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告訴你。」原本沒必要,可現在公事私事都再跟晏顧有關,尹喬想知道也是在情在理,再說尹喬是值得信賴的人,告訴他也無妨,她也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
文宋抿了抿唇,這才緩緩開口。
「6年前,上城出的事,你知道吧。」文宋淡淡的講出那個她和晏顧參與的過往。
6年前的上城的問題,圈內都知道,他得知晏顧和她關系的時候還特意查過。
「那件事導致你們分開?」他不敢。
他知道那場危機,當知道晏顧是文宋前夫的時候,他也曾經把這兩件事聯系在了一起,畢竟那會兒上城出事,文宋又跟晏顧那事之後不到一年,他們就離婚分開,文宋又離開H市,再然後他和文宋相遇,他只知道她這5年。
因為上城危機,文宋就舍棄了晏顧?
不可能。
這次綠方的危機,文宋都忙前忙後幾天幾夜沒好好休息,人都憔悴了一大圈,他看的都心疼不已,對綠方都如此盡心盡力,何況對上城,對晏顧。
若是上城危機,文宋必是能舍了命的去挽救。
不對不對,出事到離婚還有一年的時間,若因為文宋,不可能那會兒會有晏顧的孩子,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才導致他們分開。
「不是,我和他分開不是因為上城出事,不過時間上,那算是個開場。」
「到底為什麼?」
「……是因為。」
咚咚咚。
就在這時,總裁辦公室的門,突然敲響。
文宋的思緒被打斷。
尹喬的迫不及待也被打斷。
文宋看著尹喬,沒再。
尹喬有些火,是誰,這個時候這麼不長眼。
「還是讓進來吧。」她也緩過神來,現在是工作時間,她還在尹喬辦公室,的確不適合談私事。
「進來。」尹喬略帶一絲隱忍的脾氣。
門開,是尹喬的秘書安迪。
「總裁,九點半的例會時間到了,大家都在會議室等著您和文總呢。」安迪十分盡職的報告上司。
文宋這才想起今早還有跟設計部工程部的會議,昨晚喝斷片了搞得今天的事都一團亂的沒頭緒。
「知道了。」尹喬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滿的冷,看向安迪的神色都帶著一絲怒。
早不進來晚不進來偏偏想要知道那個答案的時候進來,真是會挑時間。
安迪本來是盡職盡責著本職工作,卻不想被總裁大人這麼不爽的瞪了一眼。
十分的莫名也委屈。
他做錯了什麼。
不過再看看尹總裁和文總經理兩人在一起,似乎又明白了點什麼。
他的確做錯了,千不該萬不該在兩人同時在辦公室的時候進來。
誰不知道他們兩個關系非比尋常,公司里關于兩人的流言何時停歇過,連他這個做秘書的都不禁猜測,他們兩個到底是不是那種關系。
親密,和諧,合作,雖然沒有過分的言語和舉止,可是舉手投足間彼此的默契和眼神,那不是普通男女關系有的啊。
所以對于兩人,他還是覺得有,只是都深藏不露罷了。
所以安迪意識到,自己的確做錯了,被總裁這麼瞪著也是應該,可是例會時間真的到了嘛。
再說不都天天在一起工作,很多事情又都一起處理,也應該習慣了,總裁您這麼怨念的眼神是為哪版啊。
安迪心里不由得哀嚎。
「我們馬上就去,你把資料都備好帶上。」尹喬雖然有些不痛快,卻還是很盡責的囑咐道。
「是。」安迪也十分恭敬乖順,不敢再有任何的差池遭致總裁的不滿。
說完安迪非常有眼色的退了出去,再不退出去要被總裁的眼神秒死。
「以後有機會再說吧,我先回辦公室拿資料,就去。」反正每天都在一起,雖然工作時間多,休息的私人時間也不少,合適了再說也不遲,不急。
「……嗯。」尹喬很想知道,可是也不得不這樣,還有眼前的工作要做。
說完文宋也退了出去。
尹喬略煩躁的收拾著桌上的資料,準備開會的。
心里為解不清的答案而煩躁。
算了,找時間听她說了再,她一向坦蕩既然承認會說的那就不會對自己隱瞞,自己胡亂猜也猜不出個門道來,又何必。
收了資料,起身,去會議室開會。
14樓會議室。
先是工程部的內部會議。
針對久安工地的斗毆事件,還有CBD大廈工程進展召開的會議。
文宋特別表揚了斗毆事件中實習助理工程師向明的對摻假工程的舉報。
作為一個初來的實習生能發現問題指出問題,這一點值得表揚。
文宋當即表示實習期內的實習工資,翻一番,跟正式員工一樣的待遇。
