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秦月緊盯著王芷兒,怎麼看不清她那變幻莫測的臉,心底一沉,更緊張了,從腰間抽出刀來,一見他抽刀,其余衙役等皆抽了刀。
趕車的馬夫雖不能說話,卻也嚇得抱頭直往馬車下滾。
幾人剛來到馬車邊,忽然之間,一聲尖利呼哨響起,眾馬齊齊揚起了蹄子,王秦月心底里原本就緊張,手里的尖刀慣性一揚,那尖便把馬脖子劃了好長一條口子。
緊接著,那馬便開始狂跑了,把幾個衙役沖了個人仰馬翻。
馬車拉的馬也跟緊著狂奔了起來,等得王秦月拉停了馬,抬頭望去,街心站著的人已不見蹤影,只剩下向遠處狂奔的馬車背影。
「王大人,追嗎?」。有衙役道。
王秦月咬著牙,看著馬,呲牙咧嘴地道︰「不用追了,自有人炮制他!」
幾個衙役一勒韁繩,一溜煙地去了。
王芷兒與王子欽兩驚魂未定地坐在馬車內,王子欽道︰「妹妹,這下咱們往哪兒去?」又道,「妹妹,你一聲呼哨,就讓馬驚了,這是什麼本事,我以前怎麼沒見你使過?」
王芷兒道︰「哥,我見你喜歡馬,以往想和你親近,便和府里的一位老馬夫學著養馬,是他告訴我的,只可惜,他早就離開王府了。」
王子欽感動得眼角潤濕,哪還會分辨她說話的真假,拉了王芷兒的手道︰「妹妹,以往我糊涂,冷落了你了,以後咱們兩兄妹,生死與共!」
王芷兒點了點頭,見前邊就是那民居,便指使馬夫將馬趕了進去,急急地跑進廂房,準備把身上的妝容換了下來。
王子欽見她後面有鬼追著一樣,倒有些奇怪,「妹妹,你這麼著急干什麼,慢慢兒來?回宮的時間還早著呢!」
王芷兒一怔,放慢了腳步,心底里也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這般心慌?
拉了廂房門進去,很不放心,先在廂房里四處巡查一番,連房梁之上都一一查看了,又趴子,把床底下也打量了一番,這才把女裝衣服拿了出來,開始換了。
她把身上男子衣服一層層月兌下,解開胸前的縛帶,正對鏡照花黃呢,就听見了身後有人哼了一聲。
嚇得她渾身一哆嗦,手一打滑,胸前兩團一下子跳了出來了。
她看見鏡子里有人影一閃,隨手拿了件女裝披在身上,一回頭,便見剛剛空無一人的地面上,站著個人,還是她最怕的那人。
黑發如漆,身長玉立,眼眸冰冷,可不正是李迥?
她扯起喉嚨尖叫,尖叫了一聲,便醒悟起自己不該尖叫,她捂住了嘴,眨巴著眼望著他,「九王爺,你很得空閑,沒事便暗窺女子換衣?」
李迥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視線往她胸前停留了一會兒,王芷兒忙把衣襟位好,身上直起寒栗,比前兩次兩人坦呈相見了還讓她心底直發毛。
李迥垂了眼,心底里終于有了絲不耐,這個,在這等時侯,還在那兒裝腔作勢……他最討厭的,便是這種人了。
也許不用先寵著她,縱著她,他便會先厭了她了。
這不,他現在看見她半披著衣服,衣襟半掩的模樣,身子也不起反映了。
李迥自是不知,他是天之驕子,性格高傲,自小,人又聰明無比,往往瞧那人一眼,便知道那人心底所思所想,從來沒有一個人能這麼欺騙他,將他騙得團團轉的。
只有他騙人的,哪容得了人騙他?
所以,他現在腦子里被怒火浸泡,哪還有時間去想其它?
他嫌惡地望定她,「你們兩兄妹互相交換身份,從何開始?」
想怪有好幾次,他見到王子欽都有些意動了,指不定那時兩人就開始互換身份了!
真該死,那幾次,他還以為自己出了毛病,饑不擇食,連男人都有了反映了!
他自小被下了毒,用無比的抑制力練童子功來禁,想到不在王芷兒這里全然崩潰。
王芷兒死不認帳,拉好衣服,直搖頭,「沒有,沒有,九王爺,你誤會了,只有今兒個,我換了哥哥的衣服,去找柳神醫……」
李迥微微笑了笑,步步向她走來,王芷兒便步步後退,後背抵到了牆上,他一伸手,便抓住了她的衣襟,嚇得王芷兒魂飛魄散。
終于知道害怕了吧,李迥心底冷笑,對自己很滿意,拉了她的衣襟,聞到她身上的馨香,身子也靜如止水了。
好,對她終于厭倦了!
一個物件兒,寵到極致,就膩了!
人也一樣,沒有什麼特別!、
「別擺出那幅樣子來,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回答,從多久開始的?」李迥冷聲道。
王芷兒眨巴著眼望定了了他,忽嫣然一笑,用手指直戳他的胸膛,「我替換兄長身份,擾亂國法,王爺直接讓人鎖拿了我,將我入獄便是了!」
李迥氣急,一把提了她的衣襟,將她直往地上丟……見這民居地面鋪的是凹凸不平的青石板……又把她往床上丟了去,咬牙切齒地道︰「好,你既想入獄,本王便將你下了大獄!」
王芷兒一見不好,眨著眼楮想,非常時刻,得用非常手段,李迥不是身上毒未除麼?前幾次,他一見到她,就有些控制不住的模樣……她得承認,這有點兒卑鄙。
為了保命,卑鄙就被卑鄙吧!
她從床上爬了起來,不經意間,衣襟解開了大半,露出里邊的細滑柔膩,聲音嬌了八拍,散發撥向胸前,一疊聲道︰「九王爺,臣女實在冤枉,臣女這次出宮,只為了弄清楚在鳳陽宮找出的那食材,到底有沒有毒性,臣女怕兄長問得不清不楚,所以才親自換裝的……」未尾,聲音又嬌八拍,如泣如訴,「九王爺……」
李迥巍然不動,眼底怒火更盛,她有點兒慌了。
李迥哼了一聲,道︰「來人啊……」
外間有人,齊齊應了一聲,「屬下在!」
王芷兒一見,急了,從床上站起身來,衣襟自肩頭跌落,在兩團渾圓不經意地擦過,直滑落地面……又被她拉住了,她跪倒在李迥身前,和他做近距離的接觸……她就不信李迥能熬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