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的吻住她的唇。
氣過恨過傷過後,他卻發現,他只想狠狠的貼近她,吻住她,要她。
貪婪的吸允著她的氣息,她的味道,掃過唇間口腔的每一寸,攫住她的唇舌,狠狠咬著,帶著一絲懲罰的力度,也帶著一絲貪心的迷戀。
「唔……」文宋正一肚子的委屈,氣憤,郁悶沒出發,看見晏顧這麼跟上來心中更是氣上加氣,以為他羞辱折磨的不夠,還有什麼新的花樣繼續,誰知道突然就這麼吻了下來,沒有章法,沒有征兆,更沒有理由,這麼徹底的把她搞懵了。
怎麼,找別人折磨不夠,自己來麼。
文宋自然認為晏顧這是另類的折辱她的方式,自然不會那麼輕易的不會被他欺負,手,死死的撐在他的胸前,阻擋他的進攻。
晏顧此時想要親近她的想法有多麼的強烈,文宋那一點點的力道在他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任何的阻擋都被他的猛烈進攻,悉數化掉。
不僅沒隔開他,反而被他抱得更緊。
只是文宋一直用力的掙月兌,他的吻,也有些分心,直接一個一鼓作氣,把文宋按在了一旁的欄桿上。
他們是在海邊的長堤公園這邊下來的,防腐的長木條搭建的岸堤,上面豎起一排長長的欄桿,晏顧直接把他按在了上面,這樣他也有了著力點,文宋的身體確是懸空的不好用力,這樣他抱著文宋,想怎麼蹂躪怎麼蹂躪的任由他宰割。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本來對她是滿肚子的火氣,憤怒甚至想狠狠的羞辱她,可是,可是此時就想以這種方式親近她。
他知道作為林君,這樣做不合適,可此時他也管不了了。
他只想親她,狠狠的親她,甚至更深,更深入。
這場吻,吻的著實的用力,時間也仿若慢鏡頭般,拉長拉緩。
仿佛世間萬物都要在這場吻中度過一般的天長地久的讓人忘乎了所有。
當晏顧吻到滿足松開她的時候,文宋靠在欄桿上如同缺氧一般大口大口的喘了半天的氣,才稍稍緩了過來,怒瞪眼前這個一直以耍她折磨她為樂的男人。
「你。」文宋依舊氣息未平的指著他,一臉的憤慨氣憤「……晏顧,你玩夠了沒,還要怎麼玩。」剛才被他親的差點呼吸不了了,憋氣憋得差點缺氧了,她沒他的肺活量,自然不像他此時依舊的臉不紅心不跳一臉的正經又無害的模樣。
先是見尹喬,又送張文明,這又吻她,不是玩她是什麼。
真當自己是任意擺弄的玩具,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不成。
「……我不是玩。」晏顧說的很鄭重,可是氣息也有些許的微六安,微微的喘息著,剛才吻得太激烈他也一時沒緩過氣,只是看起來比文宋好一些罷了,也不過是看起來而已。
「呵,不是,那是什麼?」文宋不怒反笑,語氣也帶著譏諷。
他把她帶到尹喬面前什麼意思,又跟尹喬說著暗示不明的話又是什麼意思,還有,把她推給張文明那樣的渣,這難道都不是在耍她玩她整她,還是什麼,難道還是為她好不成。
「既然做了,就別不承認,晏大總裁,你不是做了不承認的人吧。」晏顧一向坦蕩,他敢這麼做就不怕被她說。
「……」他看著她,眼神凝重。
如果說一開始他的確是耍她,只因為生氣,滿肚子的氣。
工地上他看見她手腕上的鑽石手鏈,他氣。
她上了尹喬的車子,而不顧他繞了半個城市給他買來的衣服,他氣。
她裝成林君的樣子騙他,他更是氣。
6年前的手段,現在還要故技重施麼。
他已經不是氣了,是憤怒,憎恨,已然的失去了理智了。
