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拿了名帖,看了看,有些納悶。乃是因為這次請的人竟然是郭氏。她怎麼都不會想到郭氏竟然收到了這樣的帖子。按理說,這張帖子不是應該給她們程府麼?可是想了想,有心不想讓郭氏去,帖子上面有明確寫了郭氏的閨名,因此讓人把帖子給郭氏送去。
郭氏接過帖子也是有些納悶,不過想了想,還是決定去了。因為現在是月份還小,若是貿然地拒絕的話,倒是不好。
大房的李氏和二房的余氏听說了郭氏要去的消息,心里面倒是不好意思。上一次,自己二人做的過分,這一次不知道怎樣才好讓郭氏帶著自己的女兒去。畢竟女兒也是待字閨中,馬上就要嫁人,可是自己的娘家不是在京中官職低微,要不然就是遠在西南的汝州,倒是幫不上半點。
因此涎著臉,來到了庭芳院。她們兩個心照不宣,竟然在庭芳院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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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和余氏兩人相攜著,就進到了房中。
剛巧郭氏跟琬姐兒兩個坐在一處,看著針線。
李氏和余氏一笑,道︰「三弟妹,倒是不怕傷了眼楮,怎麼看著琬姐兒做針線呢?」
郭氏看到她們進來,正要起身,卻被李氏按了下去,道︰「你現在是雙身子的人,這一舉一動可要小心留意。」
她一邊說著,一邊把目光朝著程知琬的手上看。看到她正在一條素白的帕子上面繡著什麼。
因此,就跟著李氏笑道︰「我听珊姐兒說了。說是琬姐兒的女紅可是一絕啊。前陣子就連女紅師傅都對琬姐兒的繡藝贊不絕口呢。說是琬姐兒將女紅里面最難繡的蜀繡和湘繡都學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倒是讓女紅師傅吃驚不小。因此,也當著眾人的面,夸了琬姐兒。依我看啊,琬姐兒這繡活,倒是頗有大家之風呢。」
程知琬笑了笑,將手中的繡工放下,道︰「二伯娘就不要笑話我了。我的手藝不過是跟師父學了點皮毛,倒是比不得二的繡藝了。」
李氏也湊到了跟前,看她上面修的芍藥倒是栩栩如生,那用線也極為講究。倒是將芍藥花瓣的重重疊疊都展現了出來。極為傳神。
因為嘖嘖贊道︰「琬姐兒真是越發出息了,我看著都喜歡的不得了。也不知道這一手繡工都是怎麼跟師父練的?」
程知琬不想讓人知道林媽媽的身份,因此說道︰「不過是些小玩意,怎麼當得了二位伯娘的贊譽呢?」
她回身對郭氏說道︰「娘親。這繡了一陣子。我有些累了。我要了。」說著。跟李氏和余氏二人襝衽一禮,走了出去。
看到程知琬如此動力,李氏拉著郭氏的手。道︰「三弟妹,我看這琬姐兒的性子越發沉穩了,難得現在竟然跟你如此親近,這跟倒是不一樣了。」
郭氏也點頭,道︰「女兒大了,自然也懂事了。我瞧著現在的琬姐兒倒是比之前也貼心了。很多我想不到的,她都會提醒著我。只是我自己倒是沒有那些心思,倒是累得她操心了。」
余氏也說道︰「三弟妹,這是說哪里話?琬姐兒這懂事了,你倒是有些擔心了。依我看啊,不是我說嘴,咱們府里面這些女孩,竟沒有一個能夠比得上琬姐兒的。」
頓了頓,也提到了程知萱,道︰「我看就連萱姐兒,之前看著伶俐。怎麼現在也有些不省心了。」
李氏想著之前她竟然當著她們兩個的面耍花樣,因此也越發地不喜,道︰「可不是麼。我看這萱丫頭的心思倒是越來越重,倒是隱隱地有些想越過琬姐兒的意思了。」
郭氏的手緊了緊,她想起來那日的情景,因此臉上有些悶悶不樂起來。余氏有些生氣李氏的做法,明明郭氏不想听到程知萱的事情,她竟然當著郭氏的面,就這麼徑直說了出來。
因此,說道︰「三弟妹,你也不必生氣。依我看啊,現在這萱丫頭也不是很得太的心了。上次在攏月庵她做的太過分了。竟然當著眾人的面誣陷琬姐兒。」
說到這里,臉上也帶著悔意。畢竟上一次,她和李氏也在旁邊作證,證明面前的女子並不是程知琬。因此,道︰「若不是那丫頭使壞,將人化成了琬姐兒的模樣,我和大嫂怎麼能夠上當呢?這是這萱丫頭的心思太深了。我們程府里面的女孩,怎麼比得過她呢?」
