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心疼了?穆少,只要我一天不同意離婚,你就算再愛她,她也能做個不見光的小三。」
破壞別人的婚姻,不管是出于感情還是無辜,都是介入法律與道德間的第三者,她安慕雪再無辜,再可憐,也不能明目張膽地搶別人的丈夫。
「小三?那我和她訂了婚又娶了你,你又是什麼?」
穆凌風冷嗤出聲,沒有想到她竟然會有這麼幼稚的想法。
「你以為你說不離就可以不離了?安若兮,我告訴你,你不過是我手底下的一個工具,結婚你沒有自主權,離婚你同樣沒有。」
如果哪一天他膩了這段婚姻,或者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他會毫不猶豫地將她踢出穆家的戶口本,這也是他最開始的打算。
杜阿姨說得對,他不該忘了母親的死,更不該嘗到一點甜頭就忘乎所以麻痹在其中,甚至想要將這種狀態保持下去。他也不仔細想想,他哪里配沉溺在這種幸福中。
安若兮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他會將話說的這麼決絕。
「你怎麼想都無所謂了,我不會放手,既然你強行將我拉入了這段婚姻,就別想再強行將我踢出去。」
上了倔脾氣的女孩有著誰都不能比的韌勁,穆凌風頓了頓,沒再反駁什麼,只是淡淡開口道︰「你的身體好了,過兩天跟我回趟穆家。」
雖然這個婚結得有點倉促,雙方父母都沒有正式通知,但是該有的環節還是一點不能少。畢竟他娶她,也有部分原因是為了拿下最近啟動的那個項目。
「你要帶我去穆家?」
之前听他提起過一次,卻一直因為受傷的原因沒有實行,安若兮幾乎以為他忘了,現在冷不丁被提起來,她不由得有些心底發怵的感覺。
穆家二老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常年接觸上流社會的人,看人難免都帶上一絲犀利,她害怕自己會在二老面前失態。
「我,我可不可以不去?」
似乎忘了剛才不悅的爭吵,一直理直氣壯的女孩忽然變得有些底氣不足,她微微仰頭,小臉上流露出些許的為難和迷茫,聲音軟軟酥酥地帶了一點乞求的意味、
穆凌風月匈膛一震,心髒的位置似乎被什麼東西撓了一下,那種感覺很輕,卻很深,一直蔓延到他的內心深處。
「我要帶回去見他們,你不去,我帶誰去?」
男人伸手揉亂了她的發絲,有些又好氣又好笑,剛剛跟他吵的時候不是膽子很大麼?怎麼這會就變得蔫蔫地,像個受了傷的小動物一樣畏畏縮縮。
「你,你可以……」
安若兮順著他的話往下接,卻發現沒有第二種可能可供她選擇,小腦袋忽然更蔫地垂了下去,眼楮無神地盯著腳尖,聲音一句比一句低地開口道︰「你可以去找安慕雪啊,你不是一直在心里把她認定為麼?」
想到方才在陽台上發生的那一幕,男人冰冷的神情,對著解釋,卻不惜一切傷害她的決絕,安若兮心底又是一陣抽痛。
明明早就知道嫁給他就是純屬自虐,她還是傻兮兮地,義無反顧地,以為自己和別人不同地陷進來了。
其實仔細想想,她有什麼本事,能讓這個優秀的男人傾心在自己這一邊,她又有什麼能耐,能分開人家青梅竹馬十幾年,自己這個始終小透明的存在又憑什麼能介入這段牢靠的感情當中?
不是完全不可能,只是太累,累到她不止一次想要放棄,放自己從這段感情中走出來。
只是,每次一看到他的臉,听到他的聲音,那些自以為牢固的堅持就會紛紛崩塌,半點不容她的理智做主。
「你吃醋了?」
穆凌風的臉上露出一個寡淡的笑容,只是他的表情卻看不出什麼實質的內容來。
過了半晌,他陡然俯身,貼在她耳際緩緩說道︰「別愛上我。否則,痛苦的人只能是你。」
他不給了她想要的愛,甚至給不了她任何回應,即使窮極一生,他能給她的,也就只能是這段虛無縹緲的婚姻了。
安若兮微微一笑,苦澀在嘴角蔓延,她忽然抬起頭,看向男人的眼底寫滿了認真,又透著一股隱隱的執著。
「穆少,你不愛我,究竟是你的真心,還是你的選擇?」
如果真的不愛一個人,不愛她就是了,沒必要為她花任何多余的心思,沒必要為她的情緒所左右,甚至不必去理會她是生是死。
他怎麼會好心到來提醒她?他又何必一次次因為她說過的或好或壞的話而如此介懷,甚至是失控?
