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知道有誰,動機,還有過程。
一一都要了解,不然,怎麼給自己洗刷當年的誣陷。
「……」沐則醉萌萌的晃了晃腦袋卻沒說。
「怎麼,你不是說,什麼都告訴我麼,看來,你一點都不喜歡我。」文宋的心微微一凜,冷漠說道。
就算酒醉,他的防備心還在的,畢竟沐則在商場混了這麼些年,不是不經世事的小伙子了,經常這樣的酒局飯局怎麼會這麼輕易的醉了被套話,那豈不是白混了。
「我怎麼不喜歡你,宋兒,這些年我一直都想你的不得了,就像這樣抱著你,親著你。」沐則微微皺眉,極力的反駁文宋的話,身體更是要跟她貼的更近。
文宋繼續用手擋著,推開他。
「沐則,喜歡一個人就是毫無保留的把自己的一切呈獻給對方,可是你現在,這樣隱瞞著,明顯就是不真誠,所以你的話,我一點都不信,你的喜歡一文不值。」文宋冷漠的說道。
「……」沐則搖搖晃晃著腦袋想了想,精致的臉龐上還是酒醉微醺的紅,如同漫畫里貴,帶著一絲妖嬈美艷氣息。
「那,我只告訴你一個,你,誰都不可以說。」他喃喃的說著。
因為醉酒,他很慢卻也很費力還含糊,有好幾句文宋也听不清,但是不影響理解大概的意思,他也沒完全的睡,大抵是因為是文宋的聲音是熟悉的聲音,所以他也能半夢半醒的回應。
「好。」文宋干脆的回答。
「……*&(%*(&)%¥……&*(」」沐則嘰里咕嚕的壓低了聲音,如同說悄悄話一樣的在覆在她耳邊輕輕說道。
他說了半天,文宋並沒听全,可是還是抓到了關鍵字。
悠的,文宋的眸光一縮。
眼神一冷。
帶著難以磨滅的恨意,怒意。
拳頭也拳了又拳。
尤其沐則一邊說一邊吃著文宋的豆腐,還算愜意。
時不時的用手掐掐文宋的胳膊,掐掐她的腰,或者她的臉,甚至腦袋埋在她的頸間,只想要跟她挨的更近。
文宋要一邊探消息,一邊防著他的不軌行為,各種抵擋。
本來他透露的消息已然讓她氣憤,沐則的動作更是讓自己火大。
「是麼。那,還有麼,比如,和芷。」雖然很憤怒也很恨,可文宋還是壓制了怒意的繼續問道,畢竟這樣的機會難得,不能因為一時的情緒而毀掉這樣一個機會,下一次再找可就沒這麼容易了。
而問和芷是否參與6年前的事,不是一時猜測。
而是一直一來的莫名感覺。
畢竟和芷變化的太多了,多的她簡直認不出來,多的她之前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想象的。
一個人的變化太大絕不是一場偶然,一定是經歷過什麼之後所造成的必然。
之前,她只以為這變化是因為晏顧,女人因嫉妒而改變性情,也是有的,畢竟對于一個愛的男人多多少少的改變不是不可能,可是和芷的改變是負面的,陰暗的,甚至帶著一絲的畸形。這一切的一切,並不是一個正常的愛戀下女人應該發生的變化。
一次次的反應,讓文宋越發覺得這不可思議的變化中更有什麼其他的不對勁的地方。
直覺,猜測,還有合理的簡單推理。
尤其上次落水她暴露了真實身份後和芷撕破臉皮的對她毫無隱瞞的挑撥和指責後,她更覺的她有問題。
尤其她當年出現的時間,也就在6年前事件發生前半年發生的。
所以有巧合也有猜測加起來,文宋就著沐則醉酒吐真言的機會,何不問問,正好一解心中疑團。
「盒子?什麼盒子?」然而,沐則卻听得一臉迷茫,本來就醉酒迷茫的臉更加的迷茫了。
「你若喜歡什麼盒子就跟我說,我給你弄來了就是。」他又文不對題的說道。
文宋看著他並無隱瞞的回應,微微一愣。
他不知道和芷?
那和芷跟之前的事情無關了?