所以才把他才故意打她,強迫她上車,讓曲聰去約尹喬,把她帶到尹喬面前,他倒要看看這一次,她又跟這個男人是否聯合起來演一出什麼把戲。
6年前的把戲,她沒玩膩,那他就陪著她玩。
他就是想看她做戲不足被戳穿的尷尬模樣,就是讓她無地自容,就是讓她在他面前抬不起頭來。
可是,結果並不是他預料的。
他以為見到尹喬知道文宋就是林君,林君就是文宋,這是他們倆一早就商量好的,他們合謀的有著什麼目的。
可是尹喬的反應看來,他似乎並不知道什麼,更沒認出她來。
他不,一探再探。
可尹喬的反應依舊是迷茫的,渾然不知的。
他這才知道,文宋的這身裝扮,連跟她關系親密的尹喬都不知道。
她為什麼要換裝改變模樣成為他家的家庭教師,她的目的,她的手段,甚至是否有同伙,是什麼是誰。
一時間,他更是沒有答案了。
他不想一下子拆穿她,卻也不想就此罷休的繞過她。
帶著滿腔的不解和前仇舊恨,他把她推給了張文明。
那是個什麼樣的敗類,他比誰都清楚,第一眼他是擔心張文明對文宋有想法的,甚至是想他離她遠點。
可是下一刻他又覺的自己為什麼要擔心她的安危死活,她自己都向來喜歡輕賤自己,他又何苦替她著想。
所以,他很是大方的推給了張文明。
就是要她難堪,讓她害怕,甚至讓她痛苦。
而他,大可享受,她哀求自己的感覺。
她的確有一刻的驚慌,她在張文明手中,她求自己,可又也許她正想的。
為了達到她的目的,攀上什麼樣的男人,她不都是無所謂麼。
那一刻,他真的是氣是恨,想看著她痛苦的模樣。
不過她會知道痛苦麼,她知道痛苦的滋味麼。
那一刻晏顧的心是麻木的,冷硬的,沒有絲毫的溫度和柔軟。
那會兒他只想把自己種種遭受的所有痛苦全部都回贈給文宋,讓她也知道自己當年是怎麼被煎熬被折磨的,而那些折磨和煎熬哪一樣不是跟她有關。
她能懂,能體會的到麼。
可是真的見她被帶走了,人影不見了,他才發現,自己居然……
慌了。
看不見她,被一個名聲惡劣的男人帶走,她會有怎樣的危險。
他又怎麼能置之她的危險而不顧。
他後悔了,剛剛的舉動,他要找她。
找遍了這一層酒吧的每一個角落,掀開了每一個卡座的簾幕,看到了一張張或驚奇或驚嚇的臉,他卻全然不顧。
只為找到她。
還好還好,她沒離開,仍在這里。
只是她的模樣很不好看,狀態更是不對,很生氣的對人扔著那些昂貴的酒。
而對象,正是那個他都為之不齒的男人。
剛才發生了什麼他不可能都知道,卻也猜出了幾分。
他恨自己剛才的那個愚蠢的舉動,才會讓她受了欺負,同時也有一絲欣慰,幸虧她足夠的機智足夠的有膽量,她沒有被那個人欺負。
所以當他看到她向自己挑釁而來的帶著氣怒交加甚至是報復性的眼神和動作時,他只是站在那里看著她,什麼都沒做。
她要做什麼就做什麼吧,只要她高興,她能發泄,她能解恨。
一切的後果,他來承擔。
這,也本該是自己承擔的。
所以文宋砸了酒吧,酒吧負責人讓她的賠償他全部負擔。
至于張文明,這筆賬,他會慢慢的好好的跟他算。
今晚,他沒空搭理他。
所以文宋的損失賠完,他就跟著她出來,他知道她在生氣,可他不想給她生氣的機會。
他只想用行動告訴她。
他,不會再對她做任何傷害的事情了。
「以後,不會了,再不會了。」他的聲音沉重而誠摯。
他傷害她,可到頭來發現,難受的卻是自己。
既然如此,就這樣吧,將錯就錯吧。
林君是林君,文宋是文宋。
他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她這樣扮下去的目的。
林君這個身份,她願意扮演多久,隨她的意願,他都不會戳破,直到她自己不再繼續為止。
