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于主子,明珠收獲了筱蓉的信任,也收獲了柳月的喜愛,從此便進了屋子當差。
柳月端來一壺菊花茶,最近筱蓉一直心緒不安,難免有火,喝些花茶倒是能去火。
筱蓉也只是飲了幾口,叮囑柳月一定要盯緊付家最近是否有無行動。
人總是隨著光陰更改,如人性、如人品,一早埋入骨子的東西隨著時光的流逝,便會滋生,撂大姐早早便知自己與她不出一胎,早早也只是明白,今日遇到事情,固然心中懷恨,不過不助不敗也是尚好,若那日厲起來,倒容易賽壓他人。
「大姐,還在付家嗎?」。
柳月翼翼的遞過手爐︰「大還在,听說賈少爺一直沒來,那封休書,怕是真的了。」
「哎!人各有命,若只是誤會,她自個兒不去琢磨,我說什麼也是無用,願她們安好。」
*
柳月一直在思考有一件事情是否應該告訴筱蓉。
筱蓉豈不清楚她的心思,直截了當要她說。
柳月心直口快,可也知道筱蓉一定會傷心。
「你說吧,是不是關于沈哥哥的?」
她大約有些計量,心中猜測如此。
正如她想,原來上次一鬧,雖說是沈老爺駁付家面子,可付筱蘭可不這麼認為,她竟然應下了親事,並答應了提親。付元朔不同意,他心知肚明筱蓉喝碧辰的感情,豈能讓她胡鬧。可她竟然哭喊著說自己沒了娘親。自打看娘親吊死日日難安,夜夜難昧,若此樁親事不成,恐以後難成姻緣。
付元朔仍舊不同意,說是兩人不般配,以後不會幸福。她直言自己不怕,付元朔對她著實沒辦法。
「,二要嫁給沈少爺。」
這些事情都在意料之中,無論她曾經是否喜歡碧辰,今日她都會嫁給對方。因為她就算是報復自己。也會這麼做的,更何況沈碧辰如此優秀,家裕富足。
柳月好奇,筱蓉的一臉平靜倒是讓她吃驚︰「您難道不在意嗎?」。
筱蓉搖頭。正是相反。就是太在意。卻不知該說什麼,他原本就是二姐的郎君,雖然毀了婚約。可論先來後至,自己終究是後者,若談起,竟讓他人笑話這家不懂事,搶了的男人,傷風敗俗。
「啞人吞黃蓮,看來我是說不出自己的苦了。」
「她……即有婚約保護,又有大姐撐腰,外加爹爹的不忍,親事,說成,也就成了。」說著她又端起杯子,飲了一口。
菊花茶的香氣,沁進喉嚨,色氣微苦,凜若冰霜坐于榻,心沉萬兩,想著點滴,一切只能歸于宿命。
寒風簌簌,天空轉了顏色,湛藍墨下,烏黑的雲彩輕輕奪下那份瑰麗。眼看著天氣變臉,接著細細雪花飄下,好是熱鬧,不一會兒的功夫,它們越發圓潤,變成大蔌雪花,翩翩飄落,外面瞬間一片清白。一片淨白之地,讓人不舍落足,生怕毀了這片皓色。
付家,靜悄悄的,梓蓬無精打采,今日來鋪子的生意奚落,回到院子又死氣沉沉,一點兒也不比在的時候。
筱蘭悠閑著,經常陪大姐聊天,給孩子帶繡一些花兒。
她心思頗重,深感筱梅此刻心中有隔,趕忙添枝加葉。
「大姐,您別生氣了,筱蓉跟您的感情還是不差,想不會穢語相訴給大姐夫,只是她身上常被人說沾染晦氣,怕是賈家忌諱罷了。」
筱梅一直沒,可听起筱蓉的名字,不自覺的皺眉。
「臘月,馬上就是年了∼」
她感嘆著,扒了窗子望望,外頭滿是白雪,思慮萬千︰「去年這個時候,我還很快樂!」
筱蘭探了頭應︰「是啊!一年一光景,我們都成了大人模樣。」
筱蘭看著一旁的肚兜,好奇的問︰「這肚兜倒是不錯,圖案漂亮極了。」
「那是筱蓉繡的,這幾日吉成長了個子,倒是穿不下了,我就換下了。」
一听到是筱蓉繡的,她心里滿是不悅,勉強忍著︰「筱蓉倒是心靈手巧,可惜性格偏執了些。」
筱梅若有所思,轉頭看了看,問︰「那日你說你喜歡沈碧辰,是真的,還是為了從筱蓉那里搶過什麼?」
大姐從來都是心如明鏡,看問題卻也是雙向觀察,雖已分清界限,可難免心中疑惑。
「我當然是喜歡沈碧辰啊!」
筱蘭有些不耐煩,似乎對于大姐的質問感到尷尬,並娓娓道來原本自己就喜歡沈碧辰,可是娘不願自己受苦,所以才退了親,現在想想倒是後悔,接著有模有樣的說︰「大姐,筱蓉根本不喜歡沈碧辰,她不過是為了贏我,所以才故意那樣做。」
