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樣了?」看著夜軒又口吐鮮血,十三連忙幫他拍拍背。
夜軒又咳了幾聲,笑道︰「我沒事,你不用緊張。」
十三點了點,可擔心卻日益加重。
從邊界回來已經三個月了,夜軒一直把自己關在府里,任何人都不見,包括病重的先皇,漸漸的才從他的自語中了解到當初的情況。
原來在發現暗道時,夜軒和明悠便思考著怎麼可以把那些人引出來。
後來又發現了安柔月的不尋常,暗查之下,無意中發現她的侍女玉兒經常深夜外出。
又在夜軒的劍上投毒,那一刻,夜軒便知道他們上當了,敵人就在身邊。
而林靜的到來卻讓他們擔心了起來,所以夜軒故意不去見林靜,也減少了和安柔月的踫面。明悠才會一直攔著不讓她外出。
誰想就在他們想引出幕後黑手時,那人卻早已盯上了林靜,連守在身邊的冷沐都重傷昏迷。
雖然他們猜到了那人的心思,卻阻止不了他的用意。
而林靜不知為何也改變了主意,最後選擇跳下城牆,待他們尋找時,人早已沒了蹤影。
西明和東夜的這一場仗,由原來的真實變成了假意,最後又變得真實了起來。
只是東夜這邊接手的是夜天啟,夜軒則被調回京城。從此不離王府半步。
「什麼事?」
十三收起心思,整了整神情,笑道︰「,皇上回宮了,宣你去見他。」
本以為夜軒會說一句‘不見’呢,因為連先皇要見他,他都沒有去。
「好,我就這就去。」長身而起,夜軒抬頭看向天空,真的是很藍!
「,你……」
「怎麼?皇上召見,做為臣子應召而去很奇怪嗎?」。
夜軒轉身看著他,似笑非笑的。
十三低頭,「當然不是。」心里卻想,皇上在你眼里算什麼,連先皇都不管用,還現皇呢!
當然這樣的話說出來,那是找死。他只得收拾好東西,走在夜軒的身後。
「對了,讓秋雨幫她收拾收拾,我和她一起去。」走到一半,夜軒突然吩咐道。
十三驚了一下,趕緊應是。
安柔月是被夜軒帶回來的,一直‘呆’在王府里,任何人都不能見,除了秋雨。
十三離開後,夜軒才再一次抬頭看向天空。
你曾說過,想你時就對著天上的星星說,我不信,因為我說過很多次,你都沒收到。
所以我不再對著星星說,也許是它不夠亮,太陽很亮。
「靜兒,我想你了,真的,想!」
夜軒捂著胸口,想減少一點那股酌熱的疼痛,現在的他已經可以控制疼痛的急緩,但他卻一直體會著那種感覺,只有這樣,他才能感覺到她的氣息。
她存在過的氣息。
不知去向,不知生死,不知其意,不知路在何方?
大殿上,多日未見的夜天啟身著皇袍,不再是一身儒雅,而是帶上了一股威嚴。
夜軒進去的時候,也不知道他正在說著什麼,看起來很是高興。
朝堂上下都充斥站喜悅,只是隨著夜軒的到來,一股冷冰冰的氣息隨之而來,迅速蔓延到龍椅之上,那個人的腳下。
「哥,你終于出來了。」如果說,有誰還可以在這時候,那只可能是夜彥了,唯他一人。
夜彥跳到夜軒的身邊,嘴嘟的很高,夜軒揉了揉他的頭發,笑道︰「我生病了,你也不去看我。真是長大了就不乖了!」說完沒有再看他,而是對著夜天啟行禮。
夜彥怒,什麼叫做他不去看他,明明是他不讓任何人進去嘛!他翻牆去都被十三攔住了,他哥越來越不可愛了,越來越喜歡欺負他了。
「臣,參見皇上!」
「皇弟不必多禮,既然身體不適,派人通報下就行了,應當在家多休息。這里也沒什麼要緊的事!」夜軒啟遙坐在上面,伸手虛扶。
言語中一派兄弟情深的戲碼。夜軒低頭,「那臣弟先去偏殿等皇上。」
「好。」不等夜天啟說完,夜軒便拱手退去。夜彥也草草的行了一禮便跑了出去。
底下有大臣有些看不慣,便進言道︰「啟稟皇上,軒王如此行事,似乎有些不妥!」
他剛說完,便有人站出來,道︰「我東夜提倡親情至上,陛下和軒王兄弟情深,還望陛下諒解。」
剎時間,堂下漸漸的分成兩派,文人罵起人來是很有意思的,夜天啟坐在上面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
心里卻在想,夜軒這次的反常。
在邊界時,他本想了解一下事情的經過,卻沒想到,夜軒一句話也沒說,便帶著安柔月回到了皇城,世人皆知是他讓他回來的,事實上卻是他的好皇弟自行離開的。
從夜彥的口中得知了那些事,有時候他還是有些同情他的,為了這個林靜,他付出的太多了,他的情路也太難走了。
