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到了錯誤,但是死活不肯改正錯誤,說的就是厲勝男這樣的人。
厲勝男被同事的目光逼得落荒而逃。心中的愧疚幾乎要溢出來了,簡直難以忍受,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要窒息一樣,不過當她來到了大街上看到行色匆匆的路人,正義感再度佔領了高地,她瞬間又認為自己沒有錯。
憑什麼追求真相維持正義就有錯了?
人情世故什麼的厲勝男的確不懂,她也不想要懂。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堅持而且一定要堅持的東西,對厲勝男來說,她要堅持的就是正義。
老張的苦難她看在眼里,如果這次自己翻案對老張他們帶來了傷害,厲勝男會用自己的方式去彌補。不過她絕對不會放棄,尋找凶手還死去的那些人一個真相才是她真正應該要做的事情。
掏出電話準備剛顧城滾,還沒有來得及撥號就看到顧城這家伙跟混混似得蹲在了結伴的馬路牙子上抽煙,眼神猥瑣至極,不停的在過往美女的大腿上出溜。這些也是,不過才剛剛開春,氣溫還有些低居然就已經迫不及待的穿上了裙子,滿大街都是白花花的大腿跟胸脯肉。
現在就開始穿的如此的暴露,真不知道她們到了夏天會穿什麼,難道就穿著比基尼滿大街的閑逛啊。
厲勝男走揪住了顧城的耳朵,直接將他給拎了起來。
顧城連忙吐掉了嘴里的香煙,唉喲的叫喚起來,跟殺驢似得。
「能不能夠稍微將你的猥瑣掩飾一下,有那麼好看麼?」厲勝男咬牙切齒的說道。
顧城將自己的耳朵拯救出來,揉著耳朵說道︰「管太寬啊你,我看其他人礙著你什麼事兒了?有本事你也穿成這樣啊,我保證眼神不會離開你的大腿。」
厲勝男抬腳就踹,奈何她每次偷襲顧城都沒有成功,這次依然踹了個空。
「差不多的得了啊,給你幾分顏色你就開染坊,真以為我不打是吧?在這里等你已經是我能夠做到的極限了,說吧,還有什麼事情?」顧城不耐煩的說道,模出香煙又準備點燃。
厲勝男一把將香煙搶扔到了下水道︰「少抽點你會死啊。」
顧城瞪了她一眼,算了,好漢不跟女斗。
打車往第一個案發地點趕去,也就是曹飛死亡的地方。
顧城有些困惑,這他媽都過了半個月了,案場估計早就被破壞的一干二淨了吧,還能夠有線索留下來?
等到了地方顧城才明白,這里是個密室,而且還是在C市非常出名的游樂場里面。
游樂場之前在大力推廣一個游戲,叫做密室逃月兌,所以就修建了很多這樣的密室,但是因為曹飛死亡的關系,這個游戲自然也就夭折了。現在密室全部被封了起來,案發地點的那個密室還完好的保留著。
打開鐵門,一股塵煙迎面撲來,顧城單手捂著自己的嘴,眉頭皺起。
厲勝男拿出口罩帶上,順便遞給了顧城一副手套跟口罩。
這還差不多,顧城心想。
帶上手套跟口罩,腳上也套上了鞋套,兩個人跟做賊似得輕手輕腳的進入了密室。
厲勝男並沒有細說要做什麼,她認為顧城會明白的。
顧城不是傻子,當然知道要做些什麼事情。
不過這里非常的干淨,地面是簡單的水泥地,當初修建密室的時候主打的就是絕望的招牌,所以密室的修建都是往糙了來,不可能給你一個五星級的標準。地面是坑坑窪窪的水泥地,周圍也是毛坯牆,整個屋子只有腦袋上有個一尺見方的出氣口,小孩兒都鑽不進來。而且離地面足足有四米的高度,牆壁上沒有任何可以著力的地方,爬是爬不上去的。
厲勝男舉著放大鏡撅著**一寸寸的看著地面,這樣的事情她之前其實已經做過了,不過她終究還是不甘心,希望能夠找到有價值的線索。
顧城沒有借用任何的工具,就這樣閑庭信步的在屋內溜達,這里看看那里模模,還饒有興致的坐在了屋子中間的那把椅子上,拍了拍椅子的扶手,很是愜意的模樣。
厲勝男揉著腰眼站起來,趴得太久了讓她的腰有點不舒服。
結果回頭看到了無比輕松的顧城,氣得她幾乎要背過氣去。
「你太過分了。我們是來破案的不是來度假的。請你嚴肅認真一點好不好?」厲勝男暴怒,幾乎是跳著腳怒罵。
顧城揉了揉耳朵,說︰「冷靜點好不好,我也在找線索啊。」
「你現在坐在了椅子上,已經涉嫌破壞現場證物!卻厚顏無恥的跟我說你是在找證據,顧城,你以為我眉毛下面長得是兩個窟窿眼嗎?」。厲勝男伸出手顫抖的指著顧城。
顧城嘿嘿笑了笑︰「干嘛這樣糟踐自己,多不合適啊。我可從來沒有這樣想過,頂多就認為你有眼無珠罷了……好了好了,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不要當真,我的確是在找證據,你說過,曹飛就是坐在這把椅子上死去的,我想要模擬他當時的心情,試圖從死者的角度來推斷凶手的樣貌。」
厲勝男愣住了,顧城這話說的太專業讓她沒反應。
從死者的角度……
我次噢,他以為自己是柯南道爾啊。
顧城將手指頭放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慢慢的閉上了眼楮。
當時曹飛雙手被靠在了椅子上,雙腿被扎帶給牢牢的綁了起來,雙眼被蒙住,嘴上貼著黑色的膠布。唯一能夠感知外界存在的就只有他的耳朵。
他會听見什麼聲音呢?
顧城慢慢的閉上了眼楮,讓自己進入曹飛當時的心境。
「別吵。」顧城說。
「我沒說話。」厲勝男怒。
「別呼吸。」顧城繼續說。
厲勝男更加憤怒,不過看到顧城臉上的表情,好像的確不似在開玩笑,終究還是將到嘴邊的話給咽了。
看看你小子到底搞什麼鬼,如果敢忽悠老娘,回頭一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厲勝男恨恨的想到。
滴答,滴答。
顧城的耳邊出現了水滴的聲音,然後他的手腕忽然疼了起來,好像被人割了一刀,水滴的聲音也從滴答變成了叮咚,這是跟銅盆撞擊才能夠出現的回音。
放血,自己被放血了。
顧城整個人都顫抖了一下。厲勝男的心也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