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只是意外。」任司宸略顯失望。
「什麼意外,說不定他已經蓄謀已久了呢!」林雅歌忿忿然打開行李箱,將自己的物品一件一件拿出來,「反正我不能跟他待在一起,太危險了。今天可以親我,明天就可以抱我,後天就可以……」後果無法想象。
「你放心好了,他對你絕對沒那個意思。」任司宸好不容易有了跟江心朵獨處的機會,他會讓這麼一個大電燈泡在他面前晃悠嗎?說什麼都要把她送出去。
林雅歌微微一怵,手停了下來,「你怎麼知道他對我沒那個意思?」
任司宸薄唇噙著一絲詭異的笑容,「他不是對你沒意思,而是對所有的女人都沒意思!」說起謊來,面不改色心不跳。其實,他對韓景鑠還是心存一絲歉意,但是,為了自己的幸福,只能委屈他一下了。
「那你的意思是他`.``喜歡男人?」林雅歌頓時兩眼發光,好像發現了稀有品種的動物,一臉好奇地追問,「那他是攻,還是受?」
「我怎麼知道?」任司宸如果知道得太清楚,會被林雅歌懷疑跟他有一腿。
「我就知道一個大男人,有那麼嚴重的潔癖,不是心理殘缺,就是性格畸形。」林雅歌的態度頓時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把剛剛拿出來的行禮隨意丟進去,「既然沒有危險,那我回去吧!」
「你這個決定實在是太明智了!」任司宸話鋒一轉,「不過,你千萬不要告訴他你知道這件事。」
林雅歌點點頭,「他死要面子,我懂得!你知不知道他為什麼不喜歡女人?」
「這個……」任司宸濃眉緊擰,含糊其詞地說,「你也知道,法學院男生多,女生少,他整天跟大老爺們待在一起,漸漸地就……其實,他也挺可憐的,你平時就遷就他一下,不要動不動就回來。」最後一句,才是他最想說的話。
「算了,看他這麼可憐,我就給他治一治吧!」
「什麼!你連這個都會治?」
林雅歌頭一揚,傲睨了他一眼,「你別小瞧我這個寵物醫生,你不知道我幫多少動物成功配種!」
任司宸感覺頭頂飛過一群烏鴉,欷歔地嘆了一口氣,「他不是動物。」
「原理差不多啦!」林雅歌將東西散亂地塞進了行李箱,興沖沖地離開了。
任司宸的心里怎麼冒出了一種做壞事的心虛感,算了,只能默默祈禱韓景鑠自求多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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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宸,雅歌怎麼一回來就急著走了?」江心朵听見了外面的動靜,但是听不清他們對話的內容。
「她在工作中遇到了瓶頸,我就開導了她一下。」任司宸分明是把她騙了回去,卻說得如此大義凜然。
「 !」隔壁傳來激烈的吵鬧聲。
江心朵眉梢一抬,「你哄他們睡著了嗎?」。
「我走的時候,他們明明已經閉眼睡覺了……」看來他又被這兩個小家伙耍了,任司宸怒氣沖沖地走了。
他一推開門,迎面飛來一個抱枕,不偏不移地砸在了他的頭上。
任司宸頓時臉色一沉,怒吼一聲︰「躺下,睡覺!」嚴厲的聲音震徹屋頂,威懾力十足,真是老虎不發飆,當他是病貓了。
糖糖和果果立即剛下手中的玩具,速速鑽進被窩。
「爹地。」糖糖軟軟糯糯地叫了一聲。
「怎麼,又想听我唱歌了?」
糖糖小嘴一咧,露出痛苦的表情,連連搖頭,「爹地,大晚上听你唱歌,我會害怕的。」
「那你要我干什麼?」
「我想听你講故事!」
任司宸眉頭立即皺擰起來,小鬼又給他出難題了,「故事?你們要听什麼故事?」
「嗯……我要听懸疑故事。」果果馬上給他提出要求。
糖糖想了一下,說道︰「我要听搞笑一點的故事,還有結局一定是好的。」
「你們要求還真多。」任司宸劍眉緊鎖,沉思片刻,清了清嗓,「咳咳,你們听好了啊!很久很久以前……」
果果打斷他,「為什麼故事開頭的第一句話總是這個,一點心意都沒有,老套!」
任司宸還沒有開始講,就被果果潑了一盆冷水。
「那我換個開頭!從前有一只鬼,他放了一個屁,然後就活過來了。」
話音一落,跌入一片沉寂。
怔愣了幾秒之中,糖糖問了一句,「爹地,你繼續講啊。」
「故事講完了。一只鬼,多懸疑啊,放了一個屁,搞笑吧。最後活過來了,結尾多美滿。這個故事完全符合你們的要求。」任司宸不禁為自己的智商嘆服。
果果徹底無語,「這個故事也太短了一點吧!」最後給了兩個字的評價,「敷衍!」
「那我講個長一點的。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里有個老和尚,老和尚在給小和尚講故事,講的什麼呢?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里有個老和尚,老和尚在給小和尚講故事……」不斷循環重復,這樣夠長了吧。
果果听了兩遍就開始打哈欠了,「老爸,你別講了,我都能背了。」
「爹地,飯不會做、舞不會跳、歌不會唱,連個故事都講不好。」糖糖掰著手指數著任司宸的短處,「唉!嘟嘟的爹地會抓小偷,小軒的爹地會彈鋼琴,浩浩的爹地會看病……為什麼別人的爹地那麼厲害,而我的爹地卻什麼都不會呢?其他小問我你的爹地會什麼,我都不知道怎麼回答。」糖糖悶悶不樂地撅起了嘴。
任司宸額頭垂下一滴冷汗,他有那麼一無是處嗎?
