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時穿著的是……」林珠兒語塞,本就是隨口胡謅的,自然說不出個所以然,「時間有點久了,我記不住!」林珠兒跪倒在地,結巴回答。
「才過了不足三日,你竟然記不得了!」陳成璧冷冷一笑,「這也難怪,畢竟是既然記不得,那我就來提醒你一下吧!」
「你根本不是招入府的,而是我從國公府帶來的侍婢,因趕路,不幸病倒在城外,擔心你把晦氣帶進侯府,我將你安置在城外一處農戶家,這幾日,我听說前幾天四娘子心緒不寧,便想著討好于她,經侍婢提醒,說你善奏樂器,以前頗得母親歡心!于是便讓人帶你入了府!」
陳成璧這里說的母親,自然是嫻長公主。
她故意抬頭看向老,而後掃視過林珠兒。
見林珠兒還要開口說話,繼續說道︰「老,妾只道她是妾從公府帶來的婢子,卻不知她竟有關如此歹心,竟然做出如此之事!妾有罪,妾有罪,求老責罰!」
「你說的是真的嗎?」。老半信半疑。
「是,妾所言句句屬實!」陳成璧手握帕子,聲音篤定,「若是真知這林珠兒的身份,就是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帶她入府啊!」
周啟昌生母是誰,莫說陳成璧這個剛嫁進侯府的人,就是老身邊的侍婢,也就只有青露知道,陳成璧不知道林珠兒的身份倒也是情理之中。
老長吁一口氣。揮揮手示意周萋畫、陳氏、陳成璧,「你們三人都起來吧!今後再招人進來時,定要謹慎!來人,把這林珠兒移送官府!」
「憑什麼,啟兒是我生,我帶回自己骨肉有錯嗎?」。林珠兒掙扎著,吼叫著。
「你的骨肉?啟兒是我侯府的郎君,幾時與你這賤婢有關!」老怒斥道,「況且,你剛剛竟然口出穢語。污蔑大!罪不可恕!」
一听老要送林珠兒去見官。深知老做事風格的衛琳緗頓覺不妙,按照老的做事風格,林珠兒進了官府,必定凶多吉少。可這林珠兒又不是盞省油的燈。倒時這事怕是會跟滾雪球一般。越來越大啊。
衛琳緗連忙俯身,在老身邊耳語,「外祖母。這事怕是送官不好吧,家丑不可外揚,更何況大舅母被這賤婢污蔑,若是不查個水落石出,就這樣貿然送官,怕是……」
老覺得衛琳緗說得在理,抬手制止正要把林珠兒押出去的僕役,忿忿追問,「林珠兒,說,你如此陷害大,到底有何居心!」
林珠兒目光看向衛琳緗,這是對她來說一張陌生的臉,瓜子臉,面容瑞雪出晴,雖然不及周萋畫那般讓人過目不忘,但那雙如皓月般閃亮的明眸,卻還是讓人驚艷,尤其是能在老面前說上話這點,讓林珠兒多了幾分印象。
打量完衛琳緗,林珠兒把頭一撇,看了年氏一眼,年氏竟然全然沒有剛剛出現時的囂張,反倒露著挫敗的沮喪。
林珠兒心中思忖一下,用力一甩,擺月兌了兩名僕役的束縛,再次說出驚人之語,「璧姨娘雖然不是國公府嫡出,卻也是千金之軀,如此嫁入侯府做姨娘,我替她可惜!」
「雖然她帶我進侯府,屬于無心之舉,但我林珠兒向來有恩報恩,為讓她日後免受大責難,才出此下策!」林珠兒眼露感激神情,真切地看著陳成璧。
這一眼,看得已經起身的陳成璧不禁打了個寒顫,她哪里認識這個林珠兒啊,她剛剛從侍婢那听說周萋畫與陳成玉被責難,為向周萋畫證明自己的誠心,隨口鄒來的謊話,這林珠兒竟然順著她的話說下去!
