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寡 第132章 雞生蛋,蛋生雞

作者 ︰ 藍冰逸ok

如果一個在意的人忽然默默地將好吃的擺在你的面前,那麼你會怎麼做?

當然是吃掉它!

這是毋庸置疑的事了。

早些時候,柳懷袖將小邪叫進自己的臥室里,好說歹說地哄了半天,這才終于用十串冰糖葫蘆收買了這孩子。

小邪是心腸軟的,似乎只要他給一點點甜頭,他便會為她肝腦涂地,不惜一切了,包括這次答應幫她吹倒楊晟涵擺好的骨牌。

可她卻是狡猾的。

知道小邪心心念念最盼的事便就是出生了,而她今日與楊晟涵打賭押下去的賭注便就是「生孩子」了,她去歇息的時候,難保小邪心一軟,放過了楊晟涵,那她今夜的貞潔可就不保啦!

所以她使了一計。

答應給小邪買十串冰糖葫蘆供給他吃,便就真的讓冬菁馬上上街去買了十串&amp}.{}冰糖葫蘆。

但卻是擺在了前廳里,擺在了楊晟涵的面前。

不論是誰,都會誤會是她特地買來給楊晟涵吃的,楊晟涵也是如此,所以他心花怒發,哪怕牙口不好,也把這甜得發膩的冰糖葫蘆給吃了個精光。

他一吃,那可就不好了,小邪會生氣的。

柳懷袖有著好幾個弟弟,所以她非常清楚這孩子的心思,大多數孩子都是最不喜歡別人搶走自己喜歡吃的東西和玩具啦!

她就擺在廳里,引誘著楊晟涵當著小邪的面吃下了冰糖葫蘆。讓小邪生氣,這樣不管楊晟涵費多少的勁,也擺不好骨牌了。

只是她沒想到小邪會這麼的生氣。

楊晟涵命人買來整個帝都城里所有的冰糖葫蘆,送到前廳里來,小邪仍然氣嘟嘟地坐著門檻上,抱著手,背對著他們,看都不看冰糖葫蘆一眼。

她擔憂地看了他一眼,卻是不好安撫他。

如今,楊晟涵是心力交瘁了。

擺了一天的骨牌。卻是不停地被怪風吹倒;

開心地吃了十串自己不愛吃的冰糖葫蘆。現在是甜到牙疼,堵得心慌。

他覺得柳懷袖這個小狐狸實在太可惡了!

他疲憊不堪地癱在椅子上,不停地揉著干澀的眼楮,這硬氣的漢子終于是忍不住服了軟。說道︰「我都擺了一天的骨牌了。袖兒。你便就行行好,告訴我,這‘什麼骨牌效應’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吧!」

柳懷袖問︰「王爺還擺牌嗎?」。

楊晟涵無力地搖搖手。說道︰「擺,還會擺的,我總有一天是能把這骨牌給擺起來的!但你也是可以先同我解釋解釋這‘什麼骨牌效應’是什麼東西吧?我當真好奇極了,你究竟是用什麼法子來讓柳家產業一夜之間便就面臨危機了呢?」

柳懷袖本想還吊著他的胃口的,可轉念一想,想到忽然入獄的錢掌櫃,便就不能再慢悠悠地耍弄楊晟涵啦!她憑著多年經商的經驗,覺得此事並沒有那麼簡單,這錢掌櫃忽然入獄極有可能是她的對頭干的的壞事!若再遲疑,別說是一個錢掌櫃,恐怕是整個柳家產業都挽救不回了!

于是她坐下來,伸出手,慢慢地整理著楊晟涵那一堆坍塌的骨牌。

她自小就練出了一個習慣,便就是一邊慢慢地擺牌,一邊慢慢地思索。

「王爺可知經商之道?」她問。

楊晟涵搖頭︰「不知。行軍打仗我在行,偶爾附庸風雅,吟詩賦詞的倒也還上得了台面,可這經商……卻是從未領略過。」

柳懷袖問︰「哪怕是王府里面帳房的流水賬,王爺也從不過目?」

楊晟涵點頭,柔聲道︰「有雲姬管著呢。」

他提起雲姬時一片柔情,對她是十分信賴。

柳懷袖看了他一眼,便將心里的酸意壓了下去,平靜地說道︰「王爺真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錢沒了就向帳房要呀!看來你是真不知道這打點好一個王府是需要什麼樣的心力了,唉!」

楊晟涵疑惑地問道︰「不是說經商之道麼?怎麼的就扯起我們王府的帳房來了?」

柳懷袖道︰「萬變不離其宗,我經營柳家的生意,與雲姬掌管王府的賬目,應是相差不多的道理,只是柳家的生意比一個府邸的管理更為復雜。這多諾骨牌效應,說的,便就是把柳家產業上的每一樁生意都看成是每一張骨牌,把它們打理得整整齊齊,有條不紊,而最緊要的——便就是各司其職,各盈其利了。」

