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我們都還是幸運的。」白雪仰著頭說。
「我們?幸運?」
「你得到了你想得到的一切,我找回了失散多年的親人,這難道不是一種幸運嗎?我想,我們不能總想著人生中的遺憾,也要看到我們已經擁有的一切。人要知足才能常樂。」
「呵呵,你說的倒是很有道理。還從未有人這樣跟我說過。」
「那是因為你總是繃著一張臉,讓人無法靠近。」
「你也是嗎?」。
「當然啦,不過,我想我與你周圍的人到底不同,我不怕你。」
「當真?」
白雪用力的點點頭。
「你果真是上天賜給我的最好的意外。」
秦思瀚的笑讓白雪有些迷惑,她生怕秦思瀚誤會了她的本意,于是,她很快又想到別的說辭。
W@「我覺的你並不快樂。」
「可你知道原因嗎?」。
「因為你對自己太狠,對別人也太狠,特別是你的對手。」
「對對手當然要狠,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可你不知道寬容才是對敵人最好的武器嗎?」。
「寬容?」秦思瀚皺眉細想,「你是不是有別的事情想說?」
白雪頓了頓,想了半天,終于說出口,「我想請你放了莫逐風。」
好像有什麼豁然開朗,而又有什麼更讓他困惑了。
「你認識他?」
「是,他曾幫過我。」
秦思瀚說,「你這是在為難我,我從沒對自己的敵人仁慈過。」
「所以,即便你擁有了一切,你還是不快樂。」
秦思瀚陷入沉思,他背著雙手,望著對面的風景。
「如果我答應了你,你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
「請說。」
「和我在一起。」
白茂竹來到夜來香,果然找到了依婷,依婷正看著台上的舞女排練,一身華服,濃妝艷抹。
「你真的回到這里來了。」白茂竹簡直不敢。
依婷看到他也是一愣,渾身覺的不自在。
「你們先排著,我有點兒事情。」她跟旁邊的人交代著,看樣子是這里的總管。
依婷帶他來到樓上的一個房間,她說那是她辦公的地方。白茂竹不忍看到她墮落的樣子,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依婷掙月兌開來,說了句,「你走吧。」
「雪兒說遇到你,說你離開了夜來香,雖然日子過的緊湊,可還是清白人家。卻不想你又回到了這里,為什麼?告訴我!」
「哼,她的話你還真是。清白人家,什麼是清白人家?我現在這個樣子,依舊是個很清白的姑娘。」
白茂竹不由分說將她拉到鏡子邊,「你看看你的模樣,這還是你嗎?為什麼跟了司徒勛?你知道他不是好人!莫逐風就是因為他才進去的,你這樣做可對得起他?」
「你是我什麼人,輪的到你在這里對我指手畫腳的?」依婷一步步走近白茂竹,「你不是救世主,救不了所有人。」
白茂竹不信,他抓起依婷的手,「我確實不是救世主,這輩子我只救你一個人,跟我走!」
說著就沖出門外,不想,司徒勛就在門外的長廊上看著。
「我看誰能動的了我的女人!」
「司徒勛!」白茂竹指著他,「你要是真喜歡依婷,就放了她。」
司徒勛一把抓住白茂竹的衣領,「你算哪根蔥,也來我的地盤跟我要我的女人?」他用力一推,白茂竹險些摔倒。
「你不配!「司徒勛一臉橫相。
「他是我的白茂竹先生,怎麼,又讓你看不下去了?」依婷不滿道。
「原來是白秘書,久仰久仰。」司徒勛迅速換上了一張臉,「一場誤會白秘書,您大人有大量,不跟我等一般見識。」
白茂竹整整衣領,「我今天要帶走依婷,你可有異議?」
司徒勛听了,眼珠子轉了一圈,道,「那得看依婷她自己願不願意。」
所有的焦點都轉移到依婷的身上來,白茂竹滿心期待的看著依婷,誰料,依婷卻說,「白大哥,你走吧。」
白茂竹失望透頂。半晌,白茂竹道,「好,我尊重你的選擇。但是,我白家的大門始終為你敞開。」
依婷望著白茂竹落寞的身影漸漸縮小,最後,什麼都沒剩下。
「臭娘們!」司徒勛看不下去,一把將依婷抱在懷里,依婷不住的掙扎,不料,他上去就給了她一記耳光。
「白大哥!叫的還真是親熱。你他媽是我的人,他白家的大門你想都別想!」
司徒勛罵完,一把將依婷扛在肩上沖進房間的里屋,一腳踹上房門,將依婷扔到床上。
「司徒勛,你不可以這樣!」