這讓向明這個羞怯的小男生頗有些意外。
當時那麼混亂的情況,總工程師不僅沒有批評他,反而還獎勵,這點真的讓人意外,說實在的,他還是忐忑了好幾天呢,畢竟發現問題才給公司引來了那麼大的麻煩,他以為會被公司立馬辭退。
他很喜歡這份工作,也干的很有勁頭,且綠方在業內的實力,也是他所看重的,所以他真的不想失去這份工作,所以文宋不但沒有指責反而還獎勵,給了他莫大的鼓勵,對于文宋他更是有著莫大的感激。
當然,文宋不止獎勵他,卻還是指出了這次事件中,他處理事情的不當。
若是當時他直接上報上一層領導,專門的人員來監管,事情得到了轉寰,也不會鬧得那麼大。
還是太年輕,遇事考慮不周全,結果釀成不小的問題。
關于這一點,文宋也對向明提出了批評,他依舊在實習期,去留依舊持觀望態度。
向明對于這一點也沒有任何異議。
這事他有錯,文宋做的很正確。
他服從。
文宋的意思是,向明其實沒錯,只是年輕人做事不止著眼于眼前的工作,更要遇事變通,凡事能緩則緩能柔則柔的麻煩,盡力不讓它擴大,這一點他做的不好,希望給個教訓能意識到,能知道以後怎麼做。
如此賞罰分明,工程部的人都十分贊同也佩服,文總工程師這件事處理得好。
尹喬也很贊同她的做法。
接著文宋又表揚了其他幾位工程師,業務能力和工程上的良好表現。
久安的工程是公司的大工程,也是尹喬來H市的重點工程項目。
所以不能再出任何的差錯,這一次的麻煩是渡過了,工程也已經繼續了,只是希望下面的工作都一切順利。
工程部的會議開完,又是策劃部和設計部的會議。
對于長治那塊即將政府招標的土地,進行的討論。
一整個都是在各部門的會議和討論中進行,開完會都中午了。
文宋這才覺得又累又餓,早上沒吃早飯,昨晚都在喝酒,也吐得差不多了,這會兒真心餓的要死。
可是還有一堆的文件要看要批,人也累的有點虛。
「我讓安迪多帶了一份飯,先吃飯。」文宋辦公室里,尹喬拿來了一份飯,還有一個大盒子。
「好的,我馬上吃。」都沒力氣了,只想靠在椅子上休息。
「很累,要不回去休息。」昨晚她喝的太多,身體難受,今早睡過了正常,看她這樣他心疼。
「沒事,吃個飯,午休一下,繼續戰斗。」文宋倒是一副很習慣的樣子。
「這些做不完,又不急,沒人逼你。」公司離不開她,可是他私心不願意她這麼累。
「我要是老閑著才難受呢,這樣挺好,好了,你也好好休息,昨晚你也喝了不少。」宿醉很難受,他喝的不比她少,肯定也難受,所以她也擔心他。
「以後,我不會讓你喝酒了。」有飯局也不叫她了,看她喝成那樣,他心疼。
「以後米可兒方遠都叫上,不行了把副總裁設計總監通通都叫上,這麼多人,還怕誰來灌我。」文宋覺得昨晚喝太多就是他們的人叫的太少了,下次一定叫上一堆,又鬧熱又能擋酒。
「那也不行。」陪酒這種事是男人干的,他怎麼能再讓她做。若不是昨晚遇到晏顧,他擋下了。
一想到晏顧,尹喬不由得看向文宋。
昨晚真的沒發生什麼麼。
可是她的唇有些紅,也有些腫,開始還沒發現,後來開會時還發現她的唇,破了。
這絕對不可能是自己咬破的,那只能是……
她和晏顧,沒發生什麼,會這樣。
想到到這一點,他的心里酸酸澀澀的不舒服。
可是他也文宋說沒發生什麼,畢竟她的眼神是那麼的坦蕩,看不出有什麼隱瞞。
也許是她不知道,也許,也許只是這樣吧。
他想的不舒服,卻也不會再問文宋。
就算怎樣,那也是昨晚,了,以後不會了,他信她……
他多想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麼,可現在不是談論的時機,她現在需要休息。
「以後少喝點,多帶點人,再說,模清了這幫領導的脾氣,也知道怎麼應付了,畢竟要過場的人還有那麼多,自己不走一遍始終不放心。」一項工程的開展方方面面要牽扯到多少人多少關系,不親自過一遍,的確無法安心,再者,這些人交結的好了,以後辦其他的事也都方便許多,為了這方便,她不拼也要拼。「再說,我有那麼弱麼。」文宋不甘心的撇撇嘴。
昨晚若不是晏顧說那麼刺激的話,她也不會那麼豁。
當時心里真的很難受,被他掐著脖子掐死算了都覺得心甘情願,所以喝酒什麼的,更是瘋了的沒限制。
「知道你厲害,可始終是女人。」
「我可不是普通的女人哦。」文宋挑挑眉表示自己一點都不甘示弱。
「對,是的,一點都不普通。」很厲害很強大,很讓人喜歡,甚至愛。
