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德太後張口結舌,隔了半晌才撫額道︰「九王,你知不知道嫁妝的意思?」
秦芷兒也一臉愕然地朝他瞪著……怎麼,嫌她沒錢?
李迥被兩雙眼楮瞪著,破天慌的手足無措起來,做了一個從來沒有做的動作……撓頭。
「我知道,可芷兒孤苦伶仃的,著實有些可憐,本王怕她被人欺負,被人嘲笑……」
兩雙眼楮瞪得更大了。
賢德太後心底里吐嘈,這丫頭孤苦伶仃的說法倒有點兒靠譜,可她被人欺負,被人嘲笑?
如果有敢這麼做,哀家倒是很有些佩服那些人了。
這丫頭如果被人欺負嘲笑了,不反欺負嘲笑,那她就不是平樂郡主了。
花子虛站在角落里听差,听了幾人的對話,听到秦芷兒要嫁給李迥了,心底里便是一沉,這麼一來,穆傾`.``城必不會善罷干休的,那麼,他那個計劃,定是會實施的了?
他心底里擔憂了起來,看著笑得明媚的秦芷兒,忽然,其實她笑了起來,確實很美,美得驚心動魄。
可想想她的惡劣,他又打了個哆嗦,垂了頭老老實實地站著。
听了一會兒他們商量婚禮事宜,花子虛便悄悄兒向暗處隱了去,也不打算問秦芷兒紅紅之事了,先把這新情況匯報給了穆傾城再說。
他慢慢地向後退走。
他一走,秦芷兒就了,她哪能讓他就這麼走了,听了李迥說到自己被欺負嘲笑之事,見賢德太後一臉的不以為然,便搖著賢德太後的手道︰「太後,您還別以為臣女就是個潑猴兒,只有臣女欺負別人的份……」
賢德太後被她這麼一嬌嘖,臉上也帶了些笑意來,很享受她這般的依戀,「沒,哀家可沒這麼說過。」
秦芷兒便手一伸,指到了正尋路逃走的花子虛臉上,「就是她,就個宮婢,剛剛還嘲笑臣女來著。」
花子虛腳一虛,差點軟倒,見屋子里的人全朝他望了,只停住了腳,心底里把秦芷兒罵了個臭死,彎著腰上前,道︰「冤枉啊,奴婢絕沒有嘲笑過平樂郡主。」
賢德太後臉便冷了下來,「說,你說了平樂郡主什麼了?」
李迥則道︰「還問什麼,拖出去打板子……」
花子虛心肝脾肺腎一起顫抖,知道有李迥在,他如果不說出點兒什麼來認錯,就要被拖出去打板子了,勉強抬起頭來朝秦芷兒道︰「平樂郡主,是奴婢錯了,奴婢不應當說您是王家出來的,不懂點心……」
「這等沒眼力界兒的奴婢,怎麼能讓他在太後面前伺侯?將她貶入淨污房罷了……」李迥冷聲道。
花子虛甚喜,心想拖下去好啊,不用對著李迥這殺神了,他也好逃跑。
秦芷兒閃動眼神朝花子虛望了半晌,搖頭,「貶入淨污房,太便宜他了,還是打板子好,本郡主要看著他被人打!」
賢德太後心底里有點兒奇怪,秦芷兒今兒個怎麼了,平日里也沒這麼跋扈啊?
莫非這宮婢有什麼不妥?
對了,那對她下藥的宮女還沒找出來,莫非就是她?
想及此,賢德太後的目光也不善了起來。
花子虛被三對眼楮望著,知道今兒個若還想著一走了之,秦芷兒不知道還會找些什麼借口來炮制他,馬上認清了形勢,向秦芷兒膝行了幾步,來到她跟前,「平樂郡主,是奴婢不對,奴婢被豬蒙了眼,奴婢再也不敢了,求郡主原諒。」
秦芷兒便向垂頭向上邊坐著的兩位道︰「太後娘娘,王爺,臣女日後也要掌家理事,主理中饋的,難免不會遇到這樣的刁奴,不如太後娘娘便把這宮女賞賜給了臣女,讓臣女學著怎麼教好她,也好為以後打算。」
听了這個借口,花子虛趴在地上直在心底里哼哼,這麼拙劣的借口都說了出來了,賢德太後她老人家英明,才不會被你唬弄!
「好吧,一個奴婢而已,哀家便賜給你了。」賢德太後心底里更為確定,這宮女定是有問題,秦芷兒想找機會好好兒查探她一番。
花子虛牙直咬,倒是明白這大殿里的一老一少,號稱大韓最有權勢的,與性格最為爆燥的王爺,全都被秦芷兒給收伏了。
簡直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他徹底地服了,老實了,哆嗦著身子站起身來,站在了秦芷兒身後。
正在這時,外邊急匆匆走進來一名內侍,向賢德太後稟報,「太後娘娘,奉國淑人連夜求見太後娘娘,求太後娘娘賜其女御醫醫治其病癥,說其女仿佛不大好了。」
賢德太後吃了一驚,朝李迥掃了一眼,兩人臉上俱露緊張之色,賢德太後道︰「快,快宣。」
奉國淑人?
不就是簡麼,秦坊是三品大員,因此簡被封為了三品誥命淑人,並賜封號奉國。
這麼說來,是秦末染的病不好了?
秦末染不過背後被剪子淺淺的刺傷,怎麼會傷勢忽然間變重?
見賢德太後也這麼緊張秦末染,秦芷兒心底里升起了股怪異之感。
小太監忙去傳了太後懿旨,不一會兒,秦末染便被人攙著進了大殿,賢德太後忙命人搬了椅子給她坐下。
見禮之後,簡便著急地道︰「稟太後娘娘,昨兒個晚上,小女忽然間不好了,半夜里直抽搐,直抽了大半夜,第二天早上,便連脈博都模不到了,臣婦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只能帶了她進宮,還請太後準請御醫替她會診。」
秦末染一個小小的臣女,居然可以隨時進宮晉見太後?
看太後的樣子,定是事先恩準了的。
想想李迥上次說到了秦末染,只輕描淡寫的說起秦末染可能知道當年之事。
看來這其中的原故,並非如此簡單了。
想想花子虛引了秦子欽去探那莊子,秦芷兒回頭望了花子虛一眼,看清他眼底也是一片迷茫,心想看來他背後的那位主子,看來還沒有通知他了。
賢德太後緊張地道︰「這間中,她可醒過?」
簡垂首回道︰「看看時辰,應當醒了。」
在莊子里,便有人將宮里的消息送到了她的耳里了,說是賢德太後預備著讓秦芷兒嫁給李迥,馬上便要定了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