間,柳懷袖已經穩穩地將三十二張骨牌擺成了個圈,她伸手在在骨牌上虛手一掃,給楊晟涵展示了自己的成果。

「我將一副骨牌擺成了一個圓圈,王爺,你可知道哪一張牌是我這個圈的起點嗎?」。柳懷袖問。

楊晟涵記性很好,立即伸出手指指著其中的一張牌,道︰「這一張,你是從這一張骨牌開始擺起的。」

哪知,柳懷袖卻搖了頭︰「王爺記得不錯,我的確是從這一張骨牌上擺起的,可,這張牌卻不是這個圈的起點。」

楊晟涵迷惑了,皺著眉問︰「那該是哪一張?」

「任何一張。」

「唔?」

柳懷袖指著骨牌,認真地解釋道︰「所謂圓,便就是沒有起點,也沒有終點;也可以說是,任何起點都是終點。」

楊晟涵凝重地盯著骨牌許久,才點下頭去,輕聲道︰「我懂你的意思了。」

他的悟性不差,柳懷袖說得玄乎,但他已經能聯想到她想要說的柳家產業上。

柳懷袖道︰「這些年來,我將柳家的生意打點起來,就像這一個圓圈,早就不知道我最初的時候是從那一塊入手的了。你們看我們柳家的產業。是各行各業都有涉及,看起來每一行、每一業都是相互獨立,互不干涉的,可實際上,它們像我擺出來的這個圓,是聯系在一塊兒的。」

她停了停,又道︰「比方說,我辦一個錢莊,為的是讓客戶們能將自己的閑錢存入的我的錢莊里,等他們想取的時候。便就取走。那客戶的錢放在錢莊里做什麼?我們代為保管。那錢放在我們這兒,我們什麼都不做,這錢在客戶要取走時還要倒貼利息給他們,你說。我們這利息從何而來?替人辦事。不收一分錢。還要倒貼,這世間會有這麼虧本的生意麼?」

楊晟涵愣了一下,模模頭。說道︰「我以為錢莊是最有錢的,沒想到卻是這樣經營的。嗯……為什麼要倒貼?利息從何而來?」

柳懷袖道︰「客戶存在我們錢莊里的錢,實際上是被我們活用了。我將斂來的錢財分作兩撥,一撥留在錢莊里,讓急需銀子的客人借貸去做各種用途,限期收回銀子,並向這些借錢的客人收取利息,這是錢莊利潤的來源之一;另一撥則是投入到了我旗下的其他生意中,哪兒需要錢,便就往哪兒投,賺到錢再如數歸還錢莊,如此一來,我做生意看起來像是拿了錢去做投資,但實際上,卻是沒有動過一分一毫。」

楊晟涵撓撓頭,對他從未听聞過的新鮮事件表示難以理解,但他也是極其聰穎的,自己想到了另一種說法︰「類似于拆東牆,補西牆?」

柳懷袖撲哧一笑,斜眼道︰「大體上看是差不多,可是王爺,這拆東牆補西牆可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而我這經營生意的手段卻是將所有的生意渠道連在一塊兒,就是條生意鏈,再通俗點兒說,便就是我買了兩只雞,雞生蛋,蛋生雞,雞再生蛋,蛋再生雞,可有些時候,這蛋多了,孵不完,于是我就把蛋賣了去,得到的錢是利潤;有時候蛋孵出來的雞多了,我養不了那麼多,我可以把雞拿去賣,得到的錢也是利潤。這蛋生雞、雞生蛋看起來是一個循環不斷的過程,可我卻是可以隨時從中拿雞、拿蛋出去賣的,而自己家里依舊是那些雞、那些蛋,可不同的是,我手里有錢啦!」

楊晟涵點頭道︰「雞生蛋,蛋生雞,我比較能理解。」

柳懷袖接下去說道︰「所以說,在外人看來,我這柳家的產業看起來是穩穩不動地吸金,卻沒有想過我這生意鏈是滾動的,暗地里是流動的,從這端流到那一端,又從那一端流回這一段,周而復始,生生不息。」

楊晟涵點頭道︰「我懂了,懂你們的斂財之道了。」

柳懷袖微微一笑,道︰「那王爺,可有沒有想過,我若是把所有的雞都殺了,或是我這錢莊被封了,會有怎樣的結果?」

終于到解惑的時候了!

楊晟涵眼楮一亮,道︰「把所有的雞都殺了,那就再也沒有雞去生蛋、孵蛋,這蛋也不可能變成雞,那就沒有多余的雞和蛋去賣了,也就沒有錢可以賺了!這錢莊若是被封了,那就沒有多余的閑錢去做任何生意,那你的生意鏈也就滾動不起來啦!」

他越想越是妙,忍不住拍掌贊道︰「我曉得了、曉得了!你們柳家產業看起來是很龐大,是全國的首富,可實際上,真正掌握在主人手中的並沒有多少財產,大多數財產都投入到你所說的‘生意鏈’上了,就像河道里的水一樣,從這端流到那一端,又從那一端流回這一端。若是你從中截住了其中一段河道,那這河道里的水便就流動不起來啦!」

——END&CONTINUE(未完待續……)

PS︰袖妹子你就是故意不停地提錢莊被封的事兒吧~~

雞蛋打不碎哦~~~~

我背上肯定有個小邪,不然怎麼會從前天晚上起,肩膀就那麼個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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