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貴榮妻 161十七位前任

作者 ︰ 依月夜歌

「對不住,我們大人出門飲宴去了,不在衙中。」高祈府的府衙前,楚宜桐遞上的拜帖被一名師爺給退了出來,這位師爺上上下下的打量楚宜桐一番之後,帶著頗有深意的笑容翩然離開。

「這……什麼啊他……」南新山捧著拜帖,瞪著那師爺離開的方向吶吶的問著身邊的莫江春。

「帖子已經送過,我們的禮已經全了。」朱月暖扶著楚宜桐,柔聲說道,「我們回驛站吧。」

「好。」楚宜桐倒是並不在意,淺淺一笑,在朱月暖的攙扶下離開。

很快便到了驛站,相比那小鎮的破敗,這高祈府的驛站當然不會那樣的不堪,但與禹洋府的比,卻也明顯的遜了不少。

眾人進門,朱福已經前面打點。

「砦門縣的縣令?!」驛官看到楚宜桐的任職文書,如同看到什麼稀罕物般,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了楚宜桐一眼,隨即,滿臉堆起了笑,「原來您就是砦門縣新上任的縣令大人,久仰久仰。」

「久仰?」朱月暖輕笑,看向楚宜桐,開玩笑似的問,「夫君,原來你這般出名了,高祈府和禹洋府之間可不只是千里啊。」

「有所不知,我們知府大人早就通傳過了,讓我等靜候狀元爺光臨,我們可是等了有大半個月了。」驛官笑著解釋了一句,沖著驛站中的驛卒們高聲喊道,「小的們。砦門縣縣令大人到,快些準備上房、準備酒宴。」

這一句話傳開,頓時,原本還熱鬧的驛站立即詭異的寂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唰唰的掃了過來,集中到了楚宜桐身上。

朱月暖微微皺了皺眉,沖身邊的悅茶使了個眼色。

悅茶會意,微微退後。

「原來是狀元爺,久仰久仰。」樓梯上步下一人,衣著華麗。氣宇不凡。沖著楚宜桐拱了拱手,「在下淄縣縣令。」

「幸會。」楚宜桐溫和一笑,抬手還禮。

「楚大人這邊請。」驛官笑眯眯的在前面引路。

那淄縣縣令微笑著下了最後幾格台階,退到一邊。

朱月暖扶著楚宜桐跟上。經過那淄縣縣令時。不由多瞧了一眼。卻只見,那淄縣縣令的唇邊還帶著一抹來不及撒去的譏笑。

「大人請。」驛官異樣的熱情,「這是特意給楚大人留的。這幾日各縣縣令大人們赴府衙述職,往來的人恁多。」

「述職?」楚宜桐瞧了瞧他,問道,「驛官可知是哪一日?」

「三天前,我們知府大人的規矩,每半年召集一次的,原本知府大人還以為楚大人能趕得及呢,可惜……大人你還是來晚了幾天。」驛官頗婉惜的看著楚宜桐,說到這兒,他低了頭,在自己懷里一陣翻找,拿出一封信,笑道,「這是知府大人之前留的,說是楚大人看到便能知曉。」

「知府大人真是有心了。」朱月暖听到這兒,微挑了挑眉打量了驛官一下。

「知府大人做事素來妥貼的。」驛官呵呵的笑。

楚宜桐接了信,道了謝,在朱月暖的攙扶下進了房間。

兩位師爺和南新山、莫江春也一左一右的分布在楚宜桐的房間隔壁。

朱福帶著眾人安排在樓下。

楚宜桐身邊有朱月暖,潯竹倒是落了個清靜,乖乖的跟著朱福去了。

「,商隊便在高祈府中,要不要會合了一處走?」悅茶跟著進來向朱月暖詢問。

楚宜桐坐在一邊拆看信件。

「不用。」朱月暖搖頭,這會兒屋里也沒別人,她也不用隱藏自己的疑惑,「這高祈府有些古怪,我們和商隊還是各走各的。」

「我跟著,讓鳳離去帶商隊。」悅茶馬上接道。

「也行,眼下雖然看著平靜,可此處已近邊城,怕是諸多麻煩,我身邊確實離不了你。」朱月暖嘆氣,皺眉說道,「高祈府衙的那個師爺,還有剛剛那個驛官和眾人表現很奇怪,你去與福伯說一聲,記他千萬留意,還有那三個人……」

說到這兒,朱月暖招手讓悅茶俯耳,嘀咕了幾句。

「明白。」悅茶點頭出去,順便帶走了守在外面的鳳離。

「知府大人怎麼說?」朱月暖轉身,看著端坐的楚宜桐,他此時已經看完了信,正安然的坐著,信就在手邊放著。

「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只說砦門縣不宜,讓我徑自去赴任,他日若有難處,盡管去府衙尋他,他會全力支持。」楚宜桐拿起信遞給了她,淺淺一笑,「這樣也好,我們明日可直接上路了,眼見十月將至,這路上,我們已經耽擱了不少日子。」