還不等依婷翻身坐起,就又吃了司徒勛一記耳光,等她再回過頭,司徒勛的吻已經不安分的在她頸上瘋狂的游走。
「司徒勛!你這個禽獸!」
「嘶」司徒勛一把撕破她的旗袍,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白雪回來的時候,正看見白茂竹一個人喝著悶酒,他面上泛紅,頭腦暈脹,看樣子是已經醉了。
白雪急忙從他手里搶走酒瓶,「哥,怎麼喝了這麼多的酒?」
白茂竹眯著眼,好容易看清白雪的樣子,笑著說,「是雪兒嗎,你回來了。」
「是,我回來了。你放心,秦思瀚沒那麼凶殘,你我還好好的,完好無損。」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白茂竹重復說著,搖搖晃晃的從椅子上起來,卻怎麼也起不來。好在白雪在側,到底沒讓他摔地上。
白雪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他拖進房間,只听見白茂竹嘴里不停喚著「依婷」的名字,看著白雪心疼不已。
白雪去拉窗簾的時候,發現秦思瀚的車子還未離開,心里不禁咯 了一下,很迅速的拉好,然後又將房間里的所有窗戶緊閉,鑽進被子里。
晚上她一直不停的做著夢,有時在拼命的跑,有時在不停的喊救命,忽然他看到了逐雲,她向他奔,就在將要觸踫到他的那個瞬間,近在咫尺的逐雲卻突然變成了秦思瀚。他的臉嚴酷而又無情。他不停的質問著她,「為什麼要騙我。」然後他用槍指著逐雲的腦袋,忽然「 」的一聲。
白雪被徹底驚醒。
竟然天已大亮。
「做惡夢了?」
秦思瀚突然出現在她的房間,白雪驚訝萬分不由得向後一縮,忍不住在想此時究竟還是不是在夢里。
「你怎麼了?」秦思瀚抬起手,在落到白雪額頭的一瞬間被白雪成功的逃離,此刻的白雪就像是個受驚的兔子。
「茂竹一早出去了,我昨晚見你們都很晚,想來可能有什麼事情,也便一早就過來了。好在茂竹信任我,讓我暫時為他做他該做的事情。」
白雪將信將疑的看著秦思瀚。
「那他去了哪里?」
「他本不想出去,可無奈,秘書長點名要找他,他必須得去。他說他昨晚喝了很多的酒,多虧了你的照顧,難怪我在外面听到不小的動靜。不放心所以遲了一會兒才走。」
「哦。」白雪躲著他,順便將被子又往上挪了下。
秦思瀚會意,笑道,「你不想告訴我你做了一個什麼樣的夢?」
白雪猶豫著,目光游離不定。
「夢到我殺了莫逐風?」
白雪忽然一震,看向秦思瀚。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呵呵,逗你的。」秦思瀚輕松下來,「我不過隨口一問,不過,我確實對這個很感興趣,他不過是你其中的一個,就值得你這麼幫他?」
「我說過,他曾經幫過我,那是個很大的忙。」
「什麼樣的忙?」
「你是在審問我嗎?」。白雪很不滿,「如果我沒記錯,我應該沒答應你的要求。」
秦思瀚突然俯來,靠著她很近。白雪卻退無可退。
「總有一天,你會答應的。」
秦思瀚挺直身體,「我也想了一個晚上,覺的你的話也不無道理,雖然你沒答應我的條件,但我還是願意一試。」
「你答應放他了?」白雪喜從心來。
「算是吧,不過下不為例!」
白雪沒多想,後面的事情誰會料到呢,眼前的事情最緊要。
莫逐風被放出來是兩天後的事情,秦思瀚終究沒追究他的反動之名,倒是罰他賠償司徒勛一筆不小的數額。
莫逐雲一直很期待看到一個人,直到他安然回到家里,都不曾見到那個人。于韶華豈會看不出他的心思。只是,她覺的自己說的已經有點兒多,更何況有些事她認為還是瞞著莫逐雲的好。
等小馬他們都離開,只留下于韶華一個人,莫逐雲終究忍將不住。
「謝謝你。」
于韶華有些意外。「謝我什麼?」
「謝謝你告訴伊美真相。」他笑著對于韶華說。
「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你也不用先謝我,你不久就會知道我為什麼在這時候告訴她你才是莫逐雲。」
「至少你改變了我對你的一貫看法。」逐雲接著說,「如果我想去見她,你一定不會阻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