將錯就錯,未嘗不可。
「……」文宋看著他一臉的狐疑和不信任。
是麼,他豈是輕易能松口的人。
而今天他做了這麼多的事情又是為什麼。
他不是嚴重懷疑甚至可能發現自己了麼。
見尹喬,送張文明,又吻她。
這一晚他做的一切都明明是這個原因,可是他這麼頹敗的模樣又是為什麼。
文宋這會兒也搞不清他的心思。
「今晚的事,到現在為止,一切都終止了,林老師,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今晚不美好,既然如此,就此終止,他叫她林老師,就是尊重她的身份,當做,他沒認出來她。
「……」林老師,文宋也听得分明。
可是她不懂,晏顧是真的沒察覺麼。
而他剛才那個吻又是什麼意思,他會對林老師那麼吻麼。
還是……
她有一肚子的疑問要問他。
可是現在,剛剛還彼此糾纏的熱烈氣息,讓空氣都微微的尷尬,她更不知道從何問起。
「我自己走回去,不要你送。」她沒有完全的解氣,不會因為晏顧一句一切終止,就抹掉今晚發生的一切,若不是她反抗的強烈,真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被侮辱了。
憑什麼他說開始就開始,他說結束就結束。
他可以風輕雲淡,因為他沒什麼損失,而她呢,她憑什麼平白無故的受人欺負之後還當沒發生。
「……我要堅持,你拒絕的了麼。」晏顧看著她說道。
「……」文宋不解氣的瞪他。
剛還那麼客氣的語氣,轉瞬又如此的霸道,晏顧,你就是專門來逗我玩的吧。
「這邊車子也不好打,人又多,不想惹事,還是坐我的車。」晏顧又補了一句。
文宋氣結,不想,可是晏顧說的又有道理,這里的確不好打車,海邊這邊大晚上的魚龍混雜的確不安全。
可是她憑什麼在被他耍了之後還要坐他的車。
他可以這麼風輕雲淡的說,她卻無法如此風輕雲淡的做。
今晚,他真是惹著她了。
文宋,看著他,不,站著也不動。
晏顧站在她身邊,陪著她,也不,不動。
兩個人就這麼僵持的,站著,站在海邊,感覺都要化成雕像了。
直到文宋的身體不爭氣的打了個噴嚏。
入夜,海邊風大,吹得人有點不舒服。
「上車吧,不然感冒了,不能來正常上課了。」晏顧這次很平靜很低姿態。
憑什麼他說得都有理,搞得自己無理取鬧一樣。
文宋瞪他。
晏顧一臉無所謂,你瞪吧,反正他也不會還擊,但就是必須上他的車,不能月兌離他的視線範圍。
「晏顧,為什麼,你可以當做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她不稱他晏先生,她直呼其名。
「今天責任在我,林老師,你要有什麼脾氣,也等著回去之後發,這里不合適。」晏顧自知理虧,所以態度特別委婉。
「……」她這話說得,非上他的車不可了。
有脾氣,她能給他發麼,又不是他什麼人,他豈是能讓別人給他發脾氣的人。
文宋一點都不解氣,所以,沒上車。
最後還是被晏顧一把拉上車的,強行的。
一點都不手軟,然後還鎖了車門,根本出不去,完全的土匪強盜鄉霸的作風。
果然是那句,他要對她做什麼,她真是反抗不來的。
所以一路,文宋一肚子氣,更是其上加氣。
有那一刻鐘她都快詛咒晏顧車毀人亡了。
「我,今天的確沖動了,只是因為,我總是把你當成另一個人,以後,以後不會了。」車子到了中心廣場停下,車門鎖沒開,晏顧握著方向盤緩緩說道。
一句話解釋了一整晚所有行為的原因。
「……」文宋看他,以一種審視和驚奇的目光。
他這意思是,她現在洗月兌嫌疑了?