「干嘛這樣急?你的傷還沒好呢,還是明日再留一天,尋個好郎中好好的瞧瞧,開些藥帶著。」朱月暖不贊同的搖頭,「誰知道砦門縣那鬼地方,有沒有好郎中。」

「我的傷不礙事。」楚宜桐安撫的笑看著她。

朱月暖聞言,嘟了嘟嘴,一記眼刀子便甩了。

「好吧,听你的。」楚宜桐立即改變了話鋒,順著她說道。

「這還差不多。」朱月暖佯裝得意的橫了他一眼,走了,「去躺躺吧,你可不是悅茶,她之前……我倒是想起來了,之前她為二炳傷了肋骨,如今你這算不算是拐著彎來報恩了?」

「你我夫妻,為你做這些事都是應該的,何來的報恩之說?」楚宜桐好笑的握住她的手,慢慢的起身。

「那倒是,你我之間,有恩以身相報便好了,受傷太不好玩了。」朱月暖隨口應道。

「暖妻倒是提醒我了。」楚宜桐停住腳步,轉向她,抬手托起朱月暖的下巴,淺笑道,「此事倒是為夫不對,昔日暖妻還曾救過我一次,便曾言讓為夫以身相報,誰料,這一拖竟是兩年,卻是為夫冷落了暖妻,大不該。」

「啥?」朱月暖頓時愣住,不解的眨著眼瞧著他。

「茶肆外的林子,那夜的浮浪子。」楚宜桐的笑意漸深,「暖妻忘記了嗎?」。

「呃……」朱月暖頓時恍然,臉上微微一紅,瞪著他說道,「禹知,有沒有人說過,你也變壞了?」

「沒有。」楚宜桐一本正經,竟學她的樣子眨了眨眼,低語,「只對你。」

朱月暖頓時失笑︰「你敢對別人這般試試?」

「不試。」楚宜桐低頭,在她的紅唇上淺淺的一啜。

「快歇著。」朱月暖甜甜的笑,摟著他的腰扶他往床邊走去。

洗洗漱漱,吃飽喝足。

朱月暖照顧楚宜桐歇好,便抽了空出來。

正巧悅茶一臉不高興的過來,身後還跟著永遠板著臉的鳳離。

「。」看到朱月暖,悅茶立即嘟了嘴,抱怨道,「我們回去吧,姑爺不做這個官也罷。」

「好好的怎麼說這個?」朱月暖驚訝的看著悅茶。

「他們說……」悅茶指了指大堂的方向,很不平的說道,「方才那驛官的殷勤勁兒,我還以為他多好的人呢,誰知道,一轉身便對那些人說開了,說什麼砦門縣的縣令,瞧著就是……」

「就是什麼?」朱月暖好奇的問。

「就是……」悅茶瞧了瞧房間門,欲言又止。

「就是之前十七位砦門縣縣令的下場,說不定,比那第十七位還要短。」悅茶身後的鳳離突然出聲接了下去。

「十七位砦門縣縣令?」朱月暖挑眉,詢問的目光定在兩人身上。

「他們太過份了,居然詛咒姑爺。」悅茶很不爽,「甚至,他們還開了盤口,賭姑爺在砦門縣待不上一人月就得……」

「那十七位砦門縣縣令又是怎麼回事?」朱月暖皺了皺眉。

「十年間,砦門縣已易了十七位縣太爺,其中,十人死,五人殘,兩人不知去向。」鳳離在一邊淡淡的介紹著。

「你怎麼知道?」悅茶立即側頭問道。

「打听的。」鳳離說完,又閉上了嘴。

「原來,一直相傳十七縣是這麼回事。」朱月暖恍然,盯著鳳離問,「能說說這些人都是怎麼死怎麼傷怎麼不知去向的嗎?」。

悅茶立即一眨不眨的看著鳳離。

「天災、兵禍、匪盜,皆有。」鳳離瞧了瞧悅茶,淡淡的開口,「其中,有十人折于龍威山上的匪盜。」

「我們也是來過高祈府的,為何從不曾听說過呢?」悅茶疑惑的問。

「這個簡單。」朱月暖神情漸冷,「原因不外兩個,一,天高皇帝遠,二,粉飾太平,龍柱山里,要不是我認識狼嫗,只怕,你家姑爺早成了第十八個還未上任便喪命狼口的砦門縣縣令了。」

「,都這樣了,你還讓姑爺去嗎?」。悅茶憂心沖沖的看著朱月暖。

「不想,可是,你覺得我攔得住他嗎?」。朱月暖撇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之前百般阻我相隨,不就是知道砦門縣的險嗎?如今都到這兒了……」

「……那怎麼辦?」悅茶張了張嘴,嘆氣。

「退無可退,便只能向前。」朱月暖平靜的說道,「抽調人手,換下隨隊的那些護院和車夫們。」

「那他們怎麼安排?」悅茶忙問。

「調去跟著商隊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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