他應該知道和芷的,畢竟在晏顧身邊幾年的女人,他不可能不知道。
「你不知道一個女人叫和芷,晏顧身邊那個?」她提醒道。
沐則精致的容顏帶著迷糊的醉意,皺了皺眉。
似乎一個不怎麼好想的問題。
「你說她啊,那個女人不是晏顧的麼,你問她做什麼。」可是為了文宋還是想到了。
「……「什麼叫是晏顧的,文宋一听又是冒火。
她實在不喜歡這句話,可是偏偏又不能反駁,誰讓晏顧允許和芷那麼做,她能怎麼辦,生氣也無礙。
「她跟之前的事情沒關系麼。」
「……為什麼跟她有關系?」沐則擰著眉毛想了半天,反問道,覺得莫名其妙。
文宋看他反應不像裝的,也許,那件事真跟和芷沒關系,是自己多想了,猜錯了吧。
希望如此,她只是單純的來自于女人的嫉妒,而非其他。
文宋又問了當年,沐則如何利用她操作一切陷害她和陷害晏顧的過程,沐則又說了一遍,只是說法跟以往說的都無多大出入。
照這麼看來,沐則後來承認自己做的之後的確沒有撒謊,只是隱瞞了一些小細節,大體並沒隱瞞,而整件事,還有很多情況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自然也無法告知文宋了。
所以,這件事看來,沐則在其中都算是顆棋子。
那,誰是操控棋子的人?
他的動機是什麼,害她害晏顧,他又暗地里做了多少手腳,如何籌謀的,而之後,他又會有什麼樣的計劃,到底想要將晏顧怎麼樣呢,又或者更多的人或者事情怎麼樣呢。
想想這些問題,文宋覺得很頭疼。
她之前把事情想簡單了,事情遠比她所想的要復雜的多。
她要做的事也更多了。
可一切都必須靠自己進一步去找去發現去查了。
而文宋在想這些問題時,沐則的手也沒老實過,一直在吃著文宋的豆腐,一會兒模模這兒,一會捏捏那兒,要麼其他地方非要往文宋身上靠。
文宋此時真是文武並用的對付沐則。
又要思考盤問,又要各種阻擋他不老實的動作。
算是身累心累,可是卻沒辦法,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有些虧也不得不吃。
不過還好,他再怎麼不老實,文宋也沒吃太大的虧,她先忍著。
「那為什麼,名門一直以來都針對上城,針對晏顧,真的只是為了我麼。」文宋實在不明白,到底為什麼會這樣。
當初沐則拋棄她還找人侮辱她,在她最慘的時候遇到晏顧才又移情晏顧,卻不想他又反悔求復合,她斷然拒絕,這自然會惹怒沐則而對晏顧對上稱做出點什麼。
可是當年,沐則也才二十多點的小伙子,意氣風發,驕傲恣意,一時沖動的那麼做無可厚非,當時她也這麼認為,可是後來越想越不對,他再沖動,卻也不可能有那麼多的籌謀和準備,只覺得當年沐則的行為另有原因。
「哼,晏顧,根本就沒什麼晏顧,一個jian女人生的兒子,也配。」沐則喝的暈暈乎乎了,听到晏顧兩個字,卻反應性的冒出了這句話。語氣充滿了輕視和鄙夷,帶著世家子的高傲和不可一世。
文宋听來分外的刺耳,很不高興的皺皺眉。
她不允許有人這麼說晏顧,誰都不行,沐則更不行。
文宋氣的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了沐則。
恨恨的看著他,就如同自己的仇人。
「不許你這麼說他。」文宋很不高興。
「他本來就是,我為什麼不能說。」沐則不以為然。
「……」文宋看著他,厭惡更甚,真想一巴掌乎下去揍他為晏顧抱不平。
「宋兒,宋兒。」沐則似乎也感受到文宋的怒意,態度立馬又轉為柔和,語氣也帶著一絲憐惜。手也抻著去抓她。
「……」文宋一把手把他甩開,帶著明顯的厭惡。
他可以侮辱她,卻不可以侮辱晏顧。
「不要生氣,我是說他不是說你。」沐則立馬開始道歉了起來,他不希望文宋生氣。
文宋冷冷的,絲毫的不領情,難道他不知道,說晏顧比說她要嚴重多了麼。
她真想把他踢出去,可是一想想,還要問他一些問題,所以忍了又忍心中的怒火,揍他的動作也收了回來。
