喬傘哼起走調的歌曲。
卓曜急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巴,「你干什麼都行,就是別唱歌。」
她嘴巴里唔唔著,為什麼呀,她現在高興的只想引亢高歌一曲才能振奮情操。
卓曜拉著她的手就往外走,得了吧,她這一唱歌,功力絕壁蓋過那個搶戶口本的張騫,估計這大廳里有八成人都得嚇得放棄自己的婚姻大事,逃之夭夭。
「我們是不是應該去吃點什麼慶祝一下?」折騰了這麼久,她的肚子都餓了。
果然吃貨的世界里三句話離不開吃。
「想吃什麼?」
喬傘的腦子里立刻蹦出許多色香味絕的美食,想著,口水就要流了出來,果然人一餓,看到什麼都好吃。
想了半天,她終于拿定了主意,眼楮雪亮的說道︰「KFC。」
「……」
卓曜敲了一下她的腦袋,「垃圾食品。」
「人吃下肚子的,哪樣不是垃圾,最後還不是都交給了馬桶。」
「喬小二,你惡不惡心?」他頓時一臉的嫌棄。
「反正就要吃KFC。」她態度堅決,「你可以不吃嘛,大不了我吃著,你看著。」
最後的結果,喬傘吃著,五爺看著。
他向來對這些油炸食品不感冒,更何況小小的店里多數都是大人帶著孩子。
喬傘左手雞肉卷,右手漢堡包,又是薯條,又是雞翅,吃得滿嘴滿手都是油。
吃了一桌子還不滿意,又嚷著要吃巧克力聖代。
卓曜去買了杯聖代,她立刻兩眼冒光的接過來,捧著杯子,美滋滋的舌忝著。
這兩人的登記紀念餐,竟然就是一頓KFC,這新可真好養活。
喬傘拍了拍鼓鼓的肚腩,心滿意足,「五爺,你真不吃?」
「不吃?」
「那你不餓?」
「我留著肚子,還有更美味的東西要吃。」他笑得一臉高深莫測,看她的眼光就像在看一只已經養得肥肥女敕。女敕的小綿羊。
小綿羊還在挖著聖代,絲毫沒有覺察到危險正在一步步靠近。
「你今天不用了。」
大BOSS放她的假,喬傘自然開心的不得了,可是一想到手頭還有許多工作沒做,她又開心不起來,她想在N。E里靠自己的本事站穩腳,而不是借著卓曜做靠山。
自從媽媽離開後,她就一直很自立,現在就算跟卓曜已經是法律上的夫妻,她還是想自立更生,她覺得,一個女人,自強,自立,自重是最基本的,只有具備這三點,才能在這個大染缸里游刃有余。
卓家是豪門,她知道,所以更加不想讓人看扁了。
吃過午飯,喬傘又拉著他去超市,就像一對普通的夫妻,他推著車子,她在貨架上左挑右撿,遇到便宜打折的貨品便扔到車里。
她扔進去,卓曜便嫌棄的往外丟,「喬小二,你好歹也是一介首富,你用不用這麼寒酸?」
他的話突然點醒了她,對啊,她都差點忘了,她現在已經是身價過億的卓大總裁的了,不用再買這些打折貨了,哈哈,終于可以想買什麼就買什麼了。
這種一百多塊一盒的曲奇餅干,她看上很久了,還有這個什麼什麼爪國進口的火腿。
喬傘很快就撿了滿滿一車筐的戰利品,結賬時,她拿過卓曜遞來的卡,輕輕一刷。
哇哦,買東西不必去看價錢,只要看中了就拿,這滋味真是爽歪歪,她都要仰天狂笑了。
喬傘只顧著為了這點小事兒樂開花,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一大堆東西當中還夾雜著一盒小小的潤滑劑!
*********你們誘到肉的味道了嗎?可晚上要去吃肉,更新完畢*********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