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莫逐雲覺的一切都順風順水的時候,突然被告知欒瑾瑜突發舊疾身亡,被的時候還來不及搶救就已經駕鶴西去了。
一切來的都太快,讓人沒有絲毫準備的余地。
雖然舊疾身亡是官方的說法,但在外界卻是各種揣測,眾說紛紜。這其中當然包括欒瑾瑜是被人有計劃有圖謀的害死,既然明知道她有舊疾,卻沒有給予良好的看護。之前是因嫌疑犯的身份被抓獲,可之後,罪名一直無法落實,官方卻又不肯放人。這樣一來,倒是更讓官方難做了。
秦思翰就是這時人們心中官方的直接負責人。
正當所有人都在為欒瑾瑜的事情感到憂傷,並擔憂莫逐雲的心情時,莫逐雲卻一反常態的鎮定。從他臉上幾乎看不到任何的憤怒。
于韶華曾告訴過莫逐雲,說欒瑾瑜出事的兩天前,秦思翰曾經去過,並<待了大概兩個鐘頭才出來。當時整個房間里只有他們兩個人,所以,除了秦思翰,世上再沒有第二個人知道他們的談話內容。
更巧的是,莫公館上面的封條在欒瑾瑜死後的一個周解除了。沒有人敢去爭莫公館的歸屬權,不久,政府相邀莫逐雲商談,將莫公館重新歸還給莫逐雲。
這一切仿佛都發生在一天的時間內,如此之快,讓人覺的不夠真實。
莫逐雲時常在家里的大廳出神,想著他們一家三口曾有的點滴快樂。他沒想到,曾以為的稀松平常,在此刻竟會變的如此珍貴。
白雪出乎意料的來尋他,當時他正在自己的房間里拉著小提琴。因為實在過于專注,根本就沒注意到已經恭候多時的白雪。等他拉完一曲,深覺悲痛,不願再拉的時候,才驚訝的看到門口的白雪。
「很久沒听過你拉小提琴了。」半晌,白雪才說。
是啊,自從他不再是莫逐雲而是另外一個人的時候,小提琴就成了他的禁忌。他必須不能用它,有好多次,他都是在地下室拉的,那也只是他感覺自己已經步入崩潰邊緣的時候。
「伊美……」莫逐雲的嘴角微微上揚。
白雪慢慢的走近他,「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莫逐雲拉過她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心上,然後稍一用力,將她攬入懷中。
「什麼都別說,只要這樣就好。」莫逐雲緩緩的閉上眼楮,全神貫注的感受著白雪的氣息。
「我知道母親她為什麼會死。」莫逐雲淡淡的說。
「那都不重要。」白雪想了想說。
「她是為了我,為了莫家,這一次,並不是秦思翰。」
「逐雲……」白雪說,「你不要想這麼多。」
「你知道我多希望這次也是秦思翰嗎,這樣的話,我就有足夠的理由去傾覆他的仕途,讓他一無所有,身敗名裂。可是現在,我竟然猶豫了。」
「那是因為你善良,無論你心里多恨一個人,你都不願意傷害他,這是你的本性。」
「可我不想饒恕他,那樣的話我會不安。」
「事實上,你已經觸到他的痛處了。」白雪深深的望著莫逐雲黑亮的眼眸,「他要離開這里,去美國。」
莫逐雲很意外,不一會兒,又低笑兩聲,「我還當他是猛虎,沒想到不過是只野貓。」
「那麼,這個會改變你對他的做法嗎?」。
「你希望我放了他?」
莫逐雲的反問讓白雪羞紅了臉,她知道他的另一個潛藏著的意思。
「你多想了。」白雪說。
「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伊美。」
白雪到秦思翰辦公室的時候,他剛好在會議室議事。她想到莫逐雲交代給她的事情,隨即從包里拿出一份協議,那是秦思翰和東陵人簽訂軍火生意的協議,是扳倒秦思翰的鐵證。
但白雪知道這是假的。
白雪知道莫逐雲控制了司徒勛,司徒勛會是人證。
等逐雲做完這一切,他們就可以遠走高飛,過上他們想過的日子。白雪就這麼想著,可當協議已經插好,跟她再沒關系的時候,她卻猶豫了。
白雪開始惶恐,開始不安,開始焦慮。她的心里做著斗爭,雙方僵持不下。她也不清楚秦思翰到底算不算是她的敵人,而她這麼做卻一定會讓秦思翰視她為敵人。
就這麼猶豫著,桌上的電話忽然響了。
白雪不禁打了一個激靈,腦海里立刻浮現出另一個想法來。
她究竟該不該接這個電話?