「你告訴我原因,我就原諒你。」文宋壓著脾氣說道。
「好累。」沐則腦袋晃了半天,伸手又無意識的按著太陽穴皺皺眉,倦意沉沉道,文宋問了這麼多,他也呼呼的說了好多,想的他頭疼,本來喝酒就疼,現在更疼更累了。
文宋看他,也實在不適合繼續這麼繼續問下去了,只能說道。
「這是,最後一個問題,你回答完了,你要求我做什麼都可以。」
「真的?」他一听,倦意的容顏帶著一絲安慰,也立馬多了些精神。
「當然,我怎麼會騙你呢。」文宋面不改色的忽悠他。
沐則樂了,一听說完了有好處自然樂意,可是涉及到這問題本身,又顯得沉重了,原本歡欣的表情又帶著些許的沉重。
「上城和名門,不是他死,就是我死。」沐則這語氣也比剛才沉重許多,帶著多少年都無法釋懷無法解開的沉重。
卻也讓文宋,心如擂鼓,狠狠一敲。
6年兩家已然是勢不兩立你死我活的關系,她一直一直都以為只是因為她。
現在更是印證了,上城和名門,還是有更多更深的淵源……
是什麼,她不知道,晏顧從沒告訴過他,他的家世他的出身她很少提,問了他每次也心情不好,自然也不會多問。只是知道他家現在只剩下他和晏管家,其他人都早不在了。而沐則,沐大少爺的家,也從未提起過,她就算知道卻也無法把他們兩家的恩怨聯系起來,到底是什麼。
晏顧為什麼也沒告訴她,也許那時她太小不涉世事,所以沒說還是覺得她並不適合知道,還是其他原因,她不知道,以前她就覺得他太多事情自己都不知道,現在發現,也許還有更多,想到這一點怎麼都是有些難過的。
文宋的心,緊了又緊。
問了這些,文宋更是感覺,要弄清所有的一切真的要下很大很大的功夫……
而問沐則,看他的樣子也不知道還能說麼,說了是最後一個了。
而在她躊躇間,沐則的臉又朝著她俯下,就要親她,身上帶著灼烈的陽氣,圈著她的腰緊了又緊,腿也在她的腿上蹭啊蹭啊的,帶著蓬勃的燃燒的氣息,昭示著他將要的更多……
文宋強烈的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又看著就要俯身而下的親吻,猛地一嚇,狠狠一推。
雖然男人的力氣遠大于女人,可是他喝醉了,迷迷糊糊的,且對她又沒有任何防備,就這樣被文宋鑽了空了。
且沐則被他推開,身體又正好是半懸在床邊,結果重心一偏整個人直直的摔倒了地上,更是無力再鉗制文宋。
于是文宋算是運氣很好的躲過了他這一吻,更是躲過了他的鉗制。
看他倒地迷醉的樣子,文宋想了想還是不問了。
今晚套出的消息也算不少了,再問下,自己肯定就要吃虧了。
那一處的隆起,已然無法忽略了。
男人這種時候是不能惹的,簡直就是餓瘋了的出欄猛獸,有著誰都攔不住的洶涌氣勢。
剛才是自己運氣好才推開她,這種運氣此時不可能再出現第二次了。
她不能被沐則佔到便宜,那樣她會對不起晏顧。
雖然,她跟晏顧也……想到這里,文宋毅然決然的,拎著包,離開了房間。
只是這一路都心潮難平。
回去文宋在網上查著東西,如小昭端來水和藥。
「喂,你到底吃藥了沒,為什麼還在咳嗽,肺都要咳出來了好麼親。」在隔壁屋听她咳嗽的聲音都听不下去了,她到底怎麼對待自己身體的,不好好休息回來還上網不要命了。
「吃了啊。」就那天如小昭監督了一下吃了一次,後面又忙的忘了,記得的時候藥不在身邊就喝點水。
如小昭一臉鄙視的把藥塞進了她嘴里,然後把水杯遞了過來。
文宋被她一巴掌拍了兩顆藥,結果又被灌水,差點嗆出來。
「親,你能溫柔點麼。」文宋很無語。
「我溫柔,你也要听話啊,看看你現在什麼鬼樣子,感覺都被吸血鬼吸干了血一樣,我可不想哪天早上起來替你收尸。」如小昭不以為然,她討厭有人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這個人還是文宋。」……」什麼話,她現在的狀況有這麼糟糕麼,文宋剛這麼想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