李氏听她的意思,也有些理會,拉著郭氏的手,道︰「三弟妹,我是爽快人,有些事情也不相瞞你。我這次來,也是為了簪花會的事情,我知道這次去永嘉侯府參加簪花會,你會帶著琬姐兒去。可是你也知道琇姐兒也是十四的人了,也到了議親的年紀。我知道三弟妹,向來都是心疼琇姐兒的,想讓你把琇姐兒帶去見見世面,將來也好議親。」
郭氏想了想也對,畢竟琇姐兒這麼大了,早就應該到了議親的年紀了。像這麼大的女兒,其他的人家也早就有了心思。只是李氏的心高,總想挑個好的人家,因此到了十四歲,也沒有議親。
郭氏就點頭,道︰「大嫂說的是,我這次去會帶著琇姐兒的。京中也不乏好的人家,也是相看的機會。」
李氏喜不自勝,點頭道︰「三弟妹,難得你不計前嫌。以前是我的不是了。」
說著,招呼身邊的月香,道︰「去,我的庫房里面有個紫檀邊嵌牙五百羅漢屏風,你去找人抬來。」
生怕郭氏不要,一邊笑道︰「這是我娘家的東西,倒不值什麼。你也是鎮北侯府的千金,不大會看得上。只是我想著三弟妹有了身孕,倒是應該注意些的。我想著這五百羅漢倒是好彩頭,因此讓人給你抬來,就放在正廳那里,倒是個擺設。三弟妹就不要推辭了。」
余氏看到了月香找人抬來的屏風,也知道李氏是下了本錢的。只是自己女兒究竟不是適齡女子,不過倒是想出去看看世面,因此也說道︰「想不到大嫂想得周全,倒是我沒有想得那麼長遠。只是——」她從袖子里面取出了一個紫檀色方盒,放到了郭氏的手中,道︰「我想著,我沒有別的,就想著把這碧玉稜花雙合長簪給琬姐兒。這孩子如今是出落得越發標致,且也是個懂事的丫頭,我就想著讓珊姐兒跟她多親近一些,讓她們兩個一起去看簪花會可好?」
郭氏不收,卻被兩人按住,道︰「你若是真的不收,我們倒是過意不去了。」
郭氏推辭不過,只得收了。因此二人心滿意足地離開。
等到她們離開,程知琬走了進來,道︰「娘親,大伯娘和二伯娘是來做什麼的啊?」
郭氏將余氏送來的碧玉稜花雙合長簪遞給了她,道︰「不過是因為過幾日的永嘉侯府辦的簪花會,想著讓我帶著琇姐兒和珊姐兒去。」
「娘親,是怎樣打算的?」程知琬問道。
「就算是你大伯娘和二伯娘不說,我也會帶她們去的。畢竟琇姐兒的年紀在那里呢。都已經十五了,總要有個人家啊。到如今都十五了,還沒有人家。難怪你大伯娘著急了。」
程知琬記得,程知琇的親事是程大爺做主的,許給了跟他一起新晉的從冀州來的同知國子監從九品助教魏源的獨子魏靜林。
只是,如今永嘉侯府將名帖送到了郭氏的手上,而且李氏也來到這里求著郭氏帶著琇姐兒去。她本來同程知琇沒有過多的交集,因此到並沒有阻攔程知琇和程知珊。
現在來看,大房和二房心里面存著愧疚,因此對郭氏也就有所籠絡。更何況,這永嘉侯府向來是不曾辦這簪花宴的。今天倒是請了京中的貴婦閨秀們,程知琬也知道,定然是為著永嘉侯世子的親事了。
畢竟永嘉侯世子頂著著貴冑世子的名頭,至今沒有世子妃。京中的閨秀們,都是眼熱得很。
「娘親,只帶著二,六妹妹和我去麼?」程知琬從采菊的手中接過了安胎藥碗,遞到了郭氏的手中,看到她雖然帶著不情願,還是一飲而盡。
郭氏也發了愁,按說她現在只有兩個月,是該在家里面靜養的,可是偏偏永嘉侯特意給她下了帖子,倒是讓人推月兌不得。因此,用帕子印了印唇,道︰「自然是帶著你們去了。娘沒事的,娘親可是已經給你做過娘的人了。沒事的,你不要為娘擔心了。」
程知琬道︰「娘親,若是您不舒服的話,我們就回了永嘉侯府,不去了可好?」
郭氏撫著她的青絲,笑道︰「哪里就有那麼嬌氣?不過才只是這兩個月,娘只要注意一些就好了。不用為我擔心。」頓了頓,她說道︰「听說永嘉侯這次指明了要各府帶著嫡女去,至于庶女是沒有資格出席這樣的場合的。」
她笑了笑,道︰「萱姐兒本來就是庶出,這次我只帶著你們姐妹三個去,就不帶萱姐兒和芸姐兒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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