一切所作只因文宋,可他說不會了,那就是不懷疑了。
為什麼這麼突然,哪一點讓他洗月兌的,她以為一切都保不住了,可現在一切都倒轉了。
文宋驚異之余,也在想,這話的真假,所以一直低著頭,沒。
「林老師,早點回去休息吧。」晏顧似乎松了口氣似的說道,開了車門的鎖。
文宋看他一眼,推開車門下車。
這一晚發生的一系列的事情讓自己現在還處于不可置信的感覺中。
而晏顧坐在車里,看她遠去的背影。
卻對自己今晚的決定再不能的肯定。
他割舍不下這樣的感覺。
他貪戀跟她在一起的時光。
他不能跟光明正大的文宋在一起,那就讓林君這個身份繼續存在吧。
這是他靠近她的,唯一方式。
*
文宋回去,如小昭在家做飯,下面條。
如小昭很少做飯,所以文宋很稀奇。
「為什麼今天做飯。」
「呵呵,發泄一下壞情緒。」說著把一整包面條都倒進了鍋里,兩個人一斤面條,真是,吃不完的,浪費啊。
「不會又相親了吧。」只有這樣如小昭才會如此情緒。
「不要問我細節,現在我不想說,MD,我現在只想捏死那些男人。」說著把手里的面條捏的咯咯 的響,帶著不解的恨意,完全被人氣的,憋了一肚子氣。「哎,光說我了,你呢,今天你家教,怎麼這麼晚回來。」如小昭煮著面條突然想到。
「我,我挺好。」文宋不知道怎麼說,今晚的事情不知從何說起,何況後面晏顧態度的反轉她也不懂,更不知道怎麼說。
「什麼叫你挺好啊,答非所問,必定有事啊。」如小昭明察秋毫。
「我也不想說。」文宋也嘆了嘆口氣。
「算了,我也沒心情听了,你沒吃飯吧,一起吃。」如小昭一邊問,一邊把各種調料往鍋里倒。
鹽,味精,醬油,香油,雞精,辣椒醬,豆瓣醬,胡椒粉,花椒粉,蔥姜蒜一股腦的往里倒,跟不要錢一樣。
「……」文宋看著一鍋白白的瞬間變得紅紅綠綠的非常‘豐富’的面條,不由得縮了縮,確定要吃如小昭的面條麼。
「吃飽了,才有力氣生氣。」如小昭給文宋盛了一海碗,豪氣說道說道。
「我怕吃了中毒。」文宋很不給面子的說道。
「沒事,我是大夫,中毒了我也能給你解了。」如小昭更是豪氣的當仁不讓。
「……」文宋看著如小昭遞過來的變了顏色的面條,看著如小昭此時豪氣雲干的姿態,不由的卻心情一好。
本來今晚她很生氣的,晏顧做的過分,她又不是聖人,能夠容忍,可最後他卻還是沒有為難她。
她不清楚究竟怎麼一回事,可現在似乎沒那麼生氣了。
也許是在她下車時他的態度他的話,也許是如小昭的面條。
總之,文宋現在的心情,有那麼一點點的輕松。
更神奇的是,吃了面條,洗澡睡覺,文宋居然還滿輕松的睡著了,雖然不是一夜好夢,卻也是個睡眠質量不錯的夜晚。
真的很神奇。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自己居然毫無壓力,這一點她自己都覺不可思議。
第二天,,文宋約了幾個建材商談關于工程建材的問題,談的很順利,結束出來,文宋送走幾個,自己準備回公司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加長林肯卻突然停在了她的面前。
顯示著身份的車子這樣明顯的開在她面前,不像是偶然。
果然,車門開,車里下來一個人,一身黑衣黑褲的高級定制西裝顯示著顯赫的身份。
文宋一看,不由得很是一愣,眉頭微皺。
而那人車子看著文宋,卻是一臉的舒然。
「好久不見了,小宋。」對方向她熟絡的打著招呼,帶著似乎還存在的久違的親切感。
「……」文宋有些尷尬的看著來人,反應慢半拍的回應道。
「好,久,不見,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