趁著筱梅狐疑之時,她忙問︰「大姐,你會同意我的這樁親嗎?」。
筱梅閉緊嘴巴,猶豫不決︰「這是你的事情,你應該問爹。」
她轉過眼見吉成安心的睡著。
筱蘭倒是眼淚汪汪︰「娘不再了,長姐如母,我也只有你可以依靠了,爹爹整日不在家,回來也不願理我,他一定是認為筱蓉是我擠兌走的,可大姐您知道,根本不是這樣的,所以有些事我經常找您講,您別嫌我煩!」
筱梅心軟,听這話掉淚,看著筱蘭雖年紀只差三兩歲,可她到底是個孩子,筱梅一把擁過她︰「大姐不會討厭你的,你也是的親人啊,我們都沒了娘,就要彼此照應,我只是不知你選擇沈碧辰,他是否會給你幸福?」
筱蘭不可置疑的點頭︰「會的,一定會的。」
筱梅滿臉的憂慮,卻不得不開口相勸︰「他一直都喜歡著筱蓉,你不會不知道,若是真願走這條路,大概生活遠不如你想。」
「大姐,你放心,只要他與我成親,想定會變好的,筱蓉根本不喜歡他,他過一陣子發現了,性子也就變了。」
筱梅知道感情的事,他人無法勸說,也只好抱著不了。
三日之後,京城初晴,大雪已經末足半尺,路人行走艱難,許多人的手腳都被凍傷,筱蓉安逸的在屋子里偷閑,時而找喜艷娘聊天,時而做作活兒,上次之後,睡覺倒是少了,困意時也只是窩著打盹。
外面有聲音,傳了進來說是付家二送來了花。
筱蓉覺得奇怪,好好的,二姐為何送花?
奴才是家中的虎子,他帶話兒來,說是家中的四季海棠開花漂亮,二讓人用馬車拉來幾盆,冬日不能出門留著觀賞打趣。
「謝謝二姐了,你倒是不容易,這天氣這麼冷,還覆厚厚積雪,深一腳、淺一腳,路想必不好走吧?」
虎子一個勁兒替筱蘭買好︰「本也是準備過幾日,可二說這幾日四季海棠可能就落了,要是再開花也要等上一兩個月,慢著呢!就差小的來了。」
筱蓉甜甜一笑︰「漂亮至極!那謝謝了,你留下喝口熱茶,暖暖身子再走。」
虎子鞠躬答謝,可也直言如此不好,外頭天氣寒冷,這馬車在外頭,馬受不了大寒,雪末足膝,一會兒怕是馬凍僵了,不好走∼
筱蓉令柳月送其出門,這會兒回來倒是也好奇的打量。
「,這花兒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這正是筱蓉擔心的,好端端的她如此好心,倒是送來如此艷麗之花,雖四季海棠開花不分季節,可自己離開時未曾見她養過,她素來不喜弄花草之類,今日哪里這般閑情。
「柳月,晚些時候端到後面屋子,用炭火烘烘屋子,別讓花兒凍死了,觀察幾天,看有無什麼變化。」
「是!」
柳月又想︰「,早上丫鬟問我快是年節了,我們宅子買些什麼,除夕想也是在這兒過了。」
筱蓉點頭,里外如此,爹爹有們和梓蓬陪伴,也好。
「該準備的都準備吧,這會兒剩不足半月,你們喜歡什麼買些便是,吃的多以肉為主,你們也忙活一年了,明日那些銀子,每人做身兒新衣裳,沖沖喜氣兒。」
柳月記下,即吩咐丫鬟去辦。
大抵因為雪大,院子後的柴火已經深埋雪中,久久燃不起,這奴才們又開始去砍柴、搬柴大多無怨言,筱蓉偶爾開窗呼吸新鮮的空氣,直到覺冷才肯關窗。
奴才們砍柴回來大多閑聊,卻無意中說出沈家與付家訂親的事。
一個奴才的叮囑︰「別說了,讓听到了。」
另一個則認為應該讓筱蓉知道,這比以後知道了傷心要好。
兩人爭辯著,聲音越來越大,甚至差些演變成了爭吵。
一個人指著另一個人︰「你自私,你說了該多麼傷心!」
另一個人也不是好惹的︰「你不說將來終有知道的那天,她不是更傷心嗎?」。
兩人如此你一句、我一句,竟然沒發現筱蓉就在門口開門兒看著兩人。
柳月瞪了他們一眼︰「你們兩個,這麼大聲,誰人听不見,剛剛睡醒,就听到你們的爭吵。」
「……」
一個人剛要開口,另一個用手捂住他的嘴巴,最後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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