女孩微微泛著水霧的雙眸帶著洞悉人心的力量,穆凌風對上那雙眸子,第一次竟有了心慌的感覺,他別過眼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心虛了麼?你不愛我,究竟是真的不愛我,還是不能愛上我……」
她不是傻子,他對她反反復復的矛盾情緒她感覺地到,喜歡他那麼多年,可是對他的一切比對自己還了解,何況她的心思一向都是min感的,男人對她的態度總是讓她隱隱想到什麼。
「不能愛上你?」男人的表情只是失態了一瞬,便很快恢復平靜,他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將人一把甩到了床上,殘冷地笑了笑。
「你以為自己是誰?我喜歡什麼人還需要報備給別人同意麼?我不愛你就是不愛,你這樣為自己找理由,心里就能安慰了?」
他不愛她就是不愛,瞧這話說得,多硬氣,不虧是從小到大嬌生慣養,處在權力之巔被人慣著寵著的大少爺,一出口就霸氣滿滿。
安若兮低下頭,苦笑著回道︰「我知道了,你只是連自己的選擇都不敢面對的人。」
說什麼愛不愛,如果沒有執念,他根本沒必要在意她口中說的這些話,反正只要不理她就可以了。
女孩似乎很冷,在被子底下蜷縮成小小的一團,那模樣真是任誰見了都會心疼。偏偏男人早已在很久以前就丟了心,丟了愛,看到她這幅樣子,也只是面目表情地走了出去。
「後天,收拾一下,我帶你回穆家。我不想讓自己爸媽看到一個半死不活的兒。」
扔下這句話,主臥的門砰地一聲被關上了。
滿屋子的熱氣似乎也跟著這一聲關門聲被放了出去,安若兮感到渾身更冷,忍不住裹緊了被子,這就是她這麼多年喜歡過的男人,真是夠冷漠,夠絕情,夠殘酷。
「若兮,你在哪里,能不能出來一趟?」
思緒左左右右地飄忽不定間,放在手邊的忽然響了。
她下意識地點開接听,整個人都是無意識狀態的,直到听到那端的柳夢瑤發出驚呼的求救聲。
「臭女人,跟大爺我擺什麼譜,還不快過來伺候我們幾個。伺候好了,有你錢拿。」
一個猥/瑣的似乎是中年男人的聲音從雜亂的噪音中傳來,听筒里跟著透出一聲尖叫。
柳夢瑤怕的發抖卻還在假裝鎮定的聲音闖入耳朵里。
「我不是這間酒吧的人,你們放開我。要zhao自己去前台,把你的髒手給老娘拿開!」
不知道那邊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听柳夢瑤的聲音,似乎很緊張,給她打的時候也基本是在強撐、
安若兮的心髒一顫,急促地開口道︰「夢瑤,你在哪里?你身邊是什麼人,為什麼會有那些聲音?」
酒吧內鼎沸的喧囂一陣蓋過一陣,連人的內容都很難听清,她只隱約听出對面有好幾個人,的態度毫不客氣,一听就是來者不善的架勢。
「若兮,你現在能出來麼,快來救救我!」柳夢瑤的膽子不算小,可是一個單身女孩遇到這種事情,也難免會害怕發怵,她沒有什麼過命的,唯一一個死黨就是安若兮了。
「夢瑤你先別急,把穆凌風的名字告訴他們,嚇嚇這群人,你告訴我你的具體地點,我馬上趕。」
她如今是穆凌風的,這個身份似乎比安家大好用百倍,就算她不受待見,身份至少在那里擺著,有她出馬,柳夢瑤應該不會吃虧。
京城穆少的名聲,那向來是響當當的,說是通行證也不為過,果然,柳夢瑤一說出那個名字,幾個想對她動手的大漢就猶豫了。
「大哥,這女人說她和穆凌風的認識,他們之間有關系,穆凌風的人,我們怎麼動?」
穆氏現任總裁,京城最有背景的豪門,他們的人,放眼整個京城也沒有一個人敢動。
為首的中年男人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一巴掌狠狠地朝著柳夢瑤扇了。
「嗎的,你認識穆少?你是穆少他?放屁,老子在道上混這麼久,從來沒听說過穆凌風娶過,你一定是騙你玩的,虧你這個傻子也行。」
中年男人沖著她一頓獰笑,陡然伸出手拉扯她的衣服,順帶著將人往角落里的地方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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