那麼閃亮美好的存在對于他,怎麼會是普通呢。
對于他對于晏顧,都不是普通的女人呢。
「好了,其他的再說,先吃了飯好好休息。」先不說這些了,現在休息要緊,她此時此刻需要的是,吃飯和休息,其他的都先放一邊。
「嗯。」文宋點點頭。
「哦,對了,這是我一個從美國帶回來的,對骨頭愈合很有好處,記得每天吃。」說著拍了拍桌子上他拿來的兩大盒全是英文的營養品說道。
「不過是個骨裂,大夫說三周固定夾板就能拆了,問題又不是多大。」
「那也不行,都要吃了,必須吃完。」尹喬命令道,不許違抗。
「……」文宋看著他默默無語,吃個營養品還要強迫,還真是。
「我知道了,都吃。」
「這還差不多。」
「我回去了。」
「嗯。」
說完,尹喬把營養品放在了最顯眼的位置,自己轉身離開。
文宋看著一大盒的飯,還有兩大盒的營養品,狠狠的嘆了口氣。
從昨晚到現在還真是累人啊。
這會兒是該歇歇了。
只是昨晚跟晏顧在套房里到底發生了什麼,服務生三緘其口,可是自己的嘴唇。
她喝了口湯,都覺得嘴巴疼,里面都破皮了。
他咬的是有多狠。
文宋實在想象不出,昨晚晏顧是怎麼把自己衣服月兌掉,又把嘴唇咬成這個樣子的……
他到底是在干嘛。
這真是個不好想通的問題。
文宋很糾結。
上城總裁辦公室。
一早上來,晏大總裁的脾氣就有些陰晴不定。
幾個秘書都有些膽顫心境,雖然平時總裁大人雖然也頗有氣勢,卻也沒什麼情緒,可是今天,匯報工作出了點小錯,就被冷眸一掃,頓時千里冰封的膽寒氣息彌漫周身,十分嚇人。
這是腫麼了,總裁大人受刺激了麼。
不過沒人敢問,
一個個都戰戰兢兢的,人人自危,不敢再出半點錯。
批了幾分文件,晏顧有些疲累的靠在了椅子上。
昨夜,一整晚都沒睡。
現在雖然不至于特別困,卻還是有些疲倦。
那麼煎熬的一夜,是個男人都不會輕松,可他居然還就這麼抱著她忍了下來,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為了文宋,他真是一次次的打破了自己的規則。
真是。
雖然如此,可昨夜兩人抱在一起時的溫度,那種感覺,現在想來都覺得,那麼的溫軟,舒服……
所以,他貪戀的忍受著身體不正常的熱度和渴望,明知道後果會讓自己多麼的瘋狂,可還是舍不得不去做。
于是,一夜掙扎,一夜的火,起起伏伏,燒灼著整個身體,整個人有一瞬間真覺得報廢了。
而懷里的她卻睡得那麼香甜,唇角還帶著笑。
這種對比反差下他真是想把她扔出去。
可他不僅沒有,反而把她攬在懷里更緊了。
于是,那火仍旺盛。
他真是覺得自己可真是自虐高手啊。
明知道是多麼的煎熬折磨自己,卻還是義無返顧的這麼繼續下去。
他真是瘋了。
甚至更希望,時間過得慢點慢點,再慢點。
直到清晨,他一直都感受著,她在懷里的溫度和氣息。
可是當天亮來臨時,他也知道。
一切,夜晚所有跟她的一切,或親密或瘋狂或熱烈的,都結束了。
一切只存在于夜晚,也只能存在于她昏睡不醒的時刻。
于是,在她的唇上落下最後一個吻之後,翻身下床離去。
當做他沒來過,而夜晚他們的一切就如同沒發生一樣。
只是早上來心緒無法完全平定,昨晚的一切都全部歸零,這種感覺讓他心情很不美好。
此時,他才批完了幾份文件就覺得煩躁,拿出了錢包。
從照片夾里拿出了幾縷長發。
那是文宋的。
早上他起來時,零落在他的枕頭上的。
昨晚兩人糾纏的抱在一起,除了沒有做到最後一步,其他的一切都已經糾糾纏纏的分不清的在了一起。
他告訴自己一切都沒發生,卻也私心的想留點什麼,屬于她的一丁點都好,于是把這幾縷頭發綰了起來,放進了錢包里。
她的頭發很細很軟,不是很長,只是剛剛到肩膀。
她那麼忙,肯定也沒太多時間打理頭發,所以這個長度剛剛好,也很適合她,知性干練。
她以前都是長發,長至腰間,披散下來,總是很柔美動人。
而現在,也挺好看的。
他對她現在的造型做了個評價。
晏顧腦子里亂想著昨晚的一切,一會兒覺得很好一會兒又覺得很不好的心情煩躁。
卻還是把頭發放進了錢包,好好的個在了里面。
然,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她的手臂。
傷了的位置,為什麼跟林君的那麼像。
位置,時間,踫到傷的反應。
為什麼都那麼像。
再者,林君給他的感覺本就像文宋。
想到這里,原本略暖的臉色,又瞬間轉陰。
巧合?
