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如果表現得太過冷靜,只能說明她不在乎這件事或者她已經心死。
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是他願意看到的結果。
「蕭齊,馬上備車,我要一趟。」
男人隨手抓起了椅子邊上的大衣,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臉上的神情有多麼緊張。
蕭齊猶豫了一下,沒有動,咬咬牙開口勸阻道︰「老板,她很堅強,一定能堅持過這一關的。如果您現在看她,恐怕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費了。的苦也會白吃,那些人怕是沒那麼好對付。」
如果不是遇上一群人精,即使是做戲,也沒必要做的這麼真,索性第一步已經邁出去了,現在回頭還不如當初不走這步棋。
「老板,她蕙質蘭心,將來一定會明白您這麼做的苦衷的。我已經交代了,魅城的王姐會替我們照應著。」
蕭齊何嘗不知道男人的糾結和難處,只是理智和感情,總要有一方先讓步。他想不通究竟要多深的感情,才能讓一個向來理智冷靜居上的男人也亂了陣腳。
穆凌風套上大衣的手一滯,右手慢慢垂下,緊握成拳,看著桌面上放著的車鑰匙,他深吸了幾口氣,才堪堪壓制住馬上沖出去的谷欠望。
不行,他不能沖動,這一步是早已計劃好的,他現在反悔會對她有多不利,他無法想象。何況,酒吧那邊他暗中也安插C了眼線,情況不對他們一定會保護她。反倒是他自己,需要徹底地冷靜一下。
「繼續加派人手暗中觀察那群人的動靜,一有不對馬上跟我匯報。還有,酒吧那里如果收不了場,就將人帶到郊區那座新買的別墅里。你親自帶人守著,三個月之內沒我的命令不要和外界聯系。」
穆凌風坐回到電腦前,大腦依然清晰地給出命令,只是心底早已亂哄哄一片,他不敢去想,如果因為那件事牽涉到了她,他的心情會是怎樣。總之,一定不會是很正面的情緒。
他後悔了,為什麼一開始不好好過日子,折騰出那麼多破事來,現在想將她留在身邊也沒機會了。
「老板放心,我們一定會保護好的。」
蕭齊默默地點頭出門,將所有空間單獨留給男人一個人。
他知道,老板這輩子沒有什麼軟肋,他的全部弱點,只可能也只會是來自。只有保護好了,老板才能萬事安心。
如果不是因為老板母親的一些緣故,他也不用愛得這麼深,卻愛的這麼苦。沒有人會明白,要一個向來冷情的人將心底唯一一份炙熱藏起來,他需要付出多大的隱忍。
辦公室的門被輕輕地帶上,那聲音雖然細微,細微得好比一根針落地,卻好像實實在在地敲在了他的心上,帶來一撥撥麻木的鈍痛感。
電腦屏保上女孩安靜的睡顏如今更像是一種諷刺,他得到了她,佔有了婚姻的名義,卻反倒弄丟了她的心。
小兮,我究竟該拿你怎麼辦才好。愛你,我不能,不愛你,我卻做不到。愛不愛你,我都注定受盡煎熬,為什麼我不可以自私一次,用我的方式將你強制留在我的身邊?
男人痛苦地低下頭,深眸鎖住一片不見底的幽深。視線落在面前的照片上,他暗暗下了狠心,這一次,不管結果如何,他都不會放手了。
…………
魅城包廂外的走廊里。
「小兮,2號包廂的客人要酒,你送一箱。」
「紅姐,要什麼酒?」
「是2號vip,你自己看著辦吧。」
夜晚,屬于魅城的真正一天才剛拉開帷幕。瘋狂奢/靡的夜生活背後,暗暗隱含著多少人不知道的辛酸疾苦。只有能站在燈光?*毆庀實仄紛啪疲?烈庀硎芊?縱的人,才有資格談及生活。
正在垂頭翻出一箱雞尾酒的女孩微微出了口氣,因為低頭的緣故輕輕垂落的劉海遮住她光潔的額頭,晃眼的燈光下半截露在衣領外的雪頸格外白/晰。
到這里已經整整一周了,安若兮開始漸漸適應了這里的日子。
因為她簽的合同是全勞務工,說難听點,就是她人已經賣給魅城了,因此即使只是白天,她也沒機會離開這里,必須留下充當苦力。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帶她的紅姐雖然人嚴厲了點,對她卻相當不錯,不但沒有為難她做一些很重的活,相反經常教她怎麼應付難纏的客人和不忙的時候偷點懶。
她以為是紅姐人好,殊不知如果不是上面的老板點頭同意了,她一個給人打雜的女服務生,哪里有膽量特別照顧一個新人。