有時候,他甚至在想,如果不是小時候的誤會,他們兄弟也許會成為永久的兄弟,只是剩下的就只有他了。
望著下面一身繁花衣飾的夜天華,眼底閃過一絲柔意。可一想到某件事,他的心里便一陣苦澀。
「好了,別吵了。軒王是朕的皇弟,朕自有分寸。」
「沒事的話,就退朝吧!」
起身離開,夜天華會意也跟了。
偏殿里,夜彥正蹲在夜軒的腿邊,狗腿的模樣特別可愛。
「哥,怎麼樣?幫幫我吧,你去說大皇兄一定會答應的。哥,哥,求求你了嘛!」
夜軒被他搖得東倒西歪卻不言不語,直到這時才點了點他的額頭,說道︰「別亂稱呼,他現在是皇上。」
夜彥有些不滿。「皇上怎麼了?當了皇上也是我們的皇兄嘛!」
「哈哈哈,彥兒說得沒錯,我永遠是你們的大皇兄。」
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夜天啟已換好平日的衣裳帶著夜天華走了進來。
夜軒和夜彥剛準備行禮,便被他攔住了。
「彥兒剛才還在說,當我是皇兄呢,我們兄弟私底下就不要這麼多禮了,都坐吧!」夜天啟擺了擺手,大家紛紛落座。
「西明已經退兵,我打算將天雪嫁到那邊去,想問問你們的看法。」他拾起茶杯,輕酌一下。
「不行。」夜彥一听立刻站起來反對,相處的幾個月里,夜彥已經知曉了夜天雪和影的事情,作為哥哥,他當然要為爭取自己的幸福。
「恩?」夜天啟放下手中的茶杯,笑問道︰「彥兒有什麼看法?」
「皇兄,天雪有喜歡的人了,當然不能嫁給別的人了。」夜彥起先聲音挺大,越說到後面聲音越小,似乎到這時候,才認識到眼前的人不再是那個隨便可以亂的對象。
「彥兒,別亂說。」夜軒想阻止已經晚了,皇家的婚姻何時由得了自己,一切都要以國家為重,先有國後有家。
這是他們從小培養的宗旨。
「無妨。」夜天啟看了一眼夜軒,問道︰「哦?我怎麼不知道,是哪家的?」
夜彥這時才開始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整個人開始向夜軒的身後躲去。
夜天啟便將目光落在了夜軒的身上,似乎想等他回答。
「臣不知。」夜軒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夜天華突然插話道︰「听說你帶母後進宮了,人呢?怎麼沒有看到?」
夜天啟這時才把目光收起來,「是嗎?那我們去看看母後吧!」
說完就起身向外走去。
夜軒跟在他們身後,到了安柔月呆的地方,卻被告之太後去了先皇住的地方。
他們又無奈的動身,只有夜軒的眼神閃了閃,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個侍女。
「你讓我進去,我就看他一眼。」安柔月一身華服,站在先皇所住的宮殿前,指著侍衛喊道。
秋雨站在她身後,低眉順耳的,由著她鬧騰,直到余光撇見夜天啟他們的身影,這才上前攔住安柔月。
「娘娘,別生氣,我們去請皇上過來吧!」
秋雨不說還好,一說,安柔月便一巴掌打了過來,「你算什麼東西,竟然敢管我的事,來人,拉下去砍了。」
「你這個爛女人,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讓你再給我囂張。」
一邊說一邊抓秋雨的頭發,讓剛到這里的幾人嚇了一跳。
夜彥咽了下口水,結巴的問道︰「哥,這是,這是母後嗎?」。
迎上夜天啟等人疑惑的目光,夜軒苦澀的點了點頭,這下大家才明白為何他不讓安柔月出府了。
這堂堂的一國太後,怎會是這等模樣,傳出去還了得,丟得可不只是皇家的臉。
「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守門人見到夜天啟到來,便過來見禮。
其他人則被他無視了,顯然這是夜天啟的心月復。
「嗯,你先下去吧!」
那人退了下去,夜天啟這才向前走去,路過安柔月時,只是有些可惜的看了她一眼,才緩緩的推開那扇似乎閉了許久的門,因為大門的聲音有些老舊。
「父皇,兒臣帶弟弟和母後來看您了!」
一張龍床上,早已沒了往日的朝氣,而是變得暮氣沉沉,旁邊只有一個太醫隨時侍候著。
床上人的身子似乎動了動,「是軒兒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