「那你不會說老爸會鑽土嗎?」。果果冷不丁地冒出這麼一句。
「對哦!我怎麼沒有想到呢。」
任司宸額頭垂下一滴冷汗,「糖糖,如果其他小再問你,老爸會什麼,你就說他會收購並購公司。」
糖糖听得一頭霧水,撓了撓頭,「收購並購是什麼意思?跟回收垃圾一樣嗎?」。
任司宸氣得快要吐血了,「那你就說你們老爸會賺錢,這個夠厲害了吧!」
貌似好像他也就這麼一個優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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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司宸一走出他們的房間,立即給周易打了一個。
「馬上給我去買兒童睡前故事書,市面上能買到的,都買了,越多越好!」這關乎一個父親的尊嚴,絕不能被兩個小家伙看扁了。
那頭傳來周易哀嚎聲,「老板,大半夜,你讓我上哪兒買?直接去書店打劫嗎?」。
「明天早上搬進我的辦公室。」
掛斷,任司宸悄悄地推門進入江心朵的房間。
一盞夜燈散逸著海底般幽藍色的波光,闃靜的空氣中飄蕩著江心朵淺淺的呼吸聲。
任司宸躡手躡腳地爬上床,一躺下,順勢將她攬入懷中。
「睡了嗎?」。
沉磁的聲音宛若磬聲敲擊著江心朵的心房,熾熱粗重的呼吸撲在她的耳畔,宛若刷子摩挲著她敏銳的感覺,盡管很癢,她還是雙目緊閉,一動不動地裝睡。
「剛剛糖糖跟我說了一個秘密。」
江心朵月兌口而出,「什麼?」
「原來你在裝睡!」任司宸雙臂收緊,加重了幾分力道,將她緊緊地圈在懷中,胸膛貼著她的後背,緊得連一絲間隙都沒有。
江心朵這才意識到中招了,在他精壯的手臂上掐了一下。
任司宸一臉哀怨地說道︰「心朵,你的兒子女兒又聯合起來打擊我了,你不安慰一下我受傷的心靈也就算了,還要掐我!」
「那是因為你欠掐!沒事的,再多受一些打擊,你就會習慣了。」她話題一轉,「你的公司快倒閉了嗎?你怎麼都不去?」江心朵已經厭煩任司宸整天在她的眼前晃來晃去,還要逼她喝下各種各樣的補品。
「我去了啊,不過把坐班時間縮短為一個小時而已。」
怪不得他上去會溜出去一會兒。
「那你那些工作怎麼辦?還是工作比較重要。」江心朵的潛台詞就是想要趕他去工作。
「放心,有周易。」
江心朵不禁同情起周易來,他怎麼就沒有擇良木而棲呢?
任司宸的大掌漸漸不安分起來,從她縴細的柳腰漸漸往上爬……
「你干什麼?」江心朵抱怨了一句。
「奇怪了。」
「什麼奇怪?」
「你現在像豬一樣整天躺著,不是吃,就是睡,怎麼還沒有長肉呢?」任司宸現在操著養豬飼養員一樣的心。
「你才是豬!」江心朵又掐了他一把,「你怎麼知道我沒有長肉?我都感覺自己肥了一圈了。」
任司宸不懷好意的手在她胸口捏了一下,「這個跟原來一樣,還沒有變大。」
「你……」江心朵頓時惱羞成怒,又要伸手掐他時,任司宸倏地抽回了手。
「你再掐下去,我這只手就要廢了,跟你一樣綁了石膏,我怎麼伺候你,給你穿衣服、怎麼喂你吃飯、怎麼給你洗澡……」
江心朵咬了咬牙,冷厲地開口,「你給我滾出去!」
「呼……呼……」任司宸兩眼一閉,立即發出呼嚕聲。
江心朵搖搖頭,真是拿他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