「好了,吃了藥趕緊休息,別要做的事還沒做好自己先倒下了,你的臉色難看死了。」如小昭看她現在臉色毫無血色,又單薄隨時都要倒下的樣子,十分擔心。
「知道了。」
如小昭無奈的搖搖頭。
看文宋吃了藥,如小昭才放心的出了房間。
又響。
這麼晚了,文宋看來電顯示,哥哥的。
文宋接了才知道是哥哥說爸媽有好一陣子沒見到糖糖了,老兩口都想的不得了,她能不能想想辦法,再安排一次見面,老太太這陣子做了不少小衣服,還做了好多好吃的,想拿給孩子。
文宋听了心里澀得很,她自己這邊沒解決好,爸媽想見孩子也見不到。
這事,她暫時無法答應父母。
「,要是不方便,那就算了,我會跟爸媽說的。」文唐听到的遲疑,安慰的說道。
「對不起,哥,又要麻煩你了。」文宋覺得很對不起哥哥,這事還要哥哥在父母面前周全。
「說什麼傻話呢,你是我,我不照顧你照顧誰。」文唐好脾氣的笑道。
「……」文宋有些難受的不知道說什麼。
「沒事的,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我理解,對了,你的嗓子怎麼回事,听起來有些啞。」文唐察覺到了文宋的不舒服。
「沒什麼,就是水喝少了,我這就多喝水。」
「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嗯。」
「那好,你早點休息,空了過來吃個飯。」
「好的。」
說完文宋掛了。
掛了,文宋微微嘆了嘆,正好郵箱有新郵件,姚律師的,關于爭奪糖糖撫養權的訴訟書。
讓她再看看看內容有沒有問題或者要補充的。
文宋看著訴訟書,心里卻想著。
沐則的話,如果她能證明自己的清白,晏顧是不是就不會那麼恨自己,也不會阻止自己見糖糖。
而這訴訟書也不需要了呢。
她一方面想要找出當年的真相,還自己清白而能跟晏顧拉近距離,可她一方面又準備著起訴書,跟他當庭對立,把他推遠。
一靠近,一遠離。
一拉一推。
晏顧和孩子,她貪心的都想要呢。
她何嘗不想他們之間什麼矛盾都都沒有的兩全。
可現下……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她跟晏顧就走到了這一步,她也不想這麼做呢,可她,該怎麼辦呢。
文宋呆呆的看著訴訟書,一個字都看不進去,心里難過的緊。
她不想這樣……
文宋有心事心情低落身體狀況也十分糟糕,所以看訴訟書也頗心不在焉。
迷迷糊糊的掃完了一遍也不知道上面寫的啥,就直接回復了姚律師,好。
姚律師又回復,訴訟書沒問題他就遞交法院,正式起訴晏顧了。
文宋腦袋都沒過一遍回復的內容,又機械的回復,好。
姚律師回復,知道了。
她還是回復,好。
好像她現在只會回答好了。
于是這一晚沒有狀態的她的一個回復,導致了一個誤會,更導致了一個不該有的杯具……
幾天了,文宋一直都沒聯系過晏顧。
忙著工作,忙著官司,忙著還有她自己該忙的一切事情,每天都安排的滿滿當當的,似乎連空下來休閑的時間都沒了。
而晏顧每天也如此,只是這一會兒,秘書進來,說是有快遞簽收。
晏顧看了看簽收,然後拆開外盒。
看著里面的東西,眸光冷了又冷,縮了又縮。
法院傳票。
他是被告,文宋是原告,在規定時間內到庭。
文宋要跟他爭奪糖糖的撫養權!!!
文宋,你實在是好,很好。
晏顧看著傳票,眼里都要蹦出火來。
這幾天他一直都在考慮要不要給她機會時常的跟糖糖見面,可沒想到,她居然先一步的告了自己。
一點都不手軟。
很好,文宋,你很硬氣很有本事對不起。
打官司,好,陪她玩。
看看最後是你硬氣還是誰硬氣。
晏顧死死的捏著傳票,
眸里的火,冒的簡直要燒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