周萋畫意識到陳成璧的驚愕,輕輕往她身旁移動一下。
意識到周萋畫的舉動,陳成璧看向周萋畫,做出「我不認識她」的口型。
周萋畫讀懂陳成璧的唇語,心想道,你不認識她,她還能順著說出這般有跡可循的話,看來這林珠兒的出現絕非巧合啊。
卻听此時衛琳緗又說,「大膽賤婢,竟敢如此挑撥舅母與璧姨娘的姐妹關系!該當何罪!更何況,我就不相信,天的下會有那麼巧的事,大舅媽要找四妹妹,就剛巧在庭院里遇到啟兒,然後帶他來青雲院後,竟然就立刻遇到了林珠兒……我可不相信天底下有這般巧合,外祖母,要不然還是由我……」
「祖母,要不然,還是由我來親自追問吧!」听出衛琳緗這是想把事情攔,意識到問題嚴重的周萋畫立刻打斷,並迅速把話題引到了自己身上,她上前一步,盈盈施禮,「祖母,表所言極是,四娘被人利用是小,母親貴為侯府大,被人這般污蔑絕不能輕饒,懇請祖母能讓四娘來處理此事,也好還母親與自己一個清白!」
听周萋畫要親自過問此事,衛琳緗連忙說道︰「自從四妹妹回府,府中意外就一出接一出,外祖母,我看這事還是不要辛苦四妹妹了吧!還是由我……」
「感謝如此心疼四娘!只是都能為侯府、為母親這般盡力,四娘我哪能坐視不管……」周萋畫再次打斷衛琳緗,並跪倒在地傾身磕頭,「四娘懇請祖母,由兒來處理此事!」
周萋畫的舉動,引得老的嘴角往上抖了一下,憤怒神色轉瞬即逝,鼻下冷嗤一聲,「好,就依著你!」她手用力扣住椅背,沒用任何人攙扶,自己便站了起來,她抿著嘴,咬著牙根,狠狠說道,「三日之內,若拿不出個結果,老身也只好親自出山了!」
周萋畫跪在地上,以膝蓋為中心,繞圈後面向那已經走到門口的老,高聲說道︰「請祖母放心,四娘定然會盡快把此時調查清楚,還母親和自己一個公道!」
隨著老的離開,衛琳緗也立刻緊隨而去,然後是年氏,然後是眾婢女,押著林珠兒的兩個僕役見眾人都立刻,于是也放開林珠兒,兩人並肩出去,卻剛巧與趕來的冬雪撞在一起。
兩人剛要爆粗口,見冬雪頭上扎著繃帶就听其中一個僕役嘟囔道︰「這丫頭力氣跟那娘們兒有的一拼!」
聲音不大,但冬雪卻听得很清楚,若不是惦記著周萋畫,她非要追問個清楚,冬雪冷哼一聲,側身躲過這兩名僕役,挑簾進了正廳。
老的離開,讓原本熱鬧的廳堂瞬間安靜下來。
冬雪沒有上前扶起周萋畫,而是盯著跪倒在地上的林珠兒,開口就問,「你就是那娘們兒?」
她注意的點,總是跟普通人不一樣。
「冬雪,你認識她?」周萋畫已經在舒蘭的攙扶下站起身來,听冬雪如此說,連忙追問道。
「不認識啊,只是剛剛那兩個僕役說,我的力氣跟她的力氣差不多……有點小小的好奇而已!」冬雪嘟嘟嘴巴,踱步走到周萋畫面前,「師父,我听他們說你跟外人勾結偷東西!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周萋畫輕輕搖頭,「我也不知道!」
周萋畫眼楮落在還跪在地上的林珠兒身上,心里默默想道,就她這般瘦弱,力氣會跟冬雪有的一拼?
周萋畫詫異時,忽听身後傳來陳氏悲痛欲絕的聲音,「來人,把林珠兒先給我帶下去,我有事情要跟四娘子與璧姨娘說!」
聲音落下,卻並無侍婢從廳堂外進來,卻見舒蘭面色慘白道︰「,侍婢們都跟昏死了一般!」
「林珠兒,是你做得手腳!」周萋畫逼問道。
「哈哈哈,哈哈哈,是我,那又怎樣!」林珠兒慢悠悠地從地上站起來,仰頭大笑道,「不過呢,我林珠兒做事向來光明磊落,絕不會用這下三濫的招數!周萋畫,我早就听聞你機智過人,精于驗尸推理,要不然……」
林珠兒話還沒說完,兩眼忽然散焦,隨後就見她腿一軟,整個人滑到了地上——她昏倒了!
她的身後,春果正拿著木棍,渾身顫抖著。
「春果你怎麼來了?」冬雪驚叫道。
「嗚……」春果「 啷」一下把木棒扔到了地上,像拉警報一般哭了起來,「我看她手插進袖袋,以為她要襲擊娘子的!娘子,娘子,她不會跟貞菊一樣,被我打死吧!」
冬雪上前,半蹲在春果身旁,「別怕,別怕,有我在呢,她怎麼會襲擊師父呢!」
冬雪輕輕拍打一下瑟瑟發抖的春果,然後學著周萋畫的樣子開始檢查林珠兒,「沒事啦,她只是昏了!」
她邊說話,邊伸手朝林珠兒的袖袋里掏,「而且啊,她也沒有帶……」話剛說了一半,冬雪就面如死灰。
她從林珠兒袖袋里掏出一把七寸左右的匕首。
「額!她還真帶著武器!」冬雪驚愕,她松開春果,起身把匕首呈給周萋畫,而後重新回到林珠兒身旁,開始繼續檢查。
「師父快看,她身上怎麼全是傷!」冬雪拉起林珠兒的衣袖,大叫道。(想知道《醫謀論》更多精彩動態嗎?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選擇添加朋友中添加公眾號,搜索「zhongwenwang」,關注公眾號,再也不會錯過每次更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