那也太巧合了吧。
晏顧不美妙的心情瞬間更不美妙了。
回去,要好好問問林君,怎麼回事。
她最近的花樣還不少。
又是請假照顧親人,又是新老師,真是這樣麼,最好別對自己隱瞞。
否則,他的手不由的捏了捏手里的文件夾,結實的硬殼,似乎都要被捏碎。
突地,又拿起,撥了出去。
「小臂綁著夾板,一般會有什麼情況?」
「……」
「嚴重麼?」
「……」
「還有什麼後遺問題?」
「……」
「不能完全治愈?」
「……」
「我不管什麼杏林聖手不聖手,醫術再神,我只管效果。」
「……」
「多難弄也給我弄來,再珍稀的藥材,也不過是個藥材,多少錢,他敢開多少,我就給多少。」
「……」
「去弄,越快越好,我要能全部好的一點後遺癥都沒有的量。」
「……」說完掛了。
掛了才覺得自己干嘛要打這個,有些氣不過的把听筒一摔。
繼續批文件。
過一會兒又拿起听筒,讓秘書進來。
「總裁什麼事。」
晏顧看看他,依舊的陰晴不定。
「沒事,出去。」
「……」秘書囧了囧,這都什麼情況。
轉身出去。
剛出門口。
「回來。」又被叫回。
「總裁。」依舊恭恭敬敬。
「……你,」晏顧你了半天沒下文。
秘書眨巴眨巴眼的等待著下令。
「算了……」又打算放棄。
秘書張張嘴,驚訝道,總裁大人你耍我玩麼。
于是默默的又退出去。
「等會兒。」
「……」秘書徹底淚了,總裁大人,讓我原地轉圈圈直說啊,人家不是听指令就要反應的機器人,人家這麼莫名其妙的被指揮很忐忑好麼。
「讓快遞過來一趟,發個快件。」晏顧這才下了決定是的說道。
「是。」秘書松了松口氣。
就這事,就這事,發個快件這麼個芝麻點的小事,就這麼來來回回的指揮,至于麼,至于麼。
秘書郁卒了。
總裁您是要鬧哪樣!!!!
文宋吃了飯,午休之後,又是一堆的文件等著她批,忙了一,快到的時候米可兒敲門進來,說是有個她的快件,讓她簽收。
文宋一看這快件嚇了一大跳。
好大一個箱子。
足有半人高,快遞小哥說送上來沉得要死,差點沒把腰傷了。
文宋囧,這什麼東西啊,誰送來的啊,可惜上面沒有發件人的信息,問快遞小哥,小哥也說不知道。
看著這箱子,文宋有種裝了一箱子炸彈等危險物品的錯覺,發這東西來的人總覺得不懷好意的。
雖然這麼想的,卻還是簽了名字,讓米可兒幫著搬進了辦公室。
真沉,簡直裝了一大塊石頭的感覺。
劃開,一股濃郁的中藥味撲鼻而來。
隔著箱子就聞得到,打開味道更重。
藥味很濃,卻不是特別難聞。
文媽就是大夫,如小昭也是大夫,所以文宋對中藥味道不是太排斥,只是這麼大一箱子,實在是太嚇人了。
「補骨膠。」米可兒拿了其中一小包看著上面的字。
「誰骨頭有問題?」米可兒不知道文宋骨裂的事,所以很奇怪,這麼一大箱子補骨頭的東西是給誰吃的。
「……」文宋一愣,看著一大箱子藥。
知道自己骨裂的除了大夫就是尹喬和如小昭。
難道又是尹喬。
中午還給了自己兩大盒呢。
可是這會兒怎麼又拿來這麼一大箱。
她讓米可兒先出去,打了問了尹喬,尹喬今晚有個私人飯局沒叫上文宋,正在去的路上,听文宋說,不由的反應,他不知道啊。
文宋掛了,看著一大箱子的藥。
這包裝,這成分,一看就知道很貴。
那會是誰送的。
她想來想去,終于想到了想到了昨晚。
她月兌成了那樣,那他應該也知道這里受傷了吧。
難道是晏顧?
文宋被這個想法狠狠的雷了又雷。
腫麼可能!!!
他會在這麼做!!!
文宋糾結的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