鈴聲一聲聲的,白雪還從未覺的電話鈴聲如此沉重過。
也不知道怎的,鬼使神差似的,她竟然拿起了話筒。
「思翰,三點到我這邊來一趟。」
聲線低沉有力,又夾帶著商城口音,這等命令式口吻發出的,一定是秦思翰的上司。而那這聲音又是如此熟悉,仿佛從前在哪里听到過似得。
白雪拼了命的去想,頭開始劇烈的痛。
「雪?你怎麼在這兒?」
秦思翰突然回來了,聲音就在咫尺之間。
白雪猛地抬頭望去,見秦思翰正微笑著注視著她。
他一定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你怎麼了?臉色發白,額頭卻出了這麼多的汗。」秦思翰的手不經意的附在白雪額頭上,「是不是生病了?」
白雪忙得躲開,搖了搖頭。
「你是怎麼了?」
白雪不得不迅速收起自己的慌亂,她決對不可以讓秦思翰看出端倪來。至少,現在還不可以。
「有件事情我得坦白。」白雪決定先示弱。
「什麼事情?」
「剛剛有個電話打來,我大腦一熱就給接了。但我聲明,我沒說一句話。也不知道那邊是什麼人,他只說要你三點到他那邊去一趟。」
這件事沒什麼好隱藏的,秦思翰遲早都會知道。她必須坦誠這一點,至少,做到這一點秦思翰就不會對她懷疑什麼。
秦思翰臉上的笑略微的收了一收,說,「不要緊,也不是什麼大事。」
白雪接著告訴他,她定了附近一個餐廳的位子,想請秦思翰去吃飯。秦思翰讓白雪先行到車里去等,待他回了電話就。白雪欣然答應。
白雪出了辦公室的門,故意沒走遠,就躲在不會被秦思翰的門口,然後她听到秦思翰播了訊息處的電話查了那通電話的來源,白雪听到秦思翰說了句委員長,才離開那里。
晚上,白雪睡不著,她一直想著那個熟悉的聲音,腦中忽然靈光一現,還來不及穿好鞋子,就沖出了閣樓。
白茂竹當時正在臥室里看書,隨即被緊急的三下敲門聲給驚了一下。
白茂竹不解的看著白雪沖進他的房間,然後告訴他,「我知道那晚和黑夜說話的人是誰了!」
莫逐雲那邊一切都進展的很順利。雖然他收服了司徒勛,但他知道司徒勛是什麼樣的人。那晚他趁司徒勛在和秦思翰坦白之後又抓走了他,將他關在一個不見天日的黑屋子里,一整天不給他吃喝,第二天,這個軟骨頭就妥協了,他答應了莫逐雲的條件,決定扳倒秦思翰。
莫逐雲表面上相信了他,放他回了夜來香,暗地里則加派了人手對他監視。果不出所料,司徒勛暗通東陵人,並與其做了另一個交易,司徒勛幫東陵人跳動戰爭,而東陵人則幫他離開南陵,成為東陵國的一員。
「這個賣國賊!」孟恂如知道後忍不住罵道。
于韶華還是很冷靜,她看了看莫逐雲,想知道他的想法。
「我打算將計就計。」莫逐雲又道,「派人去查他和東陵人接洽的時間和地點,然後告訴秦思翰和徐正中。」
「你想一次抓兩個?」于韶華問。
「我不想再拖,時間越久,對我們越不利。」
「那你肯定司徒勛會指認秦思翰?」
「那個軟骨頭,經不了事,遇到麻煩一定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秦思翰了。」孟恂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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