「小兮,又一個人搬箱子?你女孩子家怎麼能做這種體力活,來我幫你。」
的人是這里的男服務生,因為年紀稍長人又熱心,大家都叫他李哥。他自己常調侃說,他才三十五歲的人,就被開口閉口叫哥,又不是出來混的,頓時覺得老了幾歲。
安若兮笑了笑,假裝輕松地提起那一箱啤酒,搖頭拒絕道︰「謝謝李哥,還是不用了,今晚的生意這麼忙,我能應付地過來,你不用管我。」
魅城的生意一向就好,只是她第一次單獨給客人服務,李哥擔心她出狀況。
「早晚是要適應的,我也不能總是麻煩別人。」
安若兮看出他的意思,感激地笑了笑,自己提著酒沿著包廂走廊走了下去。
昏暗的光線打在透明的酒瓶上,搖晃出迷/離的色彩,引人沉醉。
安若兮停在2號包廂門口,深吸了口氣,抬手去推虛掩的門。
「喲,酒來了?快送進來。」
一個梳著地中海發型的中年男人一身阿瑪尼西裝靠在沙發上,離遠一看很有品味,走近了卻渾身的煙味酒味,混合著破敗的氣息,刺鼻地很。
安若兮被嗆得險些背過氣去,卻不敢明著伸手去掩鼻,只好把頭低得不能再低,將那一箱酒全都扔在了桌邊。
「來來來,滿上滿上,靳少好酒量!」
旁邊坐著的一干人等被這聲音打斷,紛紛轉過頭來,示意安若兮給他們倒酒。
坐在中央被叫做靳少的男人,微微移開了視線,轉向這一邊,目光剛好落在女孩因為低頭微微有些彎曲的脖頸處,少許的發絲從她的衣領口滑落,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竟有種驚艷的味道。
靳祈向來散漫的視線瞬間被吸引住,牢牢地定格在這片花叢中突然闖進的一抹綠上,他狀似無意地舉了舉酒杯,目光卻別有深意地看向一旁的地中海男人,「這是魅城新來的女侍應?」
魅城的女侍應也分為幾種,有高等的,有低等的,像她身上穿的這種工作服……靳齊動了動手里的紅酒,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屬于可以賣/身那一檔的,跟小女且沒有什麼區分。
他從前很不屑于在這種地方找小女且,一是他看不上這些庸脂俗粉,二是他靳齊有錢有貌,主動撲上來,又乖巧又干淨身家還清白的女孩多的是,用過一次就可以丟,事後也不會有任何負擔。
只是他沒想到,魅城什麼時候竟然也有這種上檔次的貨色了,就算不是處,他也不介意隨便玩一玩。
「怎麼,靳少今晚沒有佳人作陪,看上這里的姑娘了?」地中海男人轉著一雙賊兮兮的亮眼楮,立馬打起了主意。
誰不知道靳太子爺剛剛回國,還沒有建立起人脈基礎,而且馬上要繼承他老爸的電子產業。這種時候如果誰能跟他搭上線,那還用擔心以後的富貴沒著落?
地中海男人馬上跟身後的保鏢使了個眼色,轉頭笑得一臉愛昧地對安若兮說道,「小姑娘福氣不錯嘛,被靳少看上了,今晚就陪著靳少,以後保證你有發展,啊?哈哈哈。」
他頂著啤酒肚起身,一雙咸豬手猥鎖地在安若兮的臀/部上模了一把,靳齊的眼神一下子冷了幾分,看著他不安分的大手諷刺道︰「怎麼,王總也感興趣?不知道王總的太太看到這一幕,會不會也一樣有興趣!」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這個地中海怕怕得要命,一提他就什麼囂張氣焰都沒有了。果然,靳齊話一出,他的臉色跟著就變了,只是面上依舊逞強地笑著,「今天出來玩,提那個婆娘做什麼,太敗興了。靳少看上的東西,我怎麼能搶呢?呵呵,靳少盡管拿去,今晚我買單。」
安若兮蹲在地上取酒的動作一直停在那里,沒有動,紅姐教過她,遇到這種客人不能硬來,她是用盡了渾身的力氣去克制,才讓自己沒有立刻轉身逃離這片烏煙瘴氣。
男人們開玩笑似的污/言穢/語听在她耳中格外難以忍受,她捏了捏衣角,從容地站起來,維持著臉上的笑容道︰「幾位慢用,有需要再叫我。」
她說完也不去管屋里人的反應,直接站起來就走,地中海看到她這幅不買賬的樣子,立馬有些不樂意了,接著酒勁一把就將人拉進了懷里。
「怎麼,臭娘們,靳少看上你,你還想拿喬是不是?我倒看看你有多純。」話落,他的一對沾著酒氣的厚嘴唇,直直地朝著女孩的臉蛋貼了。這幾天被家人拐出去玩了,我也不想說